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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

作者:决明
更新时间:2018-05-24 12:00:00
意儿,我应该要很不甘心,很有怨念,很想再回味一下它们的滋味……可是为什么是你打败它们?真奇怪,我脑子里除了吃之外,怎么还有空位来放你?偏偏你就那样活生生跳进我脑中,甜甜地叫我娘子,还冲着我笑……”她拿这个难题反问他,而刀屠没有回答。

    那是他也不懂的情素。

    他不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也从不和人深交,只肯维持淡淡君子情谊。他从不放太多感情,无论是亲情、友情或……爱情,否则他不曾再老化的外貌,怎会不敌人疑窦?为避免麻烦,他总是来来去去。

    忘掉是多少年之前,他遇见一对老夫妇,他们待他真的很好,好到他以为或许他们能够接受他,但……最后他失望了。他们知道他的身分后吓得几乎魂飞魄散,急忙和他撇清关系,说着人妖殊途之类的话,他不怪他们,只怪自己不是人,从那次之后,他情愿和人维持距离,如此一来,当他离开时,谁也不会为此难过落泪。

    他不想要有感情羁绊。

    这样的他,为什么会成为她面临死亡之前唯一想到的人?

    刀屠不懂,比她更困惑。

    他直觉想避开这个话题,对她道:“除了被绑成烟熏腿肉外,还有什么地方受伤?”

    “他们打我的脸,还用脚踹。”见他关怀她的伤势,她好咸动哦,没有被人嘘寒问暖过,心都快化掉了。赶快趁机装可怜、讨他惜惜。

    “看不出来有伤口。”他将她的脸颊左转右转,不放过任何一处肌肤。

    “你想想嘛,他们把我绑起来,都要拿刀砍我了,还会不把握机会打我吗?”

    这句是实话,她真的被打得很惨很惨,只是没造成伤口和疼痛,但不代表她不需要他温柔的呵护。

    刀屠同意她这番说辞,转身从木柜里拿出烫伤用的凉膏,他没有能涂抹这种没红没肿的伤药,先用凉膏凑凑数。

    饕餮很伶俐地将右颊转向他,他轻轻柔柔的手劲,在她脸上画圈圈,伤膏好凉快,他的指尖好珍惜她,像害怕碰疼她。

    方才还能划断金刚绳的指,此时已经毫无杀伤力。她舒服得几乎快合上眼睛,不过她没有,因为她要看小刀,一直看着他。

    之前还满脑子想着如何再对他下咒,现在根本没了那个念头。

    相处后发觉这个小刀也可爱,虽然他不会甜滋滋喊她娘子,虽然他不会老是朝她傻笑着,虽然他跟她说话时的语调比较淡漠,可是她分不出来这个小刀和被下咒的小刀有什么太大的差异。

    他还是每一餐都为她煮出超好吃的料理,每一道菜都没马虎过。

    他还是在夜里让她搂着他睡,把一大半的被子让给她盖。

    他还是会听她峻些没营养的废话而没打断她。

    他还是……可口得让她垂涎三尺。

    手,忍不住又爬上他臀部。

    “干什么?”他的手指还在她脸颊上,直接狠狠捏一记。

    她的圆脸被捏得变形,但不痛,还有办法嘿嘿淫笑,“我们都做得这么勤快了,你还羞答答问我要干什么?”她将淫魔的嘴脸学个十成十的像,红唇咧咧直笑,小掌从他臀边摸往臀后,一副在酒楼吃姑娘豆腐的色老头模样,摸已经不能令她满意,她开始改用轻捏慢揉。

    “脑子里除了吃和欲之外,其它什么都装不下了吗?!”

    “谁教这两件事都很快乐嘛。”她路起脚尖,嘟唇亲吻他的下颚,她的身高也只能勉强亲到那里,除非他主动低头或是抱高她,她才能满足地亲到他厚厚的唇。

    她是追求快乐的兽,干嘛去装些不快乐的事在脑子里堆肥呀?

    刀屠叹气,重重地,最后说出一句连自己都觉得不该说的软弱拒绝,“我身上全是汗臭。”

    “没关系,我也是。”她轻轻松松以老话一句堵回来。

    他又叹了一口气,略略俯低身,她立即叼住他的唇,只听见他最后那句数落在密合的唇缝间流溢,全数被她吞进嘴里――“真的是只贪心的兽……”

    哗啦啦啦。

    水珠泼得到处都是。大大浴桶里,塞进一个刀屠已经嫌小,饕餮也硬跟着挤进来占空间。

    这就是人间说的“鸳鸯浴”哪,她还以为鸳鸯只是尝起来好吃,还不知道鸳鸯洗澡也是快乐无比。

    他们两人都松散发辫,一样的微松,她好玩地坐在他大腿上,撩起他一缯头发在指间绕呀绕,又顽皮地拿它去挠他的鼻,自己笑得咯咯清亮,享受他替她刷刷洗洗身子的舒畅。

    “对嘛,就是要这样,在我死之前,一定要痛痛快快再玩一次我才不会有怨言!”通体舒畅!人间享乐!死而无憾!

