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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

作者:倪匡
更新时间:2018-03-14 00:00:00
的棋手,现已进入精神病院里的尾杉九段。)

    (那男的似乎不会讲日语,女的日语极流利)

    女子:“我们知道时造先生不在家,可是时造先生的妹妹呢。不是和时造先生住在一起的么?”

    (河作君用手敲自己的额头)

    河作君:“啊,你们真来的太不巧了,芳子──她就是时造先生的妹妹,也有远行,听她说,好像是时造先生有了甚么意外,她要去看他,芳子还请我照顾一下,要是有甚么重要的信件来,由我代收,可是我每天要上班,那里能照顾甚么。”

    (那男的神情十分失望,和女的讲了一句话,河作君听不懂,女的十分镇定,也回了一句。然后,女的又向河作君说话。)

    女子:“那么真是不巧极了,对不起,吵了你了。”

    “据河作君说,女子讲话的神态,极其优雅高贵,这一点和上远司机的描述相近。

    “那女子讲了这句话后就离去,河作君回去睡觉,但由于睡著之后被吵醒,所以并不是那么容易睡著,朦胧中恍惚听到邻室,也就是时造旨人的住所有声响传出来,但是他却不能肯定。

    “以上所报导的,是警方人员和本报记者调查坠楼死者活动所得的结果。本报美术部人员所绘的素描,曾经和这各女子接触过的人士过目,一致认为十分近似,若发现这名女子下落,请和警视厅高田警官联络,电话是……”

    看完了新闻,呆住了。

    要是我早看到这段新闻,我一定在来东京之前,先去做两件事:找时造芳子和时造旨人。

    张强和白素行动的目的,显然不是去找人,而是在于那个居住单位。

    河作新七后来“恍惚听到邻室有声传出”,当然是白素去而复返,进入了旨人的住所。

    问题是在于她为甚么进入时造的住所呢?

    这真是难以想像:时造旨人在精神病院,而张强作为他的主治医师却老远跑到日本来,想在旨人的住所之中找寻甚么!

    一定有重大的原因,不然白素不会跟著张强来。白素和我不一样,性格不冲动,她深思熟虑,是甚么事情促使她那么急赶来日本?

    他们进入旨人住所,是午夜时分,张强坠楼在早上七时,这一段时间,他们又在干甚么?进入旨人的住所,不论怀有甚么目的,这目的可曾达到?

    不知有多少疑问塞在我的脑中,却没有一个想得通,那种情形,真是闷人到了极点。

    飞机正以时速九百公里的速度在向前飞,可是我只觉得太慢,我甚至有点坐立不安,只好翻来覆去,看报上的那段新闻,看得快可以背出来了。

    报上的新闻说白素“下落不明”,但是高田警官却告诉我,白素在精神病院,由此可知,在离旨人的住所之后,白素和张强可能分别行动奇Qīsūu.сom书,但是何以高田警官又说白素是谋杀张强的涉嫌者?

    航程结束,机舱门一打开,我第一个冲出去,向移民官员说明了外面一个警官在等我,有要紧的事。日本人办事本来很古板,可能是我焦虑的神情打动了他们,居然变通了一下,让我立刻过关,我高声叫著:“高田警官?哪一位是高田警官?”

    才叫了两声,就有一个身材相当矮小,但是一脸精悍之色的中年人,向我走过来。一看到这个人,我就记起来了,我曾和他见过几次,我也不和他客套:“我立即要和白素会面。”

    高田吸了一口气:“可以,不过……”

    他说著,摇了摇头,我急道:“不过甚么?”

    高田苦笑了一下:“尊夫人的病情很严重,我看就算你见了她,也没有用处。”

    我又陡地一呆,“很严重”,那表示甚么?表示白素见了我会不认得我。或者神智不清到无法和我交谈?我挥著手:“见了她再说。”

    高田并没有异议,我们快步来到停车站,高田驾的是一辆小车子,汽缸容量不到一千立方公分的那种,他一面打开车门让我上车,一面解释道:“卫先生,我知道你对许多怪异的事,有独特地见解和处理能力,所以才坚持要你来。可是我上头却主张按照平常的程序来处理。所以,我和你的会面,全是私人时间,只好用我的小车子。”

    我根本没有耐性听他解释:“希望你用最短时间赶到目的地。”

    高田的驾驶技术相当高明,可是,从机场到医院的路程相当远,幸好高田和我不断地在交谈,不然这两小时多,真不知道怎样捱过去。

    我们两人的交谈,是我先开始的,我道:“关于张强坠楼的事,我已看过报纸上的报导。”

    高田“啊”地一声:“是啊,报上登得相当详细。还有尊夫人的素描。”

    我单刀直入:“你说白素涉嫌谋杀张强这话怎么说?”

