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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

作者:海飞致尊
更新时间:2018-05-07 09:00:00
有梅树,真是天绝我们男人。我怀着人定胜天的决心,想找一棵只有绿叶没有花的树,来和她抗争,在江南的冬天要找一棵只有绿叶没有花的树,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怎知这一次我失算了,我把头转了三百六十度,也没能找到一棵。我汗颜得无地自容,只好支开话题以逃避张敏骄矜的眼神。照理说江南的常绿树应该是多如牛毛的,而现在若大的视野中却只有一片枯黄,我真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得了色盲。

    “喂!你们聊什么呢?”莉儿兴致勃勃地走过来。她在我的另一侧坐下来,顺手把我手中的长毛草给抽了过去,拿在手上把玩。

    “这朵玫瑰漂亮吗?”我不动声色地问道。

    莉儿被我问得一头雾水,问道:“什么玫瑰?”

    “就是你手上的这朵啊。这是刚刚张敏送我的,现在被你抢走了。”我一本正经地说,“其实你不用抢的,如果你要,我送给你就是了。”

    张敏在旁边帮腔道:“莉儿,我送给大哥的玫瑰,你怎么也敢抢?”

    莉儿一脸无辜又一脸迷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敏,半天才弄懂是怎么回事。她把“玫瑰”扔还给我,顺带着赏了我和张敏一人一个白眼。

    张敏继续开莉儿的玩笑道:“哪有女孩子主动去抢男孩手中玫瑰的,这也实在太伤风化了。如果换成是我,我早就――”

    “早就怎么样了?”莉儿打断张敏的话,不等张敏再说什么,莉儿已经做了过准备抓她痒痒的动作。张敏是最怕痒的,没等莉儿动手,她已先缩成了一团。然而莉儿并没有因此而放过她,依然把手伸下了她的胳肢窝。一时间,张敏的嬉笑声和惨叫声响彻天宇。

    王亮和曾诗美闻声也围了过来。他俩一靠近,莉儿和张敏立刻就偃旗息鼓了。王亮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莉儿拉话。曾诗美拉着张敏评价我们几个人的穿着打扮。之后我基本上保持沉默,主要原因是他们的话实在太废,每一句都像个烂桔子,根本勾不起我说话的食欲。我想世界上大概只有三类人会对他们的话产生兴趣,一类是神经病人,一类是天真幼稚的孩子,另一类就是耐心的警察同志。此外,还有一个其他的原因使得我不愿意开口,那是因为曾诗美身上的硫化氢气味。我认为用臭鸡蛋这个词来形容这种气味实在是太客气了,具体该用什么来比喻这气味,我一时也想不起,总之它能把人熏得窒息。至于张敏和莉儿,为什么能有如此大的耐性,我想多半只是出于礼貌。我的这一个假设在之后张敏向我投来的一个求助的眼神中得到了证实。我借拿水之际远离他们几步,然后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张敏和莉儿继续“恩恩,啊啊”地应付他俩。张敏看我不但见死不救,还悠然自得地旁边啃着面包喝着水,她在背后握起拳头,狠狠地向我挥了一挥。我笑地得意。谁让你死要面子活受罪,不想和人聊天,就直接找个借口走开,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别人帮忙,岂不是多余?

    从旁观者的角度去看一些事情,往往比较有趣。譬如她们四人的闲扯。莉儿明显对王亮讲的话题不感兴趣,王亮却以为自己讲得有多么生动可笑,还免费为自己的言语配上了一系列类似耍猴戏的动作。曾诗美也是如此,说挑选衣服怎样难的时候,她一个劲地皱眉,摇头晃脑,她的这一系列表情,让人不想都想起了东施效颦的典故。最可恶的还是王亮,他说话老是要对着莉儿,唾沫溅了她一身。看着莉儿苦笑着左躲右闪而不得脱的悲惨样子,我真想把这小子揪起来,扔到沟里去。

    四十九

     当我正觉得于心不忍,准备上前帮莉儿和张敏解围的时候,李斌和林平兴冲冲地奔了过来,他们边跑还边叽咕着偷笑。

    “张敏,送你件礼物。”李斌刚停下脚步急不可耐地说了起来。

    张敏见来了救星,一脸兴奋地撇下曾诗美,跑到林平跟前问道:“是什么好东西?”

