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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

作者:倪匡
更新时间:2018-01-18 12:00:00
车或其他的交通工具,我看就很难找到他们的下落了!”

    我苦笑了一下:“他们在躲避甚么呢?”

    白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当然,她也不知道答案。这一家人,外形如此出色的一个标准家庭,他们有甚么秘密,为甚么要躲避呢?

    白素过了片刻,才道:“我想,这件事如果要追查下去,一定要杰克上校的帮助才行!”

    我摇头叹道:“他能帮我甚么?”

    白素道:“能帮你查出陶格先生在这里干甚么,他的来历,以及有关他的许多资料!”

    我苦笑道:“我以甚么理由请他去代查呢?”

    白素瞪了我一眼:“要是你连这一点都想不到的话,还是在家里睡觉算了!”

    我有点无可奈何,我当然不是想不出理由,而是我根本不想和杰克上校去打交道。但是如今情形看来,除了借助警方的丰富资料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可想。而有资格调动警方全部档案的人,又非杰克上校莫属!

    于是,在第二天,事先未经过电话联络,我走进了杰克上校的办公室。

    杰克上校看来没有甚么公事要办,当他看到我的时候,极其惊讶,大声说道:“请坐,甚么风将你吹来的?”

    我笑道:“一股怪风!”

    上校翻著眼:“好了,有甚么事,开门见山地说吧,我很忙!”

    我早知道我一有事去找他,他一定会大摆架子,而我也根本没有准备和他转弯抹角。所以一听得他那样说,我就道:“好,我想找一个人的资料,这个人不是本市的长期居民,大约在过去一年间,曾经住在本市。”

    杰克“哼”地一声:“卫斯理,这样做,侵犯人权,资料保密,而政府部门有义务保障每一个人!”

    我有点冒火,但是杰克的话也很有道理,除非这个人有确凿的犯罪证据,需要调查,但是我又没有陶格先生任何的犯罪证据。

    我叹了一声:“不必将事情说得那么严重,你不肯,就算了!”

    杰克上校道:“当然不肯!”

    我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这陶格一家人,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哪一国人!”

    我这样说,无非是为自己这时尴尬的处境搭讪两句,准备随时离去,可是我却再也想不到,我这句话一出口,杰克本来是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坐在办公桌后面,可是陡然之间,他却直跳了起来,双手按在桌子上,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神情望著我。

    他突然有这种怪异的神态,令我莫名奇妙,我站著,和他对望。

    他足望了我半分钟之久,才叫了起来:“卫斯理,你可别插手管你不该管的事!”

    他在这样叫的时候,胀红了脸,显得十分恼怒。而我,莫名其妙到了极点,真正一点也不明白他何以咆哮!

    一时之间,我不知说甚么才好,而杰克也已经从办公桌后走了出来,向我逼近,伸手指著我,声势汹汹:“你知道了多少?警方在秘密进行的事,你怎么知道的?泄露秘密的人,一定要受到极严厉的处分!”

    我等他发作完了,才道:“上校,我一点也不明白你在说些甚么!”

    上校更怒:“少装模作样了。你刚才问我要一个人的资料!”

    我道:“是的!”

    上校又道:“这个人,叫陶格!”

    我又道:“对!”

    杰克挥著拳,吼叫起来:“那还不够么?”

    我忙道:“你镇定一点,别鼓噪,我看一定有误会。我想知道的那个陶格先生,是一个标准的美男子,身高大约一百八十五公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杰克已经闷哼了一声:“是标准的美男子,太标准了,标准得像假的一样,他和他的妻子,根本就是假的!”

    老实说,当杰克在幸然这样说的时候。我真的一点也不明白地想表达些甚么。甚么叫作“标准得像假的一样”?又甚么叫作“根本就是假的”?

    可是杰克在话一出口之后,像是他在无意之中说溜了嘴,泄露了甚么巨大的秘密,现出极不安的神情,想转换话题,但是却又不知道说甚么才好。

    我想了一想:“我明白了,原来警方也恰好在调查这个人!”

    杰克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我又道:“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可以提供他最近的行踪,他们一家人,忽然之间……”

    杰克接著道:“忽然到可伦坡去了!你以为警方是干甚么的?会不知道?”

    我又呆了一呆,才道:“警方为甚么要注意他?”

    杰克一瞪眼:“关你甚么事?”

