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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荷莲君
更新时间:2018-03-14 09:00:00
《荒原荒》

    作者:荷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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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序

    荒原荒

    第一章序

    夜幕降临,残阳呻吟着,流着殷红的鲜血缓缓沉到地平线以下,夜色蔓延开来,像一支饱蘸了浓墨的笔一笔一笔涂抹着天空,远方突然变得苍凉而又渺茫。瑟瑟的风吹过,把浓重如墨的夜色吹散到荒原的每一个角落。

    半天之中,斜斜地挂着一轮弯弯如刀的寒月,闪耀着苍白无力的光。那是谁的幽怨的目光?还是嘲笑?是寂寞?抑或是悲哀?

    四周很静,静得出奇,静得可怕。一条孤独的河流在月光下缓缓流淌,悠悠低吟着古老的歌谣,刻刻不止,生生不息,穿越千年。这是一条思想的河流,一条历尽了无数苦难拥有了无数记忆的河流,它在流逝的岁月中吟着单调的歌,循环往复,千年未停。可是,有谁能够深入一条河流去倾听它的爱与恨,悲与喜呢?

    黑暗笼罩了远处的地平线,如血的残霞也在渐渐凝重的夜色中一丝一丝黯淡下去。风,不知来自何方,穿越荒草丛林,携带着酷冷,混合着泥土的腥气,一直深入沸腾的血液,渗入骨髓,似乎要冻结整个飘荡的灵魂。

    几只冷冷的眼睛在瑟瑟的风里飘荡着,不时传来几声凄凉的嗥叫。这拖了长调的凄凉的狼嚎是荒原上最熟悉不过的声音。

    狼是一种很孤傲残忍的动物。仰天啸月,千百年的荒原塑造了狼的桀骜与不驯。这像极了荒原上的杀手,他们总是背着一把长剑或是一把如月的弯刀,孤身走在原始的荒原上。什么是孤独?什么是寂寞?什么是生活?他们从没有思考过,他们只是一直这样走过了千百年。自从荒原上这个部落诞生的那一刻起,他们便被自己欺骗了。他们的一生注定要漂泊,注定要流浪。他们习惯了这千年的孤独与寂寞,并生活其中,对此也就麻木了。他们唯一的信仰只是杀人,杀掉任何高于自己的人,说不上为什么,也许这才是唯一的生活。

    他们甚至没有一只狼幸运,狼为了生存而变得残忍,而人性的残忍却是为了坚持自己的信仰――一种子虚乌有的恐惧,抑或是悲哀。

    有谁能够解脱呢?

    从沉寂郁闷的荒原到坚冰覆盖的雪山,从黄沙万里的大漠到波澜壮阔的碧海,无处不有流浪者的足迹。永远的无休止的漂泊,这是部落的不幸,更是整个荒原的不幸。

    然而,这不幸的根源,谁也说不清楚,好像从律法与自由一出现,不幸便随之而来。这律法与自由千百年来一直困惑着部落中的人们。他们因此而厮杀,因此而共存,因此而血与泪共流!漂泊流浪是他们寻求解脱的方式,可是越是漂泊流浪,岁月的创伤就越深。哪里有漂泊的身影,哪里便有刀与剑,哪里便有厮杀,哪里便有血染大地的凄美!

    狭路相逢,亮剑,唯一的选择!

    要么用手中的剑去刺穿对方的喉咙,要么看着对方的剑刺穿自己的心脏。

    亮剑,无论胜与败,别无选择!

    荒原上的人们便是在厮杀的阴影中生活,在困惑与不困惑的恐怖中存在。这阴影,笼罩了整个荒原,千年未散;这恐怖,隐藏在荒原上每一寸土地中,世代永存。

    然而,这阴影这恐怖的制造者却又偏偏是部落中的人们,他们制造律法,却又向往自由;渴望自由,却又屈于律法。他们只能在律法与自由的罅隙中勉强生存。他们恐吓自己,结果真的被自己的心吓住了,这一吓便是百年。

    回忆过去,有无穷的感伤。

    警惕现在,有无穷的迷茫。

    但有将来,有无穷的忧虑。

    在这里,生活中只有痛苦。

    荒原便是如此的残忍,荒原上的每一株草都带有嗜血的残忍,这种残忍在千年的推延中无形之中感染了人们,从而使人们也具有了嗜血的欲望。于是刀光剑影,鲜血飞溅,又是一段百年的血泪史。

    第二章缘起

    我苦笑着摇摇头,连我自己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又知道,我走出了部落,离开了这个有着严明律法千百年来没有人敢离开过的部落。

