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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给我生个孩子吧

作者:萌妞坑宝
更新时间:2018-11-13 04:46:34
    宋安戈跑的很急,到了车旁,我都快没气了。紫You阁 .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安戈开了门:

    “先上车。”

    听起来还比较急,我上了车系了安全带,宋安戈把车开上了大路,才跟我说:“韩伊蕊现在下落不明,邓珩去了她老家,韩伊蕊的老公把玥玥带走,本来邓珩这一趟去是一无所获的,但是离开之前韩伊蕊的父亲接到一通电话,说是玥玥走丢了。”

    我努力平稳自己的思绪: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找孩子?”

    宋安戈一脸菜色的看着我:

    “我们现在去医院,孩子找到了,在村口的水沟里找到的。”

    我们到医院的时候,从县城赶往省城的救护车还没到,邓珩找到玥玥,第一时间送的是镇上的人民医院,但因医疗条件有限,镇上的医院不敢接收,于是紧急转到县城医院,玥玥是出了车祸被人丢弃在水沟里的,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间,生命垂危,血是暂时止住了,但心脏病复发,只能争分夺秒的往省城医院送。

    我不知道在玥玥身上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坐了三年牢的男人为何会让这么小的孩子出了车祸,而现在韩伊蕊联系不上,一想到孩子的处境,我的心紧绷紧绷的,好像快不能呼吸了一样。

    救护车到达医院,是夜里十一点十七分,我们在医院的紧急通道看到了邓珩,孩子被送进了手术室,跟着孩子一起来的外公外婆,也双双因为血压上升住进了医院,最后从车上下来的邓珩浑身是血,整个人精神恍惚。

    我们在手术室门口等着,邓珩连喝了三瓶水后,才慢慢恢复平静。

    肇事的是个女司机,救护车来省城的路上,玥玥的外婆接到电话,那个女司机知道事情败露后。喝农药自杀了,家里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突然之间,好像全世界的恶意都扑面而来,落在我们这群弱小的无力反抗的人身上。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还有善意存在,但邓珩身上刺目的鲜血似乎在说着生而为人的残忍。

    没有人生来是享福的,都是来受苦受难的。

    谁都逃脱不了。

    宋安戈一直紧紧的抱着我,好像一松手我就会从他十指缝隙中流失掉一样。

    这么冷的天,邓珩一直坐在地上,他自责,懊恼,恨不能替玥玥承受一切。

    这个手术很漫长,漫长到我坐的四肢都发麻了,宋安戈给我揉了左腿揉右腿,揉右腿揉左手,最后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浑身都像失去了知觉一样,宋安戈搀扶着我站了十几分钟,我的右腿才开始感觉到酥麻,继而全身都有了感觉。

    邓珩更是手脚冰凉,后来赶到的王潇潇和慕欢,一左一右的给邓珩搓着手,但他像个冰冻的怪物一样,瞳孔涣散,神情呆滞。

    杨柳月更是匍匐在易成则的肩膀上,嘤嘤抽泣。

    凌晨六点二十二分,手术结束。

    这个长达八个多小时的手术结束时,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我们几人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问问手术是否成功。

    直到护士朝我们走来,很不满的对我们说:

    “谁是病人家属?”

    后面的医生立即出声制止,然后走到邓珩身边,蹲下身:

    “邓医生,手术结束了。”

    邓珩慌乱的抓住医生的手:“徐医生,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徐医生拍着他的肩膀:

    “手术还算成功,只是病人失血过多,还没脱离危险期。”

    这对我们而言已经算是最好的消息了,尤其是邓珩,他作为一名医生,太明白这样的手术有多难,最后我们相拥狂欢的时候,所有人都落了泪。

    这个与我们毫无关系纠葛的小生命,在这个清晨,仿佛与我们血脉相融。

    接下来的几天,邓珩除了四处托人寻找韩伊蕊的下落外,剩下的时间都在照顾还没脱离危险期的玥玥。

    易成则也是动用了所有的人脉,我们每个人都在为此付出努力。

    但是生活毕竟不是童话,不是我们殷切期望就能有个好结果。

    那是一个周六,难得这么风和日丽。

    星城连续下了很多天的雨,终于在这天放晴了。

    我们都以为这是祥瑞之兆,早上五点多,邓珩激动的在群里发了个小视频,昏迷了这么多天的玥玥,医生都宣布她醒不过来了,但她竟然苏醒了,只是一直叫着要爸爸。

    一开始玥玥还有点迷糊,邓珩不知道她要哪个爸爸。

    早上我们到医院的时候,玥玥说要宋爸爸。

    也不知道宋安戈和玥玥都聊了什么,玥玥很开心。

    中午易成则来医院,给我们报告了另外一个好消息,他多方打探终于找到了韩伊蕊的下落,原来韩伊蕊回到家得知孩子被婆家带走了,急火攻心的去婆家找,碍于韩伊蕊的强势,婆家把孩子送了回去,但要她留下来处理离婚的事情。

