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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绿痕
更新时间:2018-01-30 08:00:00
《瞬间》

    作者:绿痕

    申明:本书由365小说网(Www.365book.net)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序幕

    今天,他「应该」是全世界最不幸的男人。

    交往十年的女朋友结婚了,新郎却不是他,够悲哀吧?可是,即使距离女朋友婚变已经十二个小时了,他却还是培养不出半点悲哀的心情。

    光洁明亮的镜面,映衬着浴室内观赏用的翠绿色蕨叶,站在浴室里望着镜中的自己老半天,霍飞卿实在是很难挤出一丝丝沉痛的表情。就在这时,透过浴室底下的门缝,门外吵吵嚷嚷的声韵又再次传来,也再次令他又拧起了眉心,并感到额际开始微微作疼。

    事情是这样的,原是他女友的张乐芬,早在一年前便与他分手,改和他亲爱的学弟唐律双宿双飞去了,而隐瞒了分手一年这个事实的他,本是打算把这件事继续瞒着家中那票对他关爱过头的亲友团的,但也不知乐芬是过于好心,还是纯粹不想让他的日子太好过,竟挑在她结婚当天才派人寄红色炸弹来给他,而更巧的是,收信人正好是自南部北上来探儿子的老妈,紧接着,赫然发现准媳妇跑了、儿子被抛弃了的老妈,便对他展开了第一波泪弹攻击。

    于是在短短六个小时内,位于北中南所有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友们,全都在老妈的紧急动员令之下赶至他的小公寓,对他左喊-句为什么,右喊一声没天理,声声呼天抢地得让他的脑壳几乎爆炸,直至他自认为再也受不了那一票纷纷抢着替他垂泪的亲属们,而不得不紧急躲至洗手间来暂时图个耳根清净。

    但,眼看他都窝在里头一个多小时了,外头那些亲友团的乡土悲情连续剧,却好像还是演不完。

    真是要命。

    而更要命的是,他一点也不为被抛弃的自己感到伤心。

    没办法,谁教他本来就是个爱护学弟的好学长?早在十年前,他就知道那个别扭的唐律所暗恋的人是乐芬,而唐律又是那种打死都说不出口的人,再加上乐芬的行情又俏得很,难保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唐律以外的人给追了去。身为唐律学长的他,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学弟失恋,于是他便自告奋勇地先替唐律追了乐芬,以杜绝其他男人对乐芬的觊觎,并在为唐律保管了佳人近十年后,才把她还给唐律,

    完璧归赵,这难道不该算是件皆大欢喜的喜事吗?可是,怎么现代人和古人的反应落差这么大?

    自顾自又对镜中的自己挤眉皱脸了一阵后,心情处于地狱第十八层的霍飞卿叹了口气,自裤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眼药水,打算在出去面对那票泪眼汪汪的亲人前,滴个两滴当作是应应景。没办法,那些局外人都替他悲痛到这种程度了,总不好让他们太失望。

    然而就在他拿高眼药水瓶,准备在眼眶滴上两滴药水前,他的动作突地顿了顿。

    他干嘛老要在那些亲友团面前装出所有人都想看到的假象?

    身为两个家族的长男和长孙,自他出生后,在他肩上的担子,沉重度早就不是他愿意去计算的了,家族里所有的长辈们,简直就把他当成少康中兴里的那个少康来养,而他,也因此自小练就了一身做人的好本领,不但处处顺他们的意,也尽可能地满足了所有长辈们的期待。

    回首看看他过去这三十一年来的人生,自幼稚园至明星高中,皆是功课名列前茅的优等生,接着,顺利考上大学牙医系,顺利交到女朋友塞住那票亲友团催婚的嘴,顺利考上预官,顺利退伍,顺利开业,顺利订婚……啊,这就有点不顺利了。

    简而言之,在他短短三十一年的人生里,全是一帆风顺。或许就是因为太过平稳顺利,从未有过任何瓶颈逆境,因此在他三十一岁的这一年,上帝决定给他一个小小的挫折。

    不过,这也算是挫折吗?

