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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8

作者:淡樱
更新时间:2018-05-16 09:00:00
罢,手中一个黑铁大槌便直直攻向苏莫离面门。

    苏莫离冷眼扫过,侧身躲开,其速之快,倒教肖枫硬生生地收下面上不屑,他双眼放亮,“如此身手,何苦在女人手下做事!来,再接我一招。”

    大槌再次一击,明明是笨重之物,使在肖枫手里却是轻盈如鞭。能当上一国之将,也自是个人物,苏莫离武功尽管高强,一时间也未能摆脱肖枫。

    而此时罗律亦有对手,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南宫白只身飞向萧宁。因心有分神,对敌趁机划了罗律一刀,臂上传来丝丝痛楚,他唯好全神贯注使了十分力气应敌,只盼快些解决对敌。

    皇榕和堂舟分别负责飞林城两侧,即便此时赶过来也是来不及。

    萧宁见南宫白执剑飞来,剑光明晃晃的,她轻拨琴弦,一个刺耳的音符迸出,而南宫白却毫无反应,她心下一惊,转眼间立即明白南宫白是点穴闭耳了。她松开五弦琴,侧身一避,同时抽出袖中软剑,与南宫白在战车上打了起来。

    两人竟是不分上下,你一剑我一剑,萧宁剑剑狠戾,南宫白也是屡出狠招。明明曾是床上枕边人,到了此时此刻竟是刀剑相对,只叹世事难以预料。

    南宫白破了萧宁的琴音,城墙上的士兵也逐渐恢复神智,纷纷再次拿起火铳,对准了城墙下的北国军队。

    只听一声“砰”响,北国军中再次骇然,萧宁心中也是大骇,但此时却无法分神。她迅速做出决定,扔下软剑,偏头一避,弯身绕过南宫白,急速飞身而下,落至马上,又急急提琴一拂,城墙上的士兵再次停止了攻击。

    南宫白也紧紧追来,萧宁一夹马肚,在战场上与南宫白追逐了起来。

    萧宁方才以琴制人,已是消耗了大半内力,再加之方才与南宫白战车上的交锋,她如今已是面色惨淡,冷汗淋淋。而如今战场上人多马乱,到处都是厮杀血影,萧宁躲得极为艰辛。

    苏莫离和肖枫仍旧在对战,离萧宁极远。

    罗律虽是离萧宁近些,但总有南国将领前来阻挠他,死了一个又来两个。

    而此时城墙上的士兵又再次拿起火铳,眼见南宫白剑锋即将逼上,萧宁深吸气,奋力一跳,踩着无数马身人身,借力飞至高空,她用尽全力在琴上一划,音似鬼嚎,紧紧扼住了城墙上所有士兵的脑袋。

    瞬间,城墙上的所有士兵面容极度扭曲,七窍五孔流出了血来。啪啪啪……手中的火铳在琴音震慑下竟纷纷碎裂,漫天的粉末飞扬。

    而与此同时……

    嘣――

    琴弦断裂!

    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洒而出,萧宁纤白十指染红,五脏六腑宛若彻底颠倒,万分剧痛。她压下剧痛,踉跄地落于马上。

    南宫白见自己的火铳武器通通化为碎末,气得面色铁青。他狠狠地瞪了萧宁一眼,执剑直直向接近虚脱的萧宁刺来。

    就在此时,北国军队后忽作擂鼓大动,轰隆隆的马踏声突然而至,一面写着“东”字的紫底银边大旗在尘土飞扬中摇晃。

    整个北国中军大喜,是东军!

    而南国军队却彻底惊慌了,一时间乱了阵脚。南宫白剜了萧宁一眼,凌空而起,大喝了一声:“全部退回!”

    不到一刻间,所有南国军队如流水般的退回了飞林城内。

    正当萧宁松口气时,忽听南宫白又一声大喝,“上红衣大炮!”

    扑鼻的火药味迎面扑来,只见火星乍现,轰的一声,中军一角竟然全然覆灭,底下赫然出现一个巨洞。中军陷入极度的骇然里,众人纷纷撒腿往后跑,军纪瞬间瘫痪。

    此时,又一声轰响,肢体飞散,血肉模糊,骇然更为扩散,就连远处的东军也开始骚乱。

    萧宁面色极为惊恐,她万万没有想到除了火铳,南宫白竟还有红衣大炮这个后招!她极力使自己恢复镇定,但场面太过混乱,她内力耗尽,声音太过微弱,竟是无人搭理。

    恰恰此时,又听一声炮鸣,火星竟是向萧宁所停之处飞来。

    “宁儿!”

    “陛下!”

    ……

    短短一瞬,萧宁耳畔边响起无数声响,但她的身子却仿若被人死死钉住一样,丝毫动弹不得。她眼睁睁地看着夺命的火星袭来。

    就在这生死一瞬间,忽有一道人影在火星降落之际迅速扑向萧宁,完完全全地以肉身之躯替她挡住了大炮!

