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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冤魂索命

作者:萌妞坑宝
更新时间:2018-11-13 04:46:34
    “江离,上车。”

    正当我们焦急的关了店门后准备往电梯方向跑时,一辆车刷的一下停在了我们面前。

    后座上,唐攸宁脸蛋红扑扑的,俞力和方洁带的那群人,近在咫尺了。

    我当时也是没办法,和王潇潇一起,二话不说就钻进了唐攸宁的车。

    事过之后才隐隐觉得此事过于蹊跷,且不说唐攸宁为什么要救我,就俞力和方洁,年前我去找过她们,她们对我的态度并不是这样的,今天却突然气势汹汹的带了一伙人来,还恰巧就赶上了唐攸宁。

    坐在我们之前吃过饭的那艘船上,王潇潇惊魂未定,而我对唐攸宁,却不自觉的保持了一股警戒。

    “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你们小区晃荡?还从天而降的救了你们?”

    不等我开口问,唐攸宁就先发制人了。

    王潇潇喝着水喘着气:

    “对啊,当时那一刻,你简直就像是神兵天降,别提有多酷了。”

    唐攸宁艰难的扶着腰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她肚子里怀的宝宝应该快到预产期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高渤说她怀孕后胎儿不稳,所以除了定期去医院做产检外,她几乎不会出门,侯邺更是对她照看有加,怎么会允许司机带着她出来瞎晃呢?

    “其实说起来,你们不要感谢我,得感谢侯郁,如果不是侯郁,今天你们可就惨了。”

    唐攸宁起身后,给王潇潇添了杯水,说起侯郁的时候,还露出一丝像嫂子一般的关爱来。

    王潇潇一口热水喷出来:

    “侯郁?那个不学无术的臭小子?他脑袋里又在想什么馊主意?”

    唐攸宁掩嘴笑着:

    “他还能想什么馊主意,一回家就被邺哥哥关了起来,现在都没放出来呢?要说馊主意嘛,让我来找你们玩,算不算馊主意?”

    眼瞧着我和王潇潇都不理解,唐攸宁坐回座位:

    “我实在是无聊的很。每到春节,邺哥哥都很忙,忙着催款收账,忙着走亲访友,也忙着去辞去迎新,根本就顾不上我什么,侯郁见我不开心,就让我来找你们俩玩,当然咯,侯郁那臭小子打的什么歪心思,我心知肚明,潇潇,你可是侯郁的菜啊,你别嫌弃他年纪小,现在很流行姐弟恋的。”

    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所以我们的救命恩人是来给侯郁当媒人说客的?”

    唐攸宁玲珑浅笑:

    “媒人说客算不上吧,最多是制造个机会罢了,据说相思最苦,药石无医,我这不是想着成人之美嘛,侯郁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那臭小子看上的人,得等他自己烦了厌了才会放弃的,潇潇,你可要小心哦。”

    人倒是来了,但是第一个冲进舱内的人,却不是侯郁,而是高渤。

    高渤进来的时候,神情惊慌,像是发生了什么令他难以控制的事情一样。

    不过他见到我们和唐攸宁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才慢慢平静下来。

    而后进来的侯郁,更是一句话就推翻了唐攸宁之前的说辞:

    “潇潇美女,你果真在啊。”

    唐攸宁咳咳两声:“臭小子,别愣着了,快坐吧,今天晚上吃鱼,你最讨厌的。”

    侯郁早就被王潇潇的出现给惊喜到了,从他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他事先不知道这件事,如果是他对唐攸宁说让她来找我们的话,他不至于如此惊讶且惊喜。

    “没事,潇潇美女爱吃什么,我就爱吃什么。”

    王潇潇把座位往我这边挪了挪:

    “离我远点,你身上有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侯郁嗅了嗅自己身上:

    “什么味道?我今天没喝酒啊,我又不抽烟,对了,潇潇美女,我也不吸毒不叫槟榔,绝对的五好青年,我打算把酒也戒了,从此以后做个老老实实的少年,全心全意的追求你。”

    王潇潇没法再挪了,只好一巴掌挡在他脸上:

    “告诉你多少遍了,要叫姐,虽然我很不希望有你这么个弟弟。”

    说了多少遍?