    我是一个敢于背叛一切的人,我不在乎背叛所带来的后果。我的生活是黑色的是压抑的,我的童年几乎没有快乐可言,偌大的荒原给我的感觉也无非是无穷无尽的空虚罢了。我对这样的生活感到厌倦,我想成为一个无忧无虑的漂泊者,而不是冷静的剑客和深沉的刀客。在夕阳的余晖里,忧郁不再是我身边的过客,而成为了我心灵的主人。

    我徘徊,流浪,用弦练习忧郁;我迷茫,无助,用心来盛装空虚。

    终于,在我二十岁的时候,我离开了荒原。

    在一个旭日东升的清晨,一个叫长恨的年轻人踏着未散的清露离开了部落,这注定他要悔恨一生。

    我去了大漠,那里有绵延千里的黄沙,明媚而又刚性的阳光和炽热无比的风。大漠深深地震撼着我的心,在它的面前我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我想从此住在大漠,但我没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地束缚住了我的双腿。是的,在自由与律法的斗争中,我失败了。从一开始,我便败了,败得如此的彻底。

    几百年前,这个部落的祖先就制定了一套完善的律法,一直沿用至今。之所以说是完善的,是因为这个部落有太多的避讳,任何犯了避讳的人,都将会被绞死。因此,犯了避讳的人,一部分被绞死了,另一部分则逃到风的荒原称为游荡的杀手。

    部落中有过先例。

    那是一个叫樱花的美丽女子,她受尽寂寞,不甘在部落度过一生。于是她把自己委身于一个过路的商人,一个她根本不爱的人,希望他能把自己带走,天涯海角,无论哪里,只要离开部落。商人答应了她,带她离开了部落。可还没在荒原上走多远,樱花便又独自走回了部落。她没有后悔怨恨,甘愿接受酋长的审判。最终她以微笑接受了绞刑,尸体弃于荒野成了狼的食物。

    我正是违犯了律法,律法中规定任何人都不得擅自离开部落。也许我不该回来,因为等待我的只有死亡。我想逃避这个部落,永远的离开。但在律法与自由的权衡中,不知为什么,我屈服了律法。不是违心地屈服,是那种自然而然地屈服。在我第一次考虑这件事时,就被律法俘虏了。虽然我有背叛一切的勇气,但我还是回来了。这本身与勇气无关,与牵挂无关,与视死如归无关。我就像是受到了古老律法的召唤,或许这就是天意,天意难违!

    我顺了弯弯曲曲的小路,摇摇晃晃的向部落走去,心情异常的沉重。烈日当空,无情地炙烤着荒原上的一切。走过一片枝叶低垂的柳林,我终于踏上了这片将永远束缚我的土地。

    “我回来了!”我仰天长叹。

    迎面走来一个模糊的身影,我没在意是谁。当我从他身旁经过时,那人猛地转身,叫住了我。

    “长恨,是你吗?”语气里充满了惊讶,“你疯了,怎么又回来了?”

    此刻我才看清站在前面的张无痕,一个与我生死与共敢为我赴汤蹈火的朋友。

    “我走不掉的。”我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远远地,我望见了部落那暗黑色的房屋,一排一排,站在蔚蓝色的晴空下,令人感到窒息。

    “不行,长恨!你必须走,你是知道回来的后果的!快走吧,越远越好,永远别再回来!”无痕大声喊道,隐约透露出一丝不祥的征兆。我只是木然地站着,看着他肃冷的脸。

    无痕见我无动于衷,急了伸手来推,我闪在一边。

    “走不掉的,多远也不行!”我说,“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来不及了,再不走,你……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到时谁也救不了你。”无痕喘着粗气,

    “快走吧,他们在四处抓你呢!”

    “我不会走的,如果连我都无法拯救自己,又能指望谁来救我?”我自嘲地说。

    “你疯了!”无痕冷笑一声,“按照律法,你应该被处死。现在,你的母亲正再替你受刑呢。现在回去,岂但救不了你的母亲,反而连自己也搭进去了。”

    “母亲,你说我的母亲……,不行我要去救我母亲!”我把无痕推倒在地,向村中跑去。背后传来无痕长长的叹息声。

    “母亲,母亲!儿子回来了,长恨回来了!”

