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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表白2

作者:褪尽铅华
更新时间:2018-11-13 04:45:41
在欢场中第一次见到艾寻欢,他还是个三流艺人。

    我们一起参加综艺节目,其实就是些白痴的小游戏,我已经轻车熟路,他却表现得差强人意。

    那一天,托我的福,他蹭到了不少积分。

    下了节目后,他给我发来私聊。

    那是我和他的第一次对话。

    三流艺人:【我真的很需要升级,阿斩,你愿意陪我一晚上么?】

    涂龙斩:【不能】

    算算日子,那正是艾小萌开始追求我的时候,也是艾寻欢正式开始调查我的时候。

    现在回想起来,我毛孔还散着寒风。

    估计那个时候,屏幕那边的艾寻欢一定是托腮盯着屏幕,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琢磨着,他妹子看上的人怎的这样不知好歹?

    他的目的很小人,手段却很君子。

    面对我,亦或是后来的云清,他都是有条不紊有礼有节的在处理,就像处理那些数据,那些程序。

    进入欢场,接近我,只是他的第一步。

    没想到,却吃了闭门羹。

    三流艺人:【那……好吧。】

    涂龙斩:【你等等,我不能带你升级。但是我可以聘用你做我的经纪人。】

    三流艺人:【可你也才四级……就雇佣经纪人?】

    涂龙斩:【四级怎么了?】

    三流艺人:【你在施舍我?】

    涂龙斩:【我在物尽其用。】

    三流艺人:【物……】

    从那一天起,他的马甲,正式从“三流艺人”,变成了“三流经纪人。”

    我现在才想起来,就是艾小萌向我正式告白的那一天,艾寻欢的马甲,挂上了“悲催的经纪人”——

    我追问他怎么了,他说他悲催了,我说我比你更悲催,我被一女的告白了。

    他当时说,相信我,就此事,我绝对你比还要悲催。

    现在想来,的确是这样的。

    他并没有对我撒谎。

    回忆丝丝入扣,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他说过的每一句话,他为了我接下的每一次通告,都那样的清晰。

    夜王只是一瞬间的灿烂,而我的经纪人,却是长达半年的默契。

    也只有这样知我的默契,才会在不雅视频事件后,化身夜王来与我约会,也只有这样的默契,才会在飙车事件后,为我扫尾善后。

    他说,我是个好人,也勉强是个女人。

    我说,他是个坏人,却显然是个男人。

    综上所述,我勉强是个好女人,他显然是个坏男人。

    现在,坏男人对好女人说,我和女友分手了。

    于是,好女人不淡定了。

    好女人,开始想入非非。

    ************************************************************

    这一天我来的最早,偌大的办公室,洋溢着机器发热后散不去的味道,推开了窗子,秋风迎面而来,阳光还未满,几只麻雀落在阳台,不知深浅地盯着我看。

    背后开门声,我耳朵一抖。

    不是大门,而是总监办公室的门。

    学长……

    艾寻欢……

    无论是哪一个,都十足尴尬。

    深呼吸,请保持深呼吸。

    好吧,你这么没出息的女人,至少,请保持呼吸。

    我手撑在窗边,一寸一寸转过身,他依靠在门框上,衬衫扣子错了一位,胸膛一起一伏,一起一伏,领带搭在胳膊上,十五度角仰着,眸子淡淡的一闪。

    艾寻欢,他又睡在了办公室。

    “好早。”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我就这被这么一句纯粹礼节性的话,给搅乱了一池春水,脸不争气的就开始烫起来。

    “你也好早。”

    “山上风吹的不轻,有些感冒,睡得不好。”

    “喝咖啡么?我给你泡——”

    艾寻欢噗嗤一声,脸微微垂下来,看着自己的脚尖,“你肯给我泡?”

    我傻了眼,眨了半天,才终于恍然大悟这一句双关,手背在身后靠着窗边,麻雀叽叽喳喳的,我的心,跟豆腐似的。

    一捅能晃半天。

    “不是有人让你泡了么?泡的挺起劲儿的,故意在学长面前秀恩爱,你——好端端的分手干什么?”

