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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

作者:绿痕
更新时间:2018-02-20 16:00:00
笑,让指柔马上明白了他是真的想这么做,她赶紧在他跃入溪里之前捂住口鼻。

    温暖的被窝和沁凉的溪水,这两者之间的温度是有点差距的。才刚下水指柔就猛打哆嗦,而云掠空一将她拉出水面换息,由他们两人头顶上倾泄而下的水流便纷纷流何在他们身上,飞溅起来的水花更使得她睁不开眼,只能紧紧捉着他不放。

    云掠空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在她不再因水温而频频打颤后,他就将她放在水浅的地方,自己离开她的身边在溪里愉快优游。

    两手紧捉着岸边青草的指柔没好气地拨开额间湿淋的发,已经不想再对他这种我行我素的举动生闷气,因为她发现,看他那么开心的样子,她也能从他的快乐里找到她的快乐。

    月映清波,照亮了湖面上的两道人影,令指柔百感丛生。

    时移世易,当初她在岸上他在水中,两个人普经素不相识也无交集;而今,她与他同在一个天地里,她不再只站在岸上寻找他转眼就会消失不见的踪影,现在她只要朝他伸出手,就可以碰触到他、捉着他的影子,远远近近的他都是她的,她不会再因距离而捉不着他那魅惑她的笑容,她也不必担心他是否想要她,因为她知道,即使她不去寻他,他也会回头来找她。

    她微笑地看着他脸上的快乐,“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也是躲在水里头。”

    “那次我是在潜水取石,没料到一浮上水面,就有个姑娘直直的盯着我看。”云掠空缓缓游近她的身边,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瞅着她。

    “你那时又为何也盯着我看?”被这种似曾相识的眼神看着,令指柔想起了他们初次见面时,他也是这样看着她。

    “我也说不上来。”当时一见到她,他什么也无法思考,他所能做的,就是用这双眼尽可能地掬取她的美。

    她试探性地问:“是不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才让你一直看?”

    “你也是这样吗?”云掠空的脸上释出了开怀的笑容,很高兴知道在当时心动的人不只他一个。

    “嗯。”指柔偏着头沉思,“我也解释不上来是为了什么。”她至今都还记得胸中的那份悸动,她一直都记得,这个让她昼思夜念的男子。

    “但我现在知道我们当时为什么会有那种反应。”云掠空看着她颈间的风玉在月下莹莹闪亮,不禁衷心感谢她的身上有着这块玉。

    “为什么?”

    他游至她面前,伸手将她困在怀里,“因为你我拥有风云两块玉。”

    “这有关吗?”指柔伸手为他撩开贴在颊边[奇+书+网]的发丝,直想着他为什么突然在乎起这两块玉。她记得以前他根本就不把这两块玉当一回事,还说这两块玉在他的眼底一文不值。

    牢牢记着梦境的云掠空慎重地颔首,“有。”

    “那时候我还没有风玉。”她却推翻他的话,不怎么相信。

    “不管那时你有没有风玉,就已注定是你了。”能够这样拥着她,他更加确信梦境里战尧修所说的每一句话。

    她愈来愈看不懂他脸上逐渐扩大的笑容,“什么注定?”

    “注定你就是我今生在寻找的那个人。”

    庞大的喜悦急窜至她的脑海里,她有一刻回不过神来,为他的话、他的快乐而有些张惶和喜不自胜。

    “你要找的人……是我?”指柔颤颤地扶握着他的肩头,急于要他将她这颗被他忽然拉至云端的心,得到一句落实的肯定。

    他捧起她的秀颊,在月下心满意足地看着她,“是你。”

    “知道你要找的人是我之后呢?你要拿我怎么办?”指柔没被喜悦冲昏头,紧张地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还记得你的手绢吗?”云掠空漾满笑意地将她遗失许久的手绢拎至她的面前。

    指柔不解地看他将那方手绢摊开了来,庄重仔细地覆上她的头顶。

    “掠空?”她对他的举动纳闷不已。

    “我想拿你这么办。”仿若新郎倌为新娘揭盖头般,云掠空缓慢地揭开她覆面的手绢对她微笑,“我要娶你过门,此时、此地。”

    溪畔花朵绽放的香气幽幽地包围着他们,盈盈的满足感和喜悦渗进她的心底最深处,她接下他的手绢,明媚的眼瞳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

    “你是真心的吗?”她不要这是他一时心血来潮,也不要又是他的戏弄,她要他确实的心意。

    “因为你,我的这里不会是铁石。”他用一种轻忽迷惑的语调来蛊惑她,眸底写满了诚切,“我的心不是铁石造的,这里有一颗你要的真心。我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欲、有爱有恨的男人,我贪婪的想要你的全部。我虽没有能力给你想要的一切,但我把我仅有的自己给你,我的一切都只属于你。”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真情告白,指柔几乎忘了该怎么呼吸。

    他执起她的手,喃声低吐衷心,“你愿不愿把你的心交给我,让我完整?”