    什么情况?

    我侧目看着,侯郁拿出手机来叫屈:

    “好好好,叫姐就叫姐,姐,你看看,我给你发了多少信息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微信,你怎么都不理我啊,我从大年三十开始,到今天都五天了,天天给你请安,你倒好,一个字都没给我回过,害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王潇潇很不屑的说:

    “我能出什么事?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出点什么事?”

    侯郁耸肩:

    “姐,冤枉啊,我天天盼着你好呢?不过你能不能稍微搭理我一下,我能有个喜欢的人不容易,这年代,都是快餐化的爱情观,像我这样耐着性子追求你的,你算算,你身边还有几人?”

    他们俩有一搭没一搭的掐着,唐攸宁听着欢喜,脸上的笑容都没停过。

    从我坐的这个方向望去,唐攸宁认真听着侯郁调戏王潇潇时的样子,侧脸看起来很像一个人。

    可我一时间想不起来,越想努力去想,就跟一个汉字写的多了看得久了一样,就越不像了。

    这顿饭吃的很活跃,有了侯郁这个皮糙肉厚的人给我们当活靶子调侃,舱内的气氛好到难以形容。

    想起上次来这儿,我被人推进了江里。

    这次我特意注意了唐攸宁,她身上没有任何香味,倒是侯郁身上,有一股郁美净的味道。

    等唐攸宁上厕所的间隙,我打断侯郁正在讲的话,问他:

    “你身上的味道,好像小姑娘才会用的吧?”

    侯郁再次嗅了嗅:

    “你们姐妹俩,一个说我身上有作呕的味道,一个说我身上有小姑娘才有的味道,我身上到底有什么味道?”

    王潇潇闻了闻:

    “是郁美净的味道,小时候经常买这个护肤,男人抹郁美净,太娘了点吧?”

    侯郁挠挠后脑勺:

    “我接到嫂子电话,说是请你们俩吃饭,问我来不来,我自然要来,出门前就洗了个澡。我哥的浴室里没有香水,我觉得这个挺香的,就抹了点。”

    侯邺的浴室里有郁美净?

    所以这个香味的确来源于侯邺和唐攸宁。

    侯邺是个大男人,他要对我动手,不可能从背后偷摸着来,我心里一咯噔,除了侯邺,就只有唐攸宁了。

    结合高渤进来时的惊慌失措,我下决心找个机会从高渤那儿探探话。

    再次站在船舱上,唐攸宁摸着大肚子走到我身边:

    “还敢站这儿,上次你就脚滑落水,这次可得小心点了。”

    我转过头去看着她:“谁告诉你我是脚滑落水的?”

    唐攸宁微微笑:“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脚滑失足落水,这船又没动,难不成是水底下有冤魂索命?”

    她说冤魂索命四字的时候,完全不像个娇弱的小女人,反而眼里闪过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杀气。

    对,就是杀气。

    我几乎可以断定,那天推我下水的人,一定是唐攸宁。

    但我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她,而且她怀有身孕,如果说她对我动手,动机呢?

    动机是什么?

    我抱了抱自己的双臂:“冬天就快要过去了,这座城市,快要苏醒咯。”

    唐攸宁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以为冬天快过了,难道你忘了倒春寒的滋味?”

    她的笑容里隐藏着敌意,我能清晰感受到。

    我不想跟她话里珠玑的相对,只能一笑置之:“最寒冷的时候已经过了,区区一个倒春寒,也不足惧,多加几件衣裳就是,倒是你,预产期快到了吧?”

    唐攸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预产期在下下个月,春分那天。”

    明天就是二月份了,正月初七立春。

    我伸手去摸,她下意识的后退:“你要做什么?”

    我友好的笑了笑:

    “恭喜你,年纪轻轻就有孩子了,不像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孩子,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了,毕竟把孩子生在背负着那么多债务的家庭,对孩子而言太残忍。”

    唐攸宁不但没有安慰我,反而落井下石:

    “听说过沙滩女尸的故事吗?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宿命和前债,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来还债的,上辈子作恶多端,老天都来不及收拾,这辈子,欠下的债终归是要还的,再没还清之前,想死都没那么容易。”

    话毕,她转身回了舱内,留下我不知从何开始消化这段话。

    直到我身旁有了笨重的呼吸,我惊慌回头,看见高渤站在一旁。

    从认识到现在,高渤对我没有敌意,却又有着一丝与寻常人不同的感觉。

    “你经常这样悄悄摸摸的出现在别人身后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高渤应该知道些什么的。

    他拿了外套给我:“江边风大,你别感冒了。”

    我接受了他的好意,并叫住他:“高渤,侯邺绑架我对我下手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救我?”

