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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7

作者:黄易
更新时间:2018-05-18 00:00:00
不好听的话,最好别说。”他也感到事情的不寻常。

    戚长征坚决地道:“这事不能不说,不能不做!”

    凌战天脸色由沉转寒,冷冷望着戚长征。

    在一众后辈里,他最喜欢的便是这爽朗磊落的青年,此子刚中带柔,粗中有细,是习武的罕有奇材。

    上官鹰道:“有话便说出来吧!何用忸怩?”

    翟雨时截入道:“匹夫之勇,长征你须三思而后行。”

    戚长征叹道:“雨时你定是我肚内的蛔虫,否则为何没有一件事能瞒过你。”

    上官鹰猛然醒悟,脸色一沉,怒道:“怎么?你竟是要去找马峻声算帐?”

    戚长征哈哈一笑道:“此不义之人险累我断送了帮主和一众兄弟的性命,戚某若不取他首级,怎能还厚颜留在怒蛟帮?”

    瞿雨时缓缓道:“无论成败,你可有想过那后果?”

    马峻声在八派联盟年轻一辈里,声势如日中天,即使戚长征胜了,只会惹来与白道化不开的深仇,争斗火并,永无宁日。

    尤其常现在怒蛟帮正处于孤立无援的劣境,问题便更严重。

    戚长征道:“是非黑白,自有公论。”

    上官鹰默默不语,他怎会不清楚戚长征的性格,假设他不批准戚长征此行,戚长征将再也不会快乐起来。

    凌战天虽未清楚事起因由,但已猜到几分,喝道:“我不赞成!”

    “战天!让他去吧!”

    众人愕然,往声音传来的江边望去。

    一名大汉拿着酒壶从江畔高及人腰的青草丛中坐了起来,正是剑动天下的‘覆雨剑’浪翻云。

    戚长征全身一阵抖颤,叫道:“大叔!”

    浪翻云咕嘟‘吞’下一口酒,冷喝道:“小子莫再多言!快向赘主请示。”

    戚长征来到上官鹰跟前,待要下跪,上官鹰已一把扶着,轻道:“长征珍重!”

    戚长征瞬也不瞬地深望着上官鹰,一声长啸,退了开去,转瞬没入江旁树林里。

    浪翻云霍地站起,淡然自若道:“三年内若此子不死,他的成就将会超越‘左手刀’封寒,成为当今刀法第一大家。”

    众人心中一阵激动,能得浪翻云如此赞许,戚长征死而无憾。

    凌战天一愕道:“大哥的看法,我绝对同意,但是他能活着回来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

    上官鹰默不作声,眼神闪着忧色。

    浪翻云微微一笑道:“只有能人所不能,才能超越其它人,没经烈火烧炼的刀,又怎能保持刀的锋利;没有痛苦流血的人,又怎可保持人的锋利。”

    他说罢又喝了一大口酒,平静地道:“好了,回家吧!”

    凌战天愕然望向他。

    翟雨时将头垂下,避过凌战天的目光,他也如凌战天般看破了浪翻云要回家背后的情由,但他不想凌战天晓得他的才智竟达到这地步,在他面前,翟雨时总是收敛锋芒,那几乎成为了一种习惯。

    浪翻云决定了挑战天下无人敢惹的魔师庞斑。

    凌战天道:“大哥与庞斑一战如箭在弦,势所难免,我便和大哥回岛去痛饮他妈的十昼十夜,预祝大哥旗开得胜。”

    浪翻云哑口失笑道:“得胜得败尚是言之过早,不过说到喝酒,你便一定喝不过我,怕只怕素素到时不肯放你过来跟我如此喝酒。”

    上官鹰心头一阵激动。凌战天才是浪翻云的真正知己,从浪翻云一句话,便猜出浪翻云欲在与庞斑决战前,重温和亡妻惜惜生前共处过的物事;岛上孤云、洞庭夜月,涛声击楫,寒露湿衣。所以他要回家了。

    第03卷刃冷情深第三章重回旧地

    第03卷刃冷情深第三章重回旧地

    风行烈在午时前赶到武昌。

    一进武昌,他便感到该地异常的气氛。

    路上多了很多武林人物。

    有些一看便知是来自八派联盟的门派,一些却是帮会或黑道中人,使得气氛像拉紧了的弓弦。

    风行烈避开大街,在一间地点偏僻的小客栈,要了个设备简陋的客房。

    到武昌来他是要找一个人,问他要回一把刀。

    这刀关系到他未来的希望。

    在房中用过早饭后,他便开始打坐,让体内真气流遍全身血脉筋气。

    庞斑那一掌虽说收回了九成功力,但仍是非同小可,直到现在身体在外表上看来似完全康复,但一口真气始终不能结聚,只要来几个壮汉,便可轻易将他制服。

    蓦地隔壁传来喝骂的声音。

    风行烈惊醒过来,留心一听。

    只听那带他上房的店小二骂道:“他奶奶的死病相,明天再不懂自己爬起来滚出去,我便将你扔到外面,不要说我没有警告你。”

    风行列心中一动,推门而出,恰好迎上一脸怒容的店小二,问道:“小二哥因何事大动肝火?”