    指柔听着他魅惑的话语,又苦又甜的滋味在她的心头回绕着。苦的,是她知道他这个自私的男人要从嘴里吐出这番话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令她为难得肯放下身段的他感到不忍;甜的,是他那番话赤裸裸的真心……其实他并不知道,只要他的一点甜言蜜语,就足以让她毫无保留的把心献给他,因为唯有他能够完整,她也才能够完整。

    她逸出浅浅的笑故意逗着他,“娶我过门,就只是为了让你的心更完整?”

    “不,我只是想要独占你而已。”到头来,云掠空还是一个自私的人。

    “倘若我不答应,你是不是又要强迫我了?”她状似为难地抚着小巧的下巴,一脸不情不愿的模样。

    云掠空忍不住拢紧剑眉,开始担心他过去是不是做过太多强迫她的事了。万一她对他说一声不呢?他是否真该像以往那样不予理会,只要强迫她点头答应就成了?可是,他并不想在这当头对她强制的命令,他想听的,是她心底真正的答案,他想要的,是她的愿意允诺。

    看到他如此烦恼的模样,指柔觉得她之前被他欺负的份这会儿全都讨回来了。

    只要能够与他朝朝暮暮相守,她愿忘掉过往不再追认前尘,她可以照他所说的不在乎其它的人,不理会他以外的细碎点滴,只把他放在心头细细珍藏。在他这双浓情的眼眸底下,她发现她什么都办得到、什么都能给,只因他的心中有她。能让这个自私的男人深爱着,她还有什么好求呢?

    “我给。”她以一记轻柔的物来解除他的烦恼,“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是你说过我可以拥有你,那么,你又何尝不能拥有我?”

    “你……不后悔?”云掠空的眉心瞬时舒展了,他喜出望外地将她环紧,生怕她会反悔。

    指柔栖靠在他的头间,在他的耳际柔柔低喃,“只要你答应不放开我,我不会后悔。”

    他转首找到她的唇,以吻封缄,“不放开,我绝不会放开。”

    月儿升至天顶,温柔的光芒穿透浓密的柳荫,洒落在他们纠缠的身影上。指柔喘息地环紧他的颈项,感觉他深深侵入她的体内,不留缝隙地与她贴近,让彼此的心跳交织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哪颗心是谁的。

    09

    轻烟扯开了嗓门大叫,“段大人,少爷说谁都不准去打扰他,你不可以进去啊!”

    擅自闯入云掠空居处的不速之客段凌波,快步在通往锻剑房的长廊上走着,再次把云掠空派来拦人的轻烟的喊声在脑后,让急得快跳脚的轻烟忙不迭地追到他的面前,伸长了两手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笑眯眯地把不死心想阻拦的轻烟推到一旁,“我又不是那个惹他厌的宫上邪,他会见我的。”

    “可是少爷说……”不想因拦人不力而挨骂的轻烟一点也笑不出来,反而很担心自己的下场。

    段凌波友善地拍拍他的肩头,“没关系的,出了什么事就由我担待,而你也不用招呼我,我知道路怎么走。”

    “段大人……”轻烟欲哭无泪地发现自已被段凌波的那只手轻轻一拍后,不知不觉间就被段凌波给点了穴,只能眼睁睁地看他就这样直闯锻剑房。

    “掠空,我的伏羲剑又被封贞观给砍坏了……”大剌剌把紧闭着的锻剑房大门一脚踹开的段凌波,才一脚踏进室内,连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忙着闪躲迎面飞来的火云掌。

    犹带着火苗的五掌印就烙在段凌波身旁的大门上,让及时闪过的段凌波没好气地看着在炉前搂着指柔的云掠空。

    他不敢苟同地指着身旁无辜的门板,“每次都用这种方式招呼来客,难怪外头人人都说你学不会待客之道。你就不能改一下这个坏习惯吗?”

    “你没看见我在忙吗?”软玉温香在怀,云掠空以杀人的眼神驱赶着这尊碍了他好事的门神。

    段凌波咧大了嘴坏坏地笑,“可是我一点也看不出来你在‘忙’什么啊。”和一个美女躲在屋里头卿卿我我,这算哪门子的忙?