    后来韩伊蕊的老公又来把孩子带走了,而韩伊蕊因为受了刺激抑郁症发作,差点伤到人被送进了医院。

    “易大哥,那韩伊蕊什么时候才能来见孩子?”

    王潇潇是个急性子,不等易成则说完就开始催促。

    易成则看了看时间:

    “他们的离婚官司定在周一,韩伊蕊现在在回来的路上,应该太阳落山之前会到。”

    下午,还没脱离危险的玥玥,说想出去晒晒太阳。

    邓珩不放心玥玥的状况,哄着她说改天再去。

    徐医生把邓珩叫了出去,不知道说了什么,邓珩竟然同意了,还给玥玥扎了个很漂亮的辫子,说是在阳光下,会很漂亮。

    玥玥照着镜子,说自己是班里最漂亮的女孩儿。

    但就是那个太阳即将落山的下午,漂亮的玥玥没等到见她妈妈最后一面。

    她是带着微笑离开的,离开之前,她说想看宋爸爸跳舞,宋安戈这个七尺男儿竟然不顾颜面的在草坪上跳起了舞,我们都笑的很开心。

    玥玥也咧着嘴笑,只是笑容还没退去,她的小手艰难的伸向邓珩,邓珩蹲下身替她盖了盖身上的毛毯,她冲邓珩微笑,轻轻的喊了一声邓爸爸。

    时间定格在二月十八号十八点三十三分五十四秒。

    一声爸爸,是邓珩的心愿。

    邓珩说过,他希望有一天,玥玥能认可他,喊他一声爸爸。

    这个小天使在临终之前完成了邓珩的愿望,却没能熬过最后的三分零七秒。

    二月十八号十八点三十七分零一秒,韩伊蕊风尘仆仆的从医院门口跑了进来,她见到的,是玥玥最后的笑脸,但玥玥却再也不能睁开眼睛露出甜甜的微笑,糯糯的喊她一声:妈妈。

    我们谁也没能阻止一个女人的疯狂。

    韩伊蕊跪在玥玥面前,平静的喊着:

    “玥玥,我的宝贝,妈妈来了。”

    “宝贝儿,今天乖不乖啊。作业写完了吗?”

    “玥玥,不许偷懒睡觉,妈妈在叫你呢。”

    “宝贝儿,晚上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啊,想吃鸡蛋肉饼是不是?”

    邓珩抱着韩伊蕊,轻声说:

    “伊蕊,玥玥太累了,让她安安静静的睡吧。”

    韩伊蕊疯了一般的冲着邓珩吼:

    “不,她不能睡,她不能睡,玥玥,咱不睡啊,是不是心口又疼了,妈妈带你去找医生,你要听医生的话,等你长大了,赚钱给妈妈买花裙子好不好?”

    邓珩还想去拦着韩伊蕊,被宋安戈拉住。

    韩伊蕊抱着玥玥,一口气跑到她熟悉的医生办公室,恳求医生救救她的孩子。

    徐医生劝慰着:

    “让孩子安息吧,孩子身上有太多的伤口,这些天身上插了那么多的管子,还有那么多的伤疤没有清理干净,好好给孩子擦擦身子,让她安安心心的去天堂吧,但愿天堂没有疾病,也没有疼痛。”

    韩伊蕊撕心裂肺的喊:

    “不,不,我的孩子不能死,玥玥不能死,她是我的命啊。”

    最终,韩伊蕊失控了,宋安戈和易成则把她控制住了,邓珩接过了孩子。

    在给孩子擦拭身体的时候,邓珩异常平静的对我们说:

    “不知道是不是我冷血,我突然觉得,这样挺好,徐医生对我说,孩子是有感知的,她渴望阳光,也知道自己熬不了多久了。”

    说着说着,邓珩就哭了:

    “我以为如玥玥所愿,她就能熬的更久一点,至少等到她妈妈来,见妈妈最后一面,但她还是走了,你们知道玥玥醒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她说,叔叔,我知道你在等我,紧接着她又说,我还知道,你想当我的爸爸,你们都不知道,她淘气时候的样子,缺了两颗门牙,笑起来却特别的可爱,她说,她愿意让我当她的爸爸,虽然她更喜欢宋爸爸。”

    我们泪如雨下。

    韩伊蕊是彻底的疯了,孩子没了,靠着镇定剂才能安稳一会的她,眼角一直淌着泪。

    邓珩也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抱着韩伊蕊的时候,一直在自责,后悔自己没能更勇敢一点,后悔自己因为害怕被拒绝,所以连表白的勇气都不敢有。

    玥玥走后,好不容易晴了的天,又灰蒙蒙了起来。

    韩伊蕊精神不佳,邓珩经过深思熟虑,没让她参加玥玥的葬礼,只是给了她一张孩子的相片,韩伊蕊坐在窗边,唱着摇篮曲,仿佛玥玥不曾离开。

    这个清淡如菊的女人,在我们面前彻底变了一番模样。

    玥玥葬礼过后,我就没再去过医院探望韩伊蕊。

    我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从玥玥出事的那天晚上开始就变得紧绷,好像一直被什么揉捏着,舒展不开,所以我时常会感觉到气不顺,甚至躺着的姿势不对时,我会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断气休克了。

    宋安戈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带我去检查过。但我的心脏没有任何问题,医生说我的身体状况,很健康,就是最近有些劳累,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沉淀自己。

    韩伊蕊的离婚官司延后了一个月,因为这些事情,我连夏初临回来了都不知道。

    还是他在那个突然放晴的下午来接我上班,我才知道他回来了,而我的日历上明明写着接机日期,却还是忘了。

    那天他穿了一件蓝色的刺绣棒球服,气色很好,一出现在店里,就引起了店里的一阵小骚动。

    小岳说,虽然宋大叔看起来成熟稳重,让人有安全感,但二少爷阳光帅气,让人更着迷。

    夏初临很友好很礼貌的对大家笑,然后凑我耳边问:

    “能不能提前下班,我不想成为她们眼里的猎物。”

    我昂着头看着他:

    “上学的时候我让你翘课,你说逃课的学生不是好学生。现在你让我翘班,难不成翘班的员工就是好员工了?”

    夏初临从背后抱着我:

    “你不翘班,那我就在这儿补上你没来接我的拥抱和亲吻。”

    我只好顺从:

    “你等会,我跟她们交代一下。”

    翘课是我最擅长的,但是翘班,说实话,还真是不习惯。

    翘班之后的我,想和他去吃顿大餐,但他执意要回家洗手给我做羹汤,于是我们回到小区,先去楼下超市买了菜,再到水果店挑了好多水果,回到家我盘着腿吃着零食看肥皂剧,夏初临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做最称职的家庭煮夫。

    这种感觉很温馨,虽然我会有点自责,毕竟我好吃懒做是不对的。

    但夏初临很享受这种,我时不时的撺到他身后,喂他薯片,或者是给个拥抱。

    他炒菜之前把我抱住:

    “离离,你知道吗?十年前我就幻想过这一幕,不过我想的是。你做饭,我捣乱。”

    我戳戳他的心窝窝:

    “现在是不是很不爽啊,我不会做饭,从小妈妈就说我很贤惠。”

    夏初临瞪大眼:

    “咱妈这么溺爱你,不会做饭还夸你贤惠?”

    我调皮一笑:

    “因为我闲的什么都不会啊。”

    夏初临伸手挠我的咯吱窝,我怕痒,往客厅里跑,被他扑倒在沙发上,他捉住我的手,看着我小拇指上的尾戒说:

    “离离,你知不知道,离开你的这段日子,我有多想你。”

    我羞的往他怀里躲:

    “太肉麻了,能不能好好去做饭?”

    夏初临很严肃的批评我:

    “江离同学,这是夏初临同学回来之后的第一次告白,你必须保持高度集中的精神,认认真真的听,人生苦短,所有的爱都要说出口才行,我不想留下任何一丝遗憾。”

    我投降:

    “好好好,我听着。你说,我倒要听听,你有多爱我。”

    夏初临低下头来和我额头相对:

    “很爱很爱你,爱到你永远都不知道的那种地步,江离,我敢发誓,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遇不到一个像我这么爱你的男人,我也向你发誓,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除了你,我都不会再这么热烈浓郁的去爱一个女人了,所以,你要对我好一点,别辜负我,别伤害我,别冷落我。”

    对于忘了接机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

    当然,忘了就是忘了,我应该很认真的道歉:

    “初临,对不起。我最近...”