    店小二见风行烈丰神俊朗、气俊不凡,不敢怠慢,竖起指头反指背后道:“这人一来便病倒床上,又没钱交租金,若不是我本着上天好生之德,早掷了他出去,但总不能长此下去呀。”

    风行烈同情之念大生,立时为那病人付清欠租,看着小二走了,才步入房内。

    床上躺了位脸无血色的青年,两眼无力地望向风行烈,眼中闪过一抹奇怪的神色,也不知是感激还是厌恨。

    风行烈来至床边,“咦”一声道:“朋友原来是武林人,竟是受了内伤。”

    那人两眼一闭,像对风行烈一点兴趣也没有,也没因风行烈高明的眼力感到惊异。

    风行烈大感没趣,便想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用功,刚转过身来,那人一阵狂咳。

    风行烈忍不住回头过去,只见那人咳得胸前满是瘀黑的血。

    那人眼睛紧闭,似乎晕了过去。

    风行烈剑眉一皱,心中一动,口上却道:“真可怜,让我找个大夫来看你吧!”

    一边说一边离房而去,刚踏出走廊,眼前一亮。

    一位身长玉立,年龄绝不超过二十的少女,黑衣白肤,如花俏脸,发结上插一朵小黄菊,俏立在长廊的尽处,向他微笑招手。

    风行列差点以为是自己眼花,定睛再看,少女的确仍在那里向他招手。

    风行列用指头指了指自己。

    少女含笑点头,神情可爱,就像和熟悉的友人玩耍那般毫无顾忌,使人感到她是任性顽皮,胆大妄为的女儿家。

    风行列按捺不下好奇,朝她走过去。直来到她面前四尺许处站定,待要说话,那少女伸指贴唇,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先竖直脚尖,撑高身体,从风行烈宽肩上,瞄了一眼那受了内伤的青年汉子闭上的房门后,手一伸往风行烈的衣袖抓来。

    风行烈自然一缩,仍给她一把抓着,他武功已失,当然避不过她迅快的手。

    少女并无恶意,只是拉着他转到弯角处,她随便拉男人衣袖的作为却是惊世骇俗。

    少女放开了手,紧张地问道:“那人怎样了?是否具的不会动?”

    风行烈见她神态天真可人,好感大生,他自己本身便是天性反叛的人,所以才叛出邪异门,对于胆大妄为的同道,分外有好感。微笑道:“姑娘若想对付那人,最好是打消那念头!”

    少女脸容一寒道:“你是帮他的吗?”

    风行列皱眉道:“那人假装受伤,兼且面相刻薄,一看便知是心术不正之辈,我怎会帮他?”

    少女吓了一跳,失声道:“真是假装的,这死贼想引我出来。”旋又奇道:“看你不懂武功,怎知他受伤是假是真?”

    风行烈道:“我虽不会武功,但眼力仍未至如此不济,连他吐出来的是人血还是鸡血也看不出来。”其实他之所以能发现那人的伪装,主要是那人被内藏剑,被他感觉到杀气,因而动了疑心,这才看出对方在耍把戏。

    少女娇躯轻震道:“好一个狡猾的魅剑公子刁辟情,竟想暗算我谷倩莲,幸好我鸿福齐天。”眼珠一转,一手又拉起风行烈的衣袖,软语求道:“你给我做一件事成不成?”

    风行烈有点啼笑皆非,可是对方一言一语,举手投足,无不像发自真心,自然而然,却使他难生反感。叹一口气道:“若要在下做你的帮凶,恕我无能为力。”

    谷倩莲一把抓起他的手,将一粒小丸塞进他手心里,理所当然地道:“很容易的事罢了,只要你将这小丸和进药里或水里,给他喝掉便成,他要装病,自不能拒绝喝水吃药,你也不想我给坏人害了吧?”

    她的手柔若无骨,丰腴温暖,确教人难以拒绝。

    风行列想将小丸塞回她手里,谷倩运早知机警地退开。

    他举起小丸,送到鼻端,动容道:“这是七毒丸,姑娘是双修府的什么人?”

