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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0

作者:史错
更新时间:2018-02-23 20:00:00
的香气。

    这只怕是最愉快的“醒”了。

    最糟糕的是,糊里糊涂喝了个烂醉,糊里糊涂和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上了床,醒来时突然多了一大堆又难堪又尴尬又棘手,又不能不解决的问题,头却疼得恨不能将它割下来。

    这种“醒”,还不如永远不醒的好。

    只可惜无论多难堪的醒,只要你是人,只要你还活着,你早晚都会醒。

    萧十一郎这次醒来,只觉头脑昏昏沉沉的,一个头比三个还大,而且还带着说不出的胀痛,心中更是烦恶欲呕,简直是前所未有的难受。

    然后,他才渐渐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然后,他才知道问题的严重。

    “天哪,我到底做了什么?”

    “我……我怎会对风四娘做这种事?”

    “我……昨天晚上……难道竟喝醉了?”

    以他的酒量,比昨天晚上更多的酒他也曾喝过,可是却并没有醉倒他,而且昨天晚上喝的酒是极为上口的陈年花雕,这种酒在他来说简直是千杯不醉。

    那么昨天晚上又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他也知道,他现在回思这件事的始末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已做下了这件事,而且绝对没有机会挽回。

    更重要的是,他该怎么办。

    他以后如何面对风四娘?又如何面对沈璧君?

    他知道他爱的是沈璧君,他知道沈璧君也爱他,他曾为了沈璧君九死一生,沈璧君也为了他牺牲了一切,他和沈璧君两个人可以说是搏上了性命的相爱。

    要他舍弃沈璧君是万万不能的,可是风四娘呢?

    他就算是不爱风四娘,他能就这样舍弃风四娘么?

    风四娘等了他一辈子,辜负了青春,牺牲了幸福,而且最后还是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他。

    这份感情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被感动!

    萧十一郎做梦也想不到他和沈璧君经过了千辛万苦,眼看就要走到一起时,竟又发生了这种事。

    他实在是左右为难。

    他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过了很久,他才发现风四娘并没有睡在他的身边。

    整个房间里空荡荡的,就只有他一个人。

    枕上还残留着一丝醉人的甜香,可是风四娘的人已不见了,风四娘的行李也已不见了。

    风四娘呢?她难道已走了么?

    但她就算是真的已走了,他还是不能就这样了结这件事的。

    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就必将永远存在。

    他掀被下床,然后他突然呆住。

    只见洁白的被褥上落红斑斑,鲜艳夺目,就像是雪地里的梅花。

    萧十一郎整个人都震惊了,只觉脑子里轰轰地响着。

    他竟是风四娘的第一个男人!

    风四娘竟一直都在等着他,等着给他。

    他不由自主回想起风四娘昨晚在他怀里所说的话,还有风四娘的痴、怨和无奈,风四娘的话竟一句也不假。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明白风四娘。

    “风四娘,风四娘……”

    只可惜他现在就算是已能读得懂风四娘,风四娘也已看不见,听不到了。

    因为风四娘已走了。

    但也许风四娘刚走不久,也许还没有走远……

    他立刻就去找那店家,那店家的回答是,“走了,天刚亮就出门了,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封信。”

    他就打开了风四娘留给他的那封信。

    谁知那封信竟是一张白纸,纸上连半个字也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风四娘是要告诉他,昨夜的一切对她来说只是空白?难道她已决心将昨夜的一切完全忘记?

    “风四娘呀风四娘,就算是你能无言的离开,当作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我却不能无视这件事的存在。”

    “你就算是成全了我,我又何忍如此?”

    其实萧十一郎自己也知道,风四娘能这样处理这个问题,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因为倘若要他在风四娘和沈璧君两个人之间作出取舍,他根本就不能取舍。

    但他虽然明知如此,可是却还是不能这样想,这样做。

    这是一个男人的人格和良知。

    伟大和渺小,高尚与卑鄙的分野就在于此。

    他一定要找到风四娘,至于找到风四娘后接下来会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可是他还是非找风四娘不可,而且非找到不可。

    可是他终于还是没有找到风四娘。

    风四娘竟从此失踪了。

    朱白水失声道:“什么?你竟在他们的酒里下了春药?”

    玉如意吃吃轻笑着,道:“我的小丈夫,你说我将他们捉弄得有趣么?”

