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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0

作者:何子丘
更新时间:2018-03-18 06:00:00
道韩先生为何要给他一个油布包,却故意不告诉他秘道通往汾河,自是想让他吃吃苦头。

    杨飞晚上本未吃饭,被河水一灌,腹中却胀得鼓鼓的,难受之极,不由俯下身去呕吐起来,初时尚是河水,后来差点连胆汁都吐了出来,这才舒服一些。

    打开包袱,里面除一套干净的衣物,还有几张纸,黑暗之中看不大清楚是什么东西,但韩先生既然珍而重之的藏到油布包中肯定不是无用之物,杨飞再翻了翻,包袱里面就剩一本书,光线虽暗,杨飞却一眼识出正是那本紫气秘笈。

    杨飞心中感到一阵暖意,这韩先生表里对他冷冰冰的,却想得极为周到,虽然让他吃了大个苦头,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可他心中殊无恨意,反而极是感激。

    一阵秋风吹来,杨飞冻得打了个哆嗦,连忙脱下身上那件已无法遮体的旧衣,换上那套干衣,再将那几张纸及紫气秘笈贴身藏好,拿起那柄韩先生送他的长剑,这才有瑕细细察看四周情形。

    他此刻正在一处稀稀落落的树林之中,西面是汾河,远处一片黑影,想必是连绵数百里的吕梁山,北面有一点淡淡的火光,那不是临汾城是哪?

    杨飞未想自己已出了临汾城,不觉心中大喜,随即心想自己还是先逃离临汾为妙,否则明日官府觉自己已然不见,下通辑令,那时想逃可是寸步难行。

    杨飞想起那日梅兰在客栈中曾让自己到太原等她,遂决定依言绕过临汾,北上太原,待寻得梅兰,不但衣食无忧,还有美人相伴,岂不妙哉!

    杨飞计意已决,收拾行装,正欲起程,忽尔想起一事,大叫一声,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起来,却非他受了什么伤,而是想起梅花山庄那一群娇滴滴的女子今晚必去劫牢,可此刻又冒出一路来历不明的人马,情势变得凶险难测,他这么逃之夭夭,却不回去报讯,将来她们有什么三长两短,不但他自己心中过意不去,将来也无脸去见梅云清。

    杨飞想到自己还是得回临汾去通知香儿等人,不觉叹了口气,便顺着汾河北上向临汾行去。

    方行出数十丈,杨飞闻得远远传来马蹄之声,他心中一动,找个隐密之处藏了起来。

    那蹄声近了,竟似千军万马一般,杨飞极尽目力远远瞧去,黑乎乎的竟不下数百骑,直奔临汾而去,他心中不觉大惊,心想难不成是朝廷的兵马,那香儿她们岂非情形堪虞。

    杨飞不再犹豫,待那些人似进入临汾,方才尾随其后向临汾偷偷潜去。

    临汾城门大开,城内喊杀之声此起彼伏,数里可闻,不少民居冒起浓烟,县衙更是火光冲天,此情此景,让杨飞立时省悟方才那数百骑决非官兵,而是山贼。

    临汾地处并非要冲,故未设卫所,守城之兵仅区区不到百余,而且那些山贼之前便在临汾暗布细作,先行在县衙放火,城内早已人心惶惶,及得那些山贼到来,那些官兵不战自溃,让山贼轻易之极的破开城门,似入无人之境般,在城内大肆**掳掠起来。

    杨飞偷偷摸到县衙,里面死气沉沉,竟连一个衙役也无,地上尽是横七坚八的尸,有囚犯,也有衙役,不知是被山贼所杀还是自相残杀而死,可其中就是没看到那个可恶的知县,不知是被掳去还是逃远。

    杨飞来到大牢,内里漆黑一片,亦是同外面一般,没有一个活人,哪看得到梅花山庄中人的影子,杨飞叹了口气,忍不住轻轻唤道:“韩先生,韩先生。”可等了许久不见回音,心中不觉担心起来,难不成韩先生也出了事,旋即又想到韩先生武功极高,哪会有何危险,心中立时轻松起来。

    杨飞想起自己回来之因,心中不觉苦笑,他之前全凭一时意气来寻香儿诸女,可这临汾城虽不算大,但一时之间上哪去找,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先上自己那住过客栈瞧瞧,说不得运气好她们便住在那里,顺便感谢一下那颇为仗义的王掌柜,还有便是带走梅兰留在那的黄膘马,骑它去太原跑路都快许多。

    杨飞心中一动,从地上一名死去衙役身上脱去衣服换上,便即悄悄摸向那家客栈。

    “站住。”杨飞尚未走出县衙,便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那些黑衣人个个蒙着黑巾,仅露双目,手持利剑,只瞧身形便知武功不弱,随便一个就能解决杨飞,他心中不觉大叫倒霉,最近自己老是如此背运,心想如果今日能够逃出生天,定得到庙里求神保佑。

    方才出声之人又问道:“你是这里的衙役么?”这人声音沙哑,听不出多大年岁。

    杨飞点点头,连屁都不敢多放一个,生怕这些山贼一个不顺眼将他一刀宰了,那可真是冤枉之极。

    那黑衣人似犹豫一下,方道:“你可知道这县衙大牢里曾否关着的一个叫杨飞的犯人?”