    高渤眺望远方:

    “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你也是个受害者。”

    何来的冤?

    我反问他:“陈沉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错事?他不仅仅从侯邺那里借了钱吧?”

    高渤冷笑:“你别想那么多,好好规划一下以后的生活吧,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每个人的命运都握在自己手中,如果你觉得命运捉弄着你,那你可能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了,毕竟上帝那么忙,不会故意捉弄你这么一个渺小到连上帝都难以察觉到的小角色。”

    这话里的意思是,如果我的命运难以操控,就意味着有人在与我作对。

    他是在暗示我提醒我。

    我迫不及待的追问:

    “你知道是谁推我下水的?”

    高渤立即反驳:“我听说你是精神恍惚失足落水的,如果你还想知道别的,恕我无可奉告,攸宁的预产期快到了,要做妈妈的人了,以后的人生,应该没那么闲。”

    我从一开始就觉得高渤不简单,唐攸宁作为侯邺的女人,侯邺又是他的老大,按理说他应该尊称唐攸宁一声嫂子才对。

    而他直呼唐攸宁的名字,还去掉了姓氏,显得很亲昵的样子。侯邺却没有任何不满,他叫的也很顺口。

    可见他和唐攸宁的关系很亲近,亲近到侯邺都知道。

    “高渤,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却不自知,如果是的话,请你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不想当瞎子摸象,如果我错了,我会坦坦荡荡的认错。”

    高渤回头:

    “江离,不是每个错误都有弥补的机会,更何况有可能你承受的痛苦,并非你本应承受的,告诉你的朋友,以后别和侯郁走太近,还有你,吃鱼难免刺喉,小心点。”

    我或许应该好好反思,我和陈沉的婚姻,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一步错,步步错。

    错到今天。陈沉死了,而他留下的烂摊子里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我都无从知晓。

    这种被人围困却看不到敌人在哪动机为何的感觉,让我感到窒息。

    从离婚到现在,正如高渤所说,就好像有人紧紧掐住我命运的咽喉,想让我喘口气,我就能松快两天,想让我憋着气,我就连顺畅呼吸的本能都没有了。

    这个疑问一直缠绕着我,解不开,丢不掉,忘不了。

    初六上班,一团和气。

    店里每个员工都精神饱满,这两天的沉闷让我都快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可看到这么一群活力四射的人,我也开始蓬勃起来。

    下午出了个大单,晚上我请客,请店里的六个员工一起吃夜宵。

    谁料第二天就出大事了,门店来了很多人。起初我以为是俞力和方洁找到了我工作的地方带人来寻我的麻烦,但那群人面生的很,闯进来后其中一对夫妻坐在店里,这么冷的天把外套一脱,里面穿着睡衣,露出脖子和锁骨来。

    “谁是店长?”

    我仔细一看,两人的身上都密密麻麻的起了红疹,应该是过敏反应。

    跟他们一起来的人手上抱着一床被褥,正是昨天从我们店里买的。

    “我是店长,你们别急,先喝口水。”

    坐着的男人脾气很火爆,蹭的起身抡起拳头对着我:

    “能不急吗?你看看我跟我媳妇,这大过年的我们都这样了,说吧,你们打算怎么赔偿?”

    小岳在一旁拉着我:“离姐,这些人一看就是来闹事的,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我对她眨眨眼,好言道:

    “发生了这种事情,首先,我很抱歉。这红疹很可能是过敏反应,这样,我们先去医院做检查,看是因为什么引起的过敏,也好对症下药,这位女士,你脖子上的红疹都有了微微发脓的迹象,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很可能会留下坑坑洼洼的疤痕,影响美观。”

    女士急了:

    “那你们就赶紧赔钱吧,赔了钱我们也好上医院去治病。”

    小岳很不满:“你们怎么一开口就要钱呢?新买回去的被褥都是要先洗过才能盖的,这一点昨天你们买的时候我们就温馨提示过,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接触皮肤的东西,都要谨慎对待,况且你们的皮肤红疹,也不能确定是我们的被子引起的过敏反应啊。”

    那男人狠狠推了小岳一把:

    “你这小姑娘咋说话的呢?欠揍是吧?”

