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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

作者:乐心
更新时间:2018-02-19 08:00:00
么会在快毕业前出现这么多事?”质问的语气平淡,却让所有人都为之一凛。

    当然,大家责备的眼光全投射到罗可茵母女身上。

    还用说吗?一定是这个刚进来的高一学妹有问题。要不然,多年来都这么品学兼优的优秀学生,哪会变成这样?

    可茵的妈妈光身高就矮了人家一大截,被瞪得又缩了缩;她不明就里的一直在道歉,莫名其妙地、满头大汗地道着歉。

    这个晚上就停格在母亲不断弯腰的情景中,罗可茵只觉得心口重重的疼着,难受到快要死掉。

    妈妈是骑摩托车冲到学校的。载女儿回家的路上,凛冽寒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罗可茵抱着母亲已经有些粗的腰身,努力忍着眼泪不敢哭。

    风声好大好大,摩托车引擎声好吵好吵,妈妈困惑的问话,差点被掩盖过去。

    “可茵,你怎么会……”

    一回头,看到女儿满脸惊慌,眼眶儿红通通的,罗母也跟着哭了。这是她的心肝宝贝啊,看女儿头低低站在训导处被众人责骂的模样,做母亲的心如刀割。

    结果母女俩就在家门口哭了一场,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讲。

    “不喜欢这个学校的话,我们转学,好不好?”罗母最后这样问。“转去远一点的学校也没关系,搭校车、家里接送你都可以。”

    “不要,妈妈,我不会再这样了。”她哭得眼睛、鼻子都红通通,讲话上气不接下气。“我真的会乖乖读书,我不要转学。”

    “好,好,那就不转学。”罗母哄着女儿,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不要哭了,小心等一下又开始喘。”

    “不哭了。”知道自己让家人多担心,她努力挤出笑容。“妈,不要跟爸爸、哥哥他们讲――”

    当然不会讲。要是让家里男人们知道小女儿跟学长翘课逃家去游荡,到半夜才由学校同通知家长去领回的话,不用太久,大概二十四小时内吧,那位学长铁定会遭到毒手。比如说被五花大绑、浇上热柏油、插满鸡毛,然后游街示众等等。

    “你们在做什么?”罗可茵的二哥闻声出来,一脸不解。“为什么不进来,外面这么冷,可茵万一又感冒怎么办。”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罗可茵鼻音重重地迅速否认。

    “你看,鼻音都这么严重了,还说没事?快点进来。”

    说着,二哥已经脱下自己的外套,包住妹妹,暖呼呼的衣服披上肩,罗可茵差点又掉眼泪了,要好用力的忍着,才没有继续哭。

    “为什么到现在才回家?”二哥追问。“是不是又留在学校练跑?可茵,我们已经说过了,冬天不要这样,跑的一身汗又吹冷风,一不小心就感冒了,你感冒又很麻烦……”

    “先别讲这些了,来,我们赶快进去。妈妈煮红糖姜汤给你喝。”

    妈妈拉着她走。温暖厚实的手并不细致柔软,却充满母爱的力量。

    跟早些牵着她在街头乱逛的另一双手,是如此不同。

    一个晚上像是作了一场超长超长的梦,梦醒之后,她突然老了好几岁。

    那晚之后,她果然又染上微恙,真的是很轻微的症状,却在家人坚持下,又请了好几天病假在家休息。

    隔几日回学校上课,她的脸色还是不大好,同学们私下都在传说,罗可茵跟学长深夜在外逗留,准备上旅馆时被抓到。学校知道了,事情闹的很大,她回家还被父母打,才会这么憔悴。

    绘声绘影,全都是加油添醋的结果。才十六岁的她,居然已经尝到成为公众人物的苦头。

    后来校方的处分出来了。众人哗然。一人只被记了一支小过。

    这绝对是宽容处分,要不然,像情节这么重大的事件,不但大过跑不掉,说不定还会被迫转学。

    从好友赵湘柔那儿得知,席承岳家里确实曾对校方施压,希望害儿子分心的罪魁祸首――也就是罗可茵――可以立刻转学,别再留在学校危害席承岳了。

    但,遭到席承岳激烈的反抗,不惜以放弃参加联考当威胁。闹到最后,才被记一小过。

    听完之后,罗可茵好惊异。学长那么温文优雅的人,会跟人大吵?不过这也不算太难想象,毕竟学长之前就曾为了她跟人打过架。

    漫长的冬天一日日流逝。因为被严格监控的关系,他们根本无法再见面。表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心里其实非常非常自责。

