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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4

作者:[美]托尼·普瑞埃拉
更新时间:2018-03-16 03:00:00
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于是我在警校苦练基本功,就是为了今后能和对手一决高低,而不是一枪就被人置于死地。”

    “那你后来怎么到了保护证人科。”

    “几年前要成立‘证人安全保护计划’组织,贝拿选中了我,我就来了。也许有我父亲的原因,但那仅是一个小部分。我喜欢这工作。”

    约翰在座位上仔细倾听他们的谈话,狄克今天似乎谈的特别多,许多他以前都没有听说过,例如他的家世,他就闻所未闻。狄克还在滔滔不绝地讲下去,但约翰耳朵里却出现了一种异样的声音。嗡嗡嗡,起初像一只飞来飞去的小蜜蜂,慢慢的,那声音开始逐渐增强,像飞机的发动机变得震耳欲聋。它还在不断加强,简直像一阵阵山洪爆发。狄克的声音怎么会是这样?狄克在说什么?狄克在哪儿?约翰感到脑子里一片模糊,思想根本跟不上思维的需要,、眼前的影像也开始混乱。这是怎么了?约翰尚清醒的一半头脑支配他的手臂举起手中的纯净水瓶,仔细看了一眼瓶子上的标签。

    “比泰纯净水,1996年1 月比泰公司出品。”

    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除了这瓶水,约翰没有接触过任何东西,不是它又是谁呢?约翰站起身想走几步路试试,昏昏沉沉的身体喝醉酒一般从机舱的中央走到了它的后部。约翰再也支撑不住了,沉重的身体轰然倒在旁边一个空着的座椅上。不容多想,约翰从衣袋里掏出无线手机。模糊的双眼看不清上面的号码,他用粗大的手指―一摸过按钮,凭着感觉按下了三个数字。

    “911 。”

    卡伦这几天在美玲家过得实在舒服。美玲是一个很好的厨师,每天都能变幻出各种各样的佳肴以飨卡伦的美国胃。不仅如此,她还是一个很容易相处的随和的人。

    她能说一口流利的美语,和卡伦聊天总是微微低着头,依然一副谦和温顺的样子。

    她是个插花能手,为了让卡伦消磨时光,她买来各种各样的鲜花手把手地教她插花工艺。卡伦平日是个上班族,紧张的工作使她没有闲暇涉足这个领域。但从一开始,她便深深地迷上了这项技艺。谦虚地向美玲请教,不断地反复实践,认真程度绝不亚于小学生完成老师的作业。当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的插花技艺在美玲的指导下可谓突飞猛进。在鲜花的熏陶中,卡伦的心境也渐趋平稳,她正耐心地等待着审讯的日子。提到审讯,卡伦又感到淡淡的不安。自从那天她从新闻中听到国防部副部长丹尼的谈话之后,这种不安就一直伴随着她。她感到问题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比她想象的复杂,甚至比约翰想象的也要复杂。

    约翰,他现在在哪儿呢?他说如果一切顺利审讯前他们不会再见面。可有时候卡伦非常想见约翰,见到他她心里就踏实了。但她又不愿事情再横生什么枝节,因此,还是不见为好,那说明一切顺利。

    今天早晨,卡伦起得很晚,平日紧张的上班下班,很少有时间让她睡懒觉,这些日子她要好好享受一番。

    刚一起床,那种矛盾的心清就占满了她整个心胸。今天她特别想见约翰,冥冥中,她感到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今天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是什么事呢?卡伦也说不清楚,只有坐下来静静地等。她从竹篮里拿出一堆美玲刚刚买回来的鲜花,坐在桌子前,开始她每天必修的插花功课。今天不知怎么了,总也插不出想象中的效果,还被一支玫瑰花的刺扎伤了手,也许跟心情有关吧,卡伦扔下手中的花,悻悻地走进厨房,她想喝点什么。

    “嘀嘀嘀嘀――”

    尖利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了起来,嘀嘀声在空旷的大厅里犹为刺耳。

    卡伦从厨房里跑出来,冲到桌子前,拿起警报器,“911 ”三个红色的数码在显示屏上分外刺眼。来不及多想,卡伦从抽屉里取出手枪和地图,一古脑都塞进挎包里,飞身向楼下冲去。

    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卡伦跑到马路边,伸手拦住了一辆黄色出租车。

    “出租车。去市立动物园厂坐在车里的卡伦紧张地回过头来向后张望,还好,还没有人跟踪。发生了,这一切还是发生了,卡伦的预感是正确的。但她预感不出下一步将要发生什么。

    约翰颓然地扔下手中的电话,头沉重地靠向座椅的后背。眼前的景物更加混乱,机舱的座椅和窗子变成了无数左右摇晃、不断变形的怪物。长方形的机窗被拉扯成椭圆形,平坦的座位表面凸凹不平地呈现出许多突起,像沸腾的水泡此起彼伏。一切都在动,一切都在变幻,像小时候通过钥匙孔看到的世界,扩散而变形,又像是毕加索的油画,错位、抽象,令人目眩。恍惚之间他又听到了狄克的声音。

    “约翰?听见了吗?约翰?”

