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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2

作者:润牙
更新时间:2018-04-22 21:00:00
习却在自问:“我怎么了?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这时,爱巾走了来,问道:“连习,蝉姐怎么了?”

    连习回身,道:“姐姐,去哪儿了?”

    爱巾道:“到岩边找你们啊。蝉姐怎么了?”

    连习不想说。

    爱巾似也明白了,道:“他们都去睡了吧?为什么还不回房间?”

    连习道:“药前辈和席下都离开山庄了。”

    爱巾也黯然道:“干公公也走了。”

    两个人静默着,站着。

    好一会儿,才听爱巾道:“去睡吧。”

    连习道:“姐姐,也去吧。”

    爱巾道:“我先带你回房间。”

    连习却道:“不用,我知道房间在哪儿。”

    爱巾道:“好吧。”

    她回房去了。连习就走到了宴桌边,将那根磁棒拿在了手中,然后,又到廊下将那两根针拾起来。

    当往房间探去时,传来公二单声音:“你拿这根东西做什么?”

    连习缓缓转过身,道:“二叔一直在等这一刻?”

    公二单冷道:“我在问你。”

    连习道:“因为它不是朽木。”什么意思?

    公二单道:“你在骂我?”

    连习道:“不是。只是您心中是这么想。”

    公二单转道:“你必须将剑归还。”

    连习道:“若可能,晚辈会的。”

    公二单道:“什么意思?”

    连习道:“除非您能见到绿驴月老。”

    公二单道:“你是个该教训的后生!”

    说时,公二单往地下轻轻顿了一脚。

    虽然周围一切毫无反应,但连习脚下涌泉却翻腾不已。这虽不是致命的一脚,但却会让人头部受到巨轰。抵不住的人,会立时昏过去。

    还好,连习之力尚纯尚厚。

    连习道:“二叔功力用得不多,却还是能让脚间真气直窜我脚心。”

    公二单道:“听你之意,你似乎已明白这一招精义所在。”

    连习道:“练这种功夫,练的就是脚下涌泉,而非丹田。一旦将涌泉之气练得有如海上飓风,就难以收放自如。可是,您却能做到,这是因为您有大海般的心境。”

    公二单不语。

    连习道:“也因如此,就算再小的波浪,您也可以让它的力量发挥到巨浪之效。”

    公二单道:“你能明白练武与练心相辅相成,确实难得。可世上许多人却是将它背道而驰。”

    连习道:“这就是武林吧。”

    公二单道:“你既在自叹,又在说我,对吧?”

    连习道:“有个人说的好,一个人真正的武功,绝对要是自己的。虽然前人的成就,我们不能忘弃,但更多的是要成就自己。”

    公二单听道:“寻回父亲的剑,对我来说,是奠念。”

    连习道:“您的心情,我明白了。可是我真的没办法。”

    公二单道:“我相信你。”

    连习道:“那这根磁棒还给您。”

    公二单道:“你要它做什么?”

    连习道:“因为它不是朽木。”

    公二单不再问了,只道:“那就给你吧。”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这一夜,经历了许多,许多。

    连习回到自己房间,开始了他的镂刻。

    早晨。微茫的雾随着门的吱开悄悄渗了进来。

    见连习就伏睡在圆桌上,爱巾摇头笑了起来。

    走过去时,看到了他手中握着的磁棒,不由好奇起来。欲拿出来,仔细看看时,他醒了。

    连习惺忪的睡样,一闻到她的气味,便振奋了许多。

    爱巾问道:“昨晚你在忙什么?”

    连习忙起身,边收拾边道:“没…没什么。”

    爱巾看出来了,道:“你在尴尬?”

    连习否认道:“没有。”

    爱巾道:“好,没有。漱洗一下,去吃饭吧。”

    连习道:“姐姐,先去。”

    爱巾笑道:“好。我先去。漱洗的东西在左边的架上。”

    将东西藏好后,连习才去漱洗。

    厅间,公二单在对管庄道:“蝉儿,人呢?”

    管庄的回答一如既往----在房里。

    公二单不禁有些恼火起来:“去,叫她来!”

    上官荆却道:“别去了!”

    管庄似一时间不知听谁为好,站在那里。

    公二单两腮在微动,看着妻子。

    上官荆道:“好,你去管她!”

