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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

作者:卫小游
更新时间:2018-05-24 21:00:00
了满面。

    我紧紧地抱住他,失态地放声大哭,哭到声嘶力竭,才无力靠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地抽泣,任他温暖的大掌轻拍我的背脊安抚着。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我便在他怀中,泄愤式地抓着他的丝衬衫抹脸。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吓着你,对不起。”

    他温柔而低沉的嗓音由上而下地买入我耳中,听来酥痒痒的。

    “好了,别再哭了,再哭下去声音都哑了。”他笨拙地就着衣袖轻轻拭去我脸上的余泪。

    平静下来的我本想来个兴师问罪,可是他已道了歉,我也不好再计较,改而问道:“你没事跟在我身后干嘛?”害我还以为真的流年不利,遇上了不长眼睛的歹人。

    他呐呐地笑了笑,说:“我去找你,见你还没回来,我不放心便开车出来找你,没想到才没多久,就看到你,本想跟着你到家才叫你,不料,你的胆量跟你形容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听到末句,我把所有的疑问全顺延。“什么嘛!明明是你不对还怪我胆小!”我杜秋凉活了十八个年头,还是第一回被冠上这个形容词。沈恕尧太可恶了!

    “好、好、好,是我不对。他退让地说。

    “明明就是你的错。”我得寸进尺。

    “我还宁愿你像刚刚那样哭倒在我怀里。”

    他摆出一副“我欺负他”的表情,看得我手痒,很想揍他一下。

    “我怎么样关你屁事!”我推开他,想站起来。

    “噢!”我低叫一声,又坐回路面。

    “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他紧张兮兮地问。

    我皱了皱眉,试着移动左脚――痛呀!

    他看了看我的腿,也蹙起了眉。“八成是扭到了。”他二话不说便抱起我,走向他的车。

    “我的脚踏车怎么办?”我急说道,顾不得膝上怪异的刺痛感。

    “别担心,我来处理。”他的话仿佛一颗定心剂,有效地安抚了我不安的情绪。将我抱进车前座,他打开后车厢,抬起脚踏车就往里面放。车厢大小,车厢盖合不上,本来帅帅的一辆黑色富豪因此变得很滑稽。

    他坐进驾驶座,我捣住欲笑的嘴。他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偏过头,不让他瞧见。怕他送我去医院,我连忙道:“送我回家,家里有急救箱。”有了上回受伤的经验,我索性自个儿添购急救用品。

    “你的脚是扭伤。”

    “应该没严重到得上医院的程度。”我忍住痛,尽量不让眉心蹙起。

    我见他低头瞧了我的脚一眼,车转了一个大弯,送我回小蜗居。

    ※※※

    “你这呆子!”天!恕尧的嗓门原来不比我小。

    一回到住处,打开了灯,在明亮灯光下,我的狼狈无所遁形地被一览无遗。

    原来我不只左脚扭伤,就连手肘、两膝、脸颊都有擦伤,尤以两膝的擦伤最为触目惊心。

    牛仔裤被擦破了两个洞,伤口周围的布料与血渍混合,紧紧地贴在伤处,头发散乱的我看起来就像个战场上的逃兵。

    “没关系,这样一来急救箱就派得上用场啦!”怪了!受伤的人是我耶!我都没吭一声了,他凶什么凶?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话!”

    我被他凶得有点莫名其妙,抱起我的狗。“希望,这个人好凶,我们把他赶出去好不好?”

    “希望”很识时务地汪了几声,惹得我轻笑出声,这一笑,仿佛十分的疼痛被减去了三分。

    “少说废话!急救箱在哪里?”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发这么大火的沈恕尧。

    碍于他的淫威下,我瑟缩地指了指橱柜。“那里,放在最上层。”

    他迅速地取出急救箱,奔到我面前。东看看,西瞧瞧,浑身是伤的我似乎造成了他的困扰。

    “把那只狗放下,小心细菌感染。”他说着,从浴室掏了一盆热水。

    我乖乖地放下“希望”,它似乎也慑于沈恕尧,叫了一声便自动地走回墙角的碎布篮――那是我替它准备的窝。我不许它占我的床位。

    他帮着我消毒脸颊、手肘的伤口,接下来便是膝上的伤了。那两处伤口覆在裤子的布料纤维上,从干掉的血渍看来,不难想像破布已与我的血肉站在一块,如果硬要拿开布料,一定很痛。

    沈恕尧动手卷起我右脚的裤管,我连忙按下他的手。“不要,会痛。”我得先招认,免得待会得承受皮肉撕裂的非人待遇。

    “我会尽量小心。”他拿开我的手,顿了顿,沾了水把伤口处的布料打湿,捉起一把剪刀,问我:“介不介意让这件裤子换个新造型?”