    是秋克在呼唤他的名字,是狄克……约翰看见狄克凑过来的一张脸,充满试探,得意的脸,表情轻蔑地看看他,是他2 约翰在清醒的最后一刻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里仿佛有一只木塞堵在那儿,沉闷的声音怎么也释放不出来。

    “你……”

    约翰只能发出这样一个简单的但也不很清晰的声音。狄克的脸在他眼前像一张簿纸一样晃来晃去,有如在打秋千。他的五官开始变形,硕大的鼻子几乎占据了整张脸,一只由于听不清他的话而凑过来的耳朵蒲扇一般煽动着。他的脸飘远了,又远了,远了……

    “啪”,约翰支撑许久的眼皮终于逃不脱恶运,重重地粘在一起。朦胧中,他还能听到狄克和蒙罗的对话,那声音也越来越远……

    “光生,有什么事吗?你为什么要加人‘证人安全保护计划’呢?”

    蒙罗对于约翰的情况丝毫不知情,仍然继续着他和狄克热衷的话题。

    “约翰,告诉他你为什么加人证人保护计划,跟他说吧。”

    狄克说这话时的表情简直绝妙动人,操纵欲、征服欲在他脸上交织成一幅人类欲望的顶尖之作,当然少不了稳操胜券、明知故问、猫捉老鼠的悠闲与享乐。可惜约翰此刻已经看不到这经典的表情了,狄克不免感到一丝遗憾。蒙罗仍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见约翰一声不响,不禁走近前,推了推他的肩膀。

    “先生,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约翰依然一动不动。狄克在一旁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断定约翰已经失去了防卫能力。上前抢上一步,俯下身子,从枪套中拔下约翰的手枪。

    蒙罗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眼前这一幕实在发生得太突然了。狄克先生下了约翰警官的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生,出什么事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狄克顾不上理睬蒙罗,从座位上捡起约翰手中掉下的手提电话。

    “该死的,他删去了号码。”

    狄克现在不得不佩服约翰,虽然他已经成为他的阶下囚,但他遇事的镇静和周密着实令狄克吃惊。在他的脑神经极度错乱的时候,居然没有忘记打完电话后将号码消去。

    “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蒙罗此刻在机舱里急得团团转,却一点儿也摸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起因经过,只看到这个令人触目惊心的结局。

    “安静,安静一点儿,年轻人。”

    狄克突然对这个小伙子产生了一种极其厌烦的感觉,他不仅仅是年轻不懂事,而是太多事了,这不是他该知道的。狄克径自走到机舱前部,边走边对他的丰下发号施令。

    “你刚才追查那个电话了吗?”

    “正在追查。”

    桌上的扫描仪在屏幕上一丝不苟地划着扫描直线,一块块陆地被依次排除。

    “查到了,纽约区号。”

    “纽约,告诉机长改道,去纽约。”

    狄克当机立断,向他的手下发出命令。蒙罗在一旁紧张而安静地观看着眼前的一切。听到狄克要让飞机改变航向,他突然感到有必要做些事了。蒙罗站起来,走到电话机旁,一边拿起电话一边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专门说给狄克听:“我要通知地面指挥塔。”

    “不用了,蒙罗,这是我们的任务。”

    “可是改变飞行计划是要报告当局的。”

    “蒙罗,坐下,坐下!听我说,你刚才做得很好,我希望你继续保持沉默,这一切和你无关,我们在执行任务。计划好的事有时候也会变的,你懂吗?”

    “可是不报告是违反纪律的,我必须……”

    “蒙罗厂狄克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他现在越发感到眼前这个看似聪明的小伙子简直冥顽不化。狄克刚才的谆谆教导对他来说简直是对牛弹琴,他真是幼稚得可爱,但是太可爱了反而让人感到厌烦。他知道得太多了,而且他的脑筋太直线化.了,简直没有一点弯曲的余地,这是他最大的悲哀,不能怪别人,只能怨他自己。

    这样一块朽木永远不可雕。等一等,也许”朽木“也能发挥他的余热,也许……对,没错。一个新的计划又在狄克心中形成了。

    “蒙罗,我给你的工作打过分吗?”

    “打分?”

