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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

作者:润牙
更新时间:2018-04-22 21:00:00
传来的是灰色之光。仿佛那是一个尘封已久的岁月之库,里面珍藏着的正是那遥远的故事。淡淡空痕,尽刻从前的梦迹。

    众人走了进去。

    从洞门而进,就是四十七步阶,每一阶都比较窄。直到最后一步,才显开朗。

    但并非那桃源之色,而是荒寂的岩石屋筑。不过从布局、格调等建筑学理来看,这儿以前应该很辉煌。

    连习一见此景,不由注意了那些残翎败羽。他弯下身,去拾。哪知一碰,就立即散去成灰。

    他起身,自言自语:“这儿……是邮堡。”

    爱巾就在他身边,一听这话,惊道:“连儿,你刚才说什么?”

    公蝉接道:“他说的没错,这儿便是----邮堡。”

    慕容方巾听道:“蝉姐,这儿真的是……”

    公蝉道:“江湖都知道有邮堡,但根本不知道它在哪里。多少年去,就已渐渐湮没,无人问津。不过,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呢!”

    艺娘听道:“邮堡之兴,邮堡之亡,我也略有所知。据说,是一群**中人将丈夫击落山崖,妻子终日伴岩而泣,撒信而尽。”

    靳娘道:“邮堡兴起至今已约百年,却又如此迅速的消亡于世,和剑脉山庄……同样。”

    艺娘接道:“说来剑脉山庄还真和邮堡同时而兴。想当初戈脉大哥以一柄是非剑奠基江湖,山庄那时气势就已为鼎盛,邮堡也是。”

    上官荆此时问道:“蝉儿,你怎么知道这儿的?”

    公蝉低着头,不说话。

    上官荆又道:“蝉儿,快说啊!”

    公蝉还是不愿说。

    爱巾过去安慰道:“蝉姐,不想说,就不说吧。荆姨,你别逼蝉姐了。”

    公蝉摇了摇头,道:“娘,您一定要知道的话……只是您别难过,那时侯是因为……”没说下去。

    上官荆道:“你说吧,娘不会。”

    公蝉道:“在我……十九岁生日那天,您和……二叔吵起了架。二叔一生气,把全桌饭菜掀了。我哭着跑了出去,跑到了岩边。我……想不通您为什么要在我生日这一天打我……巴掌,为什么那么厌恨我。于是,我……想到了跳崖。在跳下醒来后,一位白发苍苍的盘膝老人就对我……安详地笑。他就是十九姻缘老人。他苦心婆口地开导我,还教我轻功。学会后,他就让我上崖来,并告诉了我这里。”

    上官荆自责起来:“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公蝉忍不住扑向母亲怀里,道:“娘,是我不好,您别这样!”

    上官荆紧紧,紧紧抱着呢喃:“傻丫头,傻……傻丫……”

    艺娘叹道:“因祸得福,就都别自责了。”

    慕容方巾道:“是呀,蝉姐是因祸得福。荆姨,您就别难过了。”

    上官荆却道:“恐怕又将卷入一场是非中。蝉儿,你是不是还答应了老人什么?”

    公蝉点了点头,道:“嗯,我要找到邮堡后人。”

    上官荆陷入了忧愁中。

    在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嚷音,是息魄。

    众人闻声赶去,就见到了一间石室。几根一尺来长的的混金铁条间隔着一盏油灯的光。

    顺着光看去,靳娘叫了一声:“魄儿!”

    息魄听得师娘慈音,寂静下来了。

    靳娘又道:“魄儿,你在里面吗?”

    息魄没有回应。

    靳娘欲再叫时,爱巾道:“大娘,我们先找开关吧。”

    艺娘接道:“嗯,爱儿说得对。”

    大家纷纷寻找起来。

    子筋试着移动油灯。果然,石室门开了。里面顿时亮堂了许多。全身邋遢的息魄别过身去,不愿被众人看见。

    靳娘伤心道:“魄……儿,谁把你关在这里?”

    息魄不说话。

    靳娘道:“魄儿,让……让师娘好好看看你。”

    说着,伸手去拉他。息魄脸上早已流着泪水,但他始终不说话,一句话。

    靳娘怎么问,都无奈何。

    靳娘最后道:“我们先出去,啊!”

