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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

作者:绿痕
更新时间:2018-02-13 20:00:00
地看他一眼,只见说完话就开始忙碌的他,先将一旁她搜集来的干草铺在地上,然后再将身后扛着的一大只布袋放在上头,在解开布袋后,他首先取出一大堆布巾铺在她脚边,再一一地把装在布袋里的东西全都搬出来。

    犹带着温度的食物,在雪地里漫着白烟,夜色不语地看着他把一大堆足以办夜宴的食物摆妥,再取出碗筷和两小坛酒,等到一切准备妥当后,他将一件看似温暖的大衣捧至她面前。

    “我知道我很惹你厌,但你穿的实在是太单薄了,勉强收下好吗?”冒着会再碰钉子的风险,不忍心她在寒夜里受冻的风破晓,好声好气地说着。

    身子早就已经冷到没感觉的夜色,不说也不动地看着眼前这个她老觉得他脑子有问题、关心她过度的男人。

    深怕她不肯穿,他还解释,“这不是神子的衣裳,这是人子的。”

    保持沉默的夜色,一手撑着下颔侧首看着他,以为她还要考虑的风破晓,则是有耐心地捧着大衣等她接过,可过了很久很久,夜色还是没半点动作,像要考验他的耐性般刻意与他耗上,并等着他知难而退。

    只是,一个时辰过去后,那件希望她能穿上的大衣,还是高捧在他的手上,她不解地审视着他,在这种天候下,因高捧着大衣太久,他的两手因此而僵硬并颤抖了,可他还是拿着,且在他眼中,她没找到丝毫的怨怼或是怒火,只找着了与先前相同,还是一派单纯诚挚的目光。

    登时因他而有些过意不夫的夜色,在他两手抖动的动作愈来愈大时,受不了地一把将大衣拿过穿上,在有着温暖毛皮的大衣穿上她的身子时,她还隐隐感觉到他掌心残留的温度,她怔了怔,自眼角余光中,看见那个终于可以把手放下的男人,唇边带着丝丝满足的笑意。

    “吃一些好吗?”有了先前成功的例子后,风破晓连忙着把食物弄热连再接再厉地问。

    她要是不吃,他是不是又要耐心无限地与她对看上一个时辰?

    不想因他的固执而让自己被迫感到内疚的夜色,二话不说地接过他奉上的碗筷,一口口吃起碗里那被他凑近火堆再次烤热的鸡肉,当他夹来更多的热食放至她的碗里时,她也没有反对,只是一迳无言地吃着,当热腾腾的食物进了她的胃,已数不清多久没吃过的她,这才觉得自己饿得可以。风破晓微笑地看她愈吃愈快,在扫光了他夹给她的食物后,一手取过他已开坛的烈酒,并就着坛缘饮下。

    看着她大口喝酒的模样,不需问,他也知道将烈酒灌下腹的她有心事,他有些不舍地看了她好一会,选择不打扰她,起身去林间替她再找些柴火,以救救眼前快熄的火堆。

    当他捧着一准不知打哪弄来的干柴,让火势燃烧得比先前更加旺盛后,他再次坐回她的近处,朝她递出一只银袋。

    “这个,也请你收下。”

    夜色默然地看着不但让她吃饱喝足,还让她一身暖和的男人,这回竟着想过度地为她奉上了一只看似分量不轻的银袋。

    “我想你身上应当分文也无,这些你带着,日后好用。”他轻声解释着。

    看着他所为她做的种种,她忍不住要问,“你这人都没脾气也不记恨吗?”她曾差点杀了他哪,他怎能忘怀那些并为她做到这种程度?

    他腼腆地搔搔发,面色微微泛红,“其实,这要看对象……”

    这般看着他,夜色有些不能把眼前这个温柔敦厚,老实人一个的风破晓,跟那个曾亲率天宫大军,领军作战的风破晓联想在一块,说实在的,在褪去了战袍、离开了战场后,她差点以为天宫有两个风破晓存在,因他跟她记忆中那个可以把一切都豁出去,拼死也要拦下她去杀天孙的风破晓截然不同不说,她还记得那时知道不是她对手的他,下令全军退回山门是多么的果决明快,而他为天宫全心全意抵挡她时,眼中所散放的是不容回头、手下不留情的狠光,可眼下的他,眼中有的只是纯粹为她着想的善良。

    他若不是天生就有两个性子,就是公私分明得超乎她的想像。

    “这钱,我会收,因我日后会还。”身无分文的她现实地说着,“但在我收下之前,我想问个问题。”

    “请。”一听到她肯收,他乐得什么都答应。

    她将摆在心底很久的疑问问出,“以你的身手,你分明可败我父与苍璧,反在那时,你也有机会杀了他们,为何你要手下留情?”