    轰隆!

    一片火光里,萧宁的脸色前所未有的惨白!

    这个密密实实地以血肉之躯护住她的人……是罗律……

    战死沙场凄凄凄

    战死沙场凄凄凄 炮轰声,踩踏声,嘶叫声,哭喊声……

    血肉横飞,兵荒马乱。

    苏莫离倏然凌空飞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张弓,他举弓直指苍穹,用力一拽,“绷”的一声,响彻九霄。这一声,竟让慌乱的军队瞬间肃静。

    苏莫离立于战车顶处,白色的袍子迎风飞扬。

    “区区红衣大炮,不足为惧。中军听令,所有人休得慌乱。慌乱者,按军纪严惩。收兵!”

    输入了内力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里,苏莫离的声音平缓,众人听在耳里,宛若吃了剂安神药,当真镇定了下来,皇榕堂舟见状,迅速指挥着中军收兵。

    而此时萧宁亦是回过神来,她死死地抱住了已是血肉模糊的罗律。明明已是受了重伤的她不知从哪儿得来了一股力量,竟将罗律抱上离她最近的一匹马,低喝了一声,策马跟着大军撤离。

    苏莫离默默地跟在了萧宁身后,唯恐她一个不济从马背摔落下来。

    回营的途中,飘起了鹅毛大雪,触到脸上时,是冰一般的冷。萧宁毫无感觉,只是拼命护住身前已是接近僵硬的罗律,眼看雪花纷纷扬扬洒落,白得刺眼,她心中悲号:老天,你可是在为罗律悲泣?

    回营后,萧宁神色恍惚地抱着罗律入账,而后再也未曾出来过。

    苏莫离低叹一声,转身便全权负责起军中大小事,慰问伤兵,安抚军心,处理军务,安排东军……仅是一夜,本是情绪极低的军队迅速恢复元气。

    旭日初升,苏莫离方搁了笔,此时莺儿也端着碗汤药进来。

    “公子,陛下看起来不太好。”

    苏莫离“嗯”了声,起身端了汤药出了营帐。

    天色泛红,放眼望去,皑皑白雪宛若染了血色般阴冷。

    萧宁帐前有两个心腹侍卫守着,见苏莫离前来,“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苏莫离扫了二人一眼,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令牌,令牌上雕刻的紫鸾泛着隐隐红光,令人不敢直视。两个侍卫仅是瞧了一眼,神色立即一变,慌忙让了路。

    这两个侍卫是萧宁从宫中带出来的,二人在宫中曾服侍过先帝,也曾见过这令牌,知晓但凡遇着这令牌,就连当今陛下也需让步。

    苏莫离一进帐内,映入眼底的是面色极为苍白的萧宁,以及躺在榻上已是收拾过的罗律。他搁下汤药,迈着极轻的步伐走至萧宁身后。

    “可以为你而死,罗律很高兴。”

    萧宁怔怔地看着罗律,喃喃道:“罗律陪在我身边已是接近十年……我只是当初顺手救了他一命,他就死心塌地伴在我身侧。我明知他对我的情意,却视若无睹,我从未对过他好,他仍旧义无反顾地对我忠心耿耿,就连为我而死,也毫无怨言……为什么会有傻的人……”

    苏莫离站在萧宁身后,看着她双肩不停地发颤,心中一股疼惜生起,他不由自主地上前,双臂轻轻划过萧宁腰侧,温柔而有力地搂住了她。

    萧宁竟也未曾拒绝,放松了身子软软地靠在苏莫离怀中。

    “陛下,逝者已矣,罗律泉下有知,定也不会希望你为此伤了心神。”

    萧宁闭眼,安安静静的。过了好久,她方睁开双眼,眸中澄澈坚定,宛若浴火重生过后的凤凰。苏莫离也及时松开了萧宁,向后退了一步,微笑凝望着她。

    萧宁深深地看了眼榻上的罗律,声音喑哑,“传令下去,护送罗太尉回洛阳,以亲王之礼厚葬。”

    一刻钟后,萧宁方缓过了神来,而此时帐内也只剩她和苏莫离两人了。她转身对苏莫离言谢,“这次……是朕有所失策,一时慌了心神,若不是苏先生,此时此刻军中定会大乱,幸好有苏先生主持大局。”

    苏莫离瞅着萧宁眼底的淡青色,心中不由叹道:若是寻常女子在经历丧友之痛后,如今恐是哭得眼睛肿如核桃了,而她却是强忍着迅速恢复了帝王该有的镇定。

    他递上了手中的汤药,“陛下一夜未歇,我命莺儿熬了些汤药,你喝些后去歇一歇吧。陛下是一国之君,莫要为此而累倒了。”

    萧宁也未曾问这是什么汤药,接过后便直接喝入了口里。这药很苦很苦,若是往常,萧宁定是要就着蜜饯方能吞下,可是如今她却眼睛眨也未眨,直直入肚,神色自如。

    苏莫离暗叹一声,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

    萧宁搁下了药碗,“苏先生定也是一夜未歇了,剩下的事情都交予朕吧,苏先生去休息。”

