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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

作者:柳残阳
更新时间:2018-01-10 00:00:00
例较多。”

    哼了哼、方久寿带几分鄙夷的道:

    “不是我自己朝自己脸上抹灰,按照他们的行事准则,当然会有较大胜算--先是卧底踩探,把目标的来龙去脉摸得一清二楚,再就抽冷子下辣手,为达目的,方式皆可不论,或者买通对方身边的人施行暗杀,或者在酒食中下毒,有时以色相诱,有时味之以情,再不然,便索性多吃少、众凌寡,一窝子上,像这么干,还有不占便宜的?而道上人口相传,未免将‘豹房’高估了!”

    毒魄啜一口酒,道:

    “不容否认,‘豹房’也替‘鬼王旗’创下了不少实绩,帮助打响了‘鬼王旗’的字号,我虽然没有高估他们,却亦从来不曾低估,这一伙人,有他们的长处!”

    方久寿咧咧嘴。

    道:

    “毒老兄,除了施毒谋、吃烂饭,‘豹房’的人有他娘什么长处?碰上那二三流的货,固然能以手到擒来,自诩一番,如果真正遇到硬把子--比如你,不就即时丢人显眼,鸡飞狗跳啦?”

    南宫羽笑道:

    “这一遭你们‘豹房’可是大伤元气了,据我所知,‘豺房’所瞩,连你们头儿算上,一共是十二员,如今去掉阎四姑、阮无影、余良、裴占九、庄烈五员,再加上挂彩的崔秀、脱帮的你,一下子就少了七名,十二名去六,还得五人,商鳌只怕有得头痛喽。”

    方久寿不但没有一点“兔死狐悲”的伤感神情,反而有些幸灾乐祸的道:

    “何止是头痛?我们头儿这次园去,包管要吃不了、兜着走,嘿嘿,大旗主岂是好说话的?别看头儿在旗主面前算红人,捅下这大的漏子,照样得受惩处,挨编排,往下去,有得瞧的了!”

    南宫羽面向毒魄。

    道:

    “‘豹房’那一干牛鬼蛇神,总算在你手里栽了大筋斗,毒魄,还是你行!”

    摇摇头。

    毒魄道:

    “便宜不是白捡的,我也付出了相当代价,拿血肉去换血肉……”

    南宫羽端详着毒魄的气色。

    关切的道:

    “说到拿血肉换血肉,毒魄,你背脊上的伤,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毒魄被火的自行削去的伤处与先前的银环割伤,早在脱离现场之后便经南宫羽清洗上药并妥为包扎,过了这阵子,他觉得好多了,痛楚只是隐约的,唯一的不便,乃在伸胳膊抬腿的当口,略欠利落而已。

    微微活动了一下双肩,他道:

    “还算好,至少没有当时那么痛了,南宫,你的医术乏善可陈,用的药材却是上佳!”

    南宫羽啼笑皆非的道:

    “我操,你这叫是褒是贬?好的歹的全让你说了。”

    方久寿一边迎奉的道:

    “南官者兄,毒老兄当然是在夸你,这为医的么,主要得投药对路,才算良医,毒老兄的伤处如今疼痛减轻,正是大有起色,可见甫宫老兄的歧黄之术,业已达登堂入室之境了……”

    双手举杯。

    南宫羽开心的道:

    “好说好说,不敢不敢,来来来,方久寿,且容我俩浮一大白!”

    方久寿干过杯,还照了照杯底。

    笑道:

    “打南宫老兄从那山丘顶本飞身而下,像煞大鹏展翅,来自九天,乖乖,真正勇武神威,声势不凡,兄弟我一见,立时就心折啦!”

    南宫羽受用不已的大笑道:

    “承蒙谬誉,愧不敢当,却之不恭,受之汗颜,朋友有难嘛,总得共同承担,再说,风头也不能叫他一个人抢了去呀……”

    讲到这里,他又脸色一沉,冲着毒魄道:

    “姓毒的,这档子事,我提起来就有气,你倒是说说看,你存的是什么心?!”

    毒魄不解的问:

    “你指的是哪一桩事?”

    一口灌下杯中酒。

    南宫羽悻悻的道:

    “我问你,在和‘豹房’的人对阵之前,我们是怎么约定的?”

    回思了须臾。

    毒魄道:

    “不是说好我先上场,你埋伏接应么?而且听我的暗号采取行动……”

    冷笑一声。

    南宫羽道:

    “亏你还记得,问题是,你几曾给我打过暗号?从头到尾,就只你一个人在称英雄、表好汉,甚至流血挂彩的辰光,你都没有向我发暗号,好像完全忘记还有我姓南宫的存在,毒魄,朋友交来是干什么的?端端看把戏的么?”