    夏初临刮刮我的鼻翼:

    “我说要你别冷落我,不是指你没来接我,也不是指你这些天都关机不理我,我只是希望,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情,不管你是第几个告诉我的,但最终你都能告诉我,让我知道你的喜怒哀乐,我不想错过你生命中的每一个瞬间,其实我很嫉妒宋安戈,偏偏是他,好多事情都陪着你一起度过。”

    我知道,他说的是玥玥的事情。

    但我只是想,他在国外治疗,玥玥的事情那么悲痛,我们之间本来就负能量爆棚了,要是再拿生离死别的事情来刺激彼此,何必呢?”

    面对我的羞愧,夏初临反过来安慰我:

    “小坏蛋,没事啦,虽然你这些天没开机,也没来接机,但你看看你的日历,看看接机日期是哪天,今天又是哪天?”

    我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难道是你提前回来了,想给我个惊喜?”

    夏初临无可奈何的把日历拿到我面前来:

    “是延后了几天,你说巧不巧,我回来的那天,在登机口竟然遇到了我妈,吓得我当时掉头就跑,唐医生还以为我发病了,跟在后面没命的喊,小夏,小夏,等等我。”

    我捂着嘴笑:

    “唐医生不是喊你少爷的吗?怎么喊你小夏了?”

    夏初临起了身,把我也拉了起来:

    “什么少爷,这年头少爷是什么鬼称呼,还是小夏比较好听,当然,更好听的是你喊我初临,不过,我希望有一天你喊我老公。”

    老公。

    好别扭。

    说来也奇怪,毫无疑问,我对夏初临是有感情的,甚至我不反对自己和他亲热,但要我喊他老公,我是真的难以启口。

    和陈沉七年的婚姻,都是喊他老公喊的很自然,一点都不别扭。

    夏初临去做饭后,我把这个感觉说给王潇潇听了。

    王潇潇在>    “你笨呐,陈沉是跟你领了结婚证受法律保护的夫妻,你跟夏初临认识这么多年,又别扭了这么多年,虽然相爱,但所有亲密的关系都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来的,别着急,慢慢来,你们进展太快的话,宋大叔会急得团团转的。”

    幸好我的微信声音开的很小,不然被夏初临听到就惨了。

    我有些心虚的去厨房转悠,夏初临漫不经心的说:

    “虽然我人在国外,但我听说宋安戈的公司开业了?就你上次说陪他去找的那个草根歌手,叫什么来着?”

    我伸手去偷吃菜,夏初临拿筷子夹了喂我:“小心烫。”

    我吧唧吧唧的嚼着:

    “叫廖空,他现在可是好音最受欢迎的歌手,号称情歌王子,来听他唱歌的女生,排着长队订票,还有好些妹子都混脸熟,天天准时准点的去。”

    夏初临低下头:

    “那你呢?你觉得廖空唱的怎么样?”

    我一时间得意忘形,夸赞道:

    “自然是好听呐,你都不知道,我跟你说过没,当时我陪宋大叔去找他,真的是三顾茅庐啊,大大小小的地下通道我们都找遍了,愣是没找到他,结果你猜怎么着,宋大叔请我去小杯茶吃饭,说来也巧了,就在湘江大鱼头快要上桌的时候,廖空竟然在唱那英的歌,我还记得里面的歌词,如果梦醒时还在一起。请允许我们相依为命。”

    夏初临拿着菜勺看着我,我这才恍过神来,提醒他:

    “快翻滚两下,菜要糊了。”

    夏初临啄了我一下:

    “我看我再不跟你翻滚翻滚,你的心也要糊了。”

    我嘿嘿笑着:

    “没那么夸张,我的心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花了十年时间才攻克,别人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攻城略地?你放心,十年后我都老了,也没人喜欢了。”

    夏初临哎哟一声,锅里的菜果真是糊了。

    吃完饭,我们窝在沙发里,夏初临问我:

    “你说的那首相依为命的歌,叫什么歌名?”

    我打了个饱嗝:

    “那英唱的,梦醒了。”

    夏初临又问:

    “那天晚上宋安戈的公司开业,廖空在台上唱给你听的歌,叫什么名字?”

