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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

作者:乐心
更新时间:2018-02-19 08:00:00
求婚时的为难与矛盾……

    他独自离开台湾时,对她有着怨恨;到后来,那股怨恨却慢慢被时间淬炼成单纯的思念。一张张陌生或熟悉的脸孔,有美丽的,有可爱的,有时髦的,有典雅的……只要不是她,都象浮光掠影一样,无法在他心中驻足留存。

    当什么狗屁绅士呢?保持什么鬼距离!自尊如此可笑。

    为难她也好,逼迫她也好,他再也不要放开她,不要再尝这种痛苦的滋味了。

    他想起可茵转述过赵英展的话――年轻时总以为自己有一辈子的时间,但是,到时底有多少可以这样任性挥霍?

    突然,有双小手伸过来,在他微微发着抖的膝上,放了一颗糖。

    那糖已经被捏在小手手心不知道多久了,包装纸都皱掉,糖也融成软软的。

    席承岳抬头,模糊视线中,只见一个绑着马尾的小不点儿站在他面前;小小脸上戴着粉红口罩,遮去了鼻子跟小嘴,只露出刘海底下如钮扣般的圆圆眼睛。

    “叔叔在哭哭吗?”嫩嫩的嗓音隔着口罩,听不大清楚,不过席承岳还是听懂了。

    “嗯。”在这么纯真的眼眸注视之下,他无法说谎。

    “叔叔乖。吃巧克力。”小手拍拍他的膝盖。

    “这是要给叔叔吃的?谢谢甜甜。”他的心就象那颗糖,几乎要融光了。

    “不客气。”说完甜甜丢下他,转身咚咚咚地跑了,扑向妈妈,马尾甩得高高的。

    罗大嫂一手牵着也戴着迷你口罩的蜜蜜,正向他起家过来。她点了点头。

    “她们沙着要来看姑姑,每天从睡醒就吵,吵得没办法,只好带她们来。”大嫂说。“不过虽然有口罩,医院也不是小朋友该逗留的地方,我们要走了。”

    “那你们看到可茵了吗?”

    “远远看了一眼,没让她们太靠近。”

    “她……她怎么样?”

    “姑姑在休息。”甜甜告诉席承岳,小手指向加护病房的方向。“她起床以后就可以跟我们玩了。”

    “对,所以我们也要赶快回家睡觉,起床才能看到姑姑。”大嫂哄着女儿:“你们跟叔叔说,快点回家休息,明天就能看到转到普通病房的姑姑了。”

    “叔叔回家休息!”甜甜立刻大声转述。

    席承岳抬头,憔悴的眼眸中终于出现了一丝丝希望之光。

    “可茵她明天……”

    “医生说情况已经稳定,积水也处理干净,可以拔管了。”大嫂温柔地说。“你明天再来,可茵应该就清醒了。”

    他的喉头哽住,想说话又说不出来,眼眶又是一热。

    “叔叔,不要哭哭。”这次居然是蜜蜜小小声地安慰着。

    蜜蜜虽然胆子小又害羞,但非常心软,看到叔叔这样,小孩都有动物性的直觉,知道他也为了他们共同心爱的人在伤心。

    她大着胆子伸高手,轻拍了拍叔叔的膝头。“叔叔乖。”

    “谢谢。”他握住小手轻吻一下。“跟叔叔说bye-bye。”

    “阿嬷说,在医院不可以说bye-bye。”甜甜义正辞严指出。

    “是叔叔不好。”席承岳诚挚地说:“叔叔知道错了。”

    “下次不可以喽。”嗓音好甜、好稚嫩,让人听了,忍不住要微笑。

    真的,知道错就好。下次不可以喽。

    第十章

    当罗可茵完全清醒之际,不是很确定自己在哪里,所以只是静静地望着眼前的魄天花板,中央有盏日光灯。

    视线往下移,墙壁也是白的,什么都没有;再下来有一架电视,声影晃动,看不大清楚是什么节目。

    她第一句话,就是以嘶哑至极的嗓音,喃喃问:“现在……几点?”