    一切的混乱都因她而起,就像从小到大,她的身体就是全家人担忧的重点一样。这种感觉真糟。

    因为父母执意要一个女儿,所以她是在众人殷切盼望之下出生的。母亲生她时已经四十高龄,颇吃了一点苦头才生下她。早产不说,一出生就有BPD――新生儿器官肺部病变,直到六个月大才脱离呼吸器的辅助。

    时至今日,她的肺部依然有轻微伤痕,天气一变化就容易染上风寒,一咳嗽就很难痊愈。之所以会开始练跑,也是在医生的建议下,为了锻炼心肺功能才跑的。没想到真有天分,一跑就比人快;加上多年锻炼的耐力,居然成了长跑好手。

    罗可茵还记得,小时候,父母常在深夜里偷偷到她房间,以手探她的鼻息,只为了确认她还在正常呼吸。大规模的食补药补更是统统都来,以把女儿养壮为最高目标。

    她真的、真的极不愿看见家人深深担忧的神色,因此努力活得健康开朗,让年纪不小的爸爸妈妈,三个哥哥都能放心。

    所以她乖了,安安静静的低头过日子,不敢再给任何人添麻烦。不想再看到学长那么漂亮的人被拘在训导处训话,不愿再看到母亲向谁致歉。

    战战兢兢,只求能平平安安过每一天,直到毕业。

    春天来的时候,她的禁令终于暂时解除,可以重新回到校队练跑了。

    在操场上一圈圈跑着的时候,罗可茵总幻想,在学校的的某个角落,也许是楼顶,也许是走廊,也许是教室窗户旁边,有一双温柔带笑的桃花眼正默默看着她;就算只是瞥过一眼,能让他知道自己很好,这样就够了。

    她其实也好想看他一眼。每个穿着制服的高挑背影都让她心跳不已,视线忍不住粘了过去。不过,总是失望的时候居多。

    她竟是没有机会再和他说上一句话。席承岳像是平空消失了似的,除非各项考试颁奖时,才会听到他的名字。

    罗可茵还在经过教务处外的走廊时,看着贴出来的模拟考金榜,仔细找着席承岳的名字。看到他依然稳居第一,就偷偷地开心。

    然后是火辣辣了的夏天,联考的季节,席承岳顺利考上第一志愿某大法律系。耀眼的红榜贴在学校穿堂最显眼的地方,迎风翻飞。

    直到秋季新学期开始了好久以后,红榜都没有撕下来。罗可茵常常会在经过时,仰头望着那遥不可及的名字,发呆。

    “啊,就是这个学姐喔”

    身旁,刚进来的小高一偶尔会窃窃私语,讨论着一代传一代的八卦秘辛。

    “长的又不漂亮。”小学妹不解地细声说:“一定是倒追吧!因为听说席学长超帅的。”

    她微微一笑,低头走了。

    学生皮鞋的鞋跟在发亮的大理石地砖上敲出清脆的声音,长廊上隐约有回音,阒静中单调的声响,更显寂寥。

    再次见到席承岳,是两年多以后的事了。

    那时,罗可茵已经是应届毕业生。私立学校管得严格,他们参加过毕业典礼之后还是要留下来自习,做最后冲刺,以迎接即将到来的联考。

    好友赵湘柔已确定夏天就要赴美,先读语言学校,然后升大学。虽然不用参加联考,但还是每天留在学校陪罗可茵读书;就连毕业典礼,也是因为要跟可茵拍照才来的。

    “我们去楼顶拍几张吧。”在校内各角落拍完一轮,赵湘柔提议着。

    当然,罗可茵欣然同意。那可是他们的秘密基地哪。

    她柔顺地跟着一阶阶爬上去。铁门一开,热风迎面扑来,阳光灿烂到让人差点睁不开眼。

    用力眨了眨眼,还是不敢相信,出现在眼前的人影是真的。

    是席承岳。就像以前一样,斜斜靠在水塔边,含笑望着她。

    也像以前每一次一样,在他温柔得能融化人的目光中,她有如被黏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你来做什么?”结果是赵湘柔先开口,她的嗓音一向清脆好听,此刻却蕴藏着怒气,很不友善的质问:“你已经不是本校学生,为何随便进我们校园?”

    “今天是毕业典礼,校外人士是可以进来的。”席承岳淡淡说道:“好歹我是毕业校友,你该叫我一声学|奇*_*书^_^网|长;何况你自己也说过,如果学校是我家出钱盖的,我爱怎样就可以怎样,不是吗?”

    “你……”说不过他,赵湘柔拉着罗可茵就走,“算了,我们下去!”

    “等一下。”他叫住她们。“可以让我跟可茵说几句话吗?”