    高田抿著嘴,沉默了一会,才道:“根据普通刑事案件办案程序得出的结论。”

    我道:“请你别绕著弯讲话,是不是有相当确凿的证据?”

    高田望我了一眼,现出抱歉的神情,立时又转回头去,点了点头。

    我又道:“请你把一切经过告诉我。”

    高田连连点著头,可是他却又不立即开始说,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报上的记载漏掉了一点。我们发现时造旨人的住所,曾被人偷进去过。而且,在他的住所之内,采集到了死者张强和尊夫人的指纹,所以可以肯定,他们两人曾进过时造的住所,目的是在寻找甚么东西。”

    这一点,我早已猜到,所以我立时道:“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张强是一个精神病医生,时造旨人是他的病人,如今仍在张强的医院中治疗。”第五部:“三条毛虫的故事”

    高田显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震动了一下,发出一下低呼声。我又道:“旨人的妹妹芳子,我也见过,她去探望她的哥哥。”

    高田皱著眉,像是正在沉思著甚么,然后才道:“酒店──他们投宿的酒店的工作人员,看到张强和尊夫人一起回来时,是凌晨一时左右。”

    我“嗯”地一声:“从时间上看来,他们在旨人的住所并没有耽搁多久。”

    高田低叹了一下:“进入旨人住所的两个人中,一定有搜寻专家,我们进入旨人的住所之际,他的住所,任何稍有经验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曾经过彻底的搜查。”

    我对于高田这种迂回曲折的说法方式,并不是十分欣赏,闷哼了一声:“当然,张强是医生,不懂得如何去搜查一间房间。”

    高田没有再发表甚么别的意见,只是继续道:“他们两人才走进酒店大堂,尊夫人就像是想到了甚么重要的事情,又匆匆转身走了出去。当值的几个酒店工作人员都觉得奇怪,他们都说,张强的神情,十分兴奋,他一个人上了楼。”

    我没有插口,听高田说下去。

    高田继续道:“酒店的夜班值班人员,交班的时间,是早上八时,所以,整个晚上发生的事,他们都可以看得到。”

    我道:“你不必向我解释这些,只要说事实的经过好了。”

    高田扭转方向盘,转了一个急弯之后,才继续道:“张强上楼之后,没有甚么异动,而尊夫人却一直未见回来,一直到六时四十五分左右,才看到她进入了酒店。”

    他讲到这里,又顿了一顿,才道:“卫先生,尊夫人是一个十分吸引人的女子,所以,酒店值班人员对她的一切,都记得十分清楚,而且一个女住客,凌晨两点回酒店,一进大堂,立时又离去,一直到天亮才回来,这种情形不常见,是以特别惹人注目。”

    我虽然心急,但是高田的说话方式是这样,也没有办法可想。

    高田又道:“尊夫人回来的时候,手中提著一只方形的纸盒,有一个职员走向她,问她是不是要代劳,尊夫人拒绝了,只是走向打电话的地方,那是由大堂打向酒店房间去的电话,那位职员看了一下,她拨的房间号码,是张强的房间。”

    我“嗯”地一声,觉得事情对白素十分不利,张强七时坠楼,而白素却在六时四十五分左右,自大堂打电话到房间去,目的当然是想到他的房间去。

    高田吸了一口气:“电话好像有人接听,她放下电话,就去等电梯,她进入电梯,有一个旅行团的向导,和她一起走进去。这个向导曾和她招呼,但是她并没有甚么反应,看来神情很焦切,或是正在凝神想著甚么,根本没有听到那向导的话。”

    我倒可以立时肯定,白素一定是正在凝神想著甚么,没有听到有人向她打招呼,要不然,她决不会吝啬一句“早安”。

    高田又道:“她在十九楼出电梯。这一层,住著一个旅行团,旅行团和行程排得很密,一早就出发,女工开始清洁房间,有两个女工,都看见她敲张强的房间,门打开,那两个女工,也看到了张强。”

    我听到这里,陡然作了一个手势:“等一等,那个女工肯定开门的是张强?”

    高田道:“是,我们曾再三盘问过,那是张强。卫先生,你为何这样问?”