    我一下子惊醒了,向他求饶:

    “那天晚上,真的真的就是个炒作,跟我没关系,宋安戈可能是觉着这样比较有感染力。所以就拿我的侧脸做了个小小的噱头,别叫我长的这么好看呢,你说是不是?你看那侧脸,其实一点都不像我,我发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夏初临握住我那只手:

    “廖空唱的什么歌你也不知道?”

    我撅着嘴:

    “你明知故问。”

    夏初临狠狠的咬了我一口:

    “再让我知道你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话,我就把你身上咬满齿痕,用这种独特的印记向全世界宣布,你江离,是我夏初临的女人。”

    我抚着他的心口:

    “好好好,是你的,就是你的,只要你不抛弃我,谁都抢不走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好不好?”

    夏初临像个孩子一样的指着我:

    “那你保证,死了也不许喝孟婆汤。”

    我举手保证:

    “孟婆汤那种东西难喝的要命,谁喜欢谁喝去。”

    夏初临满意起身:

    “得咧,我去洗碗,你起来运动运动。你最近看起来很疲惫,所以今晚早点休息。”

    在他洗碗的时候,我在一旁踱来踱去,夏初临忍不住笑了:“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讪讪的问:

    “你这次去国外治病,时间挺久的哈,这个年都过了,你是不是应该补送我一个压岁红包?”

    夏初临碰了碰我:

    “原来是要礼物啊,你放心,都放在你床头了,睡觉时就可以看到,红包没有,我的银行卡都在你那儿,我没有私房钱。”

    我切了一声,指着他:

    “那你去国外治疗的医药费哪来的?”

    夏初临怔了一下,叹口气:

    “唐医生说,医药费是打在他卡上的。”

    时机成熟,我嘿嘿笑着:

    “所以你看,你妈妈还是关心你的,你毕竟是她的儿子,她十月怀胎生下你已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现在她老了。所有的青春都都献给了你,你是不是应该回家去看看,哪怕就陪她吃一顿饭也好。”

    夏初临出了神的看着我:

    “她这么对你,你不恨她吗?”

    我沉思了一会儿,坦然回答:

    “我说我从来都没恨过她,你信吗?”

    夏初临的两只眼睛都闪烁着我不信我不信,我哼笑着:“我说的是真的,我从来都没恨过她,她作为一个母亲,作为孩子的守护神,想给孩子最好的一切,我能理解,我恨的是这种门当户对的观念,我理解的门当户对,是两个人的上进心和三观都在一个台阶上,哪怕你稍稍往前,我也能随后跟上,而不是因为我家里穷,就配不上一个富人家的孩子。”

    这些道理,还是妈妈说给我听的。

    妈妈说,任何一个做妈妈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

    但不是每个妈妈都很聪明,有时候关心则乱,虽然方式方法行为准则是错的,但爱孩子的那颗心,永远都是对的。

    “初临,我想,过年是我们中国最隆重的传统节日,你在这样的日子里缺席,做妈妈的,得有多失落,回去看看吧,不管她表面上是不是欢迎你,但她心底,肯定是欢喜的。”

    夏初临握住我的手:

    “那你跟我一起回去。”

    我吓的都退了一小步:

    “我?我就算了,我跟你回去,多破坏气氛啊,我答应你,如果哪天我们下定决心要把彼此的后半生交到对方手里,我一定会努力得到你妈妈的认同,你没有爸爸了,我也没有爸爸。我们只剩下两个含辛茹苦的母亲,如果得不到她们的祝福,我们就算再相爱,总归是有遗憾的。”

    夏初临微微叹息:

    “所以你现在还没有做好把你的后半生交给我的准备?”

    我很坦然的点点头:

    “我不能骗你,我负债累累,根本不敢去想再婚的事情,给我点时间,我会慢慢梳理清楚自己未来要走的路。”

    夏初临亲了亲我的额头:

    “快去卧室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吧,我想你肯定会喜欢的。”

    见到那个礼物,我不喜欢都难。

    枕头上,一个紫色的礼盒很醒目。

    一层层打开,最后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天蓝色的记事本,第一次跟他约会吃饭的时候,他穿了一件蓝色的衬衫,我说我很喜欢这种天空的颜色,看来他一直都记在心里。

    翻开记事本,从离开的第一天到回来,密密麻麻的思念在字里行间跳跃着。

    我拍了照片发了朋友圈,王潇潇在朋友圈评论了两个字:奇葩。

    随后她是第一个来吐槽我的人,一个电话打的,我还是躲在厕所里接的。

    “大小姐。现在几点了,你还不睡?你打电话不会是想泼我冷水吧?”

