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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倪匡
更新时间:2018-01-21 20:00:00
妇一进院,就开始接受检查,果然只有笛立医生一人担任检查工作,那个神秘访客,则在院长的办公室中等著,检查历时相当长,当产妇被送进了特级病房,由笛立医生锁上了房门,不准任何人接近之后,他在走向院长室的途中,所有遇到他,和他打招呼的人,都说他神色凝重之至,像是充满了心事,不论什么人招呼他,他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的两个助手,在走廊中遇见了他,向他打了招呼而得到回答。两人心中诧异,跟在他的身边,一起走了一程,笛立医生也没有觉察。

    两个助手都听到笛立医生在不断低声喃喃自语,翻来覆去。说的只是同一句话:“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

    这情形,很有点像著名的莎士比亚戏剧“哈姆雷特”中的那句对白一样。

    两位助手虽然无法知道这句话的确切意思,但是倒也可以猜到一二:笛立医生才做完了检查,一定是在检查中有所发现,决定不了是不是要告诉陪产妇来的那个人。

    那个人想当然,是产妇的亲人,由于产妇入院,完全未曾经过登记手续,所以别人自然也未能明白这个人和产妇的关系。

    两个助手一直陪著笛立医生来到了院长室的门口,他在门口停了一会,最后。现出了已经有所决定的神色来,挥手叫两个助手走开去,才推门走进了院长室。

    他究竟是决定了“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两个助手也不得而知。

    那个神秘来客在半小时之后离去,以后一连三天,都没有出现过。

    而在那三天之中,单身的笛立医生,没有离开过医院,一直亲自守护著那位产妇。

    那位产妇在院长亲自的守护之下,全院上下的人,有时虽然可以见到她。但是没有一个人有过和她交谈的机会,自然也没有人知道她身分和姓名。

    第四天早上,大腹便便的产妇,进入产房,在送进产房之前,笛立医生打了一个电话,一个清洁女工正好在旁边,听到他向电话说:“孩子快出世了,请立即来,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个电话,证明就是打给那个神秘来客的,因为神秘来客,在十分钟之后赶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全然违反医院规章,看得所有的人目定口呆,但由于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快,在有资格阻止的人还没有想出应该如何阻止之前,事情已经完成了。

    发生的事情是那样:

    那神秘访客一到医院,就直趋产房,手中拎著一只手提的摇篮。在产房的门口,一个医院职工企图阻止他时,笛立医生已经打开了产房的门,请他进去。

    那职员明知此举大违院规,可是院长亲自在主持,他有什么话好说。

    而他的忆述是,当产房的门一打开之际,就听到了洪亮的婴儿啼叫声。产房门随即关上,那职员叫住了经过的一个见习医生 a 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

    那见习医生和职员,好奇地在门外等著,过了大约十五分钟,产房的门再打开,那神秘来客走了出来,手中仍然提著篮子,篮子之中,是一个初生的婴儿。

    见习医生和职员更是讶异莫名,走向前去,想去阻止,至少也要询问一下因由,可是只来得及看见,在篮子中的婴儿,是一个一头金发,肤色白皙的漂亮婴儿,笛立院长又打开门来,向他们沉声喝道:“快走开,这里没有你们的事。”

    而那人的动作也十分快,提著篮子,大踏步向前走出去,在职员和见习医生一个错愕之间,已经转过了走廊。看不见了。

    产房门再关上,见习医生和职员,迟疑著,不知道该向谁去报告这件事之际,就看到产房门再打开,笛立医生扶著产妇,走了出来。

    产妇的脸色有点苍白,但是看来精神还十分好,笛立医生扶著她走。一个在半小时之前才产育下婴儿的妇人,无论如何,是不适宜步行的。

    所以,见习医生一看,忙道:“院长,我去叫推床。”

    可是笛立医生却道:“不用。”

    他扶著产妇,走向电梯,见习医生和职员,以及电梯停下,打开门来之后,自电梯中出来的人,都看得目定口呆。

    笛立医生扶著产妇,进了没有人的电梯,电梯的门关上,等到细心的人留意到电梯是向下落去,而不是向上升去的时候,更是惊愕万分,因为特级病房,是在楼上的。

    笛立医生带著才产育的产妇到楼下去干什么呢?

