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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第五十章

作者:弦外听雨
更新时间:2018-11-13 04:52:01
    晋.江.文.学.城.独.发.

    第五十章

    许多官员府邸离皇宫路途远, 为体恤这些官员,太监们奉陛下旨意,在蹴鞠场外临时搭建了许多帐篷,供这些官员暂时休憩。?乐?文? Xs520. COM

    东面最豪华精致的一顶帐篷里,齐毓玠面无表情地掀起眼皮睨了眼对面的女人。

    “吃什么?”他冷冷问。

    乔亦柔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 她等下要举鼎,想想又激动又紧张又忐忑又期待,这些情绪冲击下,她竟觉得食欲大开, 什么都很想吃, 但——

    偷瞥了眼心情很不好的陛下,乔亦柔觉得她此时狮子大开口是不是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她说她想吃宫宴全席, 他会不会把她给轰出去?

    神情阴沉, 齐毓玠望向一旁候着的传膳宫人, 低声道,“饭食点心传曼陀样夹饼与单笼金乳酥。菜肴羹汤方面,佛跳墙、小天酥、金鱼戏莲、白龙曜、黄葵伴雪梅……”他说到一半,不小心撞上面女人垂涎欲滴的亮晶晶目光, 登时鸡皮疙瘩起了一地,齐毓玠瞥她一眼,忍气吞声的继续报了三四个菜名。

    一一记下后,传膳宫人行礼退下。

    怎么都要走了?

    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

    乔亦柔双手巴在桌面上,她看了眼陛下, 转头望向将走出帐篷的宫人。

    “等下。”齐毓玠疲惫地单手撑住额头,一脸无奈地闭眸道,“最后记得上二十碗米饭。”

    传膳宫人闻言背脊一僵。

    陛下食量一直都很稳定,讲究少食多餐,一日四顿,除却早膳与夜宵不食用米饭之外,剩余两顿都是铁打不动两碗米饭。偶尔出外射猎或者其余活动,不过再加一碗而已,可眼下这二十碗米饭用来做什么?数来数去貌似只有陛下与乔贵人用膳,妃嫔们食量小,顶多一小碗儿!所以?

    想不明白的转身行礼称“是”,他莫名其妙的匆匆前去膳房吩咐御厨们开始筹备。

    二十碗米饭?

    乔亦柔一惊,她不过在心底随便一想而已,难不成他也气饿了?需要化悲愤为食欲?那二十碗米饭岂不是不够?

    颇有些忧虑地端起温茶喝了半杯,乔亦柔偷偷觑一眼陛下依旧深沉的面色,估摸着在用膳前,她少不得要挨训一顿。

    哎,暴风雨来吧来吧,她已经充分做好了左耳进右耳出的准备……

    齐毓玠:“……”

    他猛地睁开双眼,好几句话都堆积到了嗓子眼儿,却又硬生生被他压了下去。

    陡然起身,齐毓玠撩袍走出帐篷,他朝站在外侧的李久低声吩咐几句后,转身掀开布帘重新进入帐篷。

    乔亦柔前一瞬还以为他要走了呢,正开心待会儿的菜式与米饭她一人尊享,结果人迅速就折返了,没劲!

    她口渴地又斟了杯茶,见他茶杯不是满的,便好脾气地去给他倒茶。

    立即伸手将茶杯移开,齐毓玠摆着一张臭脸,头甚至都微微偏开,一副不愿与她过多接触的模样。

    讨了个没趣,乔亦柔皱了皱鼻尖,把茶壶放下,她捧着瓷杯凑到唇边喝水,心中暗暗腹诽,她给他献献殷勤他还蹬鼻子上脸呢,当她当真乐意服侍他不成?谁还不是自己眼里的第一尊贵了?