    毒魄拱拱手。

    颇有歉意的道:

    “你别误会,南宫,我决没有半点轻慢之心,更没有忘记你这位好帮手,我乃是以当时的情况来衡量你配合行动的契机,而当时的情况,我认为我可以顶得住,还不到要你出手相援的程度……”

    南官羽瞪着眼道:

    “还不到要我出手相援的程度?娘的,人都挂了彩、见了红啦,若在这等形势之下,犹无须告援,莫不成非得挺了尸才再求帮?”

    毒魄笑道:

    “哪有这么严重法?”

    方久寿搔着头皮道:

    “呃,南宫老兄,后来,你不是也现身出手了么?”

    南宫羽没好气的道:

    “这是我见机立断的结果,却并非收到了毒某人的暗号;我他娘一看情势不妙,毒魄只管独自个咬牙愣撑,浴苦战,把我这共患难的老友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要表他的硬气,我总不能龟缩一隅,见死不救,这才挺身而出,也顾不得是否抢了毒某人的风头--”

    毒魄摇摇头道:

    “南宫,生死搏命的事,听你说来倒好像扮角儿上台抢戏啦。”

    南宫羽又连干两杯酒,打了个嗝:

    “总之一句话,毒魄,你不要小看朋友,尤其不能轻负朋友的一片诚心!”

    毒魄忙道:

    “谨领教益,以求改过。”

    嘴里啧啧有声。

    方久寿一派赞叹之色:

    “真正肝胆照日月,忠义映千古,这样的好朋友,挑着灯笼又去哪里找?”

    南宫羽长长“嗯”了一声:

    “偏偏有人还不知珍视,以为普天之下,尽是这种可以交心托命的相好哩。”

    毒魄哧哧一笑:

    “南宫,你也休要得理不饶人,像个娘们似的唠叨个没完,下一次,我保证和你并肩子上阵,你便想远离一步都不行。”

    刚咽下口中的鸡片,方久寿好奇的问:

    “毒老兄,二位最近还有其他行动?”

    毒魄颔首道:

    “当然。而且可能尚不止一次,至于对象是谁,你比我们更熟。”

    略一怔忡,方久寿失声低呼:

    “我的天爷,你们该不是还要继续向‘鬼王旗’开刀吧?”

    毒魄道:

    “你说对了,我们正是要接着向‘鬼王旗’开刀,存亡之外,决不妥协。”

    倒吸了一口凉气。

    方久寿呐呐的道:

    “莫怪挑到这‘八槐厝’来驻脚,敢情这里隔着‘抱固岭’不远哪……”

    南宫羽轻描淡写的道:

    “你的联想力很不错,方久寿。”

    方久寿顿时食欲全消,他放下筷子,一双疏眉紧紧皱起:

    “同二位来说,我们也算息难之交,有几句不怎么中听的肺腑之言,不知我是否提得?”

    南宫羽正色道:

    “且请明示,我们自当洗耳恭聆。”

    干咳儿声。

    方久寿沙着嗓门道:

    “毒老兄与南宫老兄要找‘鬼王旗’的麻烦,拿他们下刀,只不知二位这边实力如何,我的意思是,除了二位以外,还有多少人马?”

    望了毒魄一眼。

    南宫羽坦然道:

    “目前而言,除了我们二人,再无其他帮手。”

    方久寿吃力的道。

    “呃,这么说,里外里仅有两位老兄能以上场?也就是说,只以两位老兄的力量,便打算和‘鬼王旗’全帮相搏?”

    毒魄接口道:

    “我们是这么打算,”

    方久寿苦笑道:

    “二位,‘鬼王旗’自‘大掌旗’以下,分有双座、四堂、一房,高手如云,领众上千,乃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任凭二位老兄本领如何高强、艺业如何精湛,却总得两个人而已,拿这么悬殊的比例,二位想要扳倒‘鬼王旗’,恐怕是难上加难,大不容易,一个弄不巧,后果堪虑……”

    南宫羽大声道: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须知兵在精而不在多,‘鬼王旗’号称领众上千,不过一窝子乌合之众,真正上得了台盘的没有几个,我们打蛇打头,擒贼擒王,但要解决了那为首的,底下喽罗自则土崩鱼烂,烟消云散!”

    方久寿低吁一声。

    道:

    “道理上是没有错,不过,南宫老兄,事情真要进行起来,就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了,单说你指的那几个带头的吧,他们称得上个个功力浑厚,各擅绝活,更且经验老辣,反应灵快,没有一盏省油的灯,这还不算我们大旗主,也就是‘大掌旗’狄用疆在内,根据内部传闻,大旗主武功之高,已达出神入化、无坚不摧的地步,多年以来,我还不曾听过他有任何挫败的记录士……”

    南宫羽道:

    “方久寿,你在‘鬼王旗’的这些日子里,曾否见过狄用疆出手?”