    王潇潇应该是在敷面膜,不能大笑,说话也是很别扭的:“江离,真不是我瞧不起你,是你现在的品味越来越低下了,人家谈恋爱收名牌包包名牌手表名牌香水,或者晒鲜花巧克力口红什么的,你晒个小学生都不用的记事本,还什么天空的颜色,大姐啊,你现在是三十岁啊,不是三岁,你能不能务实一点?别活得那么缥缈。”

    我咯咯的笑着:

    “王潇潇,我发现了,你这会儿的心态,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觉得我挺珍贵的,像我这把年纪的女人还会因为收到一个记事本而感到幸福,这也算是一种本能吧。你看看现在的社会,多少女人失去了这样的本能。”

    王潇潇不由得慨叹:

    “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了那句话的意思,最怕你一生碌碌无为,还安慰自己平凡可贵,你现在就是典型的这类人,没出息。”

    我哈哈大笑:

    “说实在的,你现在怎么样?那个臭小子是不是还缠着你姐姐长姐姐短的?”

    王潇潇哎呀一声:

    “别提他行不,我讨厌他,就算是全世界的男人死光了,老娘也不会看上他啊,再说了,别看你现在跟侯邺好着呢,井水不犯河水,但在我心中,姓侯的欺负过你,就是我的仇人,听说,唐攸宁的预产期快到了,就在这几天。”

    我记着是三月份,反正她和徐曼的预产期每隔多久。

    这么说来,徐曼的预产期也快到了。

    “徐曼也快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带着小宝去羊城看她,一想到她这个小小的身体里会生出一个小生命来,好神奇啊。”

    王潇潇毫不客气的吐槽:

    “不是神奇,是你应该感到羞耻吧,你瞧瞧人家,年纪只有你的一半,能力比你强了很多,你什么时候也鼓捣一个小娃娃出来玩玩?”

    我呸了她一口:

    “不跟你说了,我这就去鼓捣娃娃去,初临好像忙完了,不说啦,我们要睡觉了,晚安。”

    王潇潇在电话那头喊:

    “喂喂喂,我送你的套儿,你要记得用啊,你现在这情况,不适合鼓捣娃娃,我跟你开玩笑的,安全,安全措施,一定不要忘了,安全第一。”

    我噗嗤笑了:

    “好了,记住了,你那么啰嗦,跟柳月一样了,就这样,挂了啊,晚安。”

    挂完电话从厕所出来,夏初临倚在门口等着我:

    “要鼓捣个娃娃出来,对吧?”

    我羞愧的放下手机去刷牙,夏初临从背后搂着我:

    “要不,你认真考虑考虑,给我生个孩子吧。”

    我差点就被牙膏给呛到:“生孩子?我们现在生孩子不太好吧,生孩子很麻烦的,我要十月怀胎,还得人手身材一点点的发福,到时候我就变成一个大胖子,你都不愿意带我出门的那种。”

    夏初临咬着我的耳垂: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嫌弃你,离离,我是真的很想让你给我生个孩子,有了孩子我才能安心的确定,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生孩子这种事情,跟去商场买东西不一样啊。

    刷完牙洗了脸,我躺在床上想,真的要生个孩子吗?

    我的肚子会慢慢的膨胀,直到撑不住了,会有个小生命扑通一下就掉了下来,光想想我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夏初临洗漱完来到我身边:

    “怎么样?愿意吗?”

    我翻个身从抽屉里拿了王潇潇送给我们的同居礼物递给他:“潇潇说这是礼物,之前忘了拆,你要不要看看?”

    夏初临很认真的把盒子打开了,拿了一个出来在我眼前晃了晃:

    “你打算今天享用她送给你的同居礼物?”

