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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

作者:绿痕
更新时间:2018-02-25 04:00:00
来这开同学会?

    负责代笔的富四海两手擦着腰问:“难道你要我把帖子只往她家寄?同学会没有其他的同学参加这不是很奇怪吗?”

    “那也不必拉全班做陪衬啊。”才想要行动,就看到咏童又被另一个老同学绊住,陆晓生愈想就愈有往身边人的脑袋抡上一拳的冲动。

    当咏童开始与另一名男子攀谈时,不知道正主儿究竟在等什么的富四海,忍不住在他的身后推了推。

    “你还在等什么,不怕她会被野男人泡了去?”

    陆晓生深吁了口气,“那个野男人,刚好是我跟她的好朋友。”总不能真让她连半点旧都没叙到吧?那这还算什么同学会?

    “错,现场除了你以外的男人都只是野男人!”讲求效率的经纪大人振振有辞地开吼,且立即替他采取行动,“时间宝贵,这会场我只租到九点,你就别再磨蹭了,我现在过去打发野男人,你给我机灵点见机行事!”

    下班后赶到这里的咏童,来到这时已经快散会了,挤站在人群中的她,并没有想到这次的同学会竟有这么多人参加,两眼再次在会场里搜寻一圈后,她拉拉身旁已经跟她聊了一阵子的老友的衣袖。

    “永泰,绚丽没有来?”她轻声问着一直有跟况绚丽联络的他。

    “她没空过来,所以由我来当代表。”学生时代一直都跟她是同一挂的赵永泰,其实很明白今日绚丽会派他来代打的原因。

    “当代表?”被蒙在鼓里的她挑了挑柳眉。

    一直很挣扎该怎么告诉她某件事的赵永泰,两手扳过她的l屑,反覆思索了,许久后,颇为困难地出声。

    “咏童,有件事……”

    “同学、同学,好久不见!”还没说完的下文,全被富四海那张挤过来的热情笑脸给抛到九膏霄外。

    “你是……”莫名其妙跟他握着手的赵永泰,一时之间还想不太起眼前的人是谁。

    “同学会主办人。”富四海随口轻应,接着便涎着讨好的笑脸转身向咏童借人,“不好意思,这位同学借我一下。”

    “请。”她才刚点头,身旁的老友就迅速遭人拖走。

    一鼓作气将碍事者拖到近处另一桌坐下后,富四海随即转过头隔着花盆盯着陆晓生的一举一动。

    “那个……”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饱含疑问的抖音。

    富四海不耐地回头,“干嘛?”

    终于记起指定他的来者是谁后,赵永泰百思不解地搔着

    “你不是隔壁班的吗?”这家伙有没有跑错会场,主持错场子?

    他凶巴巴地问:“隔壁班的就不能来开同学会呀?”啧,又一个严重歧视隔壁班的。

    “这个嘛……”

    站在人群中的咏童,边看着左边一堆男同学在相互交换名片,而右边的女同学不是左手抱一个、右手牵一个,就是怀里睡一个。突然觉得自己出现在这里感觉像是挺突兀的她,总觉得自己继当年与大家失去联络后,又再一次成了个圈子外的陌生人,无处可立足,也不知究竟该在这重温些什么。

    “咏童。”在她快被人撞到时,陆晓生伸出一掌护住她的肩头,小心地将她往旁边的餐桌带。

    怎么最近老是见到他?

    “你也来了?”总觉得最近似乎常有机会见到他这张脸的咏童,怎么也没想到,同样与她都跟当年的同学疏离了很久的他,竟也出席了这次的同学会。

    “你怎么这么晚才到?都快散会了。”领着她坐下后,他站在她的身边问。

    她蒙混地应着,“没办法,公司忙……”就是怕会遇到他,所以她才故意挑在这个时候来啦。

    “饿不饿?你一定还没吃吧?”陆晓生低首看了看她疲惫的模样后,他按着她的肩头交代,“在这里等我。”

    “晓生?”不知道他要去哪的咏童,看着他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人群中。

    当他回来时,他的左手上多了个餐盘,而右手则端了一大杯她喜爱的葡萄汁,在他把餐盘摆在她面前时,咏童愣愣地看着记忆力一向就很好的他,已经替她挑来了所有她喜欢的食物。

    “先垫垫肚子,别等一下又饿到胃痛。”取来战利品的他,关心地看着她动也不动的模样。

    看着盘里皆是挑食的她爱吃的食物,以及那杯不会让她胃痛的果汁,不知怎地,咏童的喉际像是梗住了什么似的。

    温煦不变的目光,在她抬首时接触到她的,聆听着空气中的怀旧歌曲,她恍然的以为,时光再次回到她错失的那个季节,在那个时候,一切都未改变,他仍是那个最了解她的人,而她,也仍是那个总是依靠在他的身旁,安心栖息在他羽翼下的十七岁女孩……