    风破晓脸上的笑意顿时明显地变得有些僵硬,并在她直视的目光下,不自在地微微将眼撇开。

    “我不过是想将他们逐出天宫而已,没必要杀他们。”

    她冷声提醒,“那是战争。”不想杀人,那他根本就不会上战场。

    “我不能伤黄琮将军。”沉默了一会后,他无奈地说出实话,“我若伤了他,有人会伤心的。”

    他话里所指的人,即使他不明说,她也知那指的是她娘亲。很后悔问了这问题的夜色,举起手中的酒坛,将坛中所剩的酒一口喝尽,风破晓看了,只是将另一坛递给她,并且把先前说好的银袋也一并奉上。

    “我知道说这会惹你不开心,所以我不会再说下去。”

    正在喝酒的夜色顿了顿,发现这个男人在她面前,一直都在拿捏着分寸,说的话、做的事,都以她的心情为第一考量,只是,这男人是如何做到的?为何他会这么了解她?

    “日后,你有什么打算?”收拾好一地的东西后,他取来一根木枝,边拨着火堆边问。

    她不想回答,因她并不想在告诉了他后,日后还得继续被他给缠着。

    “你想去你师父解神那?”他状似不经意地问。

    差点被酒给噎到的夜色,一脸错愕地侧首看着这个已经不知带给她多少意外的男人。

    “关于你的一切,我大都知道。”知道自己说中的风破晓,看着她那写满不解的双眸,笑笑地向她解释。

    “够了。”很讨厌底细被人摸清楚的这种感觉,夜色当下站起身决定不要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你对迷陀域熟吗?”在她打算扔下他走人前,风破晓慢条斯理地问。

    她回睨他一眼,“你说呢?”他不是知道她的一切吗?

    “你不熟。”他笃定地说着,顺道带给她一个她还不知道的消息,“你也不知你师父在你离开师门后早已迁居。”

    夜色再次被他给成功地拖住了脚步,“迁居?”怎么她从来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他点点头,“嗯,已有数年了。”

    “迁到哪了?”打算先回到师门落脚,再去考虑日后之事的她,当下因为这个措手不及的消息有些慌。

    这回他不再提供答案,反而自告奋勇,“我可为你带路,只要你事后随我到织女城一趟。”

    “不必。”她想也不想就拒绝。

    “那我就不告诉你。”他也很爽快,并先把她接下来可能会说出口的威胁给挡掉,“就算你杀了我,也不告诉你。”

    不想受他指使,也不打算看他脸色的夜色,不以为然地撇过小脸。

    “我可以去问他人。”又不是非得问他不可。

    “你师父行踪甚为隐密,除了我外,迷陀域里应当不会有人知道他的下落。”风破晓凉凉地在她身后说着。

    走没两步又再停下的夜色,没好气地回首瞪着他,“你这意思是,你缠定我了?”

    “对。”他心情很好地对她眨眨眼,“你大可努力想甩掉我,但我得告诉你,很多人都对我说过,我是个相当有耐心的人。”

    他真的很有耐心,且有耐心到她很想宰了他。

    两脚跨进城门,夜色大步走进迷陀域一座人口密集的城镇,每当她往前走一步,跟在她身后大约五步远的风破晓也就跟上一步,在来到此地前的一路上,只要她动手赶他一回,他的功夫就更强一些,这令满脑子只想找到方法宰了他的夜色,一天到晚都在想像着,等找到人问到师尊的下落并成功地甩掉身后的跟屁虫后;她将会有多么愉快。

    不必走至前头看,也大概知道此刻她脸上会是什么表情的风破晓,识相地与她保持着不会惹恼她的安全距离,心情甚好地看着那道走在他前头的背影,不知不觉间,无法克制的笑意补满了他的脸庞,而这点……俨然已经乐过头的他,似乎完全不知道。

    走至城里最繁华热闹的一带后,夜色停下了脚步,四下看着这座充满各式人种的城镇,在来来往往的大道上,不知到底该找谁去问师尊下落的她,犹豫了一会,回首看了看身后,在见到后头那个男人还是笑得一脸呆相后,当下令她再次打消了去问他的念头。

    “风城主?”一旁来往迷陀域各地的摆摊小贩,在认出了风破晓之后,捧着手上准备给客人的布疋,愣愣地看着那个无论是长相或身形都相当引人注目的他。

    “他不是死了吗?”此话一出,大抵听过这消息的人们,面带讶色地纷纷转首看向风破晓,只见听说在与夜色一战后即伤重不起,原本全天宫都以为伤势撑不过冬日的他,此刻正笑眯咪地跟在个女人后头散步。

