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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2

作者:云中岳
更新时间:2018-05-24 03:00:00
一声沉叱,刀幻化为眩目的流光,寻仅蹈隙,八方激射。

    两把刀变幻之快,巴自力难辨,全凭神意钻隙攻击,避免硬接暴露空门,三丈方圆内,但见光芒耀目,激射的刀气形成殷殷风雷。

    一个身材稍矮的虎形人,随激斗的可怖景象向前移动。

    俞柔柔绕右侧迎出,彩虹剑幻发出摄人的五彩光华。

    “冲我来。”她迎上举手相招:“太湖俞家的千幻剑术,虽然威猛不如太极刀法,但神奥却不作第二人想,我陪你练练……”

    稍矮的虎形人却不理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向刀光飞腾处飞跃,失声狂叫。

    狰狞两声暴震,火星飞溅,周凌云慑人心魄的刀光,光临虎形人的右颈例。

    虎形人的刀,已被错开半尺。

    周凌云的刀尖完全控制了生死大局,只消左拿一搭刀身,刀尖便会扭动前旋,必定无情地割裂颈肌,甚至可能割断颈骨。

    左掌搭上了刀脊……

    “大哥,不要伤了我爹……”稍矮的虎形人尖叫声传到,其声凄厉惊惶。

    周凌云的刀与掌的劲道,皆已修至收发由心境界,慕地心潮汹涌,及时收劲。

    俞柔柔跟踪扑到,彩虹剑追随稍接的虎形人,如影附形。

    虎形人如果反应快,应该乘周凌云刀势乍然停顿的一刹那,推刀惜势向前冲,便可摆脱刀尖的控制,但却不敢移动,显然早已胆落。

    稍矮的虎形人在丈外止步,将刀向地下一丢,不理会点在右胁肋的彩虹剑。

    俞柔柔心中一软,剑无法送出。即使对方不称呼周凌云为大哥,她也知道稍矮的虎形人是谁了。

    拉掉虎头面罩,露出庐山真面目。

    “金牡丹!”周凌云颇感惊讶:“你爹?”

    金牡风日中充满了泪水,手在发抖。

    “我爹与你周家的事,我完全不知情。”金牡丹无助地哀叫:“这两三年来,我一直就在南京住在二姑妈家,我一点也不知道两家的恩恩怨怨,现在……”

    “现在,你该明白了。”周凌云恨恨地说:“我与你金牡丹素不相识…,,“我不是金牡丹。”金牡丹一语惊人。

    “咦!那你……”

    “金牡丹已经死了快半年了。”

    “你谋杀了她?”

    “我怎能杀得了她?她是半年前秋末,病死在济南的客店里的,我爹的一位朋友替她办理后事,却不知她吴家座落在何方。我是一时兴起,假冒她的身份在京都亮相,果然吸引了潜龙的注意,天幸碰上了你……”

    周凌云震落虎形人的刀,一把揪住虎头罩拉下。

    “是你郭智先!他讶然惊呼。

    “原来真是他在搞鬼!不远处的江湖浪子也颇感意外地叫。

    “你……你要怎样?”郭智先咬牙问。

    “该死的!”周凌云一把揪住部智先的发给,刀搁在对方的咽喉下:“我早就该想到是你的,知道我爹有刀经总要的人,只有本地的乡亲才略有风闻。翻云覆雨是京都人氏,怎会知道我的事?你……你你……”

    “求你,凌云哥……”假金牡丹冲上抱住了他握刀的手,又哭又叫:“千不念,万不念,念在我……”

    “没你的事。”俞柔柔上前娇叱。

    “俞姐姐,我也求你……”

    “我不听。”俞柔柔坚决地说:“你爹的事,有你爹负责。凌云哥不会杀你,我会。”

    “女儿,不要求他们。”郭智先厉声说:“为父从事保国保家的工作,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死在他的手上,总比灭门之祸强。你不要管,为父死了之后你把家小迁往南京……”

    “你给我听清了。”周凌云收了刀,一脚将郭智先踢倒:“其一,把《刀经总要》还给我。其二,我要带走小龙女文心兰。你这人阴险狠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知害死了多少人,鬼神愁等于是死在你的手上的。那个什么五城兵马司吏目铁笔银刀许家良,显然也是你杀他灭口的。

    你的罪行,早晚会受到上苍的报应。冲你保家保国的至诚,我放你一马。赶快办妥我的两件事,不然,我要你这里血流成河。”

    “我……我才不要你爹的坑人《刀经总要》,还给你就还给你。”

    郭智先爬起狼狈地叫吼:“至于文心兰,放了她,遭殃的不知道会有多少人……”

    “你敢说不给?”周凌云逼近,狞猛的气势极为吓人:“你再敢说一声试试!”