    无言的静寂。

    帐篷外别的帐篷里隐约传来一些嬉笑谈论声。

    乔亦柔等午膳等得昏昏欲睡,蓦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靠近他们帐篷,旋即帐篷门帘被一只手掀开,是李久。

    在李久示意下,几个侍卫抬着沉甸甸的箱子一脸汗水的鱼贯而入,又鱼贯而出。

    望着角落里堆积的好几个木箱,乔亦柔眸露疑惑,想问,可陛下他一定不乐意答就是了。

    恰巧午膳到了,李久领着御膳房太监们陆续上菜,最后又拎了几个食盒搁在桌上,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整整齐齐码了三层米饭,每层两碗,粒粒饱满透亮的米饭散发着雾腾腾的热汽。

    乔亦柔抿了抿唇,不敢妄动,坐等陛下动筷。

    “朕没胃口,吃你的吧!”托着腮,齐毓玠偏头望向别处,语气有些闷闷的。

    乔亦柔犹豫地端起一碗米饭,她看他一眼,拾起银筷,再看他一眼,往碗里夹了块荷包里脊。

    他不吃,她不大敢放肆地吃,只是这这菜实在太美味,都不是寻常能轻易吃到的,毕竟御膳房做起来太耗费人力,她也叫不动嘴。乔亦柔小心翼翼地扒完了一碗米饭,再从食盒中取了一碗。她睨他一眼,吃得有些胆战心惊,咽下一块酥肉,她试探道,“陛下是不是怪嫔妾自作主张?”

    齐毓玠不答。

    她觉得那就是了!帐篷此时的宁静倒像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预兆。

    哎,那就请佛祖保佑她先用完这顿膳再刮风下雨吧……

    “但陛下也不至于气得连午膳都不用吧?”乔亦柔趁和他说话之际,迅速夹了几筷摆在他面前的几份精致佳肴。上菜的小太监们真有眼色,搁在他那边的都是上乘中更上乘的菜式,这离他近离她便远了!

    低头将碗里的解决了,乔亦柔没怎么尝够,她掀起眼皮,继续和他说话,“陛下随意用些吧,身子最重要!”伸出手,她把他面前的佛跳墙白龙曜又各夹了满满一筷。

    齐毓玠眉心跳了几跳。

    他面无表情的等着,等她故技重施。

    “陛下,您不吃怎么传这么多菜式?还是趁热吃一……”

    余光觑见她抬起了手,齐毓玠抢在她没说完话的空档迅速将他面前的几碟佳肴挪到她那边,冷声道,“别再和朕说话,朕想静静。”

    默默点头,乔亦柔低头继续吃。

    吃着吃着觉得这气氛实在不适合吃饭,她明明挺饿的,却突然没了胃口。

    下午要举鼎,需要气力,乔亦柔勉强再用了半碗,然后放下银筷,她朝与他相反的方向别过头,呆呆望着空中某一个点。

    她其实没想在众人注视下站出来。

    只不过有一瞬间被黄大牛感动到了,人固然渺小,却可以为了信仰与荣誉而战,这荣誉并不只是个人荣誉,也有麟国荣誉。

    黄大牛已经负了伤,而她明明比黄大牛更合适,却要漠然的不为所动?尽管她并不知道暴露以后她会面临着什么……

    另外,她不是怕陛下他愚蠢的被旒王挑拨么?她如今能吃上这些好吃的菜式,终归是倚仗着他的身份,他娇娇脆脆的,上场估计连个水泡都鼓不起来,若有个万一,他惨她更惨,说到底她也算是在为自己的命运做抗争?

    齐毓玠:“……”

    首先他并没有要不自量力的上场好么?

    所以她口中那些娇脆命运都从何而来?亏他还感动了一瞬,结果他还比不上这一顿饭。

    齐毓玠蓦地起身,定定站了须臾,他转身走到角落箱子附近,掀开盖儿,弯下腰……

    他在干嘛?

    乔亦柔没什么精神地转头朝他看,他似乎要取什么?但是很吃力?

    咬住唇瓣,乔亦柔起身向他走去。

    “陛下搬铜环做什么?”乔亦柔巴在他身畔,好奇的微微弯腰问他。

    冷不丁对上她黑漆漆的眼珠,齐毓玠吓了一跳,他一只手腕有伤,单手拎起两个铜环真够吃力的!

