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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5

作者:柳残阳
更新时间:2018-01-10 00:00:00
将起来,喝,真是龙争虎斗,天云变色,好一场惊鬼泣神的恶战……”

    屠长青张大了嘴:

    “姓麻的给你们宰了?”

    冷哼一声,南宫羽道:

    “你想得美,我们凭什么要帮你宰麻德生?不,我们没有宰他。”

    屠长青不觉有气,悻悻的道:

    “那却是怎么一个结局?”

    南宫羽消停的道:

    “结局挺圆满--我们没宰麻德生,但却挫败了他,败得他心服口服。”

    屠长青怒道:

    “这又如何?”

    指了指毒魄,南宫羽笑嘻嘻的道:

    “反正要告诉你,屠兄,挫败麻德生的人不是我,乃是我这位老兄弟。”

    屠长青盯着毒魄看了一会,又转向南宫羽:

    “你给我说这个干什么?”

    南宫羽一本正经的道:

    “提供你一点参考罢了,所谓知已知波,才百战不殆,上阵搏杀,敌情观念尤其不可稍缺一屠兄,你要先拿你自己和麻德生比较比较,然后再衡量眼前的形势有若干胜算,好歹心中打个底,也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屠长青僵了半晌,憋着声道:

    “南宫羽,你以为我的能耐不及麻德生?”

    南宫羽忙道:

    “我可是实话好说不好听--屠兄,如果你自认为强过麻德生,‘辛家店’的约会你怎么没去?”

    一挺胸膛,屠长青道:

    “老子只是不愿意去赴这种毫无意义又毫无价值的约会,豁命相搏,所为何来?面子几个钱一斤?姓麻的那一套,对我完全不管用,却决非含糊了他!”

    南宫羽笑道:

    “这也是个说法,屠兄,你就多保重吧。”

    屠长青横踏一步。

    冷冷的对毒魄道:

    “想发财,没那么简单,得有发财的本事才行,看你的了”

    毒魄平静的道:

    “不错,看我的,屠长青,你千万要仔细看看清楚

    “祭魂钩”由下往上飞起,弯曲的锋面刹时层叠旋转,有如无数只蝠翼扑腾掣掠,晶莹的光华融合着犀利的锐气充斥在刃口流经每一寸的空间--毒魄只一出手,便使他的攻击达到最凌厉的境界!

    屠长青没有料及对方的动作快速至此,他手中金刀猝然作扇形凝布,却已稍慢一步,冷焰迸射交织下,他猛的连续抛肩斜走,刀身抡成大花挥斩翻劈,金芒波波涌展,人已抢出丈外。

    毒魄没有追杀,一步也不曾往前移动,他仍旧站在原地、仍旧将刀锋平垂。

    惊魂不定的望向毒魄,屠长青有些张口结舌的出声:

    “你,你是谁?”

    毒魄淡淡的道:

    “等你交出‘碧玉鸳鸯’,或者人躺下来,我再告诉你我是谁。”

    自己的火候自己有数,自己的分量更是心知肚明--屠长青打混世以来,还少碰到这种情形,只一招便弄得如此狼狈!

    一边,南宫羽高兴的道:

    “再接再厉,屠兄,胜负尚未分晓哩。”

    屠长青突兀全身贴地,仿佛怒矢脱弦般射向毒魄,强猛的前掠劲势却在隔着毒魄三尺光景摹而横施,金刀倒砍,快如闪电!

    “祭魂钩’觑准一点,暴弹侧翻,刃口斩上的那一点,正是拆截敌人力道的最适当角度。

    但闻“当”声撞击,金刀芒彩散乱,锋面颤震歪斜,就在这俄顷之间,屠长青左手倏出,五指箕张如钩,尤其不可思议的是手掌蓦地延伸三寸,重重扣上毒魄肩头!

    是了,屠长青号称“血爪”金刀,金刀早现,此刻,他已亮出他的“血爪”!

    毒魄不挣不躲,反而顶肩上迎,屠长青五指内收,一把血肉连着碎絮已入掌中,然而,“祭魂钩”亦在这时以一个极其细微的折幅往回翻,赤光骤映之下,姓屠的那只左手已齐腕斩落--手掌中,仍然还握着一团血肉!

    背后,段一峰半声不吭长身抢前两步,挥起不知什么时候握到手里的一柄沉重短斧、朝着毒魄的脖颈奋力砍下!