    “不可以。”赵湘柔冷然回绝。“你没资格。一上大学就立刻交了新女友的人,还有什么话要跟可茵说?”

    “我只是来恭喜学妹顺利毕业了,想祝他联考顺利而已。”

    “不需要。”

    有如母鸡护卫着小鸡,身材纤细娇柔的赵湘柔,悍然挡在罗可茵前面,不让她再受到伤害。

    其实他们的针锋相对,罗可茵都没听清楚。两人的对话模模糊糊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因为她情不自禁地凝望着席承岳,在烈日下,一身白衬衫、牛仔裤的他好像全身都发亮,好看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他比两年前成熟了几分,不再是穿着制服的高中生了。头发长了些,身材壮了一点,肩膀看起来更宽,腿还是那么长……

    还是好好看,还是最佳男主角。

    好热,汗珠沿着额头流下来,她的眼角刺刺的。

    “湘柔,没关系。”声音好沙哑,简直不像是自己的。努力挤出笑颜,转头对席承岳说:“谢谢学长。我会好好加油的。”

    “五分钟,好吗?我只要五分钟。”请求好谦卑。

    赵湘柔还在犹豫,但看着身旁好友已经恍恍惚惚。魂魄快出窍的样子,她心知肚明,这两人的纠缠绝对还没断干净。

    “五分钟没下来的话,我会找训导主任上来。”临走,赵湘柔狠狠警告着。

    “今天开始,我们三个都是毕业生了,训导主任也不能对我们怎么样。”他轻轻指出。赵湘柔气得瞪了他半晌,才咬牙离去。

    脚步声消失后,罗可茵靠在刚合拢的铁门上,被晒得热烫的铁板熨着已经出汗的手心,麻麻的。

    他还是看着她,眼睛在笑,可是,什么都没说。

    蝉鸣声阵阵,时起时歇,一丝风都没有的六月天的午后,阳光是热辣的。眼前景象犹如一张曝光过度的照片,她快要看不清楚他了。

    “……还是一样可爱。”他似乎叹了一口气,对着她走过来。

    罗可茵下意识地退后,却被铁门挡住了,再无退路。

    “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他低声问。“托湘柔拿给你的东西,收到了吗?”

    “什么东西?”傻傻反问。

    “课本、参考书、笔记,还有一些其他的。”比如护身符。

    她摇摇头。赵湘柔自从知道席承岳一上大学就又有了“红粉知己”后,从此视学长如眼中钉,还用过一些不甚符合她千金小姐身份的话骂他。

    他真的是湘柔口中那种该死的花心男吗?超会哄女孩子,却没有真心?

    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心甘情愿被他哄。像这么没出息的想法,罗可茵不敢在挚友面前说;所以当湘柔在骂学长的时候,她只是静静的听。

    “也难怪。湘柔在生我的气。”看她的表情,席承岳也猜到了个大概。

    他不再多提那些细心为她准备的东西,只伸手帮她把额际汗湿的发丝拨开。

    “热成这样,小心中暑。再几天就联考了,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加油!”

    他的语气依然亲昵,动作自然,好像分离的两年都不存在,他们从楼顶初识那一天就跳到现在、此刻。

    “谢谢学长。”罗可茵想了半天,只想出这个笨拙的答案。

    席承岳笑了,他突然俯过身,出其不意的,在她发烫的脸颊印了一吻。

    “你一定会考得很好的。我在大学等你。”他说。“时间到,我该走了,要不然,湘柔会杀上来把我碎尸万段。”

    有女朋友的人,可以这样亲别的女生吗?即使是这么清淡如水、充满鼓励性质的友情之吻。

    也许湘柔是对的,男人都会花心。

    罗可茵头很昏。席承岳都离去很久了,她还呆坐在楼顶水塔旁边,没办法消化突如其来的冲击。刚刚一切仿佛一场梦,梦醒了,她还在留恋不舍,根本不想面对现实。

    直到一条名贵的手帕递到她面前。

    不用抬头也知道,赵湘柔上来了。她不可能放下好友不管。

    结果看到席承岳已经离开,楼顶只剩罗可茵一个人在发呆。

    “擦擦汗吧。”赵湘柔说,一面在她旁边坐下。“学长走了?”

    “嗯。”擦了汗,她低头望着手帕上的花纹发愣。“我洗好再还你。”

    “不用了,就送你吧。”

    “送手帕会分手的。”

    “本来就要分手了。”

    这样好的朋友,朝夕同窗了三年,终究还是要分离。

    而以为已经淡去的眷恋,一见到那个人,却又重新翻腾奔放。

    胸口好久没痛了,怎么今天会痛成这样?

    “湘柔,你真的想去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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