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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8

作者:关庆坤
更新时间:2018-05-22 18:00:00


    却说龟丞相一路上得海马消闷解愁,而且,也一刻离不开海马,但还是觉得天天只玩弄一个女人是没有味道的,总得多采摘几个含苞待放的蓓蕾始觉舒畅。为此,一路上都将车窗打开东张西望。这日到离潮城百里的一个小镇,偶然发现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在店铺里买东西,立即咳嗽一声,瞟了一眼身边的警卫,示意其去盯梢,跟着命令在这个墟镇歇宿。赶车人哪里敢违,乖乖地把车子停下。警卫们也即刻张罗龟丞相行辗住所,并趁这个机会在镇上的居民家中翻箱倒柜,敲诈勒索,奸淫妇女。

    一个小小墟镇,立即被搞得天翻地覆,鸡犬不宁。树剥了一层皮,地刨松了三尺,家禽六畜被以款待龟丞相的名目缴到相厨里。有极个别人忍不下心肠,丢给物主二三毫钱,大多数还吹毛求疵,鸡蛋挑骨头,找些借口,不但不给钱,还对物主赏一顿皮鞭,乌烟瘁气。人们知道龟丞相在沙城创举了几种惊天动地的刑法,就是蒙受了天大冤枉,也只得饮恨吞声,敢怒而不敢言。

    随龟丞相同行的海马,早窥破龟丞相心思,知道自己一个半老徐娘,早羁不住他心的,不如顶水行舟,曲从其意,导他去选择少女,如有色艺超于自己,以后寻机除掉;如果没有超过自己的,龟丞相当然不会抛掉自己而留恋她,自己却以宽宏大量博取了龟丞相的好感,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因此,娇滴滴、媚痴痴地爬在龟丞相的膝头上说:“丞相大人,奴姆一个人服侍你不周到,先前有一个绝色女子在店里买东西,何不差人去打听打听,今晚叫来助兴。”

    龟丞相听了,一把抱过海马说:“不料你色艺双全,而且胸怀开阔,不像别的女子胸襟狭隘,妒意常生。他日本相登基,定像阿摩一样对待你。”

    海马说:“我早把你当作龙王了,谢主隆恩!”跪下叩了几个头,又说,“圣上何不命警卫探查一下。”

    龟丞相笑道:“难得海爱卿如此胸怀,本相也不瞒你,已经有了心腹警卫去察访了。”

    刚说完,只见一个随身警卫进来,附在耳边,方欲说话,龟丞相大笑道:“你大声说吧,萧后从来不妒忌杨广近女人的。”

    警卫听了,慌忙立正说:“奏圣上,那女子性蟹,名色艺,住在离这里三里外的独家村,也叫独屋村,父亲六十,母亲五十多,两个小妹,一个小弟,家庭拮据。色艺已经许人,郎家是小康人家,以渔樵为活。”

    海马问:“色艺先前在店里买什么东西,你可查明白了?”

    那警卫说:“她母亲卧病在床,色艺是出来为母亲买药的。”

    海马把手一挥,对警卫说:“你去吧,没有你的事了。”

    警卫听了,有点依依不舍之态,龟丞相知他欲讨赏,对他说:“晋升你一级,由明天起,为警卫副宫。”

    警卫听完,忙跪下叩头谢恩。

    海马把警卫支走,问龟丞相:“把她捉来如何?”龟丞相说:“捉来不妥。”

    海马问:“为什么不妥?”

    龟丞相说:“她是个处女,捉来必怕,哭哭啼啼的,没有意思。就算是西施,也不会有乐趣,还潜到她家,相机行事为妙。”

    海马说:“如果到她家,她也哭哭啼啼怎么办?”

    龟丞相说:“那就随机应变了。”

    海马问:“要不要我陪你去?”

    龟丞相说:“得爱卿相陪,再好不过了。”

    海马说:“我立即去探路,到黑时免得要那警卫跟去,他看了,酸溜溜的。”

    龟丞相点了点头,海马立即去了。

    再说蟹色艺的父亲蟹犟,见老伴病了几个月,医治无效,钱财医光了,老伴医瘦了,整天愁眉苦脸的。这天,东挪西借,借来两块钱,请先生开了一剂药。因自己要下回耕耘,拍不出时间,只得叫女儿色艺到墟上为老伴买药。可是,女儿一去,自己却心惊肉跳,不寒而栗。

    蟹犟本来有些信命,预感到有什么不祥之兆,田也无心耕耘,急急回家告知老伴。老伴说:“我们家一无钱财,二无仇冤之人,三不犯法,会有什么凶事降临门庭。无非是我病死罢了。医了这么久,你当丈夫的也尽了心力了,他们当儿女的,也尽了孝心了。把家医败了,我也不愿再拖累你们了,早死比迟死好,你也不必痛心呀。”说着,深陷的眼眶里,渗出了儿滴泪水,几个时辰也流不到腮边。跟着伸出一双干瘪得像枯骨的冷冰冰的手,紧紧拉着丈夫说:“我先走一步,你可要把儿女们拉扯大啊……”

    蟹犟听了老伴絮絮叨叨,像遗嘱般的语言,也止不住流了几碗辛酸泪水,本想、大哭一场,但怕引老伴更伤心,只得强忍住,哽哽咽咽地拦住老伴之言说:“老伴,快不要说这些话儿,我总是想这不祥之兆会不会落在色艺身上?”

