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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

作者:[美]萧逸
更新时间:2018-04-22 00:00:00
简直出乎想象,几至难以招架。

    以蒙面人之精湛功力,竟自无能承受,足下一个打闪,几乎坐倒在地。

    这么一来,他才知道了厉害。

    敢情是这个姓井的,果真身负绝学,较之传说更有甚之。

    井天铃一式得逞,更不手下留情,脚下一个切步,快速抢身而进,右手抖处,一双手指直向着对方两只眼睛上点挖过来。

    蒙面人身势未曾稳住,井天铃杀着又到,却是危险万分,急迫中却听得身侧树丛哗啦一响,跃过来一条快速人影。

    妙在此人也是头扎面巾,一身灰白长衣。由于四下落雪,这个颜色较之黑色更具掩饰之功

    灰衣人身子一经切进,也同井天铃一般快速,呼地直向着蒙面人身边来到。

    井天铃不觉一怔!

    灰衣人乃得抢先一步,来到了蒙面人身边,右掌一吐发出了强悍掌力,后者为避其锋,不得不窜身跃开,这么一来可就避开了井天铃的一双手指。

    眼前情势,紧迫之极。

    并天铃受惑于灰衣人的乍然出现,不觉手下略慢,竟至为蒙面人逃逸一边,不觉大是震怒,却是来人亦不是好相与,冷笑一声,旋身而进,一式“春风送爽”,双掌齐扬,反向着井天铃正面袭来,掌势疾劲,俨然大家之风。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灰衣人掌风再出,井天铃已识得厉害,偏偏他自恃极高,决计要予对方一个厉害。

    一惊之下,继之以内力灌注,四只手掌便自接触到了一块儿。

    “嘿!”

    几乎是异口同声。双方同时吐气开声,估量着确乎是极具实力的一击。

    像是一双猝分的燕子,蓦地两个人同时分开。

    一式交接,也就足够了。

    三个人似乎谁也没有恋战之意,却是别具用心,谁也不希望暴露自己身份,要不然也不会各自蒙面了。

    对于井天铃来说,这种心态更是如此。虽说是心里极不甘心,却也不得不顾全大局,即时全身而退。

    蒙面人施展身法,一路轻登巧纵,来到自己住处。

    灰衣人却先他一步在草堂之前等着他了:“你?”

    蒙面人一愣之下,终于解开了心里的谜团。

    “你是……裘先生……么?”

    那还用说,不是他又会是谁?

    “你的胆子也忒大了!”

    灰衣人反手揭下了面巾,露出了清癯瘦脸以及下巴上的一绺子山羊胡须。

    裘大可。

    点上了一盏灯。

    却把光焰拨到了最小。

    蒙面人揭下了面巾,也现出了本来面目。

    孟小月。

    他神色微似沮丧,确如裘先生所说,自己今夜大为失算,若非是裘先生即时现身,对自己加以援手,情况之糟,简直难以想象……

    苦笑了…下,他用感激的眼神看着裘大可,点点头表示了自己由衷的谢意:“先生您……您怎会来了广

    “我算计着会有这么一手――这个姓井的决计是不甘寂寞的,果然被我料中了……”

    裘大可眼光在对方身上一转,微微一哂,接着说道:“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轻身涉险,你太大意了!”

    孟小月脸色微微一红,顿了一顿,才道:“这个姓井的好大的胆……您看他是为了什么?”

    “原因很多……”

    裘大可笑得很神秘,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王爷晚宴的时候,已经微有端倪,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先生的意思是……说……”

    “他们是垂涎王爷手里的一件东西!”

    “这就是了!”

    孟小月连连点头,想到酒宴间马步云亲口向王爷所提起的宝物之事。

    显然,孟小月甚而裘先生俱都还不知道牵连着郭王妃的这个绝大稳秘。

    裘大可一只手拈着下颏上的山羊胡子,冷冷地说:“看来这件东西,并不是如王爷所说藏在东珠楼里,而在赏心小苑……”

    孟小月忍不住奇怪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件珍珠长帔!”

    “珍珠帔风?”

    “对了!”袭大可眼角泛出了几丝皱纹:“传说是当年汉武帝所收藏的一件至宝。

    传说这件珍珠宝衣可以防止一切邪恶侵害,水火不伤,兵刃不犯,真正是人间一等一的稀世至宝!”

    孟小月心中一惊,顿了一顿,暗付道:“这就难怪了,他随即想到了何以那么多的事件,在过去的时日里始终围绕着东珠楼以及眼前的赏心小苑阴魂不散?原来这其中竟自包藏着这样的一个隐秘祸心?姑不论此一传说是真是假,听起来也足以惊心动魄,引人贪婪垂涎的了。

    裘大可冷冷一笑说:“这个姓井的果然是个极厉害的人物,他的功力要较你高得多,今后你要特别小心,不可与他正面为敌,我猜想就在这两天,王爷就要荐你过去了,以后你们还将共事一主,上来不合可就难以共处了!”