    “砰砰”两声枪响,蒙罗的胸口上出现了两个玉米豆般大小的血洞,他僵直的脑筋还没有搞清楚“打分”

    是什么意思就已经被打发掉了。这一次恐怖的旅行终于结束了,他要去的世界没有凶杀,没有流血,没有颤抖和恐惧。蒙罗倒在座位上静静地睡着了,在梦中寻找他宁静而安详的故乡。他年轻的生命就此安睡了。

    狄克用纸巾擦拭着枪上的指纹,这是约翰的枪,这下有好戏唱了。他望着蒙罗年轻而幼稚的面孔,隐约升起一丝怜惜,但很快便消失了,这都是他自己的原因。

    “成绩不错,小伙子,就差那么一点点。”

    狄克转过身来跟麦克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我们有什么人在纽约?”

    “有四五个可以信赖的耳目。”

    “好,马上联络他们,接应我们的行动。”

    “是,头儿。”

    “头儿,我查到了,在纽约的唐人街。”

    唐人街,该死的,我怎么没想到唐人街呢。我该想到的,约翰对那地方简直了如指掌。狄克在心里谴责自己。早知道他要去唐人街,何苦费这么大的周折。

    唐人街,约翰真是精明到了家,那地方人多混杂,隐蔽的人很容易消失在人群中。而且他们大多怪里怪气地,经常聚在一起说些离奇古怪的语言,让人捉摸不透。

    中国的建筑物简直一模一样,都有一个翘翘的屋顶,门窗都漆上五色斑斓的绘画,像节日游行时的花车。从外表看,实在难分仲伯,置身其中,比迷宫更让人眼花缭乱。

    狄克记起第一次去唐人街,是和约翰一起,为了安置一个重要案件的证人。约翰对那一带的情况谙熟于胸,走起路来驾轻就熟。在曲曲弯弯的小巷中穿来穿去,如入无人之境。约翰似乎还懂得一些汉语,最起码他能看明白那些汉字招牌,搞得清什么地方是穿堂门,什么地方是死胡同。约翰跟那里的人也很熟,他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也停下手中的活i !、向约翰表示问候。狄克不明白约翰怎么能和他们相处得如此融洽,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能成为约翰的朋友。而约翰只说了一句让狄克至今不能忘的话:“只要你尊重他们,尊重他们的宗教、习俗和他们的生活,那便足够了。”

    狄克有时候不得不佩服约翰。以这句话为例,狄克就很难做到。他只会要求别人尊重他而从不会以平等的态度尊重别人,除非他认为那个人值得他这么做,比如约翰。初次造访唐人街,给狄克留下的印象极为不佳,一种阴郁、目眩的不可捉摸感始终伴随着他。以致后来形成一种条件反射,只要一踏人这条街道,狄克就会感到头晕眼花,目眩神迷。但是他知道约翰喜欢那个地方,他早该想到他会去那儿。

    现在费了这么大劲才找到那儿,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想到为了这次行动所费的周折,狄克不禁想到了艾丽,他的女证人。艾丽是个好女人,年轻貌美,充满活力,而且工作上积极进取卓有成效。如今她落到这般下场,狄克也是迫不得已,要怪只能怪她的命不好。有人生下来就注定要成为别人盘中的棋子,这种人天生就是替别人服务的,不以这种方式也会以另一种方式,但结果都是相同的,逃也逃不掉。这是狄克的一贯想法,所以他在杀人的时候才会无所顾忌,了无牵挂,虽然有时候他也不免良心发现,但那种悲悯只是昙花一现,转瞬即逝。他不否认艾丽是他所布的这盘棋中的一粒棋子,但这不能怨他。

    约翰睁开疲惫的双眼,感觉自己仿佛已经睡过了一个世纪。头晕沉沉地抬不起来,身体仍然坐在座位上,飞机仍在向前飞行。恍惚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但约翰却清楚地记得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而已。

    他奋力睁开双眼,拼命地摇了摇头,仿佛要甩掉那些混乱的记忆,使头脑恢复清醒。约翰望望窗外,一片云海什么也看不清,但直觉告诉他飞机的航向有问题,这不是去亚特兰大的方向。约翰正在独自思考,狄克从机舱的另一头走了过来。

    “嗨约翰,你怎么样?感觉很混乱是吗?”

    “你偏离了航道。”

    “不,我们没有。正向纽约飞去。她不是在纽约唐人街吗?你会带我们去找她的对吗?”

    约翰此刻再也不怀疑自己的判断了,狄克就是那个奸细,难怪那个神秘人对这次行动的计划一清二楚,这一切都是狄克布置的圈套。约翰伸手到腰间技枪,突然发现枪袋空了。他抬起头,以一种轻蔑、挑衅的目光盯着狄克。狄克哗地一声在约翰眼前亮出一个证物袋,透明的塑料袋里装着约翰的手枪。

    “约翰,你做了很不好的事,你杀了蒙罗,现在你成了卧底,人证物证俱全,无可抵赖。”

    约翰看到了躺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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