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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郁痕
更新时间:2018-03-24 15:00:00
出,俯身捡起锦盒,慢慢放回他兀自发抖的手上,森然道:“把手拿回去,告诉尹天仇,‘巨鲸帮’要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命。”

    “不!”司徒天雄猛然大手一挥,看了那青衣汉子一眼,“把手留下,你,也一起留下!”

    那青衣汉子微微一愣,道:“我也留下?留下来做什么?我还要回去向会主复……”“命”字尚未出口,司徒天雄已打断他道:“留下你的命。”回首对断刀道:“杀了他!”断刀猛然愣住,迟疑着道:“帮主,我们素有规定,两方之争,不斩来使。杀了这个人,恐怕不太好吧!”司徒天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道:“破坏这规矩的人不是老夫,狂沙竟敢收留本帮叛徒,老夫如何不能杀死他传信之人?”

    “这……这……”断刀犹豫着,一时委决不下。就在这时,忽听一声怒吼:“老匹夫,我跟你拚了!”吼声中,那青衣汉子忽然退后两步,双手在盒侧一按,“哧哧哧……”破空之声连响不绝,数十道闪烁着蓝光的弩箭竟从锦盒中激射而出,铺天盖地,一齐向司徒天雄射去。断刀大吃一惊,叫道:“帮主小心!”语声中,刀已出手,手中两尺缅刀舞作一片光团,护在司徒天雄身前。只听“叮当”之声连响不绝,弩箭一一被缅刀扫落,断成两截,散落一地!司徒天雄脸上已变了颜色,大声道:“蜀中唐门的‘漫天花雨’!这人一定是唐门败类唐鹤。”

    “‘狂鲨会’八大高手之一,‘毒手’唐鹤?”断刀猛然一愣,不由得手下一缓。司徒天雄道:“狂沙派遣他前来,必然另有所图,截住他,留个活口。”唐鹤狂笑道:“想要留住我唐鹤可不容易。”笑声未绝,人已飘出三丈之外,甩手掷出一枚弹丸。“嗤!”一声轻响,弹丸散裂,一股黄色的浓烟突然飘散开来,瞬间已弥漫了整间大厅,从里面望出去,已看不见唐鹤的影子。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叫,稍纵即逝,仿佛被一刀切断,正是从唐鹤口中发出来的。断刀冲出浓烟的笼罩之时,司徒天雄和司徒剑二人已站在门外,武无极也已不知何时冲了出来,站在唐鹤的尸体边,转首望着司徒天雄,手里的三尺青锋明亮如水,一滴鲜血正从剑尖上慢慢滴落,溶入泥土。

    司徒天雄皱着眉头,看了武无极一眼,道:“你杀了他。”武无极一动不动,道:“嗯!”司徒剑跺脚道:“你这木头,没听见我爹刚才说留下活口吗?”武无极连眼皮都没有眨动,冷冷道:“我留不住他。”说完这句话,他忽然转身,慢慢走了开去。

    司徒剑气极,转首叫道:“爹!你……”司徒天雄挥手打断,叹了口气,道:“你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又回头对断刀道:“传令下去,厚葬唐鹤。”断刀闻言一愣,道:“厚葬此人?唐鹤是‘狂鲨会’的人,我们是不是应该把他扔到长江里去喂鱼?”司徒天雄转身而去,将刚才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传令下去,厚葬唐鹤!”

    江湖上的消息总是流传得特别快,第二天的下午,司徒天雄厚葬唐鹤的消息就传到了狂沙耳中。出乎意料的是,狂沙居然没有为折损了一名大将而哀伤,非但没有大发雷霆,脸上还充满了令人心悸的冷笑。

    尹天仇不明白,所以他忍不住问:“唐鹤是八大高手之一,现在他已经死了,会主为何不伤心难过?”狂沙微笑道:“唐鹤死了,我高兴都来不及,为何要伤心难过?”然后他问尹天仇:“司徒天雄厚葬唐鹤,你不感到很奇怪吗?你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尹天仇笑了笑,道:“我跟随了他十三年,当然很了解他。他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唐鹤本来就是他安排在你身边的人。”狂沙笑容一敛,正色道:“对,其实我早就知道在我的身边潜伏着司徒天雄的人,但我一直不能确定是谁,现在岂非已是水落石出?”

    尹天仇目光中露出钦佩之色,笑道:“原来会主派遣唐鹤前往‘巨鲸帮’,并不是只为了让司徒天雄知道天仇已投靠了‘狂鲨会’那么简单,会主早已发现唐鹤有异,所以是故意放他回去送死的。”狂沙脸上掠过一给狡黠的笑意,道:“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司徒天雄以为一切都是按照他安排的在进行,殊不知一切其实都在我的掌握中,有些事有些人,永远不是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尹天仇望着他隐约的笑容,心底忽然泛起一丝寒意,仿佛此刻看着的是一条狡猾的毒蛇。狂沙却没有在意他的表情,看了他包扎严密的右手一眼道:“你失去一只杀人的手,心里是不是在怪我太狠?”