    皱眉深思的霍飞卿,反覆思索了许久后,搁下手中的眼药水,探出两指微微打开一条门缝,看了看外面还在为他哭成一团的亲友团,而后,他理智地再把门关上,拿出放在另一边口袋里的车钥匙,再转头看向浴室另一边,那扇紧接着六楼太平梯的窗户。

    在当了三十一年形象良好的乖宝宝后,他决定,他要来场小小的叛变。

    第一章

    遗憾的是,他的叛变,只维持了短短三个小时。

    「妈,你听我说,你先冷静点……老爸,你别激动,你有高血压……」手拿两支手机的霍飞卿,还没安慰完左手边的双亲,又赶忙对右手边的话筒说着,「二姑姑,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乐芬没跟别人跑了,是我们决定――」

    每夜人声鼎沸的月光酒吧,今晚,自来了个从家中落跑的霍飞卿坐上了吧台后,酒吧里所有的客人,以及一名服务生和钢琴师,此刻皆哑然无言地,将目光锁定在手忙脚乱的他身上。

    「喂,老妈?你先去拿老爸的血压药并叫他去躺下来……不要闹了!你是外婆?你又在那里凑什么热闹?」说得口干舌燥的霍飞卿忙得是左听右讲,「三姑姑你别抢电话,先让我跟二姑姑解释完……啊?你是四姑姑?」

    「客人。」代替唐律当酒保的高居正,面无表情地伸指点了点他的肩头。

    忙得下町开交的霍飞卿回过头来,另一专雪上加霜的话筒立即递至他的面前。

    高居正晃厂晃手中的话筒,「你不会正好就叫霍飞卿吧?」

    两眉直打结的霍飞卿,只好搁下一支手机,才不甘不愿地把话筒接过,他随即头痛地皱紧了整张脸庞。

    「小舅?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等等等……你先别哭,事情真的没有那么严重……」恨不得能生出八只手、四对耳朵的霍飞卿,这头只说了一半,又忙不迭地拿回方才的那支手机,「四姑姑你再等一下,我正在和小舅……阿公阿妈!你们不要用分机同时跟我讲!」

    站在吧台里,才收听了不过十分钟的段树人,痛苦地掩着耳不断摇头晃脑。

    「我的头都昏了……」这家伙到底有几个亲戚呀?

    「我们也是……」坐在吧台边的酒客们,也纷纷拧着打结的眉心。

    忙到最高点,心中满是无力感的霍飞卿,在应接不暇之余,忽地一鼓作气挂掉所有的来电,并且迅速关机,

    「呼――」刚打完一场八国联军战役的他,深深吐了口气后,极度疲惫地惨趴在吧台的桌面上。

    静悄悄的店内,一个狐疑的抖音,忽地在一室的寂静中响起。

    「他……」一个三不五时就来报到的老酒客,不可思议地指着那个趴在吧台前沮丧的男人。

    回过神来的众酒客们,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而后又带着疑问的眼神回首看向发言人。

    老酒客继续接完未竟的疑问句,「他该不会就是……那个霍飞卿?」

    「哪个霍飞卿?」在听完了方才那段战火激烈的电话连线后,众人们的好奇心顿时提到最高点。

    深知内情的老酒客又再爆出内幕,「小唐的学长兼情敌。」一年前这里的酒保唐律所抢走的心上人,不就是这家伙的女朋友吗?

    「就是他。」早就知道他是谁的段树人,坏心眼地代答后,就见阵亡的霍飞卿坐直了身子,应观众要求地对身后的众人无力地举手摇了摇。

    当下所有听闻过上一任酒保抢人事迹的酒客们,均瞪大了眼看着女友遭抢的受害者,而霍飞卿则是在看了他们一致写满同情的眼神后,告饶地抚着额。

    「别又来了……」家中已经有一票替他哭得昏天暗地的亲友团了,现在他最最不需要的,就是那些根本就没有必要存在的同情。

    段树人很感兴趣地抚着下颔,「你在这里做什么?」大剌剌的跑来唐氏后援团的阵营喝酒,这小子确定没跑错地点?

    霍飞卿横他一眼,「买醉啊。」一想到回家后又要面对那票亲人,他就巴不得自己能醉死在这里。

    「听说……」也很热衷落井下石的高居正,兴致勃勃地凑上一脚,「今晚好像是你前女友的新婚之夜?」

    他无所谓地飞了飞两眉,「听说是这样。」

    「你不到场祝贺吗?」对他的反应不在预料中的段树人,难以理解地看着他嘴边不小心溜出来的窃笑。

    「去那里,给另一票人用同情的目光再围剿我一遍吗?」他可不想大剌剌地出现在前女友的结婚会场,削他学弟的面子之余,还让自己去平白出糗。

    百思不解的段树人,直盯着他嘴边愈来愈难以收敛的笑意。

    「我从没看过被抛弃还能笑得那么开心的。」这小子是伤心过度,所以昏了头了?