    我很诚意地道:“我也有一些这家人的资料,双方合作,会有一定的好处!”

    杰克一口就拒绝了我的建议:“不必了,而且,那完全不关你的事!你再也别为这件事来烦我!”

    我道:“这个人可能和神秘死亡有关,死亡者包括玩具推销员李持中!”

    杰克根本不想听我讲甚么,只是挥著手,令我离去。他的态度既然如此之固执,我自然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只好带著一肚子气,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当我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在走廊中慢慢向前走著,在思索著陶格和警方之间,究竟有甚么瓜葛之际,杰克忽然打开了门,直著嗓子叫道:“喂,卫斯理,回来!”

    我转过身,望著他,他向我招著手:“你回来,有两个人想见你!”

    我冷笑:“你怎么肯定我也一定想见这两个人?”

    杰克怒道:“少装模作样了,他们会告诉你,警方为甚么在调查这个人!”

    我一听,心里动了一动,立时向前走去,又进了他的办公室,杰克只是气鼓鼓地望著我,不多久,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两个人的肤色很黝黑,全有著鬈曲的黑发,黑眼珠。一个中年人的样子很普通,是属于混杂在人丛之中,决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那一种,而另一个青年人,却样子十分悍强,浑身充满了劲力。

    这两个人一进来,杰克才开口,道:“你刚才一走,我就和他们两位通电话,他们表示有兴趣见你!”

    我有点不明所以:“这两位是……”

    杰克指著那中年人道:“这位是梅耶少将,这位是齐宾中尉,全是我个人的客人。”

    我一听了这两个人的军衔,和他们的姓氏、外貌,便“啊”地一声,问道:“两位是以色列来的?”

    梅耶少将点头道:“是,其实我们不是正式的军人,是隶属于一个民间团体,这个团体……”

    我不等他讲完,就道:“是,我知道这个团体,你们在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致力于搜寻藏匿的纳粹战犯!”

    梅耶和齐宾一起点头,我心中疑惑之极。这两个特务身分人物的出现,自然和陶格先生有关系!这两个人所属的那个团体,近十几年来,做了不少惊天动地的大事,有几个匿藏在南美洲的大战犯,甚至已经整了容,也一样给他们找了出来,有的还通过绑架行动,弄回以色列去受审。

    然而我不明白的是,陶格先生看来至多不过三十出头,这样年纪的人,和纳粹战犯,无论如何扯不上关系!

    我心中疑惑,立时问道:“两位,你们如今的目标是陶格先生?”

    齐宾扬了扬眉,说道:“是的!”

    我摇摇头说道:“陶格的年纪……”

    齐宾立时打断了我的话头,他的态度有点不礼貌,但是我却并不怪他,反倒有点喜欢他的直爽。他道:“这太简单了,整容。先生,现代的整容技术,可以使人看来年轻四十年!”

    我心中极之紊乱,再也想不到事情在忽然之际会有了这样的发展!

    我又道:“那么,你们以为陶格是甚么人?”

    齐宾向梅耶望去,梅耶道:“卫先生,我们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对你的一切,相当熟悉,认为你是可以信任的朋友!”

    我耸了耸肩:“谢谢你,我决不会同情一个战犯的!”

    梅耶吸了一口气:“我们以为,现在的陶格,就是当年和冯布隆在一起主持德国火箭计画的两个工程师之一,比法隆博士!”

    我陡地一展,立时大声道:“不可能。”

    梅耶冷静地望著我,道:“理由是  ?”

    我道:“比法隆博士如今假使还活著,至少已经七十岁了吧?不论陶格经过甚么样的整容术,他看起来那么年轻,绝不会!”

    梅耶没有说甚么,自桌上取起一只文件夹来,打开,给我看其中的两张照片。

    一张,照片已很旧了,背景是一枚巨大的火箭,那是德国早期的VI型火箭,在火箭前的一个人,个子很高,面目阴森。

    这个人,是比法隆博士,纳粹的科学怪杰,不但主持过火箭的制造,也是一个日耳曼民族主义的狂热分子,在东欧,有几座屠杀了数以百万计犹太人的集中营,据说也是他设计的。

    这个科学怪杰,在纳粹德国将近败亡之际,突然失踪,一直下落不明。最后和他有过联络的,是他的同事冯布隆博士,冯布隆投奔了西方,成为西方的科学巨人,美国能在太空科学方面有杰出的成就,冯布隆居功至伟。

    一般的说法是,比法隆博士在逃亡途中,落到了苏联红军的手中,一直在苏联,成为苏联手中的皇牌。但是,也没有确实的证据。

    这时,我看著照片,不明白梅那的意思。梅耶又指著另一张照片,我一看,就认出那是陶格,照片可能是偷拍的,因为看来,陶格的视线并不直视,望著另一边。

    梅那道:“我们的专家,研究过这两张照片,认为这两个人的体高一样!”

