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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

作者:鬼古女
更新时间:2018-04-23 09:00:00
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如果食言,哪怕有千万个借口,不能按时交稿,算我输,你这就可以开条件;但如果我能按时交稿,而且保证质量,按你们海总的话说,经得起市场考验,让他推书推的有面子,就算我赢。”

    “我不爱打赌,不会开条件。”那兰能感觉出秦淮在打着什么主意。

    “开条件都不会?如果你赢,比如说,你可以把那辆宝马开走,做你的香车。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第一我嫌宝马的档次不够,不是保时捷;第二我今后的生活就是在江大校园,一介学生,没必要开车,也养不起车。第一条是开玩笑,第二条是认真的。”

    秦淮又靠回椅背:“我已经告诉你我的赌注,难道不想听听,如果我赢了,条件是什么?”

    秦淮又靠回椅背:“我已经告诉你我的赌注,难道不想听听,如果我赢了,条件是什么?”

    “我更想听听你接下去的写作计划。”

    “如果我赢了,”秦淮看来是完全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如果你输了,其实也很简单,陪我吃一次晚饭就可以。”

    那兰想说:“你可以继续幻想。”但嘴上说:“哇,我好向往,可惜,我还是对打赌没有兴趣。”

    秦淮显然是个不愿轻易放弃的人,尤其对女生:“其实这也谈不上打赌,不过是对我出色完稿的一种促动……”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铃声又是一首钢琴曲,但和上午听见的那首大不相同,那兰以前听过这个曲子,不算太熟悉,一时想不起标题,其实只需要个小小提示……

    可惜秦淮很快接通了,没有更多的线索。只听秦淮不停地问:“哪位?”但另一端似乎良久不语。秦淮终于嘟囔了一声“无聊”,正要挂断,脸色突然大变。

    那兰很明确地认出来,秦淮脸上,那神色的名字,叫恐惧。

    秦淮陡然站起身,环顾整个餐馆,随即冲出门,在门外四下张望。

    那兰静静地跟出门,听到秦淮冷冷地对着手机说:“如果你再这样纠缠下去,或者你,或者我,迟早要付出血的代价!”

    这一刻,那兰更愿意相信秦淮是在对着手机听写小说。毕竟,那句话,不像从常人嘴里说出,太刻板,太小说气,太不可思议。太恐怖。

    她静静地退回座位,忽然觉得“螺居”的空调开得有些过冷。

    那兰离岛上摆渡的时候,那人还在情不自禁地盯着她,观察着她的每一个细节。

    那人忽然有种冲动,想拯救这个年轻美好的生命,因为如果他无动于衷,那兰生命的摆渡就会很快搁浅。

    这真的不能怪我,那人想。谁让你自告奋勇地成为了炮灰,你难道真的没听说过,一见秦淮误终身?

    第一天的工作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一见钟情?有没有让他拜倒在你的裙下?

    有没有闻到死亡的气息?

    第三章陶子曰

    天黑之前,有空调的图书馆是最佳去处。夕阳西下后,那兰在食堂吃过晚餐,才回到宿舍。

    一个月前,那兰经系部特批,提前搬进了11层的江京大学研究生宿舍楼。她和陶子共用的宿舍在七楼,除了两张单人床、两张书桌、贴墙壁橱外,没有太多可周旋的空间。这些天陶子回天津看望父母,下周才会返校。那兰留守,日子清静平淡,将毕业设计的论文改成期刊格式,只等导师阅后首肯,就可寄出。

    她进门后第一件事,是去看望书桌下笼子里的小仓鼠。小仓鼠是谷伊扬送她的生日礼物,刚来时还只是个宝宝。半年已过,陶子总结出,那兰和小仓鼠已经情深难断,而当初和她情深难断的谷伊扬却已远在天边。

    当然,陶子总说,其实“天边”并不远,首都北京而已,坐上“和谐号”,打个盹的工夫就能拉近实体的距离,所谓的“远”,只是两心的隔阂。至今那兰看见小仓鼠,时不时仍会想起谷伊扬,情来如山倒,情去如抽丝。

    说到陶子,那兰的手机就响了,陶子的电话。

    “看到你留言了,说终于找到了份白领的工,详情如下。”陶子的声音有些哑,一定没少了和高中同学喝酒。“详情如下”是陶子说“具体谈谈吧”的特殊讲法。

    那兰说:“先别急着问我,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调子听过没有?钢琴曲,我觉得耳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了。”她哼了一遍秦淮手机铃声的曲调。

    仿佛嫌霸王花的“臭名”不够昭著,仿佛存心要曲高和寡,她和陶子大二时就一起迷上古典音乐,更是给本系本班的男生致命一击。

    当然,谷伊扬除外。

    可恶的谷伊扬,你就在前海后海昆明湖里泡着吧,永远不要再来见我。

    那兰又哼了一遍,陶子说:“听过听过,可是我一下子也想不起来了……等等,我想起来了,好像是萨蒂的……”

    那兰缺的就是这么个小小的提示,她立刻想了起来:“《古怪美人》!”