    我羞愧的无地自容,夏初临欺压上来:

    “离离,我不勉强你,总有一天,你会亲口对我说,你愿意给我生猴子。”

    我伸手去关灯,摸了好几下都没摸到。

    倒是摸到了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刚准备放下,手机就响了,是邓珩打来的。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王潇潇偷偷告密。

    下午跟夏初临回来后。我把手机开了机充电,宋安戈就在微信上问我,今天我是不是请假了,在店里没看到我。

    他肯定是去过店里,也知道夏初临回来了,却还明知故问。

    我说夏初临回来了,我今天翘班,之后他就没回了。

    现在怂恿邓珩打电话来骚扰我,肯定是想搅和我的好事。

    果不其然,邓珩每天照顾韩伊蕊都心力交瘁,却还是帮宋安戈打了这通电话,我开口就问:“阿珩,伊蕊今天怎么样了?情绪好不好?”

    邓珩一张嘴就出卖了宋安戈:

    “老大说我一定要及时打这通电话,江离,我听说二少爷回来了?”

    我嗯哪一声:

    “你别理宋安戈,好好照顾伊蕊,对了,伊蕊的离婚官司,什么时候开庭?”

    邓珩说具体要等通知,韩伊蕊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出庭。

    挂电话之前。邓珩让我给宋安戈回个电话。

    我问了夏初临的意思,他说可以。

    我就真的很宋安戈回了个电话,他显得很吃惊:

    “这个点不睡觉,打我电话做什么?要向我请教什么问题?”

    我就看不惯宋安戈这种态度,但我也没生气,好言说道: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点,廖空要上台唱歌了吧?我们家初临说,他想听听廖空唱歌,但是刚回来比较累,不想去现场,所以,就劳驾你开个扩音呗。”

    宋安戈很大方的开了扩音,夏初临躺在我身边,我们俩听着廖空唱悟空,起初夏初临还跟我有说有笑,三首歌唱完后,夏初临抱着我睡着了,唐医生在微信上跟我说过,他们在飞机上都没睡觉,所以回来让我和他早点休息。

    我悄悄挂了电话。宋安戈很不满的发来>    “你知不知道一声不哼就挂电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我回了一句:

    “我家初临太累了,听歌听着听着就睡着了,所以我不能打扰他休息。”

    宋安戈发来一个心好累的表情,后面还配了一句话:

    “我家初临,叫的挺亲热啊。”

    我才不跟他斗嘴,跟他道了晚安,他却问我:

    “听说你有了生孩子的计划了?”

    我没反驳,回了一个字:“嗯。”

    宋安戈打来一长串话,说什么我现在身体不好,夏初临也没有痊愈,我们现在的状况,医生是不会允许我们要孩子的,就算要了孩子,孩子不健康怎么办?债权人找上门来影响安胎怎么办?孩子生下来得不到好的教育怎么办?

    总而言之,他叨叨了一堆大道理,就为了一句话,让我别生孩子。

    我本来是想回他,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啊,所以陆可儿怀了你的孩子,你却不想要。

    但我又把这段话给删了,改成了:

    “宋大叔。要不你做我孩子的干爹吧。”

    宋安戈直接甩过来一个电话:

    “江离,你不方便说话,那你就听着,我才不做你孩子的干爹,干爹干爹,跟有一腿似的,要么你让我做你孩子的爸爸,要么免谈,就这样,我说完了,顺便温馨提醒你一句,邓医生说了,像你和夏初临这样的状态,不太适合圆房,所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就这样,拜拜。”

    我就知道,宋安戈处心积虑的就想破坏我跟夏初临的房事。

    不过这种感觉,我竟然还觉得很不错。

    带着宋安戈对我的怒气入睡,我竟然梦到了他,梦见他为了保护我被别人打的鲜血淋漓。我还感觉到手臂火辣辣的疼,发现自己身上流血了,血滴落在地上,成为一片,我吓的往宋安戈怀里躲,躲着躲着抬头一看,宋安戈的身子上,却是一张夏初临的脸。

    我立刻惊醒了,夏初临抱着我,耐心的哄着,天还没亮,我又沉沉睡去。

    一连几天,每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宋安戈就打电话来让我们听廖空唱歌,成心不让我们好过。

    不过夏初临倒是很配合,听完歌就睡,也没再提跟我生孩子的事情。

    直到三月初,唐攸宁的预产期到了,王潇潇说侯郁大半夜把她吵醒,说唐攸宁生了,生了个男孩,可把侯邺高兴坏了,不过唐攸宁产后大出血,差点就没挺过来。

    我也给徐曼打了电话,预产期是在四月底,让我们到时候和小宝一起去,她很想弟弟。

    原本以为生活因为新生命的到来就会充满活力,没想到那个清晨,夏初临把我从睡梦中摇醒,我的手机里,收到了好几张恐怖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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