    我急忙把小岳护在身后:

    “稍安勿躁,我是属于敏感肌肤,去逛街试衣服都会产生过敏反应导致身上红疹,但你们这红疹。来势凶猛,不排除有新买的被褥引起不适的可能,所以我们现在要找出病因,防止红疹扩散加重。”

    那一堆人都喊着赔钱。

    且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店里都是女孩子,也不好跟人硬碰硬。

    还有人拿着杯子给我看:

    “你们店里卖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你看看这被子上,这是什么?你们黑心店家卖那么贵的东西,质量差不说,还这么不讲究,也不怕遭天谴。”

    被子上有血迹,很大一圈,像是洗过又没洗干净的那种。

    男人爆了粗口,扬起拳头对我:

    “肯定是你们店里有人偷情,弄脏了被子,还拿出来卖,大过年的真是晦气,赔钱,要是不赔钱的话,我就揍你,往死里揍。”

    我摆摆手,依了他们:

    “好好好,你们稍等,我们店里昨天的入账都上交了,今天这么早还没开张,就算是赔偿,也要等我们经理来了才行,你们别急,我这就去打电话。”

    那群人把我团团围住:

    “谁知道你是去报警还是找人来,你就当着我们的面叫人送钱来。”

    我又看了看他们的红疹处:“你们这昨天才买回去拿来盖的被子,这么快就全身都红疹了,估计得赔不少钱,如果你们不嫌少的话,我们店里的人凑一凑也行,不过我们身上都没多少钱,几百块吧。”

    男人扯着嗓子吼:

    “几百块?你打发叫花子呢?”

    我叹口气:“我们只是打工的,几百块我们还能自己了事,如果再多的话,就得要医院证明,如果证明这过敏反应是源于我们的产品,那赔偿费肯定少不了,这样吧,我先去给经理打个电话,你们放心,我们店在这儿,如果处理不妥当,对我们的影响会很大,所以这件事我们会格外重视的。”

    女人扯了扯男人的衣袖,问我:

    “还要医院证明?”

    我转移了她的注意力,指着被子说:

    “就算证明不了过敏反应源于我们的产品,这被子的问题,我们也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的。”

    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安,那群人嚷嚷着不用那么麻烦,直接赔钱就是。

    我被迫当着他们的面打电话,通讯录里,我就存了宋安戈的电话,名号是宋总。

    电话接通后,我先出声:

    “宋总,今天有客户反应我们的产品出了点问题,请您来店里一趟,另外,邓总在不在你那儿,如果在的话,也请邓总来一趟,别忘了带尤卓尔和氯雷他定。”

    宋安戈都懵了,但他又很快反应过来:

    “邓总和我在一起,你们等着,我们就到。”

    四十分钟后,宋安戈和邓珩来到店里。

    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皮肤科的大夫,男人和女人一见到医药箱,闻到医生身上的那股药味,两个人都很急: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邓珩检查着女人的脖子:

    “你这个比你老公严重多了,你老公病情容易控制,但你这个,是多种过敏因引起的,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可能会蔓延到脸上,会毁容。”

    女人顿时坐不住了:

    “怎么可能,孟小姐说这个不严重。就是简单的过敏,吃点药就好了。”

    听到真话,后面那群起哄的人不知不觉的就散去了。

    邓珩坐在桌子上开方子:“我有个良方,是我的导师给我的,因为师母总喜欢小龙虾,又对小龙虾过敏,所以我导师研制出了这个药方,现在你把过敏的原因跟我说说,我看适不适合这个方子,我跟你讲,这个方子可是很灵验的,药到病除,保证你的肌肤比之前的还好。”

    女人心动了,坐在邓珩面前全盘托出,男人想阻止都阻止不了,只是闷着头不哼声。

    与我设想的一样,是有人故意找茬。

    但我以为是唐攸宁对我动了手脚,却没想到是孟允。

    “孟小姐说了,买被子的钱她出,只要我们找江离的麻烦。让她丢了工作,孟小姐就会给我们一大笔钱,我们也是没办法,孩子病了在医院需要钱动手术,不然也不会做这种亏心事。”

    邓珩假装很严肃的说:

    “别的事等会说,你这个过敏,是因为被子的原因吗?”