    方久寿老老实实的道:

    “没有见过,一干差事都由我们底下人办了,哪里用得着劳动他老人家?”

    南宫羽沉吟道:

    “那么、有关狄用疆的功力深浅如何如何,也就只是传闻而已了……”

    方久寿急道:

    “南宫老兄,你可别不相信,虽是传闻,却有其一定程度的真实住,大旗主的能耐的确不凡,二位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致遭遗恨--”

    毒魄小嗓一口杯中酒。

    淡淡的道:

    “不管传闻中的真实性有几分,方久寿用心可感;至于狄用疆的武功到底强达什么地步,我虽然也没见过,家师早年却自友人处听到一点叙述,概括来说。他不愧是一把好手!”

    南宫羽道:

    “哦,想不到老爷子竟是有心之人,毒魄,老爷子怎么说的来着?”

    毒魄回忆道:,

    “当年,大约是七年或八年以前吧,道上有个名气极其响亮,手底下也十分硬扎的角色,名叫曲廷英,号称‘双幻一尊’,这曲廷英功力之佳,上可擒鹰落鹏,下足伏狮博虎,而再怎么厉害的武林人物,他也不含糊对仗单挑,简直就是难逢敌手、所向披靡,直到有一天遇上了狄用疆,两个人都是心高气傲、睥睨一方的大豪,自然谁也不会服谁,几句话合不来,跟着就划地动手,双方一阵拼斗之余,你们猜猜结果如何?”

    南宫羽抢着道:

    “一定是那曲廷英拔了头筹!”

    方久寿嘿嘿笑道:

    “不然,我看八成是我们当家的赢了……”

    毒魄道:

    “方久寿说对了,那一战下来,是狄用疆占了便宜,曲廷英的武功虽高,比起他来还略差一肩;七八年之前,姓狄的已具有如许能耐,七八年后,他的修为只有更精进,所以我肯定狄用疆必是一把好手,决非浪得虚名!”

    南宫羽有些不服的道:

    “这是你的说法,抑是老爷子的说法?”

    毒魄道:

    “狄用疆与曲廷英之战,师父固然不在现场,但他的老朋友‘天龙鞭’彭青却是亲眼目睹,并且事后做了详尽的评析,彭老前辈言谈一向中肯笃实,不做妄测,他的话绝对可信,因之师父估量狄用疆,依据上便殊少偏离,和我的判断也大致相合……”

    南宫羽忽道:

    “老爷子有没有拿你与姓狄的比较?”

    毒魄寓意深长的道:

    “师父只告诫我,说如果狄用疆是个敌人,将是一个非常难缠的敌人,对他必须加倍小心--南宫,其实这用不着比较,技击之道,不在口头争胜,往往要彼此印证过以后才能分出高低。”

    方久寿搓着手。

    忧心仲忡的道:

    “最好不要印证,否则,那等惊天动地、风云色变的场面,我想都不敢去想!”

    南宫羽嗤了一声:

    “别他娘这么没有出息,有什么好含糊的?有冤报冤、有仇就得报仇,我告诉你,方久寿,这一天迟早免不了!”

    咽了口唾沫。

    方久寿愁眉普脸的道:

    “我是在为毒老兄担心事,想想看吧,他的本领乃是一等一的好,我们当家的亦属顶尖之流,两个人又同样的性情凛烈、铁石心肠,这一拼上,不分个结果能成么?结果一分,即是生死存亡呀!”

    南宫羽慢腾腾的道:

    “身在江湖,就少不得要面对这些血淋淋的残酷现实,若是心存畏缩,还不如早早回家抱孩子去,不混也罢……”

    毒魄替自己倒了杯酒,却不就饮,只管将嘴唇凑在杯口,轻轻摩娑:

    “每个人对精神压力接受的程度不同,南宫,这是无法勉强的,并不一定有关畏怯,好比有的人视血腥于无睹,有的人便难以容忍,虽说先天的个性与后天的磨练都有牵连,但适应的深浅仍具差异,南宫,我们哥俩近乎麻木了,方久寿则否,他比我们更带些人味……”

    南宫羽不觉又好笑、又着恼:

    “娘的,说来说去,你居然转弯抹角的数落起我来了!”

    喝尽杯中的酒。

    毒魄感慨的道:

    “方久寿不够狠,所以不适宜在道上谋生,这也是他混不出头的原因之一,但混出了头又怎么样?不过多制造出一些冷血杀手,循环不息的为这人间世凭增罪孽、更添暴戾而已!”

    南宫羽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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