    这个疑问。倒也很快就有了答案,笛立医生不但把产妇带到了楼下,而且带出了医院,至少有超过十个人,目击笛立医生把产妇带上了自己的车子,然后,驾著车,离开了医院。

    等到医院的两个副院长和其他有资格的医生,接到了报告,聚在一起,商议著如何请笛立医生解释他那种不可原谅的行为之际,他们已经无法找到笛立医生。

    笛立医生和那个产妇,从此失踪了。

    英生讲完了经过,用力拍了一下沙发的扶手:“笛立医生再出现的时候,婴儿已回到了他的手中,他和那个所谓神秘访客,根本是串通的。”

    我扬了扬手。打断了他的话:“根据已发生的经过来看,不像是串通的。”

    英生眨著眼:“我也知道不像,但是为什么婴儿又和他在一起?金发的白种孩子,当骡贩子在马达加斯加山中遇到他们的时候,孩子看来像两三个月大,自然就是那个婴儿。”

    我的思绪相当紊乱,依稀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可是却又没有确切的概念。

    红头老爹就是笛立医生,他的“妻子”就是那个产妇,婴儿就是那个婴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了,但是那个神秘来客呢?神秘来客和笛立医生是串通的,自然是最简单的解释,可是这样解释法,漏洞实在太多。如果是串通的,那么自然笛立医生早就认识产妇,那又何必多此一举,把一切弄到医院中来上演?

    一切全在医院中发生。显然是笛立医生临时的计画。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知道,那婴儿如何又会回到他们的身边?也不知道。婴儿的父亲是谁?不知道,神秘来客是谁?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不知道。

    太多太多的不知道。知道的只是,那个产妇是澳洲腹地山区,刚刚族的土人  这一点,知道比不知道更增神秘性。我考虑了一会,才道:“这件事情,无法追查下去了,而且。也不像是有什么犯罪行为在内。”

    英生十分固执:“犯罪行为的追查,是国际刑密的责任。神秘事件的追查,是你的责任。卫斯理。”

    我不禁骇然失笑:“朋友,我那有那么伟大。”

    英生盯住了我,不出声。我摊著手:“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神秘的事  ”

    英生却大声道:“我们不知道,倒也罢了,知道的话,总要追查下去。”

    我拗不过他:“好,我相信当年,笛立医生离开医院之后,总还应该有人见过他的,他一连三天都在医院中,不可能把他的安排,弄得十分完善。”

    英生道:“是,就在当天,他的邻居,看到他把产妇扶进他的住所,大约过了一小时,又有人在他住所附近的公路上,和那产妇一起在车中,疾驶向南。而他却没有离境的纪录,他可能是采取了秘密途径离开的。”

    我皱了皱眉:“他把产妇带离医院,带到自己的住所去,一小时?在这一小时之中,他做了些什么事,倒很值得研究。”

    英生“哼”地一声:“自然是在收拾细软,准备逃走。事后,检查了他的住所,发现壁炉之中,焚烧过一些东西,如布匹之类  ”

    我“啊”地一声:“没有拿灰烬去化验?”

    @奇@英生也十分懊丧:“没有,由于大家都不以为事件中有什么犯罪成分在,所以警方也只当普通成年人失踪案来处理。一般的说法是,笛立医生忽然凡心大动,爱上了那个产妇,就此私奔了。”

    @书@我苦笑了一下,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但毕竟可能性不大。我问:“那个神秘人物。以后竟未曾再出现过?”

    英生回答:“只出现过一次,到了医院。找到了那两个助手,约略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等到助手想反问他产妇的来历和婴儿的去向之际,他就离开了。”

    我叹了一声,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英生道:“下一步我应该怎么样?”

    我有点开玩笑似地:“下一步,先把笛立医生找出来,自然真相大白了!”

    英生翻著眼,望著我,我忙道:“他虽然隐居在人迹不到处,但是他一直需要大量的书籍,和各种最新的学术性杂志,你可以花点工夫,在那些杂志上刊登广告,引他出来和你见面。”英生沉吟半晌:“不算是好计,但是也只好如此了。你下一站到哪里去?”