    干脆放下一只,他将手中的铜环递给她。

    乔亦柔接住,不明所以的套在了左臂上。

    她的样子居然挺轻松?面色淡然,恍如手中握着颗小巧的荔枝而已,只是看向他的眸子里透着疑问。

    齐毓玠佯装镇定地继续拿起一只铜环递给她。

    又拿起一只递给她。

    再拿起一只递给她。

    再再再拿起一只……

    不行了,他累了。

    直起腰背,齐毓玠不耐地以手作扇扇了扇。

    乔亦柔低眉看着双臂,她两边都各套了四个铜环,勒得她胳膊痛,她蹙起眉尖,不知他究竟要干什么。

    “都丢到这个箱子里。”齐毓玠打开旁边一个木箱,用眼神示意她。

    “哦”了声,她照办地将臂上铜环都丢入他指定的箱内。

    “啪”一声,齐毓玠面无表情合上箱子,他侧身往箱顶一坐,累得微微喘气道,“把这个箱子举起来试试。”

    搞半天他原来是在试她?

    那直说啊……

    乔亦柔一脸恍然大悟,她甩甩双手,盯着被他坐着的箱子,貌似里头现在有不少铜环?他一个人也可以抵三四个了吧?

    低眉,想着从哪个角度下手,乔亦柔在心内嘀嘀咕咕地弯下腰。

    她真心不懂他往上头一坐干什么,直接再往上堆一个箱子不就好了?

    腹诽着,她咬牙抱住箱子,猛一用劲,抱了起来。

    齐毓玠吓了一跳,他还没做好准备。

    他本来觉得她想的挺对!他也是气糊涂了才下意识往这儿一坐,可还没来得及下来呢,她动作倒快。

    整个人遽然腾空,双腿垂落,他身子因为她起重时略微失衡而稍稍歪斜了下,叫人突然很没有安全感。

    齐毓玠低头,他离地面渐远,箱子似乎被她慢慢用双手一点点举高……

    “陛下可在?”下一瞬,帐篷外陡然仓促的响起大将军盛楠的问话,由远至近。

    “麻烦李公公通报一声,臣等想求见陛下,听闻乔贵人也在帐篷内?”另一道声音紧接着响起,语气焦切,“臣等想了又想,关于下午比试一事实在不妥。”

    “是啊是啊,乔贵人身娇体弱,这岂不是在拿性命开玩笑?”

    “没错,臣等想与陛下商讨,看怎么转圜……”

    ……

    李久蒙圈地望着叽叽喳喳的大人们,他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们就在短短时间内争抢着说了好多句。

    “陛下?”盛楠见李久一句话不说,他着急的往前一步,靠近门帘,扬声唤道,“臣等有要事求见。”

    他身后站了一堆大臣,几个与他一般性急的官员巴巴跟着他往前行,一个接一个,后头不知是谁踉跄绊到了一颗小石子,顿时狼狈地往前一扑,一个扑一个,一下子扑了一堆,最前头的盛楠平衡力好,他攥住门帘稳住身体,却把门帘扯开了大半……

    乔亦柔下意识要撒手把箱子扔掉。

    可箱子上还坐着陛下呢!

    她松手不是不松手也不是,只能愣愣定在原地,罢了,她等陛下指示吧!

    齐毓玠反应不及的怔怔侧眸与诸位大臣的目光对上,毕竟他此刻……坐得高,视野很……辽阔。很轻易看到了一张张懵逼呆滞的面庞,他想,可能他此刻的神情不会比他们好多少。

    众臣:“……”

    举高高?这真的就很尴尬了!

    乔贵人好臂力,陛下好……好……

    原来他们私下都是这么相处的?真够独树一帜真够别有风情!陛下其实挺闷骚的呢,看着怪正经的,感情好这一口?

    三十六计撤为上计,中间反应稍快的数人立即拱手低眉埋头退下,表示什么都没看到,他们真的什么没看到。

    迟钝些的赶紧效仿,急匆匆都退了。

    李久默默睨了眼举着陛下的乔贵人,默默把门帘好好扯严实。

    他心情复杂的守在帐篷外,讪讪触了触鼻尖……

    帐篷内。

    “还不立即松手?”齐毓玠茫然空洞地收回视线,凉凉道。

    “哦。”把箱子扔在地上,乔亦柔挠了挠脖颈,她斜了眼坐在箱子上一动不动的陛下,有些心疼他,她轻叹一声气,出于人道主义的宽慰他,“没关系,他们不敢说出去。”

    齐毓玠冷睨她一眼,僵硬的嘴角轻扯,她懂什么?日后他要怎么在朝堂上面对他们变本加厉的腹诽?还不敢说出去?她太低估他们的嘴了……

    陪他枯站了一会,乔亦柔退回到桌旁坐下,食盒里的米饭还热着,她取了一碗,有一口没一口往嘴里喂。

    这事儿不怨她呀!