    “我”

    “我给,凌云哥。”假金牡丹从中插入,虎皮衣是紧身的,高耸的酥胸快贴上他的怀里了:“你必须带她远离京都,不许她接近神龙的人,不然我家将烟消火灭,你忍心?”

    “我不信,哼!”周凌云撇撇嘴:“你老爹阴险精明,问口供比鬼都可怕,他会让文心兰知道底细?那小女孩恐怕连被谁擒住也弄不清,几乎可以保证迄今为止,她从没见过问口供那几位专家的面孔。废话少说,快办正事,多拖延分秒,你们就多分秒危险。”

    “你最好今后不要落在我手上。”郭智光仍然嘴硬,突然撒腿飞奔。

    “你还不走?”俞柔柔推了假金牡丹一把。

    “我留下做人质,我不走。”假金牡丹笑吟吟地说,举手一挥,列阵的人纷纷退入院门。

    “我不要你做人质。”周凌云笑不出来:“你老爹如敢弄鬼,哼!

    任何时候我也可以杀进去。”

    “我知道你厉害,而且诡计多端,那天晚上我已经领教过了。”

    假金牡丹颊上红云飞涌:“我背了你老半天,担惊受怕……”

    “那是你自找的。”周凌云也俊脸一红,想起了那晚的被底春情:“喂!你到底叫什么?不是阿猫阿狗,或者什么花什么草吧?”

    大户人家的子女,除非成人当家,通常只有乳名,女儿更不为外人所知。日凌云与郭家是同乡,但郭家长住京都,怎知道郭智先有几位儿女?更不可能知道女儿的闺名。

    “花草有什么不好?当然没有你两位女伴纤纤柔柔动听啦!”

    假金牡丹瞪了俞柔柔一眼:“我叫停停,很俗气是不是?”

    “你叫停停呀?见了鬼了!”周凌云嘲弄地说:“你那双杀人的手,坚强得像铁石,人见人怕的女杀手……”

    “你不否认我是停停玉立的大闺女吧?”

    “是吗!俞柔柔醋意大发:“你用诡计擒住凌云哥背在背上,这是大闺女……”

    “好了好了。”周凌云怕两女闹僵,赶忙阻止两人斗嘴:“柔柔,牵匹坐骑来,把小龙女驮走。”

    院门大开,郭智先带了两仆妇,一名仆妇抱着昏迷不醒的文心二o“人交给你。”郭智先气虎虎地说,从油底取出一卷尺余长的卷轴递过:“为了这骗人的玩意,你竟然把无愧刀的绰号改为百了刀大开杀戒,你也未免太过份了。”

    “你不懂,阁下。”周凌云打开验着,拉开卷便看清《刀经总要》四个字,当然看出是他者爹的墨宝:“如果我不把家传至宝找回来,既雁慰家父在大之灵,你那些训练出来的刀客,也早晚会因有缺点的刀法而送命的。阁下,赶快告诉你那些人,今后切记不可使用第七招挥刀断流,与第十三招云横秦岭。前者,高明的对手会在你招发的后一刹那,撤劲旋刃,劈掉你的头颅;后者,对手齐刃仰倒,端毁你的下体。补救之道是前者步法,左虚右沉,应付灵活移位;后者身形扭转的角度加大一半,刀尖上升八寸,刀把可灵活下沉。当然,这种取先机先攻,这两招的有利情势,并不容易发生或获得,但并非决不可能发生,万一发生了,死的将是你。”

    “你……你还没把缺点完全说出来……”郭智先讪协地说:“……一定还有其他的缺陷……”

    “完全告诉你,你就可以用来对付我了,是吗?”周凌云将卷轴塞入怀中嘲弄地笑说:“不要妄想,老兄,武林是年轻人的天下,老木以筋骨为能。孔圣人说:后生可畏。又说:四十五十而无闻焉,亦不足畏也已。我正是青春壮年,你已经年过五十天命之年了吧?

    你除了唆使党羽玩弄阴谋诡计之外,永远无法再报一刀之仇了。

    在斗智方面,我承认怕你,好不好?”

    “你成功了……”

    “却没费了数年光阴,被你整得够惨了,想起来就火冒三千丈,恨不得砍你个千百刀。哼!至少也要把你揍个半死……

    大拳头刚要挥出,便被郭停停冲入抱住了他的手臂。

    “你真打我爹呀?”郭婷婷往他怀里挤:“要打,你打我好了,你“桂云哥,走吧!”俞柔柔正将昏迷不醒的文心兰搁上马鞍,杏眼睁圆:“你缠得过她呀?你瞧,你怀中抱着一头美丽的母老虎,别昏了头被她咬一口才划不来呢!丑死了,哼!”