    她一直记得他叫她要等他,当年她的承诺,此时却在他的目光下像个血淋淋的罪责,再再地提醒着她,她已不能再自在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接受他一如以往的温柔目光,已经毁诺另觅良人的她,此时似乎没有资格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都没变。”在她柔顺地照他的话将晚饭吃了个七八成后,他满足地看着她,一手撑着下颔轻喃。

    “不,我变了很多。”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坚定地说着。“我先走了,太晚回去阿正他们会担心的。”

    “我送你。”在她起身时,他也顺口托了个借口跟上她。

    “不用!”咏童不假思索地扬高了音量回拒,她回答得太急太快,在吸引了他人的目光时,就连她也知道自己的反应过大。

    陆晓生不语地看着她似乎已经隐忍很久的模样,就在他俩在人前僵持不动时,富四海自他俩中间探出头来。

    “你要送她回去?”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那我呢?”他们是开同一轮车来的啊,陆老兄是想叫他走回家吗?

    “你找别人搭便车。”陆晓生自顾自地替他决定好,上前一把握住咏童的手臂拖着她往外走,“走吧。”

    遭人弃置的富四海,在他们走出厅外时,慢条斯理地回首看向也怔站在他身旁的赵永泰。

    沦为司机一职的赵永泰,直朝他皱着眉。

    “我们不熟吧,隔壁班的同学。”

    “那就麻烦你了。”富四海状似熟络地一手攀上他的肩,一点也不介意乘机多帮陆晓生多拉几件生意。

    被陆晓生一路拉至饭店外的咏童,在他去取车时,先走一步地先行离开饭店,但她才踏上人行道没多久,一辆房车已靠边停在她的面前,里头除了那个她想避开的陆晓生外,还多了个已经好多年没见过面的好友小岚与她三岁大的儿子。

    到头来,迫于人情攻势的她,还是不情不原地上了车,且还就坐在开车的陆晓生的身旁,而已经累了一整天的小岚,与她闲聊没几句后,就抱着已睡着的儿子一块去梦周公。

    高架桥上成串的车阵,令被困在桥下的他们在车阵中动弹不得,就如同被困在车里的他俩一样,也同样是动弹不得。却又没法离开眼前的彼此。熟悉的铃声忽自她的皮包内响起,她匆忙接了电话,并压低了音量,以免吵到后头那对熟睡的母子。

    “阿正打的?”在她结束通话后,陆晓生好奇地问。

    她轻轻颔首,“嗯。”

    “他还是一样有恋姐情结?”想起贺家男人们古怪的恋姐和恋女儿情结,他就觉得好笑。

    她一手抚着额,“这句话你可不要当着他的面说。”她家老弟最讨厌人家这么说他了。

    忍俊不住的笑意。缓缓自他的唇角漾开,咏童怔看着他,只觉得那一样是她所熟悉的笑容,也一样是她记忆中所熟悉的那个男孩,时间忽然在这车阵中消失走远。就像秋风吹拂下的落叶,掉落在地面后一下子就消失不见。荡漾在他俩之间的氛围,在他的笑音过后,又像艘搁浅的小船,再次止顿住,她很想开口对他说些什么,好拉近彼此的距离,可在此同时,她又想退缩到角落去,好离他远一点。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陆晓生揉揉酸涩的颈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阿正?”他不是早就知道?

    “你的未婚夫。”

    登时咏童的脑袋瓜里头,晃过了一大堆老弟与爸加诸在未婚夫身上的评语和那引些代名词,而她左想右想,就是榨不出一点点关于自己对未婚夫的看法。

    她总不能老实的说是肉圆或鱼丸吧?

    “咏童?”以为她没听清楚,他再出声催促。

    “他……”想了很久后,她只能说出唯一能说出口的老实话,“他喜欢喝咖啡,我常陪他喝咖啡。”比起那两个代名词,这个杀伤力应该比较小。

    她那个胃能喝咖啡?陆晓生听了开始皱眉。

    “你们交往几年了?”在她又沉着声不说话时,他像聊天似地诱哄她继续开口。

    又一个她不想老实对他说的真话……咏童已经很想直接打开车门跳车,或是就地挖个地洞一路土遁回家。

    “六个月。”难以启齿的她,偏过面颊,小小声地自唇边挤出。

    他听了后,两道朗眉更是直往眉心靠拢。

    “我们是相亲认识的。”偷偷看了一眼他的反应后,知道自己横竖躲不过的咏童,索性老实的一次统统招认。

    “你之前的男友呢?”他的音调很明显变了,某种山雨欲来的味道,静静潜伏在他略微降低的声音里。

    她淡瞥他一眼,“我只交过你一个。”为什么他会认为她以前这交过别的男友?