    女人摇头:“不是不是,我对花椒过敏,我老公对鱿鱼过敏,我们一家都是过敏体质,我和我老公是因为食用了过敏食物才会导致红疹的,邓总,我这个红疹,会留疤吗?”

    邓珩敲了敲桌子:

    “我不是什么邓总,我是名医生,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过敏症状可轻可重,轻则红疹,重则丧命,以后可不要做这种事情了。对不起良心先不说,要是因此没了命,你们的孩子可怎么办?”

    事情解决后,邓珩给他们开了过敏药,还问了孩子的情况。

    宋安戈拿着手机录像和录音问我:

    “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我揉揉太阳穴:

    “删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宋安戈不理解:“你现在跟二少爷在一起,这个孟允不过是个小小的秘书,她竟然敢做这种事情,你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你就应该...”

    我抬头看着他:“我应该怎么做?应该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我江离不是吃素的?让她以后少招惹我?让她对我忌惮三分?孟允之所以对我这么做,真的只是因为我和初临在一起吗?她的背后,是谁?赵筱雅,还是夏夫人?她们哪一位我都得罪不起。”

    宋安戈抓住我的手往里屋去:

    “江离,才过了个年而已,你关机不理人也就算了,怎么性情也变了,你不是这么柔弱的人。”

    我失控的吼:

    “你不是说我太强悍了不像个女人吗?那我现在示弱啊,不管是向那些想让我不好过的人,还是我的命运。示弱又怎样,如果能好过一点,我可以更卑微一些的。”

    宋安戈捧着我的手臂:

    “到底发生了什么?过年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孟允的事情你交给我,我保证...”

    我打断他的话:

    “保证什么?你能保证那些债权人不会拿着臭鸡蛋和擀面杖来找我?你能保证没人在我身后将我推下水?还是你能保证我不用胆战心惊的过日子?”

    宋安戈沉默了,我颓丧着说:

    “你什么都保证不了,我们都保证不了明天会怎样,我不明白,我不过就是嫁错了人而已,怎么我的生活就天翻地覆了呢?还是说我上辈子欠下了一笔血债,这辈子老天爷要这么折磨我,惩罚我?好像谁都能对我落井下石,谁都能欺负到我头上来。”

    宋安戈敏锐的察觉到了我的状况:

    “你知道是谁推你下水了?”

    我摇着头:

    “我不知道,可能是我脚滑了吧,好了,我应该出去工作了,谢谢你又一次帮了我,但是你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任何回报,我什么都没有。”

    宋安戈安抚着我:

    “你今天的状态不适合工作,先回去好好休息吧,孟允的事情。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会这么难以控制,明明他们没来的时候,我还觉得自己可以撑住场面的,见到宋安戈,我所有的气场都消失殆尽,在他面前,我好像不需要任何伪装了。

    我听从宋安戈的话,让他开着车送我回家。

    站在小区楼下,我问他:

    “要上去坐一会儿吗?”

    宋安戈竟然拒绝了我:

    “不了,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好从机场回市里,后天立春,好音演艺重新开业,今天有一堆的事情要忙,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别胡思乱想。”

    我有些失落,但我也猜到了,宋安戈不会上楼。

    毕竟楼上的小家,是我和夏初临的。

    我往门口走了几步,宋安戈叫住我:

    “后天晚上带着店里的员工一起来给我捧场吧,你还有别的朋友也可以请来。票在慕欢那儿,管够。”

    我笑着嗯了一声:

    “我一定到。”

    回到家里,从阳台上往下看,宋安戈的车还停在那儿。

    不一会儿,我手机里就收到了一条;   “我在。”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有感动,也有莫名的愧疚。