    “第一乐章。”陶子也记起来。

    “可恶!”那兰恨恨地说。

    “可恶!”那兰恨恨地说。

    “怎么了?”

    那兰说:“说来话长。”

    “长话长说吧,别忘了现在是暑假,我有的是时间。”

    那兰说:“这首曲子,是秦淮的手机铃声。”

    “那又怎么样?等等,秦淮?你是说那个秦淮?”

    “我不知道你还认识几个秦淮,我说的这个就是一位比较畅销的写手,悬疑加言情、言情加悬疑的那个。我的新工作就是给他做助理。”

    陶子尖叫一声:“天哪,你终于被和谐了!恭喜恭喜,知道美女助理的‘内涵’吗?”那兰可以想象陶子从床上跳起来的样子。

    “当然知道,很多目光和会心的笑容给我上过这堂课了。其实我很冤,我不过是个催稿的而已,出版商雇的我,广告贴到宿舍楼里、贴到系办、贴到我的邮箱里,就差贴到我的QQ上。”

    “出版商选了你做美女黑手党?你不会没听说这位秦淮的口碑吧?”

    “不需要是花痴也知道,人见人爱的集邮作家。”

    “这还是好听的,‘文坛陈冠希’听上去怎么样?他的八卦汇集起来,也可以出本☆365小说网のWww.365book.net★言情悬疑了。猜猜他的粉丝在网上怎么称呼自己?”

    “勤奋?淮粉?”

    “情丝。”

    那兰啧啧:“物以类聚,肉麻的人自有肉麻的粉丝。”

    陶子笑道:“听上去你好像对秦公子不敢恭维,让我猜猜,他是不是特别名不符实?他的长相谈吐,是不是特别猥琐,以前登出来的所有帅哥照都是PS过的,对不对?”

    那兰说:“你很少会错,但这次错了,他相貌堂堂,谈吐风流,名副其实,勾女成性,我这一整天都在对抗他言语上的性骚扰,所以现在感觉耗尽了所有元气。”

    “怎么听上去像是你监狱采访的延续?”

    “监狱里至少还有狱警保护我。”那兰叹气。“他一直在抛媚眼,我一直在翻白眼,于是他改换了手机彩铃,早上他手机叫的时候,还是《悲伤练习曲》,中午就换成了这个《古怪美人》,他是在绕着弯儿地骂我!”

    良久,陶子那边没了声音。

    “陶丫头,想什么呢?”

    “你可能要中计?”

    “中谁的计?秦淮吗?他这样,中计不会,倒是会让我中暑。”

    “你再想想,他真的是‘老猎人’哪!你是学心理学的吧?”陶子的这句明知故问,往往是她要发表“高论”的前奏,“秦老猎人其实用的是一些基本的心理学,他知道你先入为主,听说过他的丑名艳史,多厚的遮羞布也掩不住,所以,索性在你面前设下一条极低的底线,这样,在你们以后的接触中,他会逐渐地‘改邪归正’,一步步提高,而他的每一次‘进步’,都会增加你对他的好感――谁不喜欢天天向上的好孩子呀?他甚至会说,他这样的‘进步’,都是因为你的出现,和你的接触……”

    “求求您,别‘接触’了,挺热的天,我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了。”那兰觉得陶子有些分析得过于“透彻”,不敢苟同,但似乎也不无道理。

    陶子接着说:“我这些天在家闲得慌,光顾着八卦了,知不知道秦淮的最新风流史?”

    “我正想给狗仔队打电话呢,猜猜我遇见谁了?”只有和陶子在一起,那兰才会放下所有包装,做真正快乐的自己。

    陶子叫道:“天哪,不会吧,难道是宁雨欣!”

    “长发、短裙,身材极佳,很伤心。”

    “她在博客上爆猛料,说和秦淮有三个月的恋情,有图有真相。只不过秦淮近日来突然绝情,她只好出此下策,博客爆料,是一种‘逼宫’……”

    “谢谢你的汇报,我很庆幸没浪费时间看她的博客。”

    陶子又沉默了。那兰再次提醒她,陶子才说:“你不觉得,你这个时候变身‘助理’,是不是有些‘危险’?”

