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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

作者:汤姆·拉奇纳
更新时间:2018-04-28 03:00:00
现场报道,燃烧瓶爆炸的时候,电视网的摄像机已对准了她,她只能穿着荣誉硕士的长袍、戴着硕士帽进行现场报道,而且整个下午都在进行跟踪报道。这一事件发生的时候,一直和抗议者并肩站在学校门前的雅各布・休斯突然溜之大吉,连个人影也找不到了。有线新闻网、美国广播公司、全国广播公司、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福克斯电视台和微软全国广播公司都对这次事件及其余波进行了全面报道,但琼莉却为第一新闻网赢得了观众,因为这起事件主要是冲着她来的。

    结束现场报道时,她发现已是下午四点左右。这场风波已酝酿了好几个星期,从查尔斯・帕特森把授予荣誉学位的事告诉她之后不久就开始了。这就是说,授予学位的事注定会成为新闻。如果学校里没有动乱,谁也不会报道一个女新闻工作者接受荣誉学位的事,因为这种事在不同的学校每年都有。那只燃烧瓶是在她讲话的时候从窗户外飞进来的,消息直播时,全美国几乎每个人都收看了第一新闻网的报道。它的报道完美无缺,非常及时。跟以前的新闻报道一样。这起事件看似十分偶然,不过她知道,它之所以发生,完全是因为她,还有她的收视率。

    当天晚上,查尔斯・帕特森匆匆回到家里的时候,一家人正聚集在一起。他的心里非常难受,因为他听说有个被燃烧瓶炸伤的人几分钟前已死在医院,他大声斥责雅各布・休斯是杀人犯,并低头为死者祷告。

    琼莉让婆婆照顾孩子们先吃饭,她把史蒂文拽到楼上的客房里。他早就猜到她想说什么了,因为他也正是那样想的。那不是雅克・休斯干的,而是约翰・托金顿――不管这个托金顿是什么人,可是他们怎么能肯定呢?他们有证据吗?学位授予仪式在进行过程中,有没有摄影记者拍摄到外面的示威场面呢?在他们拍摄的录像带或照片上,会不会有那只戴金戒指的手呢?他们该从何处入手查找呢?

    他们正感到惴惴不安的时候,听见电话铃响了几声,接着就听见楼下有人在接。琼莉请求史蒂文找一个他们真正可以信赖的人,一个真正愿意帮助他们的人。史蒂文这才说他早就给兰迪・克雷默打过电话,兰迪给了他詹姆斯・K.卡尔斯特罗姆的电话号码。卡尔斯特罗姆是联邦调查局助理局长,曾负责调查一九九六年环球航空公司飞机坠毁案。可是他目前正在曼谷调查一宗案件,要等他回来才能给史蒂文回电话,而这要等上好几个星期。

    “我们没那么多时间。”琼莉说。她正待再说什么,突然有人敲门。

    “琼莉,你的电话。”

    史蒂文把门打开。“她不想跟任何人通话。”

    “是――”查尔斯・帕特森看上去像要杀人,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是他,雅各布・休斯,他只想跟琼莉说话。”

    琼莉抓起分机。“我是琼莉・帕特森。”

    “不是我干的。”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人怒气冲冲的声音,那怒气之盛不亚于查尔斯・帕特森眼中的怒火。她想起有几次在电视上看见过雅各布,她曾希望有机会采访他一下,[奇Qisuu.com书]她不想采访他的基督教右翼的反对者们,他将成为一个引人注目的采访对象,现在,他在电话上滔滔不绝。“不是我,也不是任何一个支持我的人,是一个我们以前都见过的人,你在基督教广播网见过他,你在希尔德身边见过他。谁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是我们都见过他――”

    “等一下,”她小心地问道,“我们是谁?”

    “把我藏起来的人,那些游行的青年,那些希望有言论自由的人,我见过这个人,我可以把他指认出来。”

    “我和几个目击者谈过,他们说是你。”

    “我从来不骂人,”年轻人动了感情,“可是我现在要骂人了:纯属放屁!他们是被人收买才那样说的,你找的那些人都是站在校方一边的。”

    “我也跟几个相信你和你的事业的人谈了。”

    “他们看见是谁干的了?”

    “没有。可是他们说不是你。”

    “不大对胃口,是不是?”

    “雅各布,你正陷入更大的麻烦,他们发了逮捕令,到这儿来吧,把你的故事说出来。”

    “谁会相信我呢?”