    我猜他是要剪开裤管好清洗我膝上的伤口。“这个主意听起来似乎不错。”我说着,迎向他的眼睁,突然想起我另一件膝间破了个洞的牛仔裤。

    “你真是个灾星。”

    “你真是个灾星。”

    呃?没想到我们居然异口同声,心有灵犀一点通!

    他停下剪裁的动作,抬头看着我,眼中有着与我相同的惊异,而后,盈盈的笑意爬上了他弯弯的笑眼。

    “英雄所见略同。”他说,又低下头。

    “错!是英雌所见略同。”这一点,我们“所见”又不同了。

    他不作声,只是不停地操控着剪刀裁去膝盖以下的布料。

    也对,他好说歹说也是个教授级的老男人,犯不着自贬身分,为了一个字与我这后生晚辈争吵不体,不过我想,就是我活到七老八十,也还会是现在这德性。俗语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如何能与江山相提并论?江山递擅五千年,而人长寿者不过一、两百载,本性未移就隔屁了,当然本性难移。

    “喂!痛死了,你轻一点。”我痛得差点掉泪,虽然布料已经泡了水,可是一番剥除下来还是很痛。

    “忍着点。”他小心翼翼地剥下整片布料。

    我一咬牙,转了开脸,再转过头时,他已经清洗好我两膝上的伤口。我看了眼,还好嘛!

    不似我想像的严重。

    “看看你的脚躁肿成什么样子,还说不严重。”他指着我的脚踝说。

    我低头往下看,首先注意的倒不是扭伤,而是我赤条条的小腿;嘿,一条长裤变成了马裤,挺有趣的。

    “亏你还笑得出来!看你这样子这几天要怎么走路?”

    我敛住笑。差点忘了最现实的问题,明天一早就有课,而且还是必修。这下子可麻烦了。

    “我不管,是你害我受伤的,你要负责。”杜秋凉,你几时成了这样不讲理的人?我低下头,为我的失言道歉。“对不起。”

    他摸摸我的头,微笑道:“没关系,本来就是我的错。”

    “其实……也不全然啦!”我变得好奇怪,是他让我有了天塌下来有他接着的错觉,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我对他产生了习惯性的依赖?

    我突然不敢问他今晚来找我的目的,只低垂着头,看他技术高明地为我包扎伤处。

    “有冰块吗?”他抬头问。

    我猛然一醒,身子微微一震。“啊!冰箱里有一点。”

    他闻言起身,将冰块取出、打碎,用一条毛巾包裹着递给我。“把这个放在肿起来的脚躁,扭伤二十四小时内,冰敷能减轻疼痛。”

    “沈教授连这也懂。”我照着他的话将冰毛巾贴在脚踝处。

    “小姐,这是常识。”他突然抬起我的下巴说道。

    我心一惊,连忙别开脸说:“哼!我当然知道。”

    “喂,别躲,我要帮你擦药。”他扳回我的脸,先上食盐水,感觉凉凉的。“幸好只是小擦伤,应该不会留下疤痕――女孩子最重要的是脸蛋……”他喃喃着,抹了一点药膏在我脸上。

    我感觉他温柔而有力的手指隔着药膏在我脸上摩挲。“我们真的很像吗?”话一开口,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沈恕尧似乎也被我的问题吓了一跳,原本抚触在我颊上的手触电般地收回。

    我收言不及,一样无措的我,盯着他蠕动的双唇欲启――不!其实我并不想知道,我不要听!

    “不,你们一点都不像。”他哄孩子一般地摸摸我的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上面有我的电话,有事情就打电话给我。”

    “没事情可以打吗?”我开玩笑道,想化解空气中因为我方才的失言而造成的凝窒。

    “当然能。”

    他如此回答早在我意料中。

    我注意到名片上的头衔。“你不是我们学校的教授嘛!怎么三番两次在C大遇见你?”