    尹天仇微笑道:“如果换了是天仇,也许会更狠,我不但要砍下一只手,还要割下一条舌头。”狂沙摇头道:“一个不会写字的哑巴对我毫无用处,我要的就是你的智慧和对司徒天雄的了解……”语声未了,忽听有个娇甜、清脆的声音道:“爹,飞飞回来了!”门外脚步声响,香气飘飘,一个双十年华、明眉皓齿、明媚动人的绿衣少女施施然走了进来。

    尹天仇一眼望去,突地心头一震,只觉这少女甚是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狂沙脸上露出种欢喜的笑容,对尹天仇道:“飞飞本是江边一个渔家女,她的父母在一次灾难中双双丧生,我见她孤苦无依,这才收于膝下。她生性活泼好动,嫌住在这里太闷,一出去便难得回来。”

    飞飞瞪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对尹天仇嫣然一笑,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两个深深的酒涡,但这笑,却仿佛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尹天仇瞧在眼里,神色又是一愣,心头一道灵光倏然闪过,似是想起了什么,但当他想要抓住什么之际,这种似有还无的感觉却已像一片云般飘了过去,不复记忆。

    狂沙轻咳一声,笑道:“飞飞,你这次回来又带来了什么消息?”飞飞看了尹天仇一眼,欲言又止。尹天仇已明其意,起身离座道:“会主与飞飞姑娘既有要事相商,天仇不便打扰,暂且回避……”狂沙一把拉住他道:“天仇,你已是本会副会主,会中之事本当参与,不必走,坐下来吧!”尹天仇看了飞飞一眼,又慢慢坐了下来。

    飞飞美丽的眼睛闪烁着一种非常奇特的光芒,缓缓道:“爹,我已经打听到‘巨鲸帮’三天后就有一个行动,据说是将一批五十万两的黄金运到水师提督府,由于数目巨大,届时将由司徒天雄和断刀、武无极三人亲自护送。”狂沙眉头一跳,道:“司徒天雄与官府勾结,早在我意料之中,不过,这五十万两黄金之数,却与我先前所得到的情报大有出入,飞飞,你能确定你的消息绝对属实吗?”飞飞想了想,道:“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据我所知,这笔黄金数目的确不小。”狂沙点头道:“嗯!”扭头问尹天仇道:“天仇,如果我想截下这笔黄金,要如何才能得手?”

    尹天仇略一沉吟,道:“水师提督府远在‘巨鲸帮’总舵百里之外,若行水路虽然既方便又快捷,却是最不安全妥当,以司徒天雄个性,他不会冒此大险,所以天仇认为他一定会走官道。若走官道,途中必然经过小边村,此地本是一处湖泊,居民就岸边临水而居,东南两面都是水草茂密的芦苇荡,易守难攻。司徒天雄的人马从西面而来,往北方而去,我们只要堵截住他们的退路,封锁前方,再派遣一队人马潜伏于芦苇荡中,如此当可万无一失!”飞飞娥眉微蹙,迷惑不解道:“司徒天雄此行极为隐密,断然不知已走漏了风声,芦苇荡是水路也是条死路,就算他们不敌败走,也不至于走这条路,我们还派人潜伏在那里做什么?”尹天仇微笑道:“有两个用处,既可捕杀妄想借芦苇荡作掩护流窜的漏网之鱼,还可以将黄金借水而遁。司徒天雄既然已决定放弃水路,就一定不会再派遣船只加以监护,等到他发现黄金已失,我们早已远去,一切都不可挽回!”

    “好,好主意!”狂沙捋掌大笑,拍了拍尹天仇的肩膀,“就照你说的去办,这一次非得让司徒天雄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可。可笑他人老糊涂,居然放着你如此人才不用,看来他气数将尽,功败垂成!”

    尹天仇身子端坐不动,眼神泛起阵阵波澜,显得非常激动,跃跃欲试。飞飞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露出种复杂之色,似有深意。

    第三章 铩羽

     小边村只是一座居民稀少的小村落,居民多以打渔为生,或以湖中芦苇编织成各种各样精致可爱的修饰物品拿到城里贩卖,以此赚些工钱赖以度日。村民们大都淳朴老实,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以每到夜色降临之际,四下里早已是一派平静的景象!但在今夜,注定是个充满了血的杀戮、不平静的夜晚。狂沙带领手下七大高手和两百四十名会众,在第三天的早晨就已赶来了这里,依照尹天仇献上的计策,布下了撒网般的埋伏。小边村是主攻之地,由狂沙率“巧手”和“金手”两大高手坐镇;其余五大高手则分踞前路、退路和芦苇荡三处。狂沙生性狠毒残忍,杀人如麻,为了这次行动不被对方瞧出破绽,当即下令,屠杀全村居民,老幼妇孺全不放过,再由会众乔装改扮成村民模样,以逸待劳。如此安排,确保万无一失,狂沙坚信,定能给司徒天雄造成一次非常沉重的打击。