    谷倩莲瞪大俏目,不能置信地道:“你是什么人,竟认出我们的七毒九?”她当然不知道风行烈是和她们双修府甚有渊源的邪异门的大叛徒。

    风行列指甲一弹,小丸飞向谷倩莲,无奈下她唯有伸手接回,但已气得嘟长了小嘴。

    风行烈微笑道:“对不起!我不想介入你们的恩怨里。”

    谷倩莲将俏脸凑近一点,重新打量风行烈,看怪物似的看了一轮后,衣袖一扬,纤手往风行烈缓缓抓来。

    风行烈见她五指不住张动,隐隐封死了他反击的路线,心中大感诧异,此姝武功之高,已可列入一流高手之林,为何对付那个刁辟情还要用阴谋诡计,难道此君武技更一高?谷倩莲纤手由慢转快,一下子抓着了风行烈的左手,内劲由她指尖剌入,连封他几个穴道。

    风行烈全身一麻,往她倒过去。

    谷倩莲左手伸出,扶着他的肩头,外人看去,便像一对大胆的年轻男女,当众拖拉亲热。

    一冷一暖两道真气,分由手握处和肩头侵入体内,转瞬游走全身主脉。

    谷倩莲将小嘴凑至他耳边道:“原来你是受了严重内伤,故此武功全失,你告诉我你的真名字,我便可以告诉你这内伤可否被医好。”

    风行烈刚要答话。

    谷倩莲忽地眉头一皱,迅拍风行烈一掌,解开他被封的穴道便往外退去,一个倒翻,双脚一踏拦干,燕子般飞上屋檐,转眼不见,但美妙的姿态仍留在风行列的脑海里。

    身后风声传来,风行烈眼角感到人影一闪,回过头来时,魅剑公子刁辟情早往谷倩运消失的方向掠去,不见人影。

    风行烈略一思索,便回房收拾行囊,此等是非之地确是不宜久留。

    武昌韩家大宅。

    这时天已入黑,一道人影在宅东偏僻处翻墙而入,停也不停,便往园西的杂物室和粮仓掠去,熟练地打开粮仓的门,闪了进去。

    在黑暗里他的身形毫不停滞,便像现在还是白天那样。

    到了离门最远一端处,他无声无息地离地升起,轻轻跃往粮仓顶的一个小阁楼内,原来是个放置杂物的地方,此人舍楼梯不用,显然是不想在楼梯上留下脚印。

    那人吹了下口哨,有点得意地道:“方夜羽呀方夜羽,任你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我躲到这儿来呢。”

    原来是韩相换了一身新衣,虽是粗质麻布,但自具一代豪雄气概。

    在武昌里,没有地方比之韩府更为他所熟悉,而韩府另一有利条件,就是和方夜羽代表的一方处在对立位置,方夜羽尚未公开和八派联盟交恶,故而不能不对韩府存有顾忌。

    韩柏这选择,充分表现出他吸纳了赤尊信魔种后的老谋深算。

    他舒服地躺了下来,不由自主想到了韩家众人,这毕竟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想起这些天来的遭遇,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

    五小姐宁芷近况如何?当日她出卖了他,不肯承认那刺绣是她给他的,使他想起来便心中隐隐作痛。

    二小姐慧芷能否得到马峻声的爱?若马峻声真是陷害他的人,慧芷怎可向他托以终身?所有这些思潮使他烦恼得重重叹三口气,忽然记起背上还背着方夜羽重甸甸的三八戟,连忙解下,刚放在地上,仓外传来轻细的脚步声。

    粮仓的门轻轻给推了开来。

    韩柏好奇心大起,将眼凑在杂物间的一道小隙往下望去,恰好见到一个男子身形闪入仓内,却不关上门,留下一道窄缝。

    韩柏运功凝聚双目,黑暗的粮仓立时明亮起来,以前欺负他的二管家杨四赫然立在门旁,从只剩下的窄缝往外望去,一边喃喃道:“怎么还不来?”

    韩柏心中大奇,杨四在等什么人,要这么鬼鬼祟祟,不可告人?杨四忽又转头走到如山累起的两堆米袋之间,仰起头来,吓得韩柏几乎跳了起来,幸好杨四的一对鼠目茫然望向屋顶,才使他醒觉到对方只是仰头想东西,而不是看到他。

    这韩府横行霸道的二管家脸上神色忽暗忽暗,心事重重。

    门忽地一开一阖,一道人影飘了进来。

    这回韩柏真是吓了一大跳,这后来的人轻功必是非常高明,否则自己为何一点也听不到步音或破空的声音?韩柏用神一看,不由自主呆了一呆。

    来者竟是个娇小玲珑、俏脸如花的年轻美女,一对眼长而媚,可人之极。

    杨四直至这刻还不知有人进了来,喃喃道:“掌上可舞,掌上可舞!”

    那女子俏俏掩至杨四身后,伸指弹了一下杨四的耳珠。

    杨四莺喜转身,叫道:“易小姐,你来了!”

    韩柏心下恍然,难怪这女子轻功如此之好,竟是黑榜高手“毒手”干罗手下三名大将之一的“掌上舞”易燕媚,他以往在韩府早听过有关她貌美如花、毒若蛇的事迹,想不到今晚竟意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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