    “我……”指柔满脸通红地推着搂着她的云掠空,“我先出去,你们慢聊,你快点放开我……”

    云掠空一把搂回她,“该滚出去的人是他。”他可没叫这个大忙人来这里打断他的好事。

    “你这小子现在是有异性没人性了?”段凌波对紧搂着指柔的云掠空挑挑眉,“亏我们还是一块儿长大的死党,好歹你对我说话也客气点,别老开口闭口的要赶人。”

    “死党?”云掠空俊脸上写满了不屑,“愈来愈不要脸,难不成你是被宫上邪带坏了?不要随随便便把我和你们几个扯在一块儿。”

    指柔在云掠空的怀里侧过身,细细打量着这个自称是云掠空死党的男人。看他的年纪和云掠空差不多,长相斯斯文文的,虽然是一身简便的勤装,却掩不住他的儒文气息,尤其在他的腰际还系了一个寻常百姓绝不会佩戴的官印。

    “这个人是你的谁?”指柔轻拍云掠空的胸膛,边看着那个被人损也满脸不介意的男人。

    “邻居。”这是云掠空唯一能够想到的称呼,而其它的关系,他一概不承认。

    “怎么说是邻居?”段凌波笑笑地挥着手,才不管云掠空的脸色臭不臭,亲切地朝指柔眨眨眼,“风姑娘,我段家和他云家是八拜之交,我们两家已经结识了五百年,而我和他是一块儿长大的好兄弟。”

    “段大人,我云某可没有你这种三不五时就来找我修剑的好兄弟,我想你该知道我家大门在哪。”一看到段凌波暧昧地瞅着指柔的面容审看,云掠空马上把指柔紧搂在怀中不让段凌波再多看。

    段凌波乐开怀地看着他那副防备的模样,开始搔着下巴猜测他们是什么关系,而云掠空的冷眼警告马上证实了他心中的想法。

    熟知朝中人物的指柔讶异地看着一脸皮皮的段凌波,马上用全新的眼神来看待眼前的男子。

    “段大人?他不会是当朝红臣段凌波吧?”现在朝中能够佩戴那种官印的人,数来数去也只有六个,而那六个人里头,只有一个人姓段。

    “你听过他的名字?”云掠空酸溜溜地问,很讨厌听她的口中冒出其它男人的名字。

    “当然,身为户部的首辅大臣段大人谁没听过?”见闻详尽的指柔点点头,“朝中的户部若是少了段大人,皇上国库里的库银可就没有人看管,而皇上怕是会因此而夜夜难眠了。”六部里唯有户部才是实权掌管朝廷的财政,没有主职保证和管理国家的户部首辅大臣,那么朝廷每年所需要的税收和支出就没人可管了。

    “你听听。”段凌波朝云掠空努努下巴,“人家把我捧得多好?哪像你一见到我就给我脸色看。”哪个人对他这个握有国家经济命脉的户部首辅大臣不是鞠躬哈腰的,就只有这个不识货的老友把他当成狗一样驱赶。

    “你需要人捧就滚回京里去,少来这里烦我。”云掠空一点也不认为他的身分有多高贵,巴不得能将他赶多远是多远。

    “为什么你有个在朝为官的邻居,而身为八拜之交的你却没半个官职?”指柔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总觉得云掠空能跟一个朝廷重臣这般说话,那么他的身分应该也不只是一个铸剑师而已。

    段凌波马上透露八卦消息给她听,“他不是没有官职,他是放着世袭的官职不要,反跑来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铸剑。”

    指柔甚是意外地看着云掠空,难怪她老觉得他不像个铸剑师,他那一身怪异又威严的气质,原来是其来有自。可是他为什么放着高官厚禄不要,反而跑来这荒山野岭铸剑?

    “你为什么不愿在朝中当差?”好奇心都被段凌波激出来的指柔,偏着柔美的脸蛋问着被抖出底细后一脸不痛快的云掠空。

    云掠空淡淡冷哼,“因为无聊。”

    “无聊?”这算是什么理由?能够位居高官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事,而他居然只为了一个无聊而宁愿不当?

    “风姑娘,皇上急着要他这名忠臣之后去掌管工部。”段凌波自袖中拿出由锦黄布巾包里着的手卷,“所以我今天不只是来找他帮我修剑,我还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讲他出隐。你能帮我劝劝这个嫌当官无聊的人别再躲着吗?”

    “我……”指柔很为难地回头看了云掠空一眼,发现他的脸色愈来愈难看了,于是她很识时务地不敢开口答应。

    “不准。”云掠空果然一开口就否决,“他说的话你一个字也不要听。”除了他的话之外,任何男人的话她都不许听。

    指柔遗憾地朝段凌波摇首,“段大人,恕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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