    “我会。”

    这时电话突然中断了。

    那个监听的第三者那儿也中断了。

    几小时之后,雅各布・休斯遭到了逮捕,地点就在维奇达奇克里克街他给琼莉打电话的小屋子里。第二天上午,他被指控犯有谋杀罪和阴谋活动罪。到了第三天,琼莉才获准见到他。

    他把手放在他们拿到牢房里去的《圣经》上起誓,说他没有扔那个燃烧瓶,说那是个圈套,所选择的时机非常巧妙,为的是使他永远不能讲话,基督教右翼对他采取这种手段是“难以想像的”,因为他在内心深处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

    可是在虔诚的基督徒琼莉看来,这并不“难以想像”。她一直反对极端主义的做法。雷克斯・希尔德的那种热忱总使她感到不安。一九九四年在国会中大获全胜之后,拉尔夫・里德的追随者们就企图左右一九九六年的大选,这件事使她异常反感。查尔斯・帕特森坚定地认为宗教是拯救美国的唯一办法,这种态度她也表示反对,她认为这些人近乎狂热,他们会不惜任何代价以推进他们的事业。

    可是进行谋杀?

    她想把这件事与她自己的处境联系起来。如果不是这个新闻网,如果不是巴尼・凯勒(他毕竟是个犹太人)或者另一个开办这个新闻网的人,如果一直是克里斯蒂安・赖特,那又当如何呢?她的思路再度碰了壁:为了什么?她可以回答:不为什么。

    她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人已经来到大学图书馆的外面。她默默地站在那里,学生们从她身边走过。休斯被捕后,校园里根本听不到抗议声,此时莫明其妙地又热闹起来,这时她又受到了灵感的启迪:她在帕特森家里和休斯的电话谈话一定被人窃听了,所以他们才能找到他,并且逮捕了他,她对此深信不疑,她想赶快到她公爹家,告诉他有人在窃听他的电话,可是她转念一想又止住了,她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尊金属雕像旁边。三个骑士已从背景处的墙里骑出来,第四匹马除了尾部,也已经露出全貌。这是一匹浅白的骏马,代表的是死亡。这就是《圣经・启示录》中的四骑士。马里斯太太的话像小号似的在她脑子里吹响:“爱丽西娅说,‘是四骑士,我敢肯定’。”

    琼莉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第十五章

    琼莉把自己在这段时间的想法告诉了史蒂文,谈了她身后如何突然出现了四骑士。史蒂文说他认为这一巧合令人不安,说他已经把有人窃听他们家电话的事告诉了父亲,还说父亲正在设法弄清是什么人干的,他还跟父亲说了些别的。“我说我们遇到了麻烦。我告诉他,投掷燃烧瓶完全可能就是我们所设想的那种情况,但也可能不是。我告诉他,实际上休斯可能是无辜的。我还说,这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我们需要帮助。”

    她表情谨慎。“他说什么了?”

    “他说,如果我们处境危险,他会全力以赴来解救。我问他在联邦调查局里有没有熟人,有没有我们可以很快去找的人。”

    “今天就可以去我的。”

    史蒂文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一个名字和电话号码。“这是我父亲认识的人,父亲还很信任他,他在匡蒂科,我们一回去就能找到他。”

    她看了看那张纸:特工萨姆・德鲁威。“你爸爸真了解这个人吗?不会是他偶尔听到的一个名字吧?”

    “他和他同过学,他一直在联邦调查局工作,而我爸爸一直在教书。”

    她还是有些犹豫。

    “听我说,”史蒂文抓起她的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更有理由表示不信任,因为我知道我们那个辛德警探没对我们说实话。”

    她为之一惊。“他没说实话?什么事情上?”

    “托金顿的照片。嘿,这个人也许姓托金顿,这个我不怀疑,可是,我们那几张手的放大照片上的那个人跟他不是同一个人。”

    “可是你说那两只手是一样的。”

    “是一样,可是手跟身体不协调,还记得那人多瘦吗?就连你都想到了。”

    “脸瘦,手肥,也有可能。”

    “他一拿出照片,我就知道它被人做了手脚。那两只手是剪贴上去的。我看出了破绽,做了手脚的地方有接缝――只有专业人员才看得出来。”

    “几年前我们有过一则报道,一个名人的脸就被安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我想是在《问询报》上,叫罗萨恩或者切尔什么的。”

    “那只戴戒指的手并不是辛德给我们看的照片上那个人的手。”

    她感到更为惊讶。“这么说辛德根本不是什么警探?”

    “过去是,也许现在还是,可是那种地方的人只要得了好处,什么话都能说,他就是那种人。”

    “他们是怎么找到他的呢?”