    虽然息魄不情不愿,但还是被靳娘、爱巾、慕容方巾三人拉了出来。

    听艺娘道:“这儿太沉浊了!到外头去吧。”

    爱巾接道:“嗯,婆婆。大娘,你们先出去吧。姐夫和静姐有我和……”没说完,是因为连习已不见。

    公蝉见道:“我看见他往那边去了。”

    爱巾听道:“蝉姐,你和荆姨也上去吧。外头天色不早了。婆婆,我去叫连儿。”

    艺娘点点头。子筋走过去,搀扶老人。

    目送所有人上去后,她就迫不及待地朝那迂廊喊去。

    转了许久,却始终没见着他人。

    而此时光线也变得很暗。她只觉那前面诡异得很。心中不禁有些寒颤,却又极力想看清。当她此念一生,头间稻穗立时绽放金光,耀明了前面的一切。她看到了那远处闪烁着点点星光。那是夜空吗?

    她迟疑了一下,唤了起来:“连儿,连儿,连儿!”

    仍没有回应。她走向前去,发现这又是一处崖边。

    往下看去,瘴气重重,看不清什么。

    她越来越焦心。究竟他会去哪儿呢?

    来回的踱步,让那穗不禁黯淡下来了。

    坐下来,守望夜空,却又无星可视,不禁拿出了笛,静静吹来。

    当《银无痕》传彻石崖,那明月便被呼现来!

    一个脚步声悄悄传近。

    爱巾立即转身,疑声:“谁?”

    是公蝉----还没找到连习吗?

    爱巾收好笛,低声道:“没。”

    公蝉道:“别待在那里。”爱巾太靠近崖边了。

    爱巾退开来,道:“蝉姐,他会去哪儿?”

    公蝉接道:“巾妹,你们……真的相爱?”

    爱巾沉默起来。

    公蝉道:“我没有什么意思。先上去吧。”

    爱巾却不放心道:“可是……还没找到他啊!”

    公蝉微笑道:“不知为什么,在刚看到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会这样。巾妹,虽然你们将会遇到许多的困扰和坎坷,但我衷心祝福你俩,永远,永远。愿你们-----相亲相爱,幸福永远。”

    爱巾轻轻道:“蝉姐,谢谢你。”

    公蝉道:“他不会有事的,先上去吧。”

    爱巾微微点头,与她边走边道:“蝉姐,略子他到底在做什么?”

    公蝉想了想,才道:“我也并不清楚,只知道他受人所托。”

    爱巾道:“受人所托?”

    公蝉道:“嗯,他和我成亲是顺……我爹之命。”

    爱巾道:“若这事让贞妹知道了,不知……”

    公蝉道:“也许……这世上真正最懂他心的便是她了。”

    爱巾道:“这一下子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真搞不清哪头是哪头了。”

    公蝉道:“总会一清二楚的。哎,巾妹,你刚才的笛声可真美!音起月出,那当真是唤月曲吗?”

    爱巾微笑道:“蝉姐,这怎么可能!”

    公蝉道:“总之,在你身上,我看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就说你头上这束穗子吧。非金非银,更不是真实秋穗,却又偏偏散发着醉醉穗香,解人心肠。”

    爱巾道:“经蝉姐这么一说,我这才觉得它的含义越来越深奥,几乎包罗万象!”

    公蝉道:“那之前你以为它象征什么?”

    爱巾道:“我的想法比较简单,就以为它是一个头饰。”

    公蝉笑了:“反正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点。你给它起了什么名字?”

    爱巾道:“啊?嗯,我想想……就叫恒穗,永恒的穗!”

    公蝉道:“恒穗?好美!”

    这话一落,恒穗立时闪了闪。

    公蝉讶住了,不禁道:“巾妹,它……会回应!”

    爱巾道:“真的?”

    公蝉却笑而不语了。

    爱巾道:“蝉姐,你别这么看我。”

    公蝉道:“好,我们快上去吧。”

    爱巾道:“嗯。蝉姐,你有见到我姐夫和静姐吗?”

    公蝉摇了摇头。

    爱巾陷入了思绪。

    两人走出洞门时,就听到了阵阵拳脚声,还有靳娘的焦心。

    原来息魄要走,可靳娘不让。

    于是十五人就和息魄打起来了。

    从形势来看,息魄无法突破他们,处于下势。

    爱巾此时不禁道:“息魄,你还要打吗,大娘她累倒了!”

    息魄住手。

    然,十五人也停下之际,他却乘机飞身,而去。

    将靳娘安定后,剩下爱巾留在榻边守着。

    看着靳娘样子,爱巾恍惚起来。隐约中,她听到有人在说---孩子,你在想什么?

    爱巾回道:“大娘的青春是怎样呢?”

    -----云臂靳娘性格坚强,年轻时,风华绝代!

    爱巾又道:“大娘却选择了一个家庭,为它而累,但大娘的一生很充实,也很完美,对吗?

    -----因爱一个人,而爱他的一切,这就是最精彩的生活!