    郭婷婷身上穿着虎形衣裤,还真像一头美丽的母老虎。

    “他不丑,脸皮厚而已。”周凌云脸红耳赤,将郭停停往郭智先身前推,扭头便走:“而且,与她老爹一样,点子多,诡计多端。柔柔,我们走。”

    “我会去找你。”郭婷婷在后面叫。

    “你敢?”俞柔柔绷着脸:“我一定像凌云哥拍卖小龙女一样,把你公开拍卖掉。”

    “嘻嘻!你可以问问凌云哥,我敢不敢去找他?”郭婷婷得意地羞笑:“我和凌云哥并肩携手出生人死,感情比你深厚……”

    “皮厚!”周凌云挽了俞柔柔急急离去。

    园门外已没有剑拔色张的气氛,所有的人皆满意所发生的结局,毕竟他们不是嗜血的人,连花花双太岁也认为相当满意。

    众人扳鞍上马,郭智先父女带了几名从人在园口相送。

    周凌云突然跳下坐骑,向园侧的树林走,向郭智先打出相招的手式。

    俞柔柔见郭婷婷并没与乃父借行,也就打消跟随周凌云的念头。

    一双死对头在林中面面相对,双方都没流露出敌意。

    “你知道皇帝的行程吗?”周凌云郑重地问。

    “不太清楚。”郭智先摇头苦笑:“那昏君不许延臣干涉他的活动,外四家的官兵彻底封锁了至昌平州的道路,沿途七八十里的大小官道戒严,发现朝臣一律挡驾,看到御史就困住,用马驮回京城。

    我不便派眼线,也无此必要,反正他想玩多久,那是他的事。皇后死了,等于是去了眼中钉,他更不想回京了,对外面的女人他更为疯狂了。”

    “真的?”

    “不错。

    “你知道神龙与四海盟的首恶,目下的藏匿处和打算吗?”

    “他们反常地销声匿迹,也许是被你吓坏了。我的眼线已查出一些人,躲在崇文门附近的安定伯刘府。安定伯刘兴远是宁府的走狗,包庇他们并非难事。”

    “哪是诱饵,你上当了。”

    “咦!贤侄,你是说……”

    “他们的主力,躲在上城关,等候臣民出城迎驾时,与哗变的外四家叛兵联手,劫持皇帝进据紫禁城。”

    “什么?”郭智先大吃一惊:“此事可真?”

    “出动主力,行毁灭性的威力搜索,不就知道真假了?迟恐不及,阁下。”

    “我的老天爷……”

    “不是叫天的时候。”

    “我这就发出紧急召集令……”

    “对付得了百变金刚那些超等高手吗?”

    “只好……只好不计一切牺牲……”

    “去把潜龙找来,晓以大义,动以利害,甚至不惜加以胁迫,潜龙那些人可派用场。如果明天中午之前,你们来得及发动,算我一份,但不能把其他的人算人。我不希望我的朋友们,卷入皇室的血腥斗争中。”

    “我等你,明日破晓时分,上城关见,谢谢你。”郭智先扭头狂奔。

    五更初,周凌云穿着停当,最后将刀插人腰带。

    他与七位同伴住在季夫子任教的私塾内,东方纤纤一家老少则住在白云观分的客饯里面。

    简陋的房间好黑好黑,寒气甚浓,他却感到热血沸腾。

    今生今世,这决不是他最后一次参加惨烈的搏杀。但在感觉中,他觉得这次即将到来的惨烈搏杀,却是最有意义的一次,不管是死是活,毕竟他曾经为苍生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他认为,他并不是为了忠义而奋战,他对忠义的观念不明确,他只是为了应该做的事而做。

    大丈夫有为有不为,他只是抱着有为的信念而挥刀。

    推开房门,鼻中刚嗅到淡淡的幽香,便被一个颤抖的困体紧紧地抱住了。

    “你……你一定要……要去吗?”像恳求,像倾诉,柔柔地、幽幽地,令人心弦为动。

    “是的,我应该去的。”他紧拥着前柔柔,耳鬓厮磨,他感到颊上沾了前柔柔凉凉的泪水:“摊湘女神与洞庭线仙也在那儿,我不能为人谋而不忠,我必须尽全力把她们带回来,才能让小龙母子团圆。柔柔,这理由是不是很可笑?”

    “我明白,你从不用道学的动听理由,来衬托你的义行。带我去,不然,我……我会恨……恨你一辈子,甚至十革了。”

    “柔柔,我们不是去游山玩水,你……”

    “凌云,我……我也有理由。”

    “我知道你关。动我的安全……”

    “不,我的理由是,我决不容许郭嫔停再打你的主意,这个理由是不是山很可笑?”

    “我们所做的事并不可笑,只是我们自欺地替自己找理由。用演湘女神与洞庭线仙做藉口,其实很笨拙,应该说我愿意这么做,不需要任何理由。好吧!让我们并肩携手,共同应付这次劫难吧!

    我想,我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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