    短斧的斧刃甫泄,斜刺里,一抹寒光有如流虹奔月,直射而至。

    段一峰顾不得继续暗算毒魄,急忙收斧窜奔,寒光猝抖立至,透过姓段的背脊,将他通心刺出七步,才一头仆跌在地!

    毒魄举刀当胸,神情木然,屠长青则痛得又蹦又跳,发疯似的抛甩着光秃的左腕,每一抛,便一蓬血,每一甩,便一声号。

    南宫羽双手握着他的枪,一杆六尺长、细若中指,银光闪亮的无缨枪;菱形的枪尖在滴血。

    顶了颗西瓜头的许荣已经吓呆了,他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一个劲的抖索不停,压根就没想到他应该做些什么佯的反应!

    毒魄冷眼瞪着屠长青。

    轻描淡写的道:

    “别跳了,姓屠的,越跳越痛,越跳失血便越多,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小伤居然还抗不住?”

    那把金刀也不知什么时候丢去了哪儿,屠长青用右手捧着左腕,嘶声干嚎:

    “你少他娘说风凉话,手不长在你身上,掉了当然不痛……好,这残肢之仇、断掌之仇,我必然永志不忘,你和我,都牢记了……”

    毒魄道:

    “姓屠的,如果你不立即将‘碧玉鸳鸯’交出来,咱们结下的仇就不止为残肢之仇、断掌之恨,你这条命,我也打算一并笑纳!”

    屠长青直嘘着气,脸色泛绿:

    “真正是赶尽杀绝,不留余地啊--你们杀了我的人,又重伤我,连那剩下的一点彩头竟也待搜刮干净?”

    毒魄道:

    “我们原是为这个来的,而且,在造成眼下形势之前,业已给过各位机会了,”

    南宫羽接口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屠兄,是你自己不上路,怨不得我们。”

    屠长青身子大大摇晃了一下,满头冒着豆粒般的冷汗:

    “好,南官羽,算你们狠,算你们绝,今天的事,你们都给我记住,青山不转流水连,我早晚会报答你们--”

    南宫羽道:

    “屠兄,我劝你们还是少说几句的好,你不要惹毛了我这位兄弟,他一朝翻下脸来,只怕山也不转,水也不连,你就埋在这里啦!”

    毒魄也阴森的道:

    “你还磨蹭什么,姓屠的,真不想活了?”

    脸上那只大鼻子一个劲的抽搐着,看上去似乎都抽歪了,屠长青抖着声叫:

    “许……许荣,许荣……”

    猛的打了个寒噤,许荣也哆嗦着回应:

    “在,在……头……头儿,我在候着哩……”

    干涩的咽了口唾沫,屠长青提着气道:

    “把石头……后面的东……东西,给……给他们!”

    许荣哭丧着面孔道:

    “通通……给?”

    屠长青点点头,人已支撑不住的坐了下来,南宫羽眼睛一瞪,叱喝道:

    “听到你们头儿的交待啦?还不赶快!”

    于是,许荣浑身筛糠似的抖到石头后面,摸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青布包来,又双手捧交给南宫羽。

    甫宫羽启开略瞄一眼,向毒魄微微颔首,两个人同时挪步,顺着洼地的一侧便往下走,但才走得几步,身后已传来屠长青的号叫:

    “你、那他娘一头白发的,你就不敢留个名姓下来?”

    毒魄迈步依旧,头也不回的丢下两个字:

    “毒魄。”

    屠长青半瘫似的坐在地上,双眼随,只嘴唇翕合,在不停的念叨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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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虎三山--第十章:谁能相为言

    第十章:谁能相为言

    桌上,银烛的光华烙熔生辉,烛光映照到毒魄的面庞上,脸色却竟恁般阴沉。

    南宫羽推门而入,兴冲冲的来到桌前,从怀中掏出一个薄薄的绸包,他把绸包摊平桌面,跳进眼里的,赫然是五张银票,每张面额一万两的银票。

    毒魄的视线掠过桌面的银票,没有什么特殊表情,至少,连一份应有的欣喜都不显。

    拖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南宫羽咧开嘴道:

    “别看‘万芳油坊’刘老东家年纪一大把,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财主,人家早就将这五万两银子的酬金准备妥了,东西一送去,经他检视无误无损,马上付钱,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喝,‘悦利钱庄’的票子,十足包兑……”

    毒魄不大有精神的道:

    “赚这票银子,也真叫煞费周张了;南官,你拿一张去换两张五千两的来,我们好分帐。”

    南宫羽摆摆手。

    道:

    “不用麻烦了,五万两银票都归你,老兄弟,这次生意,我不分。”

    微微一怔。

    毒魄道:

    “这话怎说?”