    我不知道他在楼下守了我多久,下午我被电话吵醒,是孟允打来的,约我见面,在步行街的一家咖啡店里。

    对于孟允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我本可以不予理会的。

    但一颗老鼠屎坏一锅汤的道理,我懂。

    所以我决定去见她,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不管她的背后是那个毫无心计的赵筱雅,还是一直对我敌意深种的夏夫人,我都不能逃避。

    孟允坐在咖啡店靠窗的位子,安安静静的她侧脸很迷人,咖啡店里的驻唱歌手唱着我没听过的歌,店里气氛很好。适合谈判。

    坐在孟允的对面,服务员过来问我喝什么,我伸手去拿孟允面前的杯子,递给服务员:

    “不要水,要两份牛排,全熟,先不上,等会叫起。”

    孟允睁大眼睛看着我:

    “你这什么意思?”

    我撩了撩头发,笑着答:“你找我来应该不会是想跟我交个朋友吧,鉴于上次的教训,我觉得我们之间谈话的时候面前最好不要放水,我怕你一激动,手一抖就做出什么不雅观的事情来,当然,我也怕控制不住自己,怜香惜玉的道理,我懂。”

    孟允冷哼一声:

    “你是亏心事做多了,得了被害妄想症吧?”

    我不跟她计较:“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还有谁来了?赵筱雅那个傻白甜的姑娘,还是夏夫人让你来找我的?”

    孟允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问我:

    “二少爷去哪儿了?”

    我故作惊讶的啊了一声:

    “你不知道吗?看来你不是夏夫人派来的,不然不会问我这么愚蠢的问题,对了,你当二少爷的贴身秘书,没几天吧?”

    孟允恨恨的看着我:

    “没有人派我来,我听过你跟二少爷的故事,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胆小懦弱的女人,不配拥有二少爷的爱。”

    看来她是来向我下战书的。

    我撑着脑袋叹口气:“那你觉得,怎么样的女人才配拥有二少爷的爱?”

    孟允瞬间成幻想状:“能够站在二少爷身边的女人,一定要对他柔情似水含情脉脉,要给他全世界最温柔最细腻的情感,要让二少爷时刻感觉到幸福在包裹着他,让他早点从过去的梦魇中走出来,当然,光有柔是不行的,还要硬气,出身低微又怎样?谁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门不当户不对又怎样?只要两个人的三观吻合,就是最好的门当户对,彼此同生死,共进退,不管遇到多少反对的声音,两个人的十指始终紧扣着。”

    我也曾经这么幻想过,不管面对多少阻碍,我都会和他站在一条线上,不离不弃,无所畏惧。

    但现实摧毁了我,我不怕受伤,但我背负不起良心的债。

    看着现在的孟允,像极了十年前的我。

    幻想过后,孟允直指我:

    “但你是个胆小鬼,你辜负了二少爷十年的感情,你不配和他在一起。”

    我淡笑着问:“那你呢?你配吗?”

    孟允低了低头:

    “我也不配,我是农村出来的,我没有背景,只有背影,但我和你不一样,如果二少爷选择的是我,我会和他站在一起,捍卫我们的爱情,如果夏夫人反对,我会努力去感化她老人家,我会每天给夏夫人做饭,给她按摩,给她讲很多故事,还会和二少爷一起,陪着夏夫人,孝顺夏夫人。”

    太单纯!

    我冷笑着,像是在看一个傻瓜做白日梦。

    孟允不服:

    “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现在的眼神分明在说,你们看,眼前这个蠢女人竟然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江离,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鄙夷我,你就算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因为你没有凤凰浴血重生的魄力。”

    我听的都快睡着了,打打哈欠:

    “你是来对我说教的?”

    孟允一拍桌子:

    “我是来跟你抢二少爷的,你已经祸害他十年了,你还想怎样?他为了爱你,忍受了十年的孤独,他为了爱你,不惜背叛家族,他为了爱你,落下一身的病根,而你呢,一面占着二少爷女朋友的位置,一面跟宋安戈谈情说爱,江离,我鄙视你,你这样的女人,活该被人骗,活该背负一身的债。”

    我哦了一声:

    “原来初临那么爱我,孟允,我真心的感谢你,要不是你跟我说这番话,我还不知道初临竟然这么爱我,我决定了,以后我要加倍的对初临好,争取早点给他生个娃娃。”

    孟允起身。看到别人异样的目光后,又坐下:

    “江离,你要是真的爱他,你就应该离开他,十年来你都不愿意回应二少爷的感情,偏偏在你现在最需要钱的时候,你竟然答应跟二少爷交往了,你图的是什么,傻子都能看出来,但我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注定会落空的,夏夫人是绝对不会出钱帮你还债的,你跟二少爷在一起,只会让他更痛苦,为了你承受更多的折磨。”

    我哈哈大笑:

    “所以你觉得我跟初临在一起是为了钱?”