    “下午五点半。”视线中出现眼眶红红、但面带笑容的母亲。“你觉得怎样?肚子饿不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全身都不舒服,好象骨头全部移位,五脏六腑都被丢到麻辣锅里煮过,偏偏四肢都麻麻软软的,完全使不上力。

    她还是想要起身下床。努力了半天,喘得眼前都发黑了,还在挣扎。

    “你要去哪里?要上洗手间吗?”妈妈急着扶她。

    “要去天喜。”她喃喃说“我跟学长约两点半……”

    “可茵!”罗母又气又心疼。“你哪里都[奇+书+网]不准去。乖乖躺着。”

    “可是我们约好了……”光这样的小动作就让她累得靠在妈妈肩头喘气,还眼冒金星,全身力气象是破了个洞,全漏光了。

    “那是上礼拜六的事。今天已经星期四了。”

    “今天是……星期四?”罗可茵眨了眨眼,完全不敢置信。

    她的记忆只到上周六早上,因为背痛严重加上喘不过气,身体极不舒服,到医院去挂急诊。医生安排检查,她躺下之后就没再起来了,整个昏睡过去。

    说是昏睡,倒不如说是昏迷。接下来又在药物作用下,一直没清醒。只记得自己不停作梦,但梦的内容也完全不记得了。

    生命中出现了一段空白,这感觉非常奇怪。她是运动选手,却无法自由操控自己的身体四肢。更奇怪什么都没做却累成这样,奇怪至极。

    在母亲的坚持下,她躺回床上,整个人混乱不堪。

    所以,她失约了?

    “妈妈,我要打电话给学长。”躺没几分钟,她又想爬起来。只不过身体实在太虚弱,肌肉又非常僵硬,才动就狂喘,上气不接下气。

    “讲句话就喘成这样,忙着打什么电话!”母亲非常不高兴,“学长!学长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搏命?等你好一点再说。他如果有诚意的话,就会自己来找你了,你不用这么紧张。”

    可是她真的很紧张啊。因为药物作用的关系,她的思绪混乱不堪,唯一清楚的念头就是,她要找席承岳――

    所以就算全身都在抗议,她还是努力忍着育要爬起来。罗母看了又心疼又有气,硬是把她压回去。

    “图书馆,学长下课在那边等我,我要去……”她的记忆,突然又跳回多年前,还是高中时期。

    “可茵!”

    结果母女俩上演了好几次猫抓老鼠。猫都生气了,老鼠还是继续试图逃跑,中间还穿插着令人哭笑不得的胡言乱语,惹得猫妈妈气到想请护士小姐拿夜束带来,好把女儿绑在床上。

    “不准这样。你还要让妈妈操心多久?”

    做母亲的这句话是尚方宝剑,宝剑一出,谁与争锋?罗可茵再急,也只能乖乖的躺好。而她也真的没体力,马上又昏沉沉的昏睡过去。

    傍晚,在罗家众人的苦劝外加医生的保证中,已经疲惫不堪的罗母这才愿意回家好好休息一晚。要不然可茵刚开始好转,寸步不离的母亲说不定就病倒了。

    当然,就算母亲离去,还是有哥哥在旁陪伴。她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睡醒醒。中间某次醒来,发现在床边闲闲翻书的,从大哥变成大嫂。

    “咦?”

    “会馆那边有点事,你哥回去处理。”大嫂笑咪咪的放下书,从包包里掏出了一张折好的纸。“来,这是甜甜跟蜜蜜画给姑姑的卡片,我答应她们一定会帮忙交给你的。”

    卡片一打开,还没来得及看两位侄女极具艺术涵养的抽象画,另一张折起的信笺又递到她面前。

    “还有这个。”大嫂说。

    信纸上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写满了内容,而且竟然不是电脑打字,是席承岳那一手漂亮的钢笔字。

    罗可茵头晕眼花,根本看不大清楚上着写了什么,第二张又来了。

    然后是一张,又一张。大嫂象是变魔术一样,从包包里变出了好多张信纸,都折得一模一样,摊开了也都是密密麻麻的内容。

    “大嫂……”罗可茵很没力。“可不可以,一次全部拿给我?”

    “那可是有照时间顺序的,一天一封。人家都这么用心了,我怎么能随便塞给你算数呢?”脑袋有时拐弯抹角得让人费解的大嫂笑着解释。

    然后,真的象魔术师一样,大嫂在离去之前,把席承岳变出来了。

    当他在病房门口出现时,罗可茵又开始看天花板,看墙壁,看电视。她想确认自己不是又在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中,还没醒来。

    等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之后,席承岳已经来到她的床前,居高临下望着她,带着微微的笑,眼神很温暖。

    他的手也是。暖暖包握住她因为循环不好而有些冰凉的手。

    “学长……等我……”她急急脱口而出。“我有事情跟你说……”

    席承岳的微笑更深了。他没等她,是因为他主动来找她了。

    “不是说不准你减肥吗?怎么瘦这么多?”一开口,又是那熟悉的笑虐。

    他还说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憔悴样。罗可茵傻傻回答:“学长,你的胡子该刮了。还有,你的眼睛好红,都是血丝。”

    两人相视一笑。真的是在比惨的吗?