    我摇头道:“世界上至少有一百万人是这样的高度,这证据太薄弱了!”

    梅那道:“你或许还不了解陶格这个人!”

    我呆了一呆,不得不承认道:“是的,我可以说一点也不了解。”

    梅耶道:“好,那我先向你介绍一下。这位陶格先生的全名是泰普司・陶格。”

    我道:“这个名字很怪,听来像是‘C型’。”

    梅耶道:“就是这两个字。”

    我作了一下手势,道:“请你再介绍他。”

    梅耶道:“他第一次出现,是在十年前。请注意,我说他第一次出现的意思是,在这以前,从来也没有人见过他,找不到他任何过去的资料,查不到他任何过去的行踪,他像是忽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切,只有从他突然出现之后说起。”

    我皱了皱眉,这的确很不寻常。任何人,都有一定的纪录,决不可能有甚么人是忽然出现的。

    我道:“这的确很不寻常。”

    梅耶道:“他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根本没有人怀疑他的来历,只不过是我们开始注意他之后,追查他的来历,查到十年之前,就再也无法查下去了!”

    我道:“我明白,他最早出现是在  ”

    梅耶道:“十年前,印度要建造一座大水坝,在世界各地招聘工程人员,这位陶格先生,从荷兰写信去应徵,并且附去了一个极好的建造方案,他的方案被接纳,他也成了这个水利工程的主持人,这是他第一次出现。在这以前,荷兰的水利工程界从来也没有听见过陶格这个人!”

    我挥著手:“这……”

    齐宾打断了我的话:“我们在印度水利部的档案中,看到了他假造的证件和推荐信!”

    我道:“他既然能提出一个被印度政府接受的方案,又实际主持了水利工程,那么他一定具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这种专门知识,绝不可能与生俱来!”

    梅耶道:“对,我们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我们曾在极长的时间,作广泛的调查,范围甚至到了连苏联明斯克水利专科职业学校都不放过的地步,但是结果是:根本没有一个这样的人,在任何地方进修过水利工程!”

    我不禁吸了一口气,这真是怪事。当然,有可能是他们的调查还不够深入,不够普遍。但是看梅耶和齐宾的神情,我如果提出这一点来,他们一定不会服气。

    我皱著眉,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说才好。

    我道:“既然这个人没有来历可稽,为甚么会怀疑他是比法隆博士呢?”

    梅耶道:“有趣的是,在我们作广泛的调查之际,发现比法隆曾在一家大学的水利工程系攻读过两年,两年之后,才转到化学系去。”

    我吸了一口气,没有出声,梅耶道:“比法隆博士有各方面的知识,那两年的专业训练,已足以使他成为第一流的水利工程师!”

    我仍然不出声,因为我觉得他们的证据,十分薄弱。我虽然没有说甚么,但是脸上的神情,一定表示了我的心意。梅耶又道:“这件水利工程完成之后,印度政府有意聘任他为水利部的高级顾问,条件好到任何人都会接受,但是他却坚决要离开!”

    我“唔”地一声:“那也不说明甚么!”

    齐宾有点怒意:“那么,他以后几年,几乎每一年就调换一种职业,那是甚么意思?”

    我扬了扬眉,一时之问还不明白齐宾这样说是甚么意思。齐宾又道:“离开了印度之后,他到了法国南部,一个盛产葡萄的地区  ”

    我“啊”地一声:“法国南部!”

    梅耶道:“他在一个酿酒厂中当技师,你为甚么感到吃惊?”

    我苦笑了一下,我想起,浦安夫妇和陶格为邻的时候,正是在法国南部,但是当我向陶格提及这一点的时候,他们两夫妇却又否认在法国南部住过,他们显然地在骗我!

    我道:“没有甚么,等你们说完了,我再说我所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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