    孟允咬牙切齿的问:“不然呢?不然你怎么突然就回心转意了?你之前就算是欠了债,也没有答应和二少爷在一起,你一开始是想傍宋安戈的大腿,当你得知宋安戈的公司破产后,你就转投向了二少爷的怀抱,像你这样为了钱糟糕爱情的女人。我都为你感到羞耻。”

    这个时候,应该来杯水了。

    我招了招手,让服务员给我们上了两杯水。

    “水温正合适,但你别往我脸上泼,我最近心情不好,你要是欺负我,下场可能比你想象中的要惨。”

    说完,我喝了一大口。

    孟允还在说教:“现在好了,宋安戈的公司又要开业了,你又开始脚踏两只船,江离,你这个女人,玩弄男人的感情,良心不痛吗?”

    我摸了摸心口:

    “不痛啊,孟允,一般来说一个女人要向自己的情敌宣战,都会很强势的,而你现在用的都是些什么方法?感化我?让我为了爱放弃初临?侮辱我?想让我自我审视?你还是太年轻了,或者说你偶像剧看多了吧,如果你用这样的方式向我宣战。我不屑应战,因为你这样的对手,不值得尊敬。”

    孟允很激动:

    “江离,我只是想让你放过二少爷,我觉得你和宋安戈很配,你既然有了宋安戈,为何要来招惹二少爷呢?你就让他回到夏夫人身边,以夏夫人的财势地位,她一定会找最后的心理医生来给二少爷治病的,十年了,他的心理疾病已经十年了,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死的。”

    唐知敏跟我说过,夏初临的心理状态很不好,有一个被封闭的地方,谁也进不去,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这十年,夏初临的抑郁症一再复发,后来和家里决裂后。抑郁症好转了许多,所以他断定,夏初临的病根,一部分来源于十年前的事情,更多的是来源于夏夫人。

    而唐知敏给我的心理诊断报告,也是有病的。

    前段时间他跟我说,我有轻微的抑郁症,但也可能是因为变故太多导致心理压力过大,从而影响到了生理激素,才会产生轻微的抑郁状态。

    既然我们都有病,那我们就更应该相互取暖。

    眼前的孟允不足为惧,怕就怕夏夫人出手。

    “孟允,昨天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今天你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看在你是真心实意喜欢初临的份上,我替他感激你,但我的爱情,不需要别人指指点点,如果你接下来还要对我做什么见不得光的小动作的话。我建议你慎重,我江离不是那么好招惹的。”

    孟允的眼神直逼我:

    “江离,是谁给你的自信?难道你被人当成丧家犬一样的追赶,还不能打击到你吗?”

    我瞪着孟允: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孟允像是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很不自然的转移话题:

    “江离,你就告诉我,二少爷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夏夫人查过他的出入境记录,他现在人在国外,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没陪在他身边?”

    我知道她不会告诉我,现在不管是谁,想针对我刁难我,太容易了,只需要把我的消息放出去,有的是人来找我的麻烦,让我无法安生。

    但孟允没有把我工作的地方告诉债权人,那就证明她心里只是担心夏初临而已。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你没别的事情,那我就先走了。”

    我一起身,孟允也跟着起了身:

    “江离,你连他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你现在是不是正好趁着他不在,自己好跟宋安戈在一起甜甜蜜蜜的?”

    我拿了包,轻松回了她一句:

    “你今天说了这么多,关心初临的那些话,我都收下了,至于别的,我不想反驳,也不想争辩,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不在乎你怎么想我,就这样,再见。”

    或许是我态度过于傲慢,孟允终究是忍不住,端起那杯水朝我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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