    孟小月微微一笑,点头说:“谢谢先生关照,我知道!”

    裘大可笑道:“看来如今这个王府,八方荟萃,正是多事之秋,等着瞧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说罢站起来,转身离开。

    孟小月送到门口。裘先生鼻子里微微哼了一声,回过身子说:“眼前王府,可真当得上卧虎藏龙之地,这个井天铃实在说可以称得上是个极厉害的人物了吧,嘿嘿,还有那隐藏在暗中,至今还没有现身的人,那才叫真正的厉害呢!等着瞧吧,就快要见真章了!”

    孟小月心里一动,说:“难道说这里还藏着什么江湖黑道的人物?”“那倒也不是――”裘大可阴沉地说道:“看起来怕是比黑道人物更可怕!更难以猜测!”

    说着他摇头一笑,自嘲似地道:“居然连我也没有看出来,这么多年了……太神秘了……太不可思议了!”

    孟小月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哦”了一声,眼巴巴地看着他呐呐说道:“先生说的是那个神秘的女人?”

    脑子里随即闪出了那一夜,自己为敌两位师兄险遭不测,幸赖一位长发女人的临场解救――此事过于离奇,简直无从想起,眼前裘大可忽然提起,不禁使他猝然记起了这个人来。

    裘大可看着他微微一笑:“一点都不错,就是她,依你看,这人又会是谁呢?”

    这倒把他问住了。

    孟小月一片茫然地摇了一下头,他当然不知道是谁,难道裘先生知道?

    “是谁?您知道……”

    裘大可笑得更神秘了。

    “也许我能猜着……不过现在还言之过早,往后再看看吧,妙!妙……妙极了!”

    言下颇有感伤,却是表情冷竣,脸上绝无笑容,向着孟小月点了一下头,倏地转身而去。

    早餐之后,马大人一行来到了东珠楼。

    朱华奎降阶以迎,马步云欲行大礼,却为朱双手搀住,双方哈哈一笑,竟自把臂亲热寒暄起来。

    就朝廷礼仪来说,这是绝无仅有之事,偏偏朱华奎就有这个度量,马步云就有这个胆量。揆诸时势,也算是官场的现形写真吧!

    朱华奎说:“昨儿个冷的很,你那屋子里还暖和吧,睡得好么?”

    “好极了。”马步云说:“一倒下就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嘿嘿……今天早上,我在那园子里四下走走看看,当真是亭台楼阁,美景无边,哈哈哈!”

    大笑三声,接下去说:“人家都说王爷富甲天下,最懂得享受,今天一见可真是不假了!”

    “马大人这么说可就太客气了!”朱华奎眯着眼睛微微笑说:“谁不知道马大人在应天府新建的那个行馆,美景无边?比较起来,我这个王府可就不够看的了!”

    二人相与大笑,进到了东珠楼大厅落座,看茶。

    马步云笑得牵强地道:“王爷的消息真灵呀,我那个园子还没盖好,王爷就知道了!”

    “那还用说吗!”朱华奎说:“那里我也有个园子,一年总也得走上一回,听说马大人为了这个园子煞费苦心,正在搜罗天下的奇禽异兽,前些个日子听说,光从关外送来的黑脖子仙鹤就有不少只,其他的就更别说了!”

    马步云一愣,脸上大窘道:“有这种事?这是谁说的?谣传!谣传!简直是……王爷千万不可听信,哈哈!这话要是传到了圣上耳朵里,那还得了?没有,没有,完全没有的事……”

    “有没有那无所谓,圣上知道更无所谓!”朱华奎语重心长他说:“凭着马大人今天的身份,对朝廷的贡献,别说是买个园子,养点仙鹤,就是盖个宫殿,养个麒麟,谁也不能说话……”

    “嗳呀呀……王爷可不能这样说,就这样京都那群御史老爷还动不动要参我一本呢……”

    说着他随即又大笑了起来,头上那一丛冠状金发耸耸而动,配合着他脸上的奇特表情,真正丑陋无比,不禁使人联想到奋冠而啼的稼场雄鸡。

    孟小月一身戎装,混身于四周侍从之中。

    当然,他留意到了,那个井天铃和往常一样,紧紧贴着马步云身后侍立如仪。

    想到了昨夜双方的一场拼杀,以及险些丧命在此人之手,确是有些惊心动魄,从而对此人也就发出了一番警戒之心。

    一番客套、无味寒暄之后。这才谈到了正题上。

    朱华奎笑着由位子上站起来说:“你不是要看看我收集的那些东西么,来,我陪你瞧瞧去!”

    “拜赏!拜赏!”

    双方各自步出。

    “来呀!”朱华奎招呼说:“去看看,奇珍阁的门开了没有?”

    回话的是李铁池,上前躬身抱拳说:“高管事在那边侍候着了,请移王驾!”