    爱巾沉默。

    -----孩子,你有你母亲的气质,你有你父亲的性格,还有默氏风情。

    爱巾问道:“什么?默氏……风情?”

    -----嗯,默氏风情。

    爱巾道:“我不懂您说什么,您是谁?”

    她终于醒来。

    可是房间根本没人,除了昏睡中的靳娘。到底是谁呢?

    她迷惑了,下意识地看向手掌,有两个字:泥狱。

    一瞬间又消失了。

    她起身走近圆桌,倒了一杯水,准备喝时,公蝉推门而入。听她道:“巾妹,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啊!”

    爱巾喝了一口,道:“没事。有事吗,蝉姐?”

    公蝉道:“他们都去睡了,我怕你一个人闷,过来陪陪你。”

    爱巾道:“蝉姐,我问你个事。”

    公蝉坐了下来,道:“什么事?”

    爱巾犹豫了一下,道:“蝉姐,你知道……泥狱吗?”

    公蝉面色由晴转阴,阴得煞白。

    爱巾见道:“蝉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快告诉我,泥狱是什么!”

    也许是声音吵醒了靳娘,她缓缓起身来,道:“爱儿,你在说什么?”

    爱巾道:“对不起,吵醒您了。”

    靳娘道:“我好像听到了泥狱。”

    爱巾沉默。

    靳娘述道:“爱儿啊,在你祖父在世的时候,我听他说起过它。好像……那是一块泥地,何时形成,无从查考。世间秘传它是进入泥犁的唯一门,是一切泥洹者沉淀。”

    爱巾听道:“它在哪儿?”

    靳娘道:“《点津》里应该有它的资料。”

    爱巾转问公蝉:“蝉姐,你知道它在哪儿,对不对?”

    公蝉接道:“巾妹,你怎么会知道它的?”

    爱巾道:“是一位老姥对我说的。蝉姐,你快告诉我!”

    公蝉不语。

    靳娘道:“蝉儿姑娘,你知道?”

    公蝉道:“它……在崖谷之中。”

    靳娘道:“你是说在鸽岩下面?”

    而此时爱巾却慌乱起来:“连儿……连儿他一定是……不行,我要下去找他!”

    公蝉拦住道:“巾妹,你怎么肯定连习他一定下了崖呢?他若下去,不可能不知会我们啊!”

    靳娘也道:“对,这孩子应该不会这么做。他应该想到那会让我们大家为他担心,爱儿。”

    爱巾道:“大娘,你不明白,老姥是在提示我他在哪儿!”

    公蝉不禁问道:“巾妹,你说的老姥究竟是谁?”

    爱巾道:“我想……她是月神之姥,恒母。”

    一听这言,靳娘和公蝉都已呆住。世上真有神?

    而这时,爱巾已奔了出去。

    岩边,她望着碑,语道:“请你帮我,一定找到连儿!”

    话落,那对红鸽砉(Huā)的一声飞来碑上。

    她有些惊喜,痴痴地看着它们。一会儿,就听到了群鸽飞来声。就如连习那时见到的一样,美丽极了!

    这对红鸽在爱巾身边飞了一圈后,这群鸽就扑翅绕来!

    而她竟已浮上了空。浮去的方向正是崖谷。

    当,脚下有了实地,鸽群就已飞入了这如春茂林。

    她环视四周,青色遍布,淡淡水雾犹如野马,依傍着花草。

    真是勃勃春机!

    她转悠着。

    在一处柳树边,她见到了一块泥地。它好像就是一个少了水的池子。

    她看不出它有什么与众不同,但觉得它像一块稻田,和得很稀的稻田。

    不再多想,唤了几声“连儿”。

    无人回应。

    她依径而行,数十丈后,便见到了一庐院。走近篱笆,院门上有羲体二字:别庐。

    看着这两个布满苔痕的字,她走了进去。

    院内有几只鸽停落。她道:“有人吗?有---人吗?”

    没有声音回应。

    似乎这庐院已沉浸了很多年了。她欲推门而入时,却听到了戈静嘶竭的喝声。她不禁立即顺声找去。当她又回过泥地,缘路绕行几十丈时,又见到了一处屋舍。院门上有行体二字:栖舍。

    在院中,戈静和戈己倒在地上,解志垂坐在一旁,易鹤站在三人之间。

    易鹤一见爱巾,有些兴奋道:“二姐!”

    解志一听,抬头来。

    爱巾却呆了呆,忙过去扶戈静,并道:“静姐,这怎么了?”

    戈静铁青着脸,不语。

    爱巾转问缓缓起来的戈己:“姐夫,你怎么了?”看他痛苦地移动着腿。

    戈己也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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