    一边的符贞、易鹤及慕容方巾都禁声着。

    公二单起身道:“你们吃吧。”

    欲去之时,连习已走到了门边。

    公二单的神情一下自子变得更忧恼起来。

    慕容方巾这时道:“二叔,您别这样。”

    公二单语气缓和下来:“方儿,你们吃吧。我出去走走。”人已朝外而去。

    上官荆强颜笑道:“方儿,你们吃。””

    慕容方巾道:“荆姨,你要去哪儿?”

    上官荆道:“没事。”朝丈夫跟去。

    这究竟是怎么了?

    管庄在旁道:“各位,先用吧。”

    符贞接过来,道:“连习,巾姐呢?”

    连习欲语时,管庄已道:“少夫人在少爷房里。”

    符贞听道:“那先等你们少爷出来再吃吧。”

    管庄道:“不用。少爷的早膳一直都是在房里准备着。”

    慕容方巾道:“那二姐的……”

    管庄道:“当然是跟少爷在一起用。”

    见四位客人都不语了,管庄就离开了。

    大家沉浸了会,就听符贞道:“我们吃吧。”

    慕容方巾嘟囔道:“怎么就我们四个人了啊?”

    符贞道:“不习惯了吗,方儿?”

    慕容方巾道:“一点也没趣了。”

    符贞道:“那吃完饭后,我们就下山到市街去逛逛吧。”

    慕容方巾一听,道:“贞姐,真的吗?”

    符贞轻轻一笑,点着头。

    不过,连习却不想下山去。

    在她们离开时,连习就起身回自己房间去。

    慕容方巾见道:“三哥,你不去?”

    连习回道:“你们去吧。”

    慕容方巾又道:“那要我给你带点什么回来吗?”

    连习摇头道:“玩得开心点。”

    符贞道:“连习,你真的不去吗?”

    连习再次摇头道:“我不闷。贞姐,你们去吧。”

    刚要推开房门时,就听到一根羽毛的破空声。

    连习顺手接到了。

    又是一张凹凸不平的纸。信上也又说:回去练剑。

    嗅着气味,仍然是那个女人的香。

    连习将纸收在了怀中。而这根羽毛被他仍飞去。可就在踏进门去时,他却又回过来,将它捏在了手里。随意地,插在了自己的发丝之间。

    接着,在房中镂刻起来,关上门。

    大约半个时辰后,传来叩门声,是爱巾。

    连习赶忙将东西收拾起来。

    一开门,爱巾却顿时呆住了。

    连习问道:“姐姐,怎么了?”

    爱巾回神道:“连习,你怎么会插上它?”

    连习愣了愣,道:“怎么了?”

    爱巾心中已然明白过来,听他这么问。

    连习道:“姐姐,说的是这根羽毛吗?”

    爱巾道:“快把它取下来吧。”

    连习不懂,也就没拿下来。

    爱巾微笑道:“因为它是一个信证,而且是……我待会儿再跟你细说。总之,你先拿下来。”

    连习不得不拿下来。

    爱巾道:“连习,你哪来的这根羽毛?”

    连习当然不会说,只道:“姐姐,快说吧。”

    爱巾述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邮堡的来历吧?这根羽毛是邮堡最美的东西。它是邮堡的图腾。只有邮堡中信誉最高的人才可以插戴它,有时,就连堡主也不可以拥有。”

    连习惊异起来。

    第七章 江湖的季节

     爱巾续道:“现在你明白你不可以插它了吧?”

    连习道:“它只有一根吗?”

    爱巾道:“不是。只要这个人的信誉被天下人共认,那他就有资格插它。当然,得由堡主亲自给他插上。”

    连习道:“那当今之世,有谁插过它?”

    爱巾道:“还没有,除了刚才。”

    连习道:“它应该是与众不同的,对吗?”

    爱巾道:“对,它是鲜红如血。”

    连习沉默了。

    爱巾道:“邮堡中的人,通常只能插戴其他三种。黑色,白色,灰色。其中,黑只能夜间插戴,白只能在白天插戴,灰,用于天色朦胧的情况。”

    连习道:“那红色只是作为一种荣誉的至高无上?”

    爱巾道:“应该不能这么说。”

    连习转道:“邮堡之主,真的是用心良苦!”

    爱巾却道:“也许世上太多的人都太注重权和利了,才使得它一直无人插戴。”

    也许此时,有人会说,去追逐这根羽毛,不是在追逐着功名吗?