    眉心中间几乎都要竖成一条深刻切痕的陆晓生,不自觉地握紧手中的方向盘。

    “其实……”她自嘲地笑着,“我都年纪一大把了,也没什么资格好挑剔的,要是再挑下去,那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十根手指皆用力到泛白的他,沉稳地将方向盘往右打,降缓了车速停妥在一处社区后,他回头叫醒抱着孩子在后头睡着的小岚,就在他们母子下车后,小岚来到前头敲敲咏童的车窗,他会意地按下车窗。

    她先是拍拍咏童的肩,再弯身向他交代,“要好好的把人家送回家喔。”

    “会的。”

    房车再次回到了路上,在没有了第三者后,沉淀在他两人之间的空气,显得更加不自然,一路上,咏童一迳沉默地看着窗外闪亮缤纷的华灯景致,而他,则是整个人沦陷在这片安静,和她方才的那番话里,无法动弹。

    “送到这里就行了。”在快到捷运站时,她转身拿起包包,并不打算真让他一路送到家。

    “要不要去喝一杯?就当是祝贺你要结婚了。”无意停车的陆晓生,却在此时提出另一个邀请。

    虽然他的声音里,并没有显露出丝毫波澜,但咏童还是清楚地看见了他言不由衷的模样,因为。此时此刻的他,表情一点都不像是祝贺,反倒像是送葬。

    第五章

    柔和的灯光下,眼前的男人,样貌与以往很不相同。

    咏童很不想承认,外表远比以往还具有致命吸引力的他,在有了岁月沧桑的漂染过后,他成熟男人的魅力,并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男孩可比拟的。只是,虽然说此刻近在眼前的他,外表有了很大的改变,一反以往长辈们眼里中规中矩的好学生模样,长大后的他,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褪去了她第一次在捷运上所看到的笔挺西装后,一身休闲装扮的他,整个人看上去的感觉,介于狂野与颓废的边缘,可是她知道,在他看似不修边幅的外表下,依然和以往一样,总是对所有的事都早已做好了计划,在别人还没确定好方向前,他一定早已规画好将来的道路,又准备脚踏实地执行。

    他一直都是这样,稳操胜算的外表下,有的其实不是过人的天分,而是比别人更深更多的毅力与耐心。

    举杯再啜饮了一口味道清淡的调酒后,与陆晓生一块坐在饭店酒吧里的咏童,边聆听着让人听了,总会觉得心事颇多的爵士乐,边看着打从一进来后,就只是闷头喝酒而话不多的男人。

    一张设计精致的请帖,透过他修长的指尖,滑过光滑的桌面轻推至她的面前。

    “我的个展,有空来看看。”

    “琉璃?”她一手掩着唇,没想到当年那个目标是公司小职员的前男友,竞大大改了行,放弃了他向往的规律生活,转身投入艺术这一门的领域。

    “很意外?”他笑看着她眼中盛满意外的模样。

    “你怎会……”

    陆晓生说起他之所以会改变志向的原因,“当年到了日本后,我在富良野住了好一段日子,那段期间,我边帮继父农忙边补习日文,后来在札幌考上了大学,那四年寒暑假,我都跟我的同学到小樽去学吹制玻璃的技术,毕业后,我又去学了制作琉璃的技术。”

    一直以来,她很想知道、却从无机会打听的这些曾经属于他的过去,如今就近在她的眼前,自他的口中缓缓在她的面前敞开,看着娓娓对她诉说着过去那些没有她参与的人生里,他所经历的每一阶段的路程,她不禁回想起伦敦多雨的天空。

    她还记得,刚到伦敦的第一年,那时的她,想他太多,哭得也太凶,妈妈曾经边擦着她的眼泪边对她说,多雨多雾的伦敦,简直跟她是结拜过的姐妹。

    她总是在灰蒙蒙的清晨里,抬首仰望着天际,试着在雨丝与薄雾里寻找着哪一片的天空下,才是属于他的方向,在回来台湾后,她则将头转向北方,盼望着流云能捎来北国远处的只字片语,可是这些年来,她什么都没听着、没看到,他离她太远,也从没有回首……

    略带磁性的嗓音将话题一转,自遥远的从前转述到近年来,这让一直压抑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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