    临行之前,尹天仇提出一同前往,因为他非要亲眼见到司徒天雄失败时痛苦的模样方解心头之恨。但狂沙并没有答应他的要求,以“你握剑的手已断,非但不能杀人,反而会让我为你分散心神和精力去保护”为理由,将他留守在了总舵。尹天仇自然知道狂沙对自己还不是完全信任,便也不再强求。

    黄昏,倦鸟归巢,渔歌唱晚。当血红的残阳悄悄沉坠西山,当灿烂的晚霞慢慢褪尽了颜色,由司徒天雄、断刀和武无极三人亲自押送,载满了五十万两黄金的十辆黑蓬大车,伴随着数十匹高头大马的铁蹄声响,浩浩荡荡地驱进了小边村。

    一走进村子,司徒天雄就感觉到了某些异样。通常,在一个朴实而平凡的村子里,总是充满了各种不同的声音,儿童的欢笑,父母的呼唤,老人的呢喃,男人的嘶吼,女人的叫骂……但是在这里他却听不见这些世间最真实的声音,甚至没有看见一个顽皮嬉闹的孩子。这里太安静!暴风雨的前夕,岂非就是这般的宁静?

    断刀显然也已发现了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纵马上前,与司徒天雄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也不知在交谈些什么!只见司徒天雄不住点头,末了又交待了断刀几句,圈转马首,挥手示意队伍停止前进,又吩咐帮众将十辆大蓬车紧紧靠拢在一起,大声说道:“大夥儿一路上马不停蹄,想必也走得累了,虽然每个人身上都带了酒水,但我们这次的任务何等巨大,绝对不容有失,所以大夥儿就暂且忍一忍,别喝酒了,跟我一起向村民讨点清水解解渴吧!”

    帮主之命,自然无人不尊,当即便有数十个帮众跟随着司徒天雄拍门叫嚷。村民本是“狂鲨会”会众所乔装改扮,虽不情愿,但狂沙未曾下达命令,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每个人身上都暗掖武器,只待狂沙一声令下,当即发起攻击。一时间,小边村竟又变得宁静,空气中流动着无形的杀意,气氛紧张而肃杀!

    忽然间,“叭嗒”一声响,司徒天雄仿佛一不小心,手里的大碗掉落在地,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声响。这是暗号,每一个“巨鲸帮”的帮众都明白,那意思即是“杀”,杀无赦!夜色悄悄拉开了帷幕,奇Qīsūu.сom书天色已暗了下来。昏暗中,忽有数十道亮光一闪而过,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那些“村民”一齐倒了下去。

    “混帐东西!”从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传来一声愤怒的诅咒,正是狂沙暴怒如狂的声音。“杀……”天地间旋即响起一阵如波翻浪涌、震天撼地的嘶吼,百余个“狂鲨会”会众从黑暗中涌现而出,冲向敌人。一场蓄谋已久,血淋淋的战争终于一触即发,打破了村落的宁静!

    夜色迷茫,覆盖在广阔的湖泊上方,数百里芦苇随风摇摆,郁郁葱葱,浩浩荡荡。芦苇花如柔纱薄羽,清涟盈雪,泱泱数十里。一颗颗星星,在湖面上闪烁,点缀其中,如浩瀚的黄金海岸镶嵌一颗颗钻石。夜风带着清新的香味,轻轻地从芦苇梢上滑过,芦苇柔和地摇动起来,发出一阵阵波涛似的声响,惊动了正在休憩的几只白鹭鸟,一起扑拉拉展开翅膀从芦苇上飞过,在浓浓的夜色中滑翔,旋即消失不见。

    流水在黑暗中默默流动,岸旁荻花瑟瑟,岸上的雾浓如烟。

    潜伏在芦苇荡中的一共有二十二个人,其中包括“鬼手”和“魔手”两大高手。此刻,两大高手就匍匐在岸旁的荻花间,二十个会众潜伏在芦苇荡的深处,守护着四十艘轻便快捷的小艇,等待着前方战地捷报传来。流水声轻得就像是敌人垂死之际的呼吸,两大高手全神贯注,倾听着从小边村传来的各种声音,但听厮杀之声不住传来,显然双方早已展开了厮杀。

    有风吹过,浓雾迷离的荻花间,忽然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人头顶斗笠身披蓑衣,夜色浓黑如墨,两大高手穷尽目力,却不能瞧出来人的模样。蓑衣人来的好快,就像是暗夜中的幽灵一般随风飘荡,倏忽间已行近两大高手身前数丈。“魔手”性子冲动暴躁易怒,首先低声喝问:“来的是什么人?”“鬼手”素以冷静、精明著称,只觉来人诡异之极,侧头略一沉吟,忽然慢声念出一句没头没脑、不着边际的话语:“狂潮涌起!”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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