    「也对。」他随即抹抹脸,应景地纠结起眉毛,「我都忘了该开始努力培养忧郁的心情。」

    高居正伸手戳戳他,「你该不会是有什么内情吧?」瞧瞧他,要不是有旁人提醒该作假一下,他刚才的表情简直就像是普天同庆。

    他将酒杯里的冰块摇得叮当作响,「你说呢?」熟知两极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的霍飞卿,在提供八卦给他们听前,聪明地选择了打起太极拳。

    「我听说,小唐是在一年多前和他的心上人出了车祸,所以才有了机会横刀夺爱。」坐在霍飞卿身旁的酒客,边回想边搔著发,「听说那个时候,你正要和你的女朋友订婚。」

    霍飞卿感激不已地更进一杯酒,「谢天谢地,幸好他们出了车祸,要不然我就得逃婚了。」

    「难道你真的有不为人知的内情?」一下子,所有急于得知内幕消息的酒客们,动作一致地凑到吧台前来。

    「他当然有!」姗姗来迟的酒吧主人尹书亚,姿态优雅地倚在休息室的门边,笑看令今晚店内气氛格外热络的霍家少爷。

    两眼一瞄到罪魁祸首现身,迫不及待想算帐的霍飞卿,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无事一身轻的潇洒模样。

    「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说过来讲过去,他今天会落得不得不逃难的窘境,全都是这个说话下算话的奸商害的。

    「我是这里的老板啊。」丝毫没有罪恶感的尹书亚,笑咪咪地移步至吧台内,主动拿了高居正所调的一杯酒喝了两口,而後下敢恭维地皱起一双剑眉。

    「姓尹的,你太不讲道义了!」用力放下手中的酒杯,霍飞卿将整个身子横过吧台,用力地扯过尹书亚的领结。

    尹书亚微笑地拍开他的手,「注意你的形象。」如果他没记错,这个霍氏的继承人,向来最注重的,就是他们家人最在意的形象问题。

    虽是怒火当头,但仍能勉强保持一点风度的霍飞卿,悻悻然地放开他,坐回原位再度灌了一口闷酒,接着也跟尹书亚一样皱紧了眉心。

    「老板,你们认识?」早就等不及想一探究竟的高居正,搓着两手跟段树人一样挨近尹书亚的身边。

    「我和他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尹书亚大方地向众人介绍,「还有,当初唐律要来这里工作,就是他介绍的。」

    重提往事,余火又不知不觉闷烧起来的霍飞卿,一手支着额,恨恨地瞪着过河拆桥的尹老板。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我帮你解决我那个害你们所有人都得内伤的学弟,你就帮我摆平我家那票亲友团吗?」当初搞不定唐律,求救求到他这边来,结果咧,事情成了后,这个姓尹的居然摆他一道。

    尹书亚不负责任地耸耸肩,「抱歉,我忘了。」

    他头痛地爬梳着发,「这下可好,我得开始逃难了……」看样子,短时间内他得想出一套苦肉计戏码,并祈祷能藉此骗过他那票亲人别再来烦他。

    「都让你逍遥了十年,你也该有点报应了。」尹书亚一点也不同情他,反而还觉得这个利用别人的心上人当逼婚挡箭牌的他,是满罪有应得的。

    没心情回答风凉话的霍飞卿,又再次灌下一口酒,而后终于受不了地开口。

    「这酒的味道为什么这么怪?」这是哪个根本就不会调酒的三脚猫弄的怪酒啊?一点都没照顾到他这个消费者的权益。

    高居正摆着一张臭睑,「抱歉,本店酒保忙着结婚没空来上班。」要不是唐律结婚去了,他哪需要被迫下海代打?

    「不介意我自己来吧?」再也无法忍受如此劣酒的霍飞卿,边挽起衣袖,边不请自来地走进吧台里去为自己调了一杯。

    「也给我来一杯。」完全赞成他自力救济的尹书亚,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娴熟的调酒技巧。

    「我们两个也要。」另外两个店内员下,也很想试试这个听说是在当牙医的人,所调出来的酒将会是什么味道。

    「你学过?」愈看他熟练的手法,愈觉得他有专业架式的尹书亚,在啜饮了一口无论是口感、味道、装饰都具有水准的美酒后,两眼倏地一亮。

    「学生时代玩过,」正在学电影动作,将酒瓶在空中甩来抛去的霍飞卿,三两下就调出众酒客所点的酒。

    尹书亚沉默了一会儿,不久,他微微侧首看向一旁,微笑地发现另外两名员工的脸上,正写着跟他一模一样的笑意。

    「霍大牙医。」尹书亚先是清了清嗓子。

    「嗯?」一手撑着吧台后的水槽,一手端着酒杯的霍飞卿,正享受着水酒掺着细碎小冰块滑进口腔里的绝妙口感。

    「近期内,你是不是要逃难?」已经把如意算盘打过一遍的尹书亚,跟着段树人和高居正一块来到吧台外,坐在高脚椅上含笑地看着他。

    他马上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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