    朱华奎礼让地说了声“请”,便自带着马大人一行,向着所谓的奇珍阁走来。

    奇珍阁其实就在东珠楼里,是专为收藏朱华奎私人宝物之处,平日有专人负责把守,也只有王爷夫妇,可以随意出入。

    今日情形不同,为迎佳宾,内外都经过一番整理清洁,张灯结彩,气象一新。两行内侍,左右垂手恭立,这般神态,乍看上去即使较之紫禁城的宫殿也是不差。

    朱华奎、马步云一行鱼贯步入,来到了主人的藏宝所在,霎时间已来至了眼前奇妙之境,并只见一条巧夺天工的起伏甬道,上下左右翠翘曲琼,宛似一条巨大飞龙,极尽工艺华美之为能事,在此迂回甬道两侧,巧妙地设置着不同色泽的各式华丽的明灯,或红或绿,奇彩纷陈。即在灯光之下,或高或矮,或大或小,不同设计的楠木座上,陈设着朱华奎毕生所收藏的各式奇珍异宝。

    各人目睹之下,俱都由不住发出了由衷赞叹之声,真仿佛来到了奇幻玄妙世界。

    马步云忽然发出了刺耳的尖锐笑声:“好呀!马某人活了一大把子年岁,今天还是头一次见过这般阵仗,真正的妙呀……哈哈……王爷你可真会享受,见识了,见识了!”

    一边说,举步来到了一个宝座之前。

    那是一个设计独特的玉质全人,模样为古时战将,玉质华润兼以雕塑逼真,看来栩栩如生,宛似真人模样一般,由于灯光由顶上垂直罩落,兼以立身于幽黯迂回之处,乍然入目,极具震撼,直仿佛站立着一个真人一般。

    朱华奎含笑亦来到近前,与马步云并肩而立,一同向着玉人打量。

    “唔。”马步云连连点头道:“这就是汉墓出土中卫青大将军的那一尊全玉立像?”

    “不错!”朱华奎一只手捋着颔下短须,连连点头而笑:“马都督见闻甚精,什么事都一清二楚呀?”

    马步云大笑说:“王爷夸奖了……”

    一面说睁大了眼睛,只管上上下下,在这尊以上好美玉精雕的古时战将身上瞅个不己,忽然回过脸看向朱华奎神秘地一笑。

    “照我看来,这玩艺儿极是稀罕,便是宫里历代的收藏,也没有这一宗物件,当今圣上怕是也没有这个眼福……王爷!嗯?”

    说着说着,这个当今权倾天下的一代奸宦,连连耸着双肩,似谄又奸,表情极奇子是令人费解,贼忒忒地笑了起来。

    稍具智慧的人,即能听出马步云这番话的语涉玄机,乃自不寒而栗。

    朱华奎胸有成竹,表情真是从容。

    “马大人你倒是真说对了,照我看也是这样!”朱华奎哈哈笑说:“紫禁城历代藏宝,自是无与伦比,倒是像这尊汉代全玉的雕刻,如此精湛逼真,堪称绝无仅有,紫禁城是万万找不出同样一尊的了!”

    马步云聆听之下,不由得为之一愣。

    朱华奎接着一笑说:“所以我早有打算,将这尊玉像面呈皇上,为此也已二次上表,兹由专门画师按照这尊玉像大小尺寸,全部描绘清楚,具表呈上圣览,只等着皇上的回文圣旨一到,即可启程……如果时间凑巧,说不定还可以与马大人一起动身起程呢!”

    马步云颇似意外地“啊!”了一声,双手合抚,连连点头道:“王爷真是想得太周到了,太周到了……这件事我竟然事先一丝都不知道,可见得我这个内廷都督的差事是白干了!”

    “那也不是!”朱华奎说:“我请旨上表之时,马大人说不定已经出来了!”

    “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说着,马步云眉飞色舞地又自笑了起来,笑声一顿,转向身后的井天铃道:“怎么样,我平常老对你说,当今诸王之中,唯楚王爷个人行事,最识大体,进退也最为圣上赏识眷爱,你看看王爷这一手儿有多么高明,俺们就是一辈子也学不会,是不是?哈哈……”

    井天铃亦只得连连躬身称是。

    这番举止,不禁引起了朱华奎的注意。

    “啊!”朱华奎注目着井天铃道:“这人是谁?”

    “给王爷见礼!”

    马步云一声话出,井天铃立刻跪地叩头请安。

    “卑职井天铃,都督府内廷教头,恭请王爷圣安!”

    “啊!”朱华奎一笑:“起来吧!”

    井天铃又磕个头,站起来垂手侍立。

    马步云说:“他原不是内廷出身,只是身上功夫不错,有他跟着,我走到哪里也就放心了……”

    这么一说,乃使得朱华奎忽然想起一事,点头道:“马大人这么一说,倒让我记起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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