    老伴说:“色艺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常常赶集的,想来不会有什么不幸吧。”

    蟹犟说:“一个人或一个家庭的横祸飞灾,就如天上的风云,难以预测啊!色艺生得这个模样,只怕现在管尖帮盛行,倘若碰上他们,会不会…”

    夫妻方说着担心的话儿,却听门“吱”的一声,色艺推门进来了。

    蟹犟见女儿回来,忙问:“你今日赶集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色艺说:“爸爸说哪里话!我不是好好地回来了。”蟹犟说:“爸爸担心你会碰上管尖帮之人呢。”

    色艺把嘴一翘说:“爸爸今天疯了不成,女儿天天赶集都没事,为什么今天就会担心我遇上管尖帮。我以前也见过他们,也不见他们就把女儿吃了,一个帮人数这么多,也不会个个都是坏人啊!”

    蟹犟说:“平日为父没有异常感觉,今天却心惊肉跳,不寒而栗,刚才与你母亲议论,会不会有什么不祥之事降临呢,所以考虑到乖女你…”

    色艺说:“心惊肉跳不一定就是坏事,就是不祥,有时遇到好事,也使人会有预感呢。何况,这些无根无据的玄谈怪说,何必为之担心。”

    父母见女儿说话在理,只得叫她煮药去,夫妻二人默默无言。

    这时,天已经渐渐暗下来了,色艺煮好药,正在一匙一匙地喂着母亲,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也坐在旁边,都用双手撑着腮,闷闷地坐着。虽然屋里有几个人,但除了听母亲吞药之声外,却闷寂得像死了人一般,默默致哀似的。

    这时,蟹犟的肌肉又跳了几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又袭上心头,自言自语地说:“一天都过去了,还有什么横祸飞灾,难道会在黑夜中降临吗…”

    话刚说完,虚掩着的大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全家人都吃一惊,转脸一看,门开处,进来一个二十余岁的妇女,笑容可掬,但笑容深处却隐隐有杀机透出,桃花眼,猪胆鼻,樱桃口,两腮深深陷着两个酒涡儿。

    全家人想起父亲心惊肉跳之事,都觉得不祥之兆就会出于这个笑容可掬的女人,但都希望事情莫发生,因此,能站起来的人都站起来施礼,异口同声地说:“贵客请坐,敢问深夜登门,有何贵干?”

    那女人把笑脸收起,嘴巴一歪,阴阳怪气地说:“我叫海马,龟丞相看得起你们,登门问候,你们怎么装傻卖憨,不出门迎接?是不是想找死啊?”

    全家人听了,吓得目瞪口呆,同时往门外一看,方才发现还有一个四方口、眼生到两边太阳穴上、摆出一副脾脱一切的架势、凛然不可侵犯之人,估计定是龟丞相,急忙上前一步,跪下叩头说:“龟丞相请进!小民不知丞相驾到,有迭迎近,罪该万死!”

    可是,龟丞相却慈善、宽容、大度地说:“起来吧!本相民间私访,比不得在龙宫殿上,免礼便是。”跟着话声,已经迈步到了厅中。

    蟹犟一家人急忙起来,搬凳子的搬凳子,烹茶的烹茶,烧水的烧水,忙得不可开交。龟丞相偷偷看着忙乱中的蟹色艺,见她面泛桃花,眼似丹珠,唇红齿白,面形瓜子,声若啼莺,黄蜂腰,蛤蟆腿,丝线颈,新月眉,胸部挺起,像山峰倒悬,可比西施再世,玉环重生,女人应有之美无所不有,使人一见,便心醉神迷。可是,再看另一个比色艺小的,却又是另一番风韵:体态轻盈如飞燕,步似莲摇像绍蝉,冰清玉洁比青女,峨肩淡素并娟娥。语言举止,酷似一个摄魂灵。这时的龟丞相,身子已在屋楼琼阁之中,飘飘然堕于五里云雾,正犹豫着选择哪一个。

    海马见龟丞相两眼从太阳穴上放出两股豪光,不断在两个之间游射,早知其意。但她却另有一番心事,暗想:“这两个女子都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如果被龟丞相带回去,我这个海马就地位全无了,一会儿我得把她家激怒,让她家生出一种抗拒之心,我却帮着龟丞相入手上马,待他巫山云雨后,进一馋言,把这一家子毁了,哪个再来与我作对!”