    苏莫离注意到了萧宁手上依旧沾着血色,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罗律留下的,他上前执起她的双手,用帕子一一拭去其上的血迹。“陛下,你必须去休息。”他用的是强硬的口吻。

    萧宁摇头,“朕不能休息,弘安帝有红衣大炮,也不知有多少尊,朕一定要想出办法解决掉那些红衣大炮。朕不能让罗律白白牺牲,更何况朕也不累,而且……”

    蓦然,她急急按住了心口处,眉头紧皱,似在忍耐着极大的痛楚。

    苏莫离看在眼里,心倏然就提到了嗓子处,他神色难得的慌张,“哪里不舒服了?”

    萧宁紧紧地抿住了毫无血色的唇瓣,良久,她方微微张唇,用极轻的声音道:“朕没事,苏先生你去休息。这是朕的命令。”

    苏莫离仿若未闻,他伸手扼住萧宁的手腕,却猛然发现她的手冰得惊人!

    他眉头一皱,立即唤了莺儿进来。

    莺儿替萧宁把了脉后,神色不由凝重起来,她抬眼瞧了苏莫离一眼,轻声道:“陛下内力消耗过度,又因未曾及时治疗,引起了寒症复发。”

    苏莫离眉头愈发紧皱。

    萧宁却道:“朕说没事就没事,区区寒症不足为惧,苏莫离你出去。”

    苏莫离瞪了萧宁一眼,未等萧宁反应,便点了她的睡穴,旋即对莺儿吩咐道:“你去弄几个火炉进来,再去将我营帐里的棉被拿来,还有去煎几剂驱寒药。”

    莺儿一一应了。

    苏莫离低头看着怀里的萧宁,长叹了一声,最后还是不由自主地搂紧了怀里满身冰冷的人儿,“宁儿,你教我该如何是好?”

    低低的叹息带着极致的柔情。

    兜兜转转,心中的人,仍旧未曾放下。

    莺儿很快就拿来了所有苏莫离要求的东西,在她刚要为床榻上的萧宁盖上棉被时,苏莫离接了过来,“莺儿,我来。”

    莺儿怔怔地看着。

    苏莫离将棉被叠在了萧宁身上的棉被上,而后又往萧宁怀里塞了个暖暖的手炉,最后又掖了掖被角。这一切做得十分自然熟练,仿佛已是做过了无数次。

    莺儿倏然大力地吸了吸鼻子,“公子,你对陛下真好。”

    苏莫离淡道:“没有所谓好不好,这只是……我想做的。”

    莺儿有些心疼了,“公子,你也一夜没睡了。陛下现在都睡下了,你快些去休息吧。”

    苏莫离只道:“莺儿,你在这里看着陛下。每隔半个时辰换一次手炉里的黑炭。若是她醒来了,立即让她喝下驱寒药。”

    莺儿着急地追问:“那公子你呢?”

    苏莫离道:“我还需处理些事情。”顿了顿,他瞅了莺儿一眼,“莺儿,你莫要忘记了。”

    莺儿无奈了,唯好说:“是是是,莺儿一定会把陛下照顾得妥妥当当。但是公子你若是累了,你一定要去休息,不要强撑。”

    苏莫离“嗯”了一声,就往外走去。

    莺儿叹了声,回过头,撑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面色苍白的萧宁许久,“陛下,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哦。不然我家公子肯定会担心死的……哎,真是的,公子都把你放在心尖上疼着护着了,你还要去纳那什么风……唉唉唉,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不然公子肯定不愿去休息了……”

    直到夜幕降临时,萧宁才逐渐转醒。还未睁眼,她就感觉到自己被一片温暖所围住,缓缓掀开了眼帘,映入眼底竟是莺儿的俏脸。

    她伸手揉了揉眉间,问道:“莺儿,你怎会在这里?”话刚说完,脑里就瞬间忆起是苏莫离点了自己的睡穴。她不由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头。

    “公子要莺儿照顾陛下呀。”莺儿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药,“陛下,趁热喝吧。你寒症复发,需尽快压下,否则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萧宁凑前一嗅,熟悉的药味扑鼻而来,她蓦然一惊。

    “莺儿,这是什么药?”

    莺儿答道:“是驱寒药。”

    萧宁抬眼盯着她,“药方是什么?”

    莺儿微愣,“陛下问来作甚?这药方子是我爷爷所开的,寻常大夫是决然开不出的。陛下你放心啦,喝了后很快就会好了。”

    萧宁定定地道:“十钱黄芪,八钱当归,十钱红枣,二十钱阿胶……”

    未等萧宁说完,莺儿就愕然地张了嘴,“你……你……你怎么会知晓?明明知晓这药方的人只有……”

    萧宁垂下眼眸,静静地喝光了莺儿手中的驱寒药。

    熟悉的苦味在嘴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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