    “别多说了,你先休息。”看她讲句话就辛苦成那样,席承岳即使再想跟她多说几句话,也舍不得了。

    “可是……我真的要跟你说……你不要不听……”

    不要又负气离去,不要又保持距离,请听她说,她要把一切心情说出来――

    他握紧她的手。“等你不喘了,再慢慢说。不用怕,我不会走的。”

    不知为何,这句话让人好安心,所以她真的又累极昏睡过去。

    待她迷迷糊糊再度醒来的时候,席承岳也真的还在。

    天花板、墙壁、电视、学长。嗯,不是梦。

    他一定也很累了,趴在床沿假寐。他的发已经长到可以披散在她手臂,痒痒的。发质又黑又亮,罗可茵很想伸手摸摸看,可是强忍着不敢动。因为他没有食言,即使累到打瞌睡,还是没离开,还是紧握着她的手。

    罗可茵就这样呆呆的在黑暗中看着守护床边的男人。她安静数着他的呼吸、自己的呼吸,感受手心的温暖,身体的病痛仿佛变得比较遥远,不再困扰她。

    直到小夜班跟大夜班交接的时刻,护士们的脚步声在房间门口响起,他们才各自惊醒。

    “你妈妈回去休息啦?”看她醒着,护士小姐熟念地过来帮她调整点滴,一面随口问:“今晚轮到哪个哥哥来陪你……”

    护士小姐的问句突然中止,因为席承岳抬起头来,对她微微一笑。

    微笑慵懒却又带点疲倦的颓废,电力十足,让护士小姐都傻住了。

    “我不是她哥哥。”起身悠闲地伸了个懒腰,他对罗可茵轻声说:“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那是你男朋友?”护士小姐不敢置信。从她睁圆的眼睛、惊异的口吻中,罗可茵才突然想起这位学长有多么魅力惊人。

    “他……”罗可茵想说是,又不知能不能这样说,自己混乱了半天,最后只叹了口气说:“我好象还在做梦。”

    “我男朋友如果长那样,我也会每天都觉得象在做梦。”护士拍拍她,安慰道:“不过你应该只是药物作用不定期没全退,需要休息而已。”

    护士小姐离去后,她不敢睡,强撑着快闭上的眼睛,一直等着。

    席承兵回来了。他一路匆忙疾行,直到接近病房时,才强迫自己深呼吸、放慢脚步,换上一个浅浅的微笑,只因不想吓到神情憔悴、一双乌黑眼眸充满期盼盯望着门口,直到他现身的罗可茵。

    “怎么没睡?眼睛睁这么大。”

    “我怕你……不回来了。”她嗫嚅着说。

    “怎么会呢?只是出去移个车。之前接到你大嫂的电话时,匆忙赶来,随便找空位就停了。幸好还没被拖走。”他故作轻松地说,顺便让她看手上便利商店的袋子。“顺便买点家宵夜吃,你要不要?”

    她的胃口大概还没醒来吧,所以只是摇头。“我一点都不饿。”

    那他也就不想吃了。坐在床沿陪她说了几句话,看她说得颠三倒四,眼睛又快闭上,却勉强撑住的模样,实在心疼,忍不住再度劝说:“可茵,你再休息一下好不好?我不会走的。”

    “真的吗?”又是那个可怜兮兮的眼神。

    “当然是真的。就算走了,我也会再回来。”他盯着她的眼眸,不字一字坚定地允诺,一面俯身过去――

    “呃,学、学长,你要做什么?”她竟然别开了脸,结巴着闪避。

    席承岳微微皱眉。这还用问吗?

    “我、我已经很多天没、没刷牙,我还想好好洗个澡、洗头……”她已经在胡言乱语了。幸好她已经不在加护病房,不然依她心跳狂乱又不规律的程度,连接在她身上的心电仪大概会哗哗乱叫,引来医护人员的关注了。

    席承岳瞄了一眼病房内小浴室的门。“你是在暗示我要帮你洗澡?”

    “不、不是啦。”刚清醒的病人,可以这么紧张心跳吗?她都快昏了。“我只是……不要……我……”

    席承岳才不管她的闪避跟失措,硬是在她颊上轻轻印下一吻。他的唇柔软而微凉,她的脸颊却烫烫的。

    “乖乖睡觉。把眼睛闭上。”学长很有威严地下令。

    学妹也只好听话,闭上了眼,没几秒钟就沉入睡眠状态。这次睡得很熟。

    因为她相信睁开眼时,他会在她身边。

    在医院多休养了五天,罗可茵的身体还是非常孱弱,但至少精神上已经完全清醒了。据她母亲说,刚从加护病房出来时,她就算是醒着,但整个人却呈现胡言乱语的状态,家人都很担心。

    “你啊,讲了一大堆莫明其妙的话,连小时候你三哥害你跌倒的事情都拿出来讲。问你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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