    我告诉他,到法国去走一遭之后,再下一站的行止未定。明天就驾车离去。英生又坐了一会才告辞,笛立医生的行为,自然可说奇之又奇,但既然无法作出任何解释,也只有暂且不加理会。

    第二天上午,我准备驾著车,由公路驶向法国去,在离开之前,包令上校和布恩教授都到酒店来向我告别,他们对我的安排,也表示满意。包令上校又重申他一定要把那个神秘的范先生找出来。

    当他这样说的时候。我再一次有了那样的感觉,真怪,文依来事件和笛立医生事件中,又多了一个相同处:一样都有著一个神秘人物,在文依来事件中,是把他抚育成人,又替他找了白老大做为监护人的范先生,而在笛立医生事件中,有一个将产妇送来,又把婴儿抱走的神秘人物!

    他们两人陪著我走向酒店的停车场,就在我快要上车之际,忽然看到英生正从酒店的方向,气急败坏地奔了过来,一面奔,一面大叫著:“卫斯理。等一等!”

    他叫得那么大声,以致路上所有的人,都停下来看著他,他也不以为意,一直奔到我的面前,虽然急速地喘著气,可是神情兴奋之极,仍然扯大了嗓门:“你猜猜,我遇见了什么人!”我没好气地回答:“世界人口四十五亿,你可以遇见其中的任何一个!”

    英生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琴亚!我遇到了琴亚!天,你一定要见一见她,这就去!”

    他急得甚至没有和包令上校和教授打招呼,可是我一时之间,却想不起琴亚是什么人来:“琴亚?什么人?”

    英生顿足:“哎,你这个人,真是!琴亚,就是红头老爹住过的那个山村里的  ”

    他还没有说完,我已经完全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山村少女,曾向红头老爹的儿子示爱,没有结果,离开了山村,去到首都当女侍的。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必要去见她,英生道:“她用积蓄参加旅行团,恰好下榻我住的酒店,今天早上遇到她  ”

    英生自顾自讲著,我对包令他们道:“两位讲回吧,我和这位朋友有点事!”

    他们和英生点了点头,就走了开去,我不禁有点埋怨:“在整件事件之中,这个女孩子所占的地位,一点也不重要,她来不来瑞士,有什么关系?”

    英生先是楞了一楞,接著便大笑了起来,一面笑,一面道:“你错了,卫斯理,你猜她对我说了些什么?”

    英生这个人,有时候别扭起来。真能把人气死,明看到我要登车赶路,还在不断叫人猜谜!我不客气地道:“快直截了当地说吧,别绕弯子了!”

    英生先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才道:“她告诉我,昨天。她见到了红头老爹的儿子,就是她心中一直还爱著的那个青年!”

    我不禁楞了一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在红头老爹这件事上,真是重要无比了!

    英生也兴奋得不住搓手:“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是不是?”

    我侧著头:“那么,也知道红头老爹在什么地方了?”

    英生的兴奋,一下子大大地打了一个折扣:“还没有,其间……还有点小小的曲折。一定可以解决的,我已留琴亚在酒店,不去参加旅行团的活动,赶著来找你,你一定要去听听她见到那青年人的经过!”

    如果叫我长途跋涉,我一定不会答应,如今不会花太多的时间,而又可以解开心中的一个谜团,自然无伤大雅。我一摆手:“上车吧!”

    到英生下榻的酒店,不过十分钟车程,一进酒店大堂,就看到一个身形颀长,眉目动人的少女。站了起来,和英生挥著手,她的肤色是乳棕色的。看起来十分漂亮。

    那自然是山村少女琴亚了,英生替我们作了介绍,我们走到咖啡室坐了下来,英生道:“经过的情形怎样,只管向卫先生说。”

    琴亚对英生十分遵从,她的容颜十分黯然:“他说他从来也没有见过我,虽然他绝不反对和我做朋友!”

    她没头没脑先说了这样一句,我笑了起来,那青年为了掩饰身分,自然要装著不认识她,少女的情怀,又受了打击了,在她看来,那是头等重要之事,所以一开始就讲了出来。

    我忙道:“请你按部就班说,例如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遇到他的,之类。”

    琴亚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笑容虽然美丽,但也含著三分悲哀。

    琴亚随著旅行团,是两天之前到的。

    旅行团的活动程序,几乎是公式化的,一早就离开酒店,到处去游览,去的地方,也自然是游客所常去的热门地方。

    琴亚还是第一次离开马达加斯加岛,来到的又是有世界花园之称的瑞士,自然玩得兴高采烈,就在昨天,游完日内瓦湖,大型旅游车把全团人送回酒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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