    “你把手伸出来。”林平春风满面,又有些迫不及待。

    天真的张敏真的把手伸了出去,眼里还充满了好奇。

    我暗暗为她担心,凭我对林平的了解,那礼物应该不会是好东西。记得在初三时有这样一个片段,林平把一截蛇皮,送给一个男生,结果那男生学着狮子的声音大叫了几声“蛇,”有几个热情的同学还以为他被蛇咬了,马上跑去报告班主任,最后林平被班主任狠狠的K了一顿。

    “啊!”张敏果然大叫了起来,只见她闭着眼睛死劲地闪手。

    林平惊惶失措地问道:“怎么了,这可是我们找了半天才找到的。”

    “什么东西呀?莉儿问道。”

    “一只很可爱的蟹子。”李斌说着俯身在地上找了起来,林平也紧跟着翻起了石块。

    我隐隐看到张敏的裤脚上有一个黑点在挪动,于是漫不经心地问:“是不是那个啊?”

    张敏又是一声尖叫,她跳起来使劲地拍了拍裤脚,躲到了我身后,两眼惊恐地直视前方,似乎那蟹有一人高。

    林平从地上把它抓起来,放在手心,惋惜地摇了摇头说:“这么有趣的东西都不要,真是太可惜了。”

    “要你个头啊!”张敏哭丧地喊着,举起手中的“钻石”要砸出去。幸亏她还理智,及时控制了情绪,她看了看手中的大“钻石”,又缓缓地放下了举过头顶的手。qi书+奇书-齐书她刚刚的这一动作把我们吓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她平时说话做事都挺像男孩,胆子居然那么小,真是泰森的架式,唐僧的胆识。女孩就是女孩,也正可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这是蟹子吗?”我小心地把它从林平手中移了过来,“这么大,叫虱子还差不多。一定是昨晚刚出生的。你们也太惨忍了,它才这么小,就把它弄得背井离乡,妻离子散,真是罪过,罪过。”

    张敏突然破涕为笑了,她捂着泪水弥漫的眼眶提醒我说:“刚出生哪来妻子呀!”她的脸上依然泪痕斑斑,嘴角却分明在笑了。看来我这个漏洞也没白留。

    李斌和林平,佩服地看了看我,笑了起来。张敏此时的样子真的很可人!她偷看了大家一眼也笑出了声,继而又马上把头低下了。莉儿过去给她当起了挡箭牌。

    “救蟹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胡乱念着佛经,把那只蟹子,扔进了水里。它能在人类之中创下这么一段大喜大悲,也算是它的造化吧。

    早上刚出门时,握着自行车的手被冻得没了知觉,而现在太阳高照,霜雾早已化为乌有,我们脱了所有的毛衣,还觉得热,如果没有这三个女孩在的话,我或许会把自己的内衣也给剥了。谢掉了厚厚地盔甲,动作灵活了许多,我们骑车的速度也就更快了。风和日丽之下,放松了身心,不由得更添了几许洒脱和欢乐。我觉得我们像是一群刚刚脱掉冬衣,准备迎接春天第一缕朝阳的孩童。

    下午三点左右我们抵达李斌家。李斌的家在市区里面,这里的房屋一幢幢都高耸入云。爬到上面最能体会手可摘星辰是什么滋味;马路上的车辆首尾相接,宛若长龙,用川流不息来形容似乎还显得词不达意;道两旁的商店比我们村马路边的茅坑还多,商场里面的商品更是琳琅满目,足以让人留连忘返,把金碧辉煌这个词搬到这里来,实在是稍逊风骚。假如这些建筑能通过时间隧道迁移,我想历代的帝皇将相,必定会丢掉皇宫大宅,而选择在商场里安家。

    李斌家也非比等闲,宽大地商品房内铺着漂亮的花岗石,走在上面犹如溜冰,每走一步都得付注千份的谨慎,万份的小心,深怕一不留神摔断了肋骨。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时时都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若遇霉运当头,即使谨慎再三,也难免不被摔个四脚朝天。若是一个杠上开花,估计这辈子就好看了。我带着嫉妒的心理,恶毒地审视着这套房子。这房子各个房间里一应设施齐全。空调把屋内的时间提前了六个月,我们仿佛又到了炎炎夏日之下。这样的家的确可以称之为富丽堂皇,可是我不喜欢。这不是因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是我不喜欢这种近乎于洁癖的整洁。不去说每天需要提心吊胆的生活,即使不怕折寿,也得时时担心着脚印或者灰尘会不会留在地板上。相对之下,我更喜欢那种粗犷形的生活。管它干净不干净,只要不是太脏就可以,心情好的时候适当爱护一点,心情不好了可以尽性地猛踢几脚,以泄心头之恨。至于摆设,只要有张床,有张桌子,几把椅子,其它的统统可以拿到收购站卖掉。我不明白世人为什么总喜欢把自己弄得紧张兮兮的。难道轻松自在一点不好?