    她时不时觑一眼齐毓玠,心想,是他让她试举的,谁叫他往箱子上一坐来着。

    连续吃了两碗,余光视线里,坐在箱子上的陛下终于起身了。

    他缄默地走到她对面坐下,从食盒里取了碗米饭,静静吃了起来……

    好吧,看在他丢了尊严脸面急需化悲愤为食欲的份儿上,她让他几碗米饭!

    两人吃了两盏茶的功夫,乔亦柔率先放下银筷,她不能吃了,她需要时间消化消化后再去比试。

    托腮靠在桌上,乔亦柔低眉揉手腕。

    齐毓玠面如菜色的开口,蔫蔫道,“你身为女子,大庭广众之下举鼎诸多不便,朕让李久将上次给你做的骑马装取来了,稍后换上。”又继续没有精神的唠唠叨叨,“你量力而行,实在举不起就选择放弃,为避免你有任何闪失,朕会让之前的四位参赛选手与十个侍卫将你团团围绕住,他们会见机行事,亦或者你坚持不住时叫他们一声,让他们去帮你把麒麟鼎撑住。”

    “嗯。”抬眸看他一眼,乔亦柔心想是不是太夸张了?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头。

    “那就这样。”齐毓玠恹恹道。

    “好……”

    一个时辰后,乔亦柔去另个帐篷换上之前射箭时穿的红色骑马装。

    长发束起,显得精神。

    掀开门帘,她前去蹴鞠场。

    “乔贵人。”

    耳畔传来一声呼唤,乔亦柔定睛望向前方叫她的男人,是敬王。她斜了眼四周,官员们来来往往,好些人还时不时拿眼神瞅她,仿佛很稀奇一般。

    她淡淡蹙眉,看向敬王。

    “乔贵人可还认识我?”齐瑄朝她走近两步,却保持距离的定住,嘴角隐隐藏着笑意。

    “认识呀!”虽莫名其妙,但还是予以肯定,乔亦柔出于礼貌地行礼,“见过敬王。”

    怔了下,齐瑄好笑地点头,“也是。”其实只凭长相,他也压根认不出她。

    看着她这身打扮,齐瑄知道她等下将要上台比试,便拱手道,“相信乔贵人稍后定能一展风姿,本王想,这世上除了乔贵人,再不可能有你这般女子,所以……”他顿了顿,肯定地颔首,他感激地望着她道,“乔贵人比试时请万万注意安全,本王会在下方静待乔贵人一举打败旒族萨克顶。”

    谁给他的自信这么信任她?

    乔亦柔难得给面子的绽放出大大的笑颜,毕竟谁都喜欢嘴甜的人。

    她点了点头,道谢后转身告退,快步走向蹴鞠场内。

    上午观望台并没有坐满,连太后凤驾都未莅临,此时却盛况空前,不仅太后,几位妃嫔全部集结。

    乔亦柔破罐子破摔地叹了声气,认命吧……

    今日她无论胜还是败,只怕日后都难免会在宫中引起非议。

    场上越发热闹,齐毓玠姗姗来迟,他在众人行礼下坐上高座,寡淡地斜了眼站在高台赛场上的两人。

    一高一矮,一壮一瘦,对比何其惨烈。

    嘈杂声里取笑声阵阵,齐毓玠定定望着不远处站得笔直的女人,眸中划过一丝坚韧,他方才虽抑郁至极,却也见识到了她变态的爆发力。这场比试,他不求她胜过萨克顶,只求她毫发无损。

    高呼声中,麒麟鼎祭出,稳落在两人中间。

    决赛比试规则很简单,双方前后举鼎,谁能保持更久的时间,谁就算获胜。

    顿格列起身,爽朗大笑的问麟国皇帝,“不知贵人是愿先行出战,亦或是让萨克顶率先举鼎?陛下有何建议?”