    海马想到这里,见色艺家的人还是忙着烧火做饭,却不与龟丞相热情,立即喝道:“你们为什么不来侍候龟丞相?这样忙忙碌碌,要我把你们的筋抽出来不成!”

    蟹犟吓得哆哆嗦嗦,忙对色艺说:“乖女儿,你快去陪陪丞相大人吧…”

    色艺说:“女儿害怕……”

    海马听了大怒道:“丞相看重你,才到你家,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怕什么?难道对丞相也不肯赏脸?都到这里来,听本夫人差遣!”

    色艺的母亲听出话头不对,忙对家人说:“你们就听海夫人吩咐吧。”

    海马笑道:“你这个病鬼还算懂得一些道理。”

    蟹犟听了,不得不把三四个儿女叫齐,一起到龟丞相和海马面前跪着说:“请丞相大人和海夫人吩咐!”

    海马说:“你们都报上名来。”

    “我叫蟹犟。”“我叫蟹色艺”“蟹桃花。”“我叫蟹海棠”“我叫蟹元。”都一一按顺序报了名。跟着又把年纪报上。色艺十八岁,桃花十六岁,海棠十四岁……

    “够了!”海马喝了一句,接着说:“你知道龟丞相因什么事到你家吗?”

    蟹犟惶惶栗栗地说:“不……不知道…请海夫人说…说明…”

    海马大声说:“我明白告诉你们,饭不要做了,龟丞相在水族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玉液琼浆,你们哪能做得出合龟丞相口昧的食物!不过,丞相玩的却是人间美女。丞相到你家,为的是‘玩'字上未够,故欲把色艺和海棠借用一下,其余的去铺床,色艺与海棠立即香汤沐浴去,不得有违。”

    蟹犟听了,立即五雷轰顶,魂离七窍,忙到龟丞相面前跪下叩头如捣蒜,把额头也叩破了,方敢微仰着首,惊惧不安地说:“丞相大人,你饶了她两个吧!色艺已许人,海棠才十四岁啊!”

    海马用拐杖在蟹犟头顶敲了一下说:“你真是老懵懂了。就是别人刚过门的妻子,丞相要用,哪个敢违拗!何况色艺还未过门呢。说到海棠,十四岁正是一杯琼浆,走尽天涯海角,难以寻到,让丞相饮了,会生百感,一喜欢,赐你家财百万,立即不成了富翁!”

    龟丞相听了暗喜道:“海马真会说话,刚柔两济……”但一看跪着之人,个个涕泪横流,十分不悦,对海马瞟了一眼。海马会意,立即喝道:“你们找死不成!喜事却当丧事看,真的要让你家死一个,让你们哭个够呢!”举起拐杖就对蟹犟打落。

    蟹犟的老伴这时已从病床上挣扎起来,爬到了海马面前哀求道:“海夫人慢打,待老朽劝他们一劝。”转对色艺说:“色艺呀!你就依了丞相大人吧!我们一家子的性命,全系在你身上,荣华富贵也决定在你……”

    色艺听了,更是放声大哭。母亲耐心哄道:“快去沐浴吧!听母亲的话,否则母亲先死在你面前……”说着,抓起一张凳子往自己头上砍。

    色艺见母亲就要自杀,吓得立即停止哭泣,抢开母亲手上的凳子,无可奈何地往浴室走去。

    海马见色艺去了,又逼着说:“色艺已不是全身的了,早就破瓜,最要紧的是海棠,她是花内神仙,含苞未放,丞相看中的正是她!”

    海马这句话却使全家为难了。海棠未发育成熟啊,怎么能承受得起如狼似虎的龟丞相所摧残。全家都默然不语。

    海马见了,又怒道:“龟丞相等急了,还不快去沐浴!”蟹犟见小儿女终不能幸免,愤恨难当,心想:我作为父亲,不能保护儿女,任人上门欺凌,还有什么颜面生在这个家庭?还有什么颜面生在世间!不如早点死了,免得眼睁睁看着别人抱着女儿蹂躏。便毫不犹豫地向墙壁撞去。因为力气不足,却撞得半生不死,一家人见了,放声大哭。

    龟及相这时欲火正旺,见到这般情景,怒不可遏,对海马喝道:“都给我宰了!”

    海马说:“先把他们的穴位点了,让他们哭不出声。”

    立即用拐杖将各人的哑穴捅了一下。

    正在沐浴的色艺,听见父亲的叫喊,全家人哭不得,诉不成,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衣服也顾不得穿,跑出浴室,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奔到龟丞相面前,对准龟丞相头顶,用尽平生力气砍下。可是她一点武功不会,只凭着一腔怒火,怎能杀得了龟丞相!刀砍到半空,被海马拐杖一格,早飞到了门外。海马跟着点了她的哑穴、笑穴、定穴,色艺立即赤条条地,不声不响,现着微笑,站在龟丞相面前。

    龟丞相这时怎能再忍!立即轻舒猿臂,把色艺一抱,往房中便走。

    全家人被海马点了穴道,动弹不得,作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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