    我遭:“张强从高处坠下致死,骨折筋裂,这一类的死亡,可以掩饰掉真正死亡的原因。譬如说,张强在一小时之前已被人打死了,在一小时之后再被从高处抛下来,那么,再高明的法医也查不也真正的死因。”

    高田点著头:“是,我们也考虑过这一点,但是那两个女工的确看到张强开门,打开门,立时和尊夫人讲话,两个女工听不懂,只觉得他讲得十分急促,尊夫人进了张强的房间。”

    我叹了一声:“那时正确的时间是──”

    高田道:“六时五十四分。”

    我有点恼怒:“何以如此肯定?”

    高田扬了一下手:“当时,那两个女工看到她进入张强的房间,其中一个道:‘那么早就来探访男朋友了!’另一个就看了看手表:‘不早了啦,已经六点五十四分了。’正确的时间,就这样肯定下来,而张强坠楼的正确时间,是六点五十七分,也就是尊夫人进入房间之后的三分钟。”

    我问:“也是那两个女工提供的?”

    高田道:“正是。尊夫人进入房间之后,那两个女工又闲谈了一会,她们突然听得房间之中,传来了张强的一下惊呼声──”

    我摇头道:“你的说法太武断了,那两个女工听到的,至多只是一个男人的惊呼声,不能肯定是张强的惊呼声。”

    高田瞪了我一眼,像是怪我太讲究字眼了,我又道:“再分析得详细一点,甚至于不一定是男人的惊呼声,可能是一个女人假扮著男人的呼叫声,也可能是出自录音带中的声音,也有可能,那不是惊呼声,只是一个呼叫声,或者类似呼叫声的声音。”

    高田给我的一番话,讲得不住眨著眼,他显然十分不服气,是以道:“卫先生,你维护尊夫人的心情,我们可以明白──”

    我立时打断了他的话道:“你错了,我不是在维护甚么人,而只是告诉你,只凭两个证人听到了一下声响,绝对不能引申为‘张强的惊呼声’这个判断,高田警官,你应该对于推理学有点经验。”

    由于我相当不客气的申斥,以致高田的脸涨得通红,连声道:“是。是。是。”

    他在一口气说了几声“是”之后,停了一停,喘了两下,才又道:“那两个女工,听到了……那一下……听来是男人的呼叫声,相顾愕然。他们没有见过尊夫人,因为这是她第一次上楼,她们认为尊夫人是男住客的女朋友。女朋友一早来探访,男住客没有理由发出呼叫声来,所以那令得她们惊讶莫名。”

    我叹了一声,心中乱成一片,这两个女工,是十分重要的证人,我只想到了这一点。

    高田又道:“正当那两个女工错愕之际,房间中又传出了……一个听来像是……女子的叫声……”

    我听得高田这样形容,真不知道是生气好,还是好笑好,我挥了一下手:“还是照你原来的方法说吧。”

    可是高田却十分认真:“不,你说得有道理,不能太武断。”

    我只好叹了一声,他说话的方式本来已经不厌其详,这样一来,自然更加增加了叙述的缓慢。高田道:“这一来,那两个女工更吃惊,她们略微商议了一下,决定一个向高级人员去报告,另一个则先去敲门,如果住客见怪,就假装来收拾房间。随机应变,本来就是一个大酒店工作人员的起码条件,譬如说,如果不小心进入一间房间,里面有一个女客正在换衣服,就应该──”

    我忙道:“行了。那女工拍门之后,里面反应怎样?”

    高田给我打断了话头,停了一停:“女工敲门,并没有反应,只听到房间里继续传出声响,像是重物坠地,再接著,又是一个女子的呼叫声,这时,另一个女工和一个负责十九楼的管事急急走了过来。”

    高田讲到这里,略顿了顿,车子驶过了一个公路的收费站,他吃力地摇下车窗,掏钱,付钱,然后驶过收费站,再摇上车窗。

    我只好耐著性子等他,等他又准备开始讲时,立时说道:“你讲到管事匆匆走来,讲过的不必重复。”

    高田道:“因为管事匆匆走来,所以,听到玻璃破裂声的人,一共有三个。据他们三个人说,玻璃的破裂声十分惊人,因为玻璃相当厚,要击破它,并不是容易的事情。这一来,管事也吃惊之极,这位管事的名字是宝田满,他──”

    高田向我望了一眼,我道:“名字叫甚么,无关重要。”

    高田道:“是,可是宝田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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