    艾寻欢他盯着我看,没有说话。

    那灼人的目光,让我招架不住。

    “你帮学姐落户口,找工作。你给她吃住的钱,开车接送,体面风光。可你却没和她怎么样……”我不禁向后贴着,他如一团我看不透的黑雾,致命吸引,却又危险。“你图什么?”“一开始只是好奇。艾寻欢他慢慢走过来,侧身如我一般,靠在窗边。“不知道让叶欢念念不忘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我们并排这样,半倚着,手臂不时的蹭着,他的体温,我的心跳,还有那些我也许不该问出的问题,和我没有立场知道的答案。

    “后来是同病相怜,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谁知道让云清误会了,以为我这是在开价。”

    “同病相怜?就你?”

    “就我。”

    艾寻欢的手,突然,猝不及防的,毫无预兆的,握紧了我的手。

    我一抖,每一根末梢神经都僵硬着。

    “您……这不是也要跟我开价吧?”

    我试图开着玩笑,他并没有和我开玩笑的意思:“那你告诉我,你值多少?”

    我值多少?脱得一干二净的云清学姐都罩不住你,我能值多少?

    他的手握得很紧,我连个惺惺作态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清晨宁静的不像话的办公室,有种什么,在和灰尘一起飞着。

    “我来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今年32岁,这几年抢修的不错,脸皮还算紧致,有一定欺骗性。我姓艾,担不是艾小萌的艾,是艾寻欢的艾。我出生在这个城市,吃路边摊长大,穿着没有牌子的皮鞋,到今天还改不掉。桌子一团糟,不会喝咖啡,多苦都能咽,车里很乱,也不讲究什么品牌——当年我也考上了A大,不过没钱念完,念了一年就辍学。就是辍学那一年,叶欢他第一次回到国内来。他把我带到了欧洲去,艾家认我做了养子——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什么都不想。

    我的手指,在他的手掌里,慢慢的舒展,滑动,他侧头不看我,我只看见他下巴细小的胡渣。

    “……我今年26岁,面子工程一直在烂尾,二次发育基本是扯淡。我姓涂,我爸也姓涂,我们都是一个涂。我也本地出生的,爱吃路边摊,怕吃出乙肝来,年年追加疫苗,是个怕死的人。牌子讲究,但是没条件,于是网购居多。不会泡咖啡,就超市现成的,拉开就喝,过瘾。没车,挤公车还算稳妥——当年考上A大,倒是读完了,就是读了七年,别误会,本硕加在一起。我认识了你们,觉着挺好。”

    我徐徐地念叨着,他徐徐地听。

    我们的手牵在一起,麻雀叽叽,秋风吹着背,透了。

    气氛很尴尬,我得找点话题,而我满脑子的话题,只剩下云清。

    “那个,既然你也不喜欢学姐,为什么不说清楚?”

    “云清是个无助的人,其实我也是,很多事情,到了最后,就变了味道。”

    “是不是家里的人觉着你这样拖着云清,可以给学长和小萌创造机会?”

    “这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些私心。叶欢是我的恩人,我能回报给他的,只有这个残酷的现实世界。”

    艾寻欢轻声说着,我才突然间发现,似乎只有在学长面前,艾寻欢才会刻意与云清亲密。

    这妖孽,的确是,有所为,有所不为。

    而他也确实,在无奈之中,也在有心之间,推着学长在往前走——

    我想起艾寻欢将云清推回给学长时,他那苦味的表情。

    我想起那天晚上,他那场酩酊大醉。

    我想起昨天午后,他那深入骨髓的忧伤。

    “你觉着火候差不多了,决定收手是么?”

    “这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些私心。如果我已经选择了直板,那还占着一个滑盖,似乎不算太地道。”

    ……

    他的手,微微地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准确的在薇薇打着哈欠推门而入的时候,松开了。

    而他的眼,却依旧明亮着。

    他说:

    “9月21日晚上,那个执行程序,你要负全责。”

    说罢,他双手插兜,扬长而去,薇薇吐着舌头,向我眨眨眼睛。

    “又触了火线了?”

    “踩雷,焦了。”

    “21号晚上?不是聚餐那天——你捅了什么篓子了?”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八卦薇薇。

    那天晚上,月明星稀,我于乌云山上酒后乱性,啃了他。

    佛说,这事儿,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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