    我一边跑着一边想象着憔悴的母亲受刑的情景,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快,快抓住他!”一个隐蔽在村口的村民发现了我,紧接着从我左侧跳出一个手持竹杠的大汉,竹杠一挥,迅速而又猛烈地击向了狂奔的我。

    “砰”,我登时一声惨叫,身体猛然前倾,坚硬的路面划破了我的脸颊,我看到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坚硬的土地上,缓缓渗进泥土中。双腿的疼痛几乎令我晕了过去,但我还是立刻站了起来,不顾一切的向前奔去,我只想快点见到母亲。

    “还不老实!”一声怒吼,随之“砰”的一声竹杠又一次敲在了我的双腿上。“啊”,一股血腥涌上我的喉咙,“噗”,我喷出一口血雾,重重摔倒在地,眼前一黑,终是昏了过去。

    “好小子,挨了两下还想跑!哈哈……”迷迷糊糊之中,我听到了他们残忍的笑声。有人走过来,撕着我的头发,说:“你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触犯了神圣的律法。幸亏有你老妈子在,要不然还不知哪年哪月才能抓住你小兔崽子呢。”

    听到他们竟然辱骂母亲,我立刻清醒了,看着面前两副狞狰的鬼脸,我憋足了力气狠狠地吼道“带我去见母亲!”

    “嘿,醒了,这小王八羔的骨头还挺硬!”

    “呸,快点带我去见我母亲!”我恶狠狠地向抓住我头发的大汉吐了一口血,他的脸立刻成了一张大花脸,更加的狞狰可怖,真如同阎罗殿的夜叉,我恶心地闭上了眼。

    “小子,你找死!”大汉火了,一抹脸,抡拳给我一顿暴打,每一拳都重重地击进了我的骨子里,我咬紧牙关,没有呻吟一声。我抬头看天,强烈的阳光刺得我直流眼泪。

    “住手!他可是酋长要的人,不是你说打就打的。”一个冷冷声音传来。

    “是,是,是……张大哥说得对。”那大汉停了手,毕恭毕敬地答应着。

    我看到了无痕,冷冰冰的脸,我知道那是他装出来的。

    “带他去见酋长吧,”无痕说,“虽然你是我的朋友,可那是以前的事了,你违背了先祖定下的律法,现在只能是部落的罪人,带走!”

    我知道无痕是不忍看到我挨打才这样说的,我感激地点点头。无痕背过身子,吼道:“带走!”

    “我要见母亲!”

    “好,好,一切随你!带你去见母亲,是吗?”大汉压低了嗓音凶狠地说,“快走,老子不揍你,怕你脏了老子的拳头。”

    两个人扭着我的胳膊,推推搡搡,拥着我向村中心走去。

    村中心立着一座高大的木架,架子上系满了密密麻麻的绳子,是用来惩罚那些违犯了律法的人的。百年来,不知有多少所谓的罪人被吊死在上面。少有开拓进取的,便是触犯了律法,不能为部落所容忍,成为部落的耻辱,千古罪人。在这里,只有野蛮才能成为一种荣耀。而那些所谓的酋长们,就是靠了古老的律法和这无情的刑法禁锢住了部落的灵魂。这些只知捧着先古遗传下来的律法成年累月钻研的酋长,他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自由。他们只懂得创造一些惨不忍睹的刑法,或者一些奇得不能再奇的法则,以此为乐,好像做了莫大的功劳。

    我不禁暗暗发笑,这些酋长,竟然不知道自己会死了?只不过比那些罪人要晚一点,终究还是要死的。但作为律法的继承者,他们还是受到了软弱灵魂的敬仰,这是他们想要的生活,到死,他们也感受不到自由的感觉。

    在他们的眼里,律法就是最大的自由。

    我的步子不知不觉慢了下来,我真不忍看到母亲被吊在木架上的情景。我的腿发抖了,继而全身也颤抖了,恰似我光着身子站在冰天雪地中,刺骨的寒冷直侵入我的骨髓,侵蚀着灵魂。我的腿渐渐软了下来。

    “嗬,小子,害怕了?哈哈……刚才的那股英雄劲呢?”一旁的大汉嘲讽道,“哈哈……这小子怕死了,哈哈,哈哈……”

    我愤怒了,大声吼道:“我不怕死,我回来就没打算再活下去!”

    “呀,口气不小!快走吧,待会而就见到你的老妈子了。”

    我用力挣扎,他们更加用力,让我无法挣脱。

    村中心越来越近,隐隐约约我看到了那高耸的行刑架,轮廓越来越清晰,我的心碎了。

    “母亲,我回来了。”我在心中呼喊着。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幕令我永生难忘。母亲被残酷地缚住了双手,拦腰吊在空中,嘴里塞着一块破烂的麻布,发丝凌乱,身子不停地转动着。当我第一眼看到母亲的脸时,我感到身体里好像有什东西碎裂开来,那是一张多么憔悴不堪的脸呀,一阵空虚与悲伤袭来,我不由自主跪了下去。母亲是闭了眼的,半黑半白的长发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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