    “手举起来。”打满白泡的软巾要清洗她的腋下,她乖乖照办,举高藕臂,软巾搓揉过来,痒得她直发笑,不过笑声没阻止她叽叽喳喳说话,说着在天山遇见闻磷的那档事,都说好多回了,她还不腻。

    “……看到他们拿出假龙飞刀,我真的吓死了!我想,完蛋了,这次非死不可。你不知道龙飞刀是什么吧?厚,它是神武罗还是人类时打造出来的魔刀,听说被它砍掉的脑袋少说有千来颗,刀上沾满鲜血和冤魂,不只砍人也砍妖,我虽然没被砍过,不过听说以前有只和我一样仗恃着刀枪不入的妖被它一刀剁成两半……我可不想拿自己去试这个传言的真假,万一也被剁成两段就太划不来了。”她滔滔不绝地将龙飞刀的来历细数一遍、连武罗铸造它,最后又弃下它的那回事也没遗漏。

    他这次改刷她的背,将她的长发撩到雪白酥胸前,要她转过去背对他。

    刀屠似乎对她的话题兴致不大,无论她叽叽喳喳说多少,他都不答腔,任由她唱独脚戏,他更在乎有没有将她洗干净。

    “小刀,可是我不会因为你是把菜刀就看不起你哦!”她不希望让刀屠以为她在吹捧魔刀龙飞而产生自卑感,转头朝他补了这句。

    匆匆一瞥,看见刀屠眉宇间有蹙折,但她没看得很仔细,刀屠大掌往她脑袋上一搁,硬生生将她转向墙面。

    “背还没洗好。”他口气淡淡的,湿巾在她背上勤快地来回。

    是她看错了吗?刚刚好像瞧到他的不悦,但从嗓音听来,没有异状,还是她熟悉的刀屠。饕餮不是心细如发之人,很快就抛掉这个猜测,接续她方才还没说完的话题。

    “比起杀人的龙飞,会做菜的菜刀精我才爱呢!”她再次强调。

    “嘴里的‘爱’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爱’对而言,只是开心时挂在唇边的欢呼罢了。”他老早就弄明白,只是偶尔仍会为她说出那三字而胸口震撼。

    刀屠掬起清水,将她背上的白色泡冲去。吹弹可破的肌肤,带些圆润,女人的柔软曲线,像连绵起伏的山坡,该凸的凸,该凹的凹,手掌随着线条滑过,引来她的咚嗦,身躯又软化下来,整个贴靠在他胸口。

    “我的确不太懂哈是爱,可是我现在都只对你说‘我爱你’耶,别人都听不到哦!”以往,她一摊吃过一摊,每一摊都有她中气十足大嚷“我爱你”的声音。她爱做饼师傅,也爱煮面大叔,更爱一旦腐脑大婶,他们总是做出她爱吃的东西,让她眉开眼笑,但她越来越少有机会满街冲着人喊“爱你”,因为有小刀,她的“我爱你”全都送给他了。

    吃着满嘴美食时,她喊:我爱你,刀屠会露出若有似无的浅笑,浓扬的剑眉略略放松,为她再添满一碗。

    床上,玩着令人身心爽快的游戏,她勾着他的颈,双腿缠在他腰际,小舌撩弄轻啖他的耳垂,在他发鬓间轻吐:我爱你,刀屠的眼神会变得深邃,如火炬般凝视她。尽管他还是沉默,半个字也不多说,却会主动低头亲吻她――每次都是她采取主动,像只扑羊的饿狼扑向他,只有在那时,他的动作会变得火热,害她无力招架,却也乐于享受他的服务。

    “爱的,也不过是由我手里煮出来的那些料理,并非我刀屠这个人。”刀屠泼她温水!一瓢水从她脑门淋下,开始处置她的长松发。他喜欢她的发色,黑金混杂在一块,黑的像绸缎,金的像纯金细丝,扎起发辫时,金丝在黑发里闪耀出迷人炫光。

    “……”饕餮偏着头,思索他那句话。他说得对,如果他不会煮食,她就不会对他说“我爱你”,她满嘴说着爱爱爱,实际上爱是什么,她根本摸不透、弄不明白,没资格大放厥词。她爱的是刀屠?是刀屠那双善于料理的双手?是刀屠的身体?是刀屠教她的快乐?是刀屠的眼神?是刀屠的声音?是刀屠在她身边的感觉?还是刀屠偶尔流露却又好稀罕的关心?

    那些是爱?

    是吗?