    她笑得开心极了,就像是偷吃了八百块红糖的小女孩。

    朱白水却已快被她气死了,呻吟着道:“你这也算是有趣么?你这简直是害人,而且害死人不赔命。我问你,萧十一郎和沈璧君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你为什么偏偏要风四娘来横插一脚?你是不是觉得他们爱得还不够辛苦?你是不是一定要看到他们伤心断肠,含恨千古,你才快意?你……”

    他说着说着,火气就上来了,越说火气越大,到后来气得连话都说不出了,突然一把抓住玉如意的手腕,咬着牙道:“你,你这害人精……我若是不狠狠打你一顿屁股,就是对不起他们。”

    玉如意惊呼一声,朱白水已抓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过来,按在自己身上,对准她的屁股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玉如意立刻发出一声轻轻的娇呼。

    朱白水却不管,老实不客气一巴掌一巴掌打了下去。

    玉如意推拒着,挣扎着,反抗着,可是她那一身惊人的武功好像突然不见了。

    她推也推不开,挣也挣不脱,反抗也反抗不了。

    好不容易等到朱白水打完了,她已痛得站不稳了。

    朱白水板着脸,瞪着她,居然一点也不心疼。

    玉如意倾斜着身子,轻轻抚着自己的屁股,满脸都是痛楚之色,眼波幽怨地望着朱白水,咬着嘴唇道:“你……你好狠的心,打得人家好痛……”

    朱白水别过头去,不敢再去看她,大声道:“我本该再打得重些。”

    玉如意望着他,突然轻轻笑道:“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是不是看着我就不敢跟我说这样的话?你心疼我了是不是?你真的爱我是不是?”

    朱白水的火气又上来了,大声道:“我是不想看见你这种可怜兮兮的鬼样子,我是心疼了,我是爱你,可是你呢?你这妖精,你偏要让人家好端端的神仙眷侣横生枝节,不得安宁……”

    他突然转过身来,狠狠抱住玉如意,狠狠压住她的嘴唇,狠狠吻她。

    他似是要将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爱得要命,也恨得要命,但却总是要恶作剧的女人融化在他怀中。

    玉如意呻吟着,轻挣着,简直是要透不过气来。

    朱白水突又推开她,重重推开她。

    玉如意衣衫已凌乱,娇喘细细,红晕满脸,眼波中水汪汪的尽是媚态,她实已被朱白水男人般强悍的拥抱所迷醉。

    她没有想到这长得像小姑娘般的朱白水,也有和萧十一郎一模一样的拥抱。

    她现在才知道,沈璧君被萧十一郎紧紧抱在怀里时有多么幸福,多么甜蜜,那正是女人的永恒和归宿。

    她突然盈盈走过来,一双柔软的玉臂蛇一般轻轻环上朱白水的脖子,在他的口唇上轻轻一吻。

    朱白水又重重推开她,转过身去,忍住不去看她。

    玉如意居然一点也不生气,盈盈转到朱白水的面前来,轻轻道:“你还在生气?”

    朱白水道:“哼。”

    玉如意垂了下头,道:“你生气,为什么不再打我屁股?”

    朱白水道:“哼。”

    玉如意突然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这次并不是在害人。”

    朱白水瞪着她,道:“你还敢说你不是?”

    玉如意的眼波柔柔地瞟着他,道:“我若是能说出道理来,让你心服口服,你待如何?”

    朱白水板着脸,道:“你说。”

    玉如意道:“我问你,风四娘真正爱的人是谁?”

    朱白水道:“是萧十一郎。”

    玉如意道:“真正爱风四娘的人呢?”

    朱白水道:“是杨开泰。”

    玉如意道:“萧十一郎现在是不是已和沈璧君在一起了,非但痛痛快快地相爱,而且坚坚贞贞地相守,爱得死去活来,守得无怨无悔,再也不会有什么波折、羁绊、阻挠、困惑,再也不会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朱白水道:“是。”

    玉如意道:“杨开泰现在是不是已死了,无论他生前多么爱风四娘,无论他对风四娘的这份感情多么让人感动,但人死了就是死了,什么都没有了,对于活着的人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朱白水道:“是。”

    玉如意道:“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一个苦苦寻找真爱的女子,一个孤独寂寞已久的女子,一个不肯苟活又不肯苟死的女子,突然之间失去了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两段情,她会怎么样?”