    但细思的人,会记得它真正的含义---信。

    连习此刻在想,那个女人与邮堡是什么关系。

    爱巾见道:“连习,你怎么得到这根连习羽毛的?”

    连习却忘了回神。

    爱巾看了他一会,突然道:“连习,不如你还是将它插上吧?”

    连习听到了,回道:“不可以吧?”

    爱巾道:“可以。来,我给你插好。”

    这一刻,连习心中有种难言的感觉。头间的发丝仿佛懂得这种温柔,只静静地缠绵在一起。而那平淡的手带着微风将时间的香味留在了黑色的世界里。

    爱巾轻松一笑,道:“可以了,哎,对了,其他人呢?”

    连习简单回了一句:“去玩去了。”

    爱巾道:“那你怎么不和她们一起去?”

    连习想了想,道:“因为就我一个是……男儿。”

    爱巾笑道:“真的不想告诉我?”

    连习道:“姐姐,已经这么说了。”

    爱巾道:“好吧,你一个人慢慢呆吧。”

    连习却道:“我陪姐姐去走走。”

    爱巾“嗯”声道:“怎么突然……”

    连习道:“姐姐一个人很郁闷。”

    爱巾一听,半晌才道:“已经习惯了。”

    连习道:“走吧。姐姐,我陪你去散散。”

    爱巾欲拒绝,但连习却坚持,也就没奈何。

    然,刚要下山去,就碰到了公二单和上官荆。

    上官荆道:“爱儿,你们要去哪儿?”

    爱巾回道:“没去哪儿,娘。”

    上官荆又问:“啸儿还在房里?”

    爱巾点了点头,无语。

    上官荆道:“爱儿,有时间多陪陪啸儿,啊。这样也许他的情况会好许多。”

    爱巾仍只是点头,不语。

    公二单接道:“孩子不是每天都跟他在房里吗?让她有空出去散散,对两个人都好。”

    上官荆欲语,爱巾道:“连习,你去吧。姐不陪你了。”

    人已进去。

    连习一个人愣在那里。

    久许,他才动了一下手指。这下意识的一动,让他突然睁开了双眼。

    眼神里,充满浊色的忧伤。

    蓝蓝的天,只有一片白色的云在沉默。

    而灿烂的秋,却还有一个人的心。

    片刻后,他闭上了,朝山下而去。

    山间的美丽,喧嚣的市街是无法刻印的。只是有一样东西,却通常只有这里才能得到。

    它传承着岁月累积起来的智慧,更改变着世界。

    看着易鹤和慕容方巾在左挑右选,符贞不由笑了起来,朝这家“史肆”走去。

    浓厚的墨香,还没进门就闻到了。

    在每个架上,整齐地陈列着地类书卷。

    符贞看了看,觉得这儿挺安静的。当然,人也不是很多。

    在各个架间来回了好一会,她从架上取出一本隶体的《黄帝内经》。

    欲去付价时,才发现没有柜台。于是,她转悠起来。就在一回头的瞬间,她见到了一个人的侧影----元略。

    他的手正翻着医圣的《伤寒杂病论》。

    符贞看了他一会,就准备转身。

    然,元略却在这时侧过头来。

    他的眼神,看似平淡但实际却是复杂的。

    符贞开口道:“这儿的书真多。”

    元略将手中的书放回去,才道:“看的人却很少。”

    符贞转道:“我想买它,但不知道掌柜在哪儿。”

    元略道:“我……不是掌柜。”

    音落,他便径自朝外走去。

    符贞淡笑道:“我没问你。”

    元略停住脚步,道:“我……应该也没回答。”

    符贞道:“相逢是相识的良友,并非仇人吧?”

    元略道:“我没有仇人,也没有……朋友。”

    符贞道:“那谈名和席下呢?”

    元略道:“应该去问他俩。”

    符贞道:“好象……你们三个都是以独立的人格,独立的意志在人世间独来独往。”

    元略道:“因为自己也是这样,才这么说吧?”

    符贞道:“你看起来很不高兴。”

    元略道:“因为……在你面前,我又……想起了自己的天职。”

    符贞道:“你不喜欢被它们束缚,对吗”

    元略道:“既然你也选择了自己的归宿,那我们就不应该再相见。你同意吗?”

    符贞道:“那不是归宿,你明白!”

    元略道:“好吧,好吧,是梦想,是心愿!”

    符贞道:“既然你不喜欢听到这两个字,那我不说了。”

    元略沉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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