    “你越说越悬乎了……大不了我再躲回监狱去。”那兰想起轮渡口藏在墨镜后的目光,陶子的担心或许并非多余。

    她下意识走到窗边,迎面是晴朗夏夜深蓝的天幕。楼下只有零星一二人影,毕竟是暑假,只有少数学生在校。

    就在这一二人影里,那兰看见了她。长发、短裙、浑身透着伤心,站在路灯投射光域之外的阴暗中,依旧戴着墨镜,怨恨的目光穿破所有黑暗,望向那兰的七楼小窗!

    那兰的全身凝固,七月也有冰雕。

    “那兰,那兰,你又在走什么神?”这回轮到陶子敲闹钟。

    那兰闭上双眼,又揉了揉,再睁开,楼下黑暗中,并没有宁雨欣的身影。是长发短裙怨毒目光的印象太过深刻,出了幻觉?

    父亲突然离世后的那段揪心的日子,她不知多少次有过这样的感觉,晚自习寂静的课堂里,他有时候就坐在她身边,然后溶化在模糊泪眼里。

    “没……没什么,在想宁雨欣一定恨上所有和秦淮交往的女生,我哪里会有那么荣幸,她会单单来找我的麻烦。”那兰也不知是在和陶子诉说,还是在安慰自己。

    那人在阴影里,望着七楼那扇窗。那兰的身影出现在窗口,随随便便一件T恤,穿在她身上都那么有风味。她正在打电话。给谁?秦淮?她妈妈?还是她的那个好朋友陶子?

    她忽然脸色一变。她看到了什么?

    有一点肯定,她害怕了,很快离开了窗边,甚至关上了窗。

    她的确应该觉得害怕,大开的窗户永远诱惑着悲剧的发生,比如刚才,要是有人在她身后轻轻一推,她就会坠下七楼,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第四章秦淮之水浊兮,可以伤吾身

    八点整,那兰按照习惯更衣下楼,短衫短裤,双肩小包,MP3在耳,跑向江大运动场。包里是游泳衣帽眼镜和换洗衣裤,她每天的例行私事,跑到运动场,跑圈2000米,然后进游泳池。游泳池晚上8:30后只对游泳队队员和教工开放,人少,可以游来回的泳道,达到真正的训练目的。

    她边跑,还在想着刚看完的《锁命湖》已完成的部分――她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看完了秦淮“呕心沥血”整整半年“倾情写作”的五千个字,两个引子。

    故事的开头还算吸引人,看见蓑衣人垂钓,就会有人暴毙,江洋大盗凤中龙携宰相的女儿私奔,小姐看见了垂钓的蓑衣人,第二天下水寻宝的凤中龙就成了一具尸体。然后是那个怪怪的“引子二”,更像是写实,江京真的出过那样的大案?那两个看见蓑衣人的女孩后来怎么样了?那个没有脸的人,是否行凶?被钓鱼的父子发现的女尸,是否就是被惊吓的女孩之一?

    为什么秦淮用了半年,却只写了这么点东西?是不是灵感卡了壳?圆不了前面奇巧的设定?

    经过一整天千万人蹂躏的游泳池此刻像是一碗馄饨汤,那兰习以为常,只能对泳后的淋浴加倍关注。最后一拨游泳的另一个好处是淋浴的自在,不需要和别人“共享”一个淋浴头。此刻,淋浴区里只有屈指可数几个人。

    一边冲澡,她还在想着《锁命湖》,也许下次见到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重案组的巴渝生,可以“顺便”问一下有没有类似的五尸大案的情况。她和巴渝生相识在毕业设计的过程中,课题组里一位公安大学的老师搭桥,那兰找到巴渝生,巴渝生为她提供了一些重案犯的犯罪背景,做了她课题组的顾问。

    她耐心地冲净了洗发露的泡沫,抹了抹紧闭的双眼,终于可以睁开眼“见人”了。

    但她睁开眼的一刹那,就感觉有双偷窥的眼睛,那是两道熟悉的目光,怨毒。

    她猛然回头,看见一个长发短裙的高挑身影,在墙的转角。

    那身影稍纵即逝。

    她飞快地用浴巾裹住自己,绕过转角,是更衣区,一排排的衣箱围成空荡荡的更衣室,没有人影。

    擦干,更衣,那兰快步走出更衣室,把门的阿姨已经离岗回家,门外倒是有两名工作人员拖着一袋明矾走向游泳池的边门。那兰叫住他们,借问是否见到一位长发短裙的妹妹走过,两个汉子上下打量那兰:“你不就是一个?”

    那兰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没有任何视觉和意识的惶惑,宁雨欣在跟踪自己。

    宁雨欣恰巧在自己出现之际被秦淮割断情索,怀疑她那兰就是秦淮新欢,跟踪自己,是为了获得第一手的证据,然后呢?然后怎么样?

    那兰还要日复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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