    “小刀,那你有爱我吗?”她理不出答案,想知道这个难题若拿来询问刀屠时,他会怎么回答。

    他曾对她说过那三字,是在咒术影响之下。

    娘子,我爱……可是没了咒术,也就不再听他说起。

    她还满怀念他用那般酥骨呢喃,让她战栗。

    “那要看对于‘爱’的定义是什么。如果是指看到食物时的‘爱’,那么,我没有。”

    她眉心打结,咕哝:“干嘛说这种我听不懂的回答……”他如此笃定地回她“我没有”,像是狠狠在她胸口殴一拳,比闻磷一族用脚踹在她脸上还要疼痛。

    “眼睛闭起来。”他要在她发上抹皂了。

    她听话照做,长睫盖下,嘴还是开开合合,“你那句话,是不爱我的意思吗?”她心里很介意,不清楚自己怎么像心窝上被压了块大石,沉甸甸的,好难受。

    “不知道。”刀屠不给她正面响应。

    饕餮不懂他是在逗她还是当真,她悄悄眼偷瞧他,偏偏从他那张神情淡然的脸上也瞧不出端倪。

    “小刀!”

    “这答案很重要吗?若我说‘是,是不爱的意思’,会怎样?若我说‘不是,我当然爱’,又会怎样?开心?难过?”

    他爱她,她会开心吗?

    他不爱她,她会难过吗?

    饕餮问自己。

    她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会知道哪个答案该哭,哪个答案又该笑?

    两人互视许久,她诚实地摇摇头。

    “既然如此,有什么好追问?”刀屠堵得她哑口无言。

    好吧,的确没什么好追问,她不应该这么好奇,可是真要她不好奇又很难,偏偏刀屠一副对这类话题没兴致的态度,她只好咽回满肚子问句,让他替她清洗长松发。

    饕餮只安静了一下子,新的困惑又冒出头。“小刀,要是今天闻磷手里所拿是真的龙飞刀,我被一刀剁断脑袋,你会不会替我报仇?”把闻磷一族狠狠吊起来打。

    “要我拿菜刀去帮报仇?”他略略挑眉问。

    “不要不要还是不要好了!”她迅速摇手。“你打不赢龙飞,还会被砍断,不要替我报仇……”小菜刀对上魔刀龙飞,谁输谁赢连赌都不用赌,她不想刀屠也步上她的后尘,她不要刀屠死掉。“那……不然,你会不会难过?”

    “一点点吧。”

    一点点还加上一个很不肯定的“吧”?

    她嘴唇嘟起来,不怎么满意。

    “会不会哭?”她又追问。

    他连眉峰都没挑。“为被龙飞刀剁断脑袋的吗?”

    “嗯嗯!”不用痛哭流涕,不用死去活来,但至少会呜呜哭两声吧?

    “不会,绝对不会。”一字一字都无比肯定。

    “小刀!你好冷血――”饕餮不满地大叫。再怎么说,她与他也当了那么多天的夫妻,他竟连一丝丝迟疑都没有!

    她从木桶里猛然站起,发里的泡大量滑下,直直落进她大眼里,刺得她闭眼哇哇叫嚷,她伸手要去揉,刀屠立刻阻止她,拉她坐回水里,舀来清水冲洗掉泡,无可避免地弄得她满脸湿,分不清她是不是边哭边抱怨他冷血。

    或许是他的答案刺激到她;或许,她迁怒;也或许她赌气,一觉得双眼不痛了,立刻将红红的眸子瞠得大大,无比坚定地看着刀屠。

    “我才不会被龙飞刀剁断这颗饕餮脑!它想杀我还早的咧!我会抢在任何人找到它之前先把它找出来,然后!把它折成一段一段再一段变成废铁一把,看它还能嚣张到几时!”她发狠大宣告,右拳握紧紧,朝天际立誓。之前找刀纯属玩票性质,没哈认真,但现在她一定会投注全副心力下去找出龙飞刀!

    根本就不关龙飞的事,它只是扫到暴风尾――她不喜欢刀屠对于她假设性的问题全给了冷漠无情的答案,要是她真有一日被龙飞给砍掉,他也只有一点点难过,而且不会为她哭……气死她了!

    她想听见的是刀屠跟她说――我会非常非常非常难过。

    我会哭得撕心裂肺。

    我不要死。

    可恶!全是龙飞刀害的!

    刀屠沉默不语,静静听着饕餮嘴里说要怎么怎么折断龙飞,又要怎么怎么怎么把龙飞粉碎成铁屑。

    如果,那时,饕餮再认真一点去注意刀屠,她一定不会错失浮现在刀屠眼里那一闪而逝的惊愕与叹息。

    第五章

    饕餮找到“吃”之外的最大目标!抢在任何人之前,找出龙飞刀,再将它折成数段!

    没错,龙飞是她唯一天敌,她干嘛留着一把危及宝贵性命的凶器在人间,时时让仇家拿出来吓唬她呀?!昨天是闻磷,今天会不会是寞麻,明天也来一群天狗?

    真正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将最具威胁的凶器给毁掉,看谁还有胆再拿假刀假剑在她面前挥舞!

    “目标,找到龙飞刀!折断它!”饕餮精神一几奋,在清晨喝完一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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