    “听她的。”齐毓玠懒懒抬起下颔,朝台上的乔亦柔示意。

    对上顿格列询问的眼神,乔亦柔见对手萨克顶无所谓,她短短思忖了一瞬,“我先。”语毕,朝中心的大鼎走去。

    案台上两炷香,分别计算二人成绩。

    齐毓玠侧眸示意,李久立即让陛下之前安排好的十四人上场,他们在众人愕然惊讶中迅速将乔亦柔围成了个圈。

    台下所有观众:“……”根本已经看不到乔贵人的娇小身影了啊……都被彻底埋没了啊摔!那还看什么看啊简直有病!

    齐毓玠淡定的接受了众人或谴责或荒诞或不可思议的目光,他稳坐上首,岿然不动,俨然没有任何妥协的打算。

    毕竟他想得很周到,其一,这些人可保护她安全,其二,骑马装束身,举鼎需要耗费太多气力,若她浑身湿透了,难道要这么多双眼睛赤/裸/裸地盯着?呵呵,他们想得倒挺美!

    “若旒王怀疑乔贵人会使任何手段,可请旒族公主上前对她进行检查。”齐毓玠挑了挑眉梢,提议道。

    顿格列:“……”他无语地抽了抽嘴角,举鼎还能使出什么手段?他索然无味地砸吧了下嘴,暗想一个女子而已,摸约一转头就输了,何必计较?便皮笑肉不笑地摇头表示不用,扯了一堆,什么相信麟国泱泱大国决计不会做出不义之举之类……

    “那乔贵人便开始吧!”齐毓玠昂了昂脖颈,好吧,他也找不着她人究竟在哪。

    “是陛下。”她清脆应声后,四周霎时一片寂静。

    所有人歪头斜眼的意图从人肉墙罅隙里窥得乔贵人身姿,只是这十四位男子人高马大身强体壮腿还粗,严严实实往那儿紧挨站着动都不动,哪儿哪儿都看不到乔贵人,真憋屈。

    众人鼓劲也没法鼓,想取笑的人也都还没从无语的状态中清醒。

    于是场上依然安安静静的,大家很懵,特别懵啊!

    所以眼下是个什么状况?难道乔贵人举不起鼎在人肉墙里躲着哭?麒麟鼎高大,若被成功举起定会超出人肉墙不少高度,然而等了又等,却不见麒麟鼎一点点往上冒……

    所有人都如同被猫爪反反复复地挠着,坐立难安心痒难耐,迫切想要知道最新情况,这到底举不举得起来给句话嘛,别总吊人胃口行不行?

    齐毓玠其实也很紧张。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高台,时间缓缓逝去,或许并没多久,就是感觉格外漫长。

    他双手紧紧交叠在一起,终于……

    麒麟鼎在万众期待中一点点冒了出来。

    缓缓地,缓缓地,它超出人肉墙三尺左右,然后稳稳地不再往上攀高。

    小太监立即上前将香点燃,计时开始。

    人肉墙依然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但围观的人明显能感觉他们周身正散发着浓郁的崇拜敬仰与激昂,他们好像都在给里面的乔贵人打气鼓劲。

    哎呀,搞得他们好想一睹乔贵人真实风采,实在是好奇死个人了!

    香灰一点点落下,他们神情从惊讶到急迫到麻木,又从麻木到急迫再到惊讶,若不是人肉墙从始至终一动未动,他们一定怀疑这里面有蹊跷,又或许那只是个假鼎?一定是乔贵人举了个假鼎吧?这都多久了啊,马上要到半柱香时间了啊好可怕……

    齐毓玠浑身僵硬,他从她将鼎举起时就紧张得忘了舒展四肢。

    他轻动了下右臂,霎时一片酸麻袭来,勉强撑着座椅两侧起身,齐毓玠眸中盛满了骇然与惊讶,他张了张嘴,觑见下首一张张呆若木鸡的面孔后,顿时好受了些,他找了半天才找回舌头,扬高的声音里透着心疼,“够了,你现在立即将鼎慢慢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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