    昨天李斌给家里打了电话,他妈妈知道我们今天下午会来他家做客,今天特意买了很多菜等着我们。我们一进门,她就热情地招呼上了。吃的喝的一拥而出,堆成了一座山。李母的热情招待弄的我们浑身不自在,感激之余只好一个劲地求情:“阿姨不用了,不用了。”最后还是李斌带着我们逃离了客厅,躲进了他的卧室。

    李斌的卧室挺宽畅,进了我们一群人,也并不觉得怎么拥挤,只是里面的东西太过零乱。不说其他,就说那条被子,犹如一座浓缩的大别山。

    没有了长辈的唠叨和监督,我们才感到舒适一点。这种氛围最适合我们,不用再小小心心,谨谨慎慎,大可以我行我素,为所欲为。张敏最是热闹,翻箱倒柜地乱找玩的东西。那阵势就像是红卫兵在抄家。她把乱七八糟的东西丢了满满一地。话说回来,李斌的玩具也的确是够多的,开一个玩具店肯定不成问题。这正合了张敏的味口,这丫头只要有东西让她玩,就是不给她吃饭,她也不会有怨言的。李斌并没有阻止张敏对玩具的摧残,还耐心地帮她找。张敏乐得忘乎所以,像回到了孩提时代似的,索性坐在地上拿着一堆玩具摆开了阵势。

    莉儿看中的是那只录音机,她把磁带换了一片又一片,声音放得像打炮。王亮和曾诗美扎进一堆旧书之中,看得津津有味。他俩时而沉默时而傻笑,真怕他们一个激动把书撕掉吃了。我和林平肩并肩坐在席梦思上,看他们大闹天宫。不久莉儿也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她一边听着音乐,一边闪动着长发,两只脚前后晃着像在河边洗脚。

    “好听吗?”莉儿情意绵绵地问我。或许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她刚刚的那一句问话,再我听来,确实是情义绵绵。录音机里放的正是曾被林平称为“太太你可好”的主题曲。一听到英语,我就头大了。

    “太凄凉了。”这是我发自内心的真话。

    “那叫浪漫,这个都不懂?”莉儿毫不留情地教训我,“你呀,唱来唱去就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莉儿学着男人的腔调唱起了《好汉歌》,未等她再唱第二句,我就在林平身上狠狠地拍了两掌,希望能化笑声为力量,尽快排出体外去,以免自己被活活笑死。莉儿的嗓子唱张信哲的歌自然动听无比,可是唱刘欢的歌,就像鸡学狗叫格外生动。莉儿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窘红了脸。最惨的还是林平,他倒在床上痛得发不出声来。

    “大哥,给你只桔子。”张敏把一只桔子递给我,她自己手上也留了一只。

    我弯下腰去接,但是一拿到手上我便知道上当了。是个塑料桔子,轻如鸿毛。再看张敏,她早已笑翻在地。

    五十

     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李斌的妈妈进来招呼大家可以出去吃晚饭了。李母看到房间里如此凌乱,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虽然这不悦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大家还是察觉到了。环视卧室,整个房间的确已经乱得不堪入目然。王亮连忙矫正了看书的姿势,把刚刚搁在箱子上的双腿重新放回到了地上。林平刚刚斜靠在李斌的被子上,如今也坐得笔直了。莉儿关了录音机,蹲下来帮张敏收拾满地的玩具。曾诗美把一堆凌乱的书籍重新放回到了书架上。张敏歉意地从地上站起来,羞愧地看着满地的玩具,不知如何是好。此刻的她像犯了错误,正在接受老师批评时的小孩一样老实。李母哭笑不得地看着大家慌乱地收拾残局,也意识到自己打扰了我们的雅兴。李斌出来为大家解围道:“妈,你先出去吧。我们就来。”李母闻言知趣地退出房间,临出门的时候再一次热情地招呼我们赶快过来,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们答应了一声,却没有行动。本来打算把房子收拾干净了再出来,可是李斌死活不让我们动手,而且硬把我们退出了房间,让我们先去餐厅等他。出门时,我又扫视了一遍房间。整个卧室真的是满目疮痍,和1945年的广岛相比,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餐厅里李母已经把一切准备好了,碗筷桌椅排得整整齐齐,森然如哨兵,桌上山珍海味琳琅满目。看着这阵势,我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鸿门宴。

    “坐啊!我知道你们学校没什么好东西吃,今天去市场专门给你们买了点好的,让你们解解谗。”李母诙谐地邀请我们入座。

    面对这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和李母盛情的招待,我们都显得有些局促,但也无可奈何,李母盛意拳拳,却之不恭,只能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入席就坐。李母开了雪碧,亲自给我们满上,让我们更是受宠若惊。

    “阿姨,你坐吧,我们自己来就好了。”还是我第一个开口了。李母越是热情,我们越是如坐针毡。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吃,吃啊!”李母笑容可鞠,继续热情地招待我们。

    “妈,你就不用招待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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