    疑惑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先投映在仍然活跳跳的风破晓身上一会,再移师转至前头那个身穿人子衣裳,表情看似有些愠恼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是谁?”从没看过这等美女在迷陀域里出现的众人,晕陶陶地瞧着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总觉得那张容颜很眼熟,似曾在北域一带的迷陀域看过的小贩,在瞧见她摆放在腰际的两柄刀时,霎时脸上血色尽退,颤抖地抬起手指指着她。

    “第一……帝国第一武将……”

    耳尖地听见自己曾有过的名号,夜色停下了脚步,两眸缓缓往旁一扫,在正面瞧过她后,已确认她是何人的小贩,二话不说地扔下了摊子转身就跑,就在他一跑后,大街上所有也认出她的人,立即拉着身旁还不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的人快速疏散,商家与店铺也纷纷关门收摊,转眼间,原本熙来攘往的大街,净空得毫无人烟。

    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夜色无言以对地看着两旁空无一人、就连东西都来不及收走的小摊,满心不解的她,完全不知她是做了什么事,才会使得这些人像见了鬼似的不要命的逃。

    风破晓摸摸鼻尖,冒着会触怒她的风险出声为她解惑,“帝国第一武将的大名,在迷陀域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长年待在北域的她,恐怕还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她,无论是在神子或是流亡至迷陀域的人子眼中,她都是个让人光听到名字就想逃的大人物。

    从不知自己有这么出名的夜色,撇着嘴,一肚子光火地听着他的风凉话。

    “看样子……”他走至她身旁,半幸灾乐祸地以手掩住嘴边的笑意,“你恐怕很难找到人打听消息。”他就说他要带路嘛。

    诸事不顺,心情恶劣无比的夜色,冷冷横他一眼,他不以为忤地挑挑朗眉,脸上这是摆着一贯温和的笑容。

    无人可问的情况下,夜色只好再次将就于这个男人,下一刻,她转身走近他的面前,瞬也不瞬地看着这一路上嘴巴紧得像是蚌壳,就是不肯直接透露她师父下落的他。

    遭她这么静看着,风破晓先是一愕,而后在她专注凝视的目光下面颊开始微微泛红,她在愈看愈觉得奇怪时,他的眼珠子有些不能控制地左瞥右瞥,她不解地侧首,他的眼珠子立即不自在地乱转,那张俊俏的脸庞上绯色更是因此愈演愈烈。

    表情远比他还讶异的夜色,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变脸。

    为什么……有人的脸可以红成这样?

    “咳,可以……请你别再这样瞧着我好吗?”已经脸红得像只煮熟虾子的风破晓,有些不好意思地一手掩着脸,努力不要再次迎上她那令他有些消受不起的目光。

    她难以置信地眨眨眼,“你……在害羞?”他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他困难地吞咽着口水,在又不小心看到她冷脸以外的模样时,他不由自主地转起自己的手指头。

    “不要……这样看我……”气息变得很急促的他,浑身僵硬地将脸往旁一转,“你可以对我凶,或是继续对我大发脾气也行,就是不要用冷漠以外的表情来招呼我……”

    不冷漠他就受不了?他天生就爱被虐吗?

    “行,只要你告诉我我师父的下落。”难以理解他在想些什么的夜色,绕至他的面前,满面好奇地与他讨价还价。

    盈盈的水眸就近在眼前,风破晓更是无法控制泛红的脸皮,“不、不说……”

    大抵知道这个男人弱点在哪后,夜色莞尔地挑高黛眉,刻意两手环着胸,摆出温和的神情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他快窒息了……

    心跳声大得什么都听不清楚的风破晓,忙一手掩着胸膛,才想对她再撇过脸庞,心情转瞬间与他对调的她,却带着他从未见过的笑意再次追上他。

    她浅浅一笑,“我可以继续同你耗着,反正我时间多。”虽然说,她完全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喜欢她哪―点,不过她也没什么损失,既然守口如瓶的他爱玩,那她就陪他一块玩。

    映在他眼中的笑颜,登时令一股热气迅速冲上他的脑海,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一会后,他神色痛苦地一手按着胸腹间。

    “你的伤势还没完全复元吧?我知道我下手很重。”终于可以一出连日来满腹呕气的夜色,偏首定定地凝视着他,“再这样下去,对你的伤势可不好。”啊,她真喜欢报复的甜美滋味。

    “拜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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