    杨飞心中大叫奇也怪哉,自己何时变得这般出名了,连山贼都知道他的大名,却为何又不认得他的容貌,可别是自己的什么仇家托人来杀他,他心中已有顾虑,哪敢道出自己身份,满脸媚笑道:“小的只是个衙役,又非牢房的狱卒,哪知道这些,更何况此刻县衙里的人走得一干二净,牢里的犯人亦已走光,想必那杨飞也早就逃之夭夭了。”

    黑衣人道:“那你为何还留在这?”

    杨飞故作惭愧道:“小的想趁乱混水摸鱼,点小财。”

    那黑衣人双目之中露出一丝笑意道:“你倒挺老实。”瞧见杨飞背是所负长剑冷冷道:“你背上负把剑干什么?”

    杨飞不慌不忙道:“小的见这柄剑似值不少银子,便想拿去卖些小钱。”

    黑衣人这才神色转暖,哼了一声道:“你倒挺会捞油水的。”

    杨飞哭丧着脸道:“小的上有老母,下有妻小,若不捞点油水,如何养家糊口,各位大侠,可否放小的一条贱命,小的一家老小八口一定感激不尽。”他管山贼叫大侠,连自己都不觉脸红,幸好四周光线昏暗,瞧不大真切。

    黑衣人收起利剑,挥挥手道:“那你去吧。”

    杨飞没想这伙山贼如此善与,心中大喜,哪还不夺路而逃,那黑衣人话刚刚说完,道了一声“多谢大侠”,便即奔了出去,眨眼不见人影。

    他奔出县衙不远,迎头撞见一人,那人凶神恶煞,手中拖着了一把大刀,上面沾了不少血迹,分明又是个山贼,见了杨飞,二人齐齐一愕,那山贼回过神,随即挥刀向杨飞直劈而来。

    杨飞这两天日夜习剑,性命忧关下,拔剑格去,“铛”的一声轻响,刀剑相交,杨飞虽震得虎口麻,剑尖仍顺着那山贼刀身向上直刺而去,正是归云剑法第一式“白云出岫”。

    那山贼手腕经脉被杨飞刺中,立时鲜血淋漓,一声惨叫,大刀落地,抱着右手痛得死去活来。

    杨飞没想这山贼如此脓包,他生平尚是次凭真才实学打败敌人,心中自是大喜,正欲在手下败将面前耍耍威风,耳边传来兵刃破空之声,他心惊之下,倏地转身,使出归云剑法第二式“云山雾隐”。

    这一招是用来对付上方及侧翼攻来之敌人,用在此处并不恰当,但杨飞生搬硬套,竟被他捡狗屎运挡住来袭之剑,二人长剑相格,在夜空中出“铛”的一声脆响,震得杨飞长剑几欲脱手飞去。

    来袭之人正是方才那些黑衣人其中一员,他眼中微现讶色,攸然飘退三丈再度驭剑攻来。

    杨飞两招连连得手,豪气大盛,想起韩先生之言,依紫气秘笈内运功法门将内息运至右臂经脉,右手酸麻之感顿止,接着使出归云剑法第三式“行云流水”。

    这一式是以快打快,黑衣人长剑破入杨飞剑影之中,只闻得一阵不绝于耳的金铁交鸣之声,二人长剑急骤相交数十下,杨飞终究是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内力不济,到得第三二十八下时,手中长剑被震落在地。

    那黑衣人一声娇喝,持剑刺向杨飞胸口要害,她语声娇甜,分明是个女子,杨飞欲避不能,正自大骇,忽然心中灵光一闪,高声唤道:“香儿。”

    那黑衣女子正是香儿,她与杨飞只闻其声,未见其人,此刻闻得这么熟悉的喊声,娇躯一颤,剑尖生生半途转弯,堪堪自杨飞身旁滑过,惊出他一身冷汗。

    香儿取下黑巾,露出一张杨飞从未见过,宜嗔宜怒的俏脸,满是惊异道:“你是杨公子?”