    朱白水想了想,道:“会很茫然,很失落,很空虚,甚至会自暴自弃,会崩溃,会发疯,会自杀。”

    玉如意道:“所以我不是在害人,而是在救人。”

    朱白水颜色稍霁,道:“你是在给风四娘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玉如意道:“是。”

    朱白水道:“但你怎知风四娘不会去纠缠萧十一郎?去破坏萧十一郎和沈璧君?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幸福,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玉如意道:“别的女人或许会,但风四娘却不会。”

    朱白水道:“为什么?”

    玉如意道:“因为风四娘是萧十一郎的朋友。”

    朱白水道:“那又怎样?”

    玉如意道:“因为风四娘知道萧十一郎爱的并不是她,而是沈璧君。她若是硬要在萧十一郎和沈璧君之间插上一脚,岂非自讨没趣?风四娘又怎会像那些庸脂俗粉一般,愚蠢到将她和萧十一郎之间那段珍贵的,虽非爱情,却是很纯真很浓厚的友情轻易舍弃?”

    朱白水道:“但萧十一郎呢?萧十一郎可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他当然不会弃风四娘而不顾,那他岂非要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为难,甚至可能因此会……”

    玉如意打断了朱白水的话,道:“这种情况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朱白水道:“为什么?”

    玉如意悠悠道:“因为我若是料得不错,风四娘一定会在萧十一郎清醒前离开萧十一郎,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让萧十一郎再找到她,所以萧十一郎就算是想负责也无从负起。”

    朱白水道:“你怎知风四娘会走?”

    玉如意道:“因为不想再见到萧十一郎尴尬呀。”

    朱白水苦笑道:“这个理由并不好。”

    玉如意道:“虽然不是好理由,却是最符合风四娘性格的理由。”

    朱白水又道:“好,就算是真的如你所言,风四娘绝不会去纠缠萧十一郎,萧十一郎也绝对再找不到风四娘,但你怎能确定萧十一郎不会和沈璧君说这件事?沈璧君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岂非……”

    玉如意又打断了他的话,道:“那就是萧十一郎自己的事了,萧十一郎若是聪明的话,就永远也莫要跟沈璧君说这件事,否则他就是在自掘坟墓。”

    朱白水说不出话来。

    前面是一段险峻的小道。

    路旁乱石崩堆,犬牙参差,灌木茂密,枝干错综。

    若有人在此埋伏突袭,当真是绝佳的地势。

    玉如意走到这里,突然站住,嘴角泛起冷笑,冷冷叱道:“出来!”

    朱白水吓了一跳,忍不住道:“什么出来?”

    他这句话才说完,眼睛已在盯着那片最茂密的灌木丛。

    过了半晌,只听那片灌木丛后响起了的声音,然后就有四个少女闪闪缩缩,心惊胆战走了出来。

    那四个少女虽然狼狈,却个个天香国色,美艳如玉。

    她们都穿着颜色很明艳,很华丽的衣服,可是却难掩脸上那浓浓的深深的风霜和憔悴。

    竟是出卖了玉如意的那四个丫鬟。

    玉如意脸色已变得铁青,冷冷道:“想不到你们居然还敢来见我,你们不是依附了连城璧了么?”

    那四个少女已一齐拜倒,磕头道:“婢子们知错了,婢子们一时糊涂,万望小姐恕罪!”

    玉如意森然道:“若是我被连城璧害死了,你们一句知错可以救得活么?”

    那四个少女连连磕头,连连求饶,看上去当真是说不出的可恨,说不出的可怜。

    朱白水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就饶过她们吧,佛家无不度之人,更何况她们已知错了。”

    玉如意眼波瞟着朱白水,道:“你现在已娶了老婆,你还是佛家么?”

    朱白水笑道:“老婆怀中坐,佛祖心中留。谁说娶过老婆的人就不能成佛,|Qī-shu-ωang|我偏要既娶老婆,又成佛。”

    玉如意瞪着他,突然嫣然一笑,道:“好,你说饶过她们就饶过她们。”

    朱白水一揖到地,道:“多谢老婆。”

    那四个少女盈盈拜倒,道:“多谢公子和小姐不杀之恩。”

    玉如意淡淡道:“你们不必谢我,若不是我丈夫替你们求情,你们今日就要死在我的手里。”

    朱白水道:“你们还是快些走罢,只望你们此后行事,莫要忘了今日的遭遇。”

    那四个少女千恩万谢,千承万诺,狼狈而去。

    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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