    “诗宴那天,我代表我所属的大学,观摩贵校盛名远传的诗节,没想到会见到那么有趣的一幕。”他气定神阔地说,似乎一点都不知道他的话有很强烈的揶揄。

    “想必阁下与本校的高阶职员交情不错。”不知怎的,他不在C大任教的事实,让我有一种宽心的感觉。

    “当然不错,因为明年我就要受邀到贵校担任客座教授了。”

    “怎么会?”我不掩讶异地问。

    “怎么,不欢迎?”他不明就里。

    “对!我不欢迎。”我索性凶巴巴道。不晓得为什么,我就是不希望他到C大来,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那可糟糕了。”他说,我却听不出他有任何遗憾的意味。“贵校学务长恰巧是我父亲的老朋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且,我也很期待到贵校任教。”

    可是我……我一点都不期待,但,这又关我啥事了?

    唉!不理它了,菩提本无树,何苦惹尘埃?

    第六章

    七点整。

    我伸手按掉床头的咕咕鸡闹钟,两眼瞪着不怎高的天花板。世界为我而存在,地球因我而转动。

    我自大?

    不!不!不!

    释迦尊者降临人间时,便指天比地说:“天上地上,唯我独尊。”人必须肯定自我的价值,否则生存没有意义。

    所以我作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今天休假。

    我不去上课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天可怜我脚伤痛得我整夜未眠,我现在头痛欲裂,脑袋昏昏,不去,真的没办法去。

    不是我偷懒,实是情非得已。

    怕见窗外明媚朝阳,我索性抓起棉被,蒙住头,把整个人藏在里面。

    “叩、叩――”

    偏偏这大清早的,就有人不识相的在敲门。

    送报生?我没订报纸。

    房东太太?今天又不是月底。

    不管它。反正我目不见,耳不闻,气定神闲,万事于我如浮云,没有一件事比睡觉更重要。

    “叩,叩――”

    到底是哪个混蛋?以前在家,除了老妈,没人敢打扰姑奶奶的赖床时间――难怪有句话说:出门不比在家。

    王八蛋!我拿起枕头朝门口丢去――

    “谁呀?”我坐起身,没好气的问道。慢慢的走下365小说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床,一拐一拐的到门后,打开房门――

    “是你!”我道是谁,原来是他――哇!早点!

    我稍退了一步,让沈恕尧进来。

    “早。”他衣着光鲜的走进我的蜗居。“还在赖床,今天早上没课吗?”

    “没有啊!”我暗吐了吐舌。没有才怪,还是满堂咧。没想到我杜秋凉也沦落到成为“上京赶考而不读书的书生。”

    “真的?”他怀疑的挑高眉毛。

    “你说呢?”凡遇到这类情况中,把问题丢回给发问的人,是最聪明的一种做法。

    “假的。”他直截了当的拆穿我的阴谋。

    我赶紧顾左右而言他。“哇!好香,这早点是带给我吃的吗?”我伸手接过他手上的袋子,翻看里头。

    他拍开我的手,又摸摸我的头。“好学生不该撒谎,也不该跷课。”

    有没有搞错?一大早跑来我的地盘说教!要不是看在早点的份上,我一定撵他出去。

    “另外,早餐是我要吃的。”

    “那你来干嘛?”我睁大眼看他。

    “来督促你刷牙洗脸啊!”他大剌剌的坐在小沙发上,一脸笑意盈盈。“快去呀!发什么呆,快点把自己打理好,我早餐分你吃。”

    “我会要你吃剩的?”我凶巴巴的说。好吧!看在大肠面线和热豆浆的份上。

    我从衣柜里拿了件长裤,走进浴间盥洗。十分钟后,我穿上晚上当睡衣的T恤和洗到泛白的牛仔裤出来。“喂!还剩多少,该不会――”他根本连动都还没动过,蹲在地上替我喂“希望”。

    “这只狗真可怜,跟着你一定三餐不继。”

    “哪有,抱它回来到今天,我可没饿过它一顿。”倒是饿到自己的事屡见不鲜。

    他转过身,对着我的衣着大加批评。“都多大了还穿得这么随便。”

    “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出门。”我认真的审视了自己――只除了T恤有点皱,其他一切都很好。

    “女孩子不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吗?看起来也赏心悦目。”从他平日的穿着看来,他有着颇高的品味。

    “我管别人怎么看――女为悦己者容。”我边吃面线边说。况且我对衣着一向不考究,路边摊一件三百九的衣服与高级服饰专柜的衣服有何差别,我只知它们的价格堪称“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如此而已。

    “女为悦己者容?”他问。

    “没错。”我两三下解决掉那碗面线,又拿起温热的豆浆一口接一口的喝。想想又补上一句。“不要怀疑,司马迁先生的‘女为悦己者容’已经不适用于现代了。”

    “没想到你这么有自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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