    杨飞点头道:“你是不是香儿?”

    香儿点点头,奇道:“杨飞公子怎会是你这付模样?”

    杨飞莫名其妙道:“我本来就是这模样。”心中立时省悟她语中之意,自是说梅云清那般眼高于顶之人怎会看上他这么个武功又差,相貌平平的小无赖,他想通此点,不觉神色黯然的叹了口气。

    香儿“啊”了一声,知道自己失言,轻垂螓低声道:“对不起,杨公子。”

    其他那些黑衣人亦追了出来,纷纷取下黑巾露出娇容,正是青姨及梅香的一干花语堂姐妹。

    那徐娘半老的中年妇人青姨向杨飞赔礼道:“杨公子,香儿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杨飞哪有空跟她计较这些芝麻小事,拾起地上长剑道:“哪里,哪里,不过此处却非久留之地,大伙还是离开临汾为妙。”说到这里,忽然脸色大变道:“糟了。”

    青姨奇道:“杨公子何事如此惊慌?”

    杨飞苦着脸道:“刚才我出来碰到一名山贼,我本已制住他,后来香儿赶到,和我打了起来,那山贼却趁乱逃了,现在只怕去寻援手,再来便是一大群山贼了。”

    香儿自责道:“都是香儿坏了公子的大事。”

    杨飞见她红晕满脸,娇俏可人,不觉心中一荡,柔声道:“不关香儿的事,都是在下太过疏忽大意了。”心中却不觉得意起来,心想原来我也是办大事之人。

    青姨沈声道:“眼下不是自责之时,大家还是依杨公子之言,离开临汾。”

    这时远远传来一声大喝:“你们想逃到哪去?”

    众人脸色剧变,只闻蹄声四起,街道拐角迎面疾驰而来数十骑,后面跟着不下百人,其中半数手持弓箭,光看这副架式便知众人毫无胜算。

    最前那骑马之人背上负着一柄极长的斩马刀,马柄几乎着地,驭着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疾驰至众人面前数十丈处蓦地停下,仅只这么一手,已可见他骑术精湛之极。

    借着淡淡的月光,稍尽目力,可见他满面狰狞,双目之中透着凶光,左颊之上有一块极大的青色胎记,十分显眼。

    青姨作个手势,众女拥着杨飞向县衙退去。

    青姨等众人尽皆退入县衙,自己却不退去,反一人守在县衙门口,大有一女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青姨高声道:“我们是梅花山庄中人,阁下何许人也,可否报上名来?”

    那人冷哼道:“原来是梅花山庄的,那梅云清来了没?”

    那人说得十分无礼,青姨耐着性子皱眉道:“我们庄主没来,阁下可否卖个交情与梅花山庄?”

    那人哈哈大笑道:“老子是吕梁山的‘青面神狼’朱阳,他***,老子正想找天下第一美人做押寨夫人,没想到手下之人倒送上门来了,也好,便让手下的兄弟先尝尝鲜。”他说得极是猥狎,身畔之人闻言尽皆哈哈大笑起来。

    青姨听得心中一凛,这朱阳她也曾听得大名,一向盘踞在吕梁山打家劫舍,无恶不作,手下有上千名山贼,官府曾数次围剿,却因吕梁山连绵千里,不通地形,不是扑空,便是中了埋伏,全军覆没,其人在江湖中亦是声名极差,连黑道中人也鲜少有人与他交望。

    杨飞闻言大怒,差点挥剑杀出,却被香儿一把拉住,只得忍下气来,心中大骂,自是将这朱阳的祖宗十八代操了个遍,他骂得兴起,竟骂出声来。

    香儿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奇道:“杨公子,你在说什么?”

    杨飞怎好在这些少女面前说出自己是在操人,颇为尴尬干笑两声,急中生智道:“我在求神保佑我们今日能够脱险。”

    香儿本想笑,但此刻心情沉重,哪笑得出来,想想此刻倒真只能求神保佑了。

    一干刚刚出道江湖的少女尽皆信以为真,个个心里默念,求菩萨保佑自己今日能脱此大难,逃出城去,来日定当多捐些香油钱。

    秋风萧簌,寒气袭人,气氛凝重之极,虽有百多人在此,却是半点声息也无,连马儿似也知此刻不宜出声,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青姨忽尔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化作一道白练,划破数十丈夜空,径直凌空向朱阳袭去,此刻若是能一举制住朱阳,今日之危便可解决。

    朱阳嘿嘿一阵冷笑,右臂一挥,背上斩马刀已不知何时到了手中,一声大吼,挥刀迎去。

    刀剑接实,“轰”的一声巨响,气劲四溢,迫得周遭之人纷纷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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