    “是他来找我们的,”史蒂文提醒她说,“有人得‘先找到他’,他才能找到我们家来的嘛。”

    “巴尼。”

    “这我们还无法肯定。”

    琼莉几乎喊起来:“是巴尼派他来的!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巴尼・凯勒曾要求警方进行调查。”

    “我记得。”

    她深深吸了口气,想恢复镇静。“这么说,如果巴尼能找个真警察,我们为什么不能去找联邦调查局呢?”

    “这我也问过自己。”史蒂文表示同意。“我唯一的答案是,我们可以信赖我父亲。”

    她又看了看那张纸条。“我想我们应当和查尔斯再谈一次,然后再打电话,只是为了保险起见。”

    “好吧,小心点儿有好处。”

    “我现在总是提心吊胆。”

    他几乎笑了。“几个月以来我一直提心吊胆。”

    那天吃罢晚饭,等帕特森太太和孩子们去睡觉之后,史蒂文和琼莉对查尔斯・帕特森直言不讳地谈起了萨姆・德鲁威特工。“我还有一张我俩以前的合影。”查尔斯说着从书架底层的一本旧相册中翻找起来。“是战后在檀香山的留影。”他找到之后,把它递给他们。“我们当时还很年轻,可是我们已经经历了许多事情。”

    “史蒂文说你们同过学。”琼莉不想指出他话中的矛盾,因为她想多了解一些情况。

    可是查尔斯把她的话当成了指责。“这个嘛,是的呀。我们在南太平洋服役的时候就认识了,当时我们都在迪尤克岛。四年当中一直同住一个寝室。从相识那天起,我们就一直是朋友,经常保持联系。大约一年前他太太死于癌症,还是听他说的。可怜的人啊,他非常爱她,他们一直没孩子。”

    琼莉和史蒂文看着照片,站在怀基基海滩上有个难以分辨的人,抱着一块冲浪板,年轻的、瘦瘦精精的查尔斯・帕特森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几只椰子。他们的脖子上套着花环,冲浪裤紧紧地包着屁股,照片的背景上一群姑娘在咯咯地笑。两个美国大兵在犯傻。“他是什么时候当特工的?”琼莉问道。

    “从学校毕业之后。实际上,是之前,从我结识他的第一天起,他就想干联邦调查局特工,他总是谈论问谍活动之类的事,东京玫瑰曾使他心醉神迷,他――”

    史蒂文打断了他的话:“听起来更像是在中央情报局干的材料。”

    “他先去找过他们,可是他们录用的人员已经满了,联邦调查局是他的第二选择。他从来不想当警察,他的兴趣总在一些更大、更深、对国家真正有影响的案件上,他是个爱国者,真正的爱国者。”

    “这可不是国家安全,”琼莉提醒他说,“他也会感兴趣?”

    “萨姆已经当了多年教官。他自己是个特工,我的意思是,多年以来他一直很活跃,可是在他结婚之后――他结婚很晚,是十二年前的事,他太太罗丝想让他离家近些,于是他就当了教官,而且是最好的教官之一。他还不愿意退休,他们说他是想鞠躬尽瘁。”

    “我们需要一个可以信赖的人。”琼莉加重了语气。

    “所以我才把萨姆的电话号码给了史蒂夫嘛,我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可以托付给他。”

    史蒂文听到熟悉他的人喊他“史蒂夫”就不高兴,尽管他小时候父亲就这么叫他,后来他觉得他不喜欢别人这么喊他。他母亲喊他的时候从来没有走过嘴,总是喊他“史蒂文”,可是老爸则另当别论了,所以这一次他也没有计较。“我们明天上午给他打个电话吧。”

    “想让我打吗?”查尔斯问道,“很乐意打第一个电话。”

    “那我们将不胜感激。”琼莉说道。

    “你们觉得谁在干这种事?”查尔斯问,“史蒂文说有人企图让你们相信是一个叫托金顿的人,可是现在看来不像。”

    “我认为这个名字是杜撰的。”史蒂文回答说。

    “我们认为那是编造出来的,想把我们引入歧途。”

    “那么是谁呢?”查尔斯还在追问。

    “我们也不知道,”史蒂文说道,“可是我们怀疑是负责第一新闻网的那个人――或者那些人。”

    “巴尼・凯勒本人?”查尔斯惊讶地问,“这太难以置信了。”

    “我们也这样想。”琼莉说道。

    “巴尼・凯勒?”查尔斯重复着,“不过嘛,他是个权势人物,跟那个叫艾斯纳的家伙一样,或者那个大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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