    南宫羽恳切的道:

    “我不是和你客气,更不是我不爱钱,其中有个道理,毒魄,我知道你快近半年没啥进帐了,你个人用度事小,老爷子那边开销却大,做过这票生意,你就待向‘鬼王旗’讨还公道,换句话说,在这期间,恐怕难以分身寻找财路,你多留几文在手上,老爷子方便,你也方便,去掉后顾之忧,更好实心办事!”

    毒魄注视着南宫羽。

    低沉的道:

    “但是,你平日的花费亦不小--”

    南宫羽笑道:

    “不必替我打算,这点场面,我还罩得住,毒魄,你就把银子收下,休要跟我蘑菇了……”

    毒魄点点头道:

    “多谢,南宫。”

    拍拍毒魄肩膀。

    南宫羽道:

    “言谢就见外啦,伙比咱俩的交情,不止这几文!”

    把桌面上的绸包折好塞进怀里。

    毒魄道:

    “我预备天亮就走,往后怎么个情形,我随时会和你通消息。”

    南宫正色道:

    “毒魄,你怎么不开口邀我相助一曾?”

    毒魄吁了口气道:

    “我们是知己,是好友,不错,但我没有权力要求你陪我玩命,我也不是和你客气,南宫,你有你的生活,有你面对的世界,我凭什么能拿情分拘住你,拖你一起下水,几十岁的人了,行事之前,总得设身处地,替人家想想!”

    南宫羽道:

    “如果我自己愿意陪你玩命呢?”

    毒魄严肃的道:

    “南宫,你不帮我上阵,并不表示亏欠我什么,你给我的,已经大多大多了--”

    南宫羽形态平静的道:

    “你以为我是受了你我之间情感包袱的拖累,才不得不有此一说?”

    毒魄道:

    “我只是不想牵累你大深--”

    南宫羽语气坚定:

    “毒魄,这么多年来,我们哥儿俩憎同手足,义比金兰,可以说是连心连命的老搭档,你有了事,从哪一方面而言,我都不能做壁上观,我要不跟着去,只怕睡觉都睡不安稳,那种牵肠挂肚的悬念及艾怨,最叫我难以忍受了,人活在世上一求的是个心安,否则,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毒魄还在迟疑。

    “这可是玩命,南官。”

    数动着腕上的念珠。

    南宫羽道:

    “我知道这是玩命,但毒魄,你能玩,我为何不能玩?我这条命,并不比你尊贵、更重要的是,飞星不该这么白死,她也是我的朋友,你要为她申冤雪恨,莫不成我就只合装聋作哑?”

    沉默了一会。

    毒魄笑道:

    “好吧,老友,这一次咱们又搅合上了!”

    南宫羽深恩着道:

    “毒魄,你打算从那哪里先下手?我是说,你有了行动的腹案没有?”

    毒魄道:

    “当然先找正凶--‘癞蛇’崔秀、‘丈二红’阎四姑,接着下来是‘六臂人勉’商鳌,此外,我还想挖整个‘豹房’的根,这样一来,就势须与‘鬼王旗’全面血战了……”

    并不意外的笑笑。

    南宫羽道:

    “我就晓得你是这样的心思,毒魄,我常想,仇恨的确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毒魄沉缓的道。

    “它不但可怕,更且纠缠,它盘踞在你心里,像毒蛇似的啃噬着你的心灵,它浸蚀着你的神魂,令你时刻难安,除非你已死亡,你已麻木,它永远不会放过你,抵挡仇恨,只有一种方法,便是彻底铲除仇恨的根源……”

    南宫羽颔首道:

    “说的是,或许另有一种方法,但却并不适合每一桩仇眼。”

    毒魄道:

    “我知道你指的是‘宽恕’,南宫,我也不算是度量狭窄的人,可是,你要我对那些冷血凶手还以慈悲,这就不能叫‘宽恕’,乃是纵容,乃是姑息了,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我放过他们,你敢保证他们不再去用同样手段茶毒于人?”

    南宫羽道:

    “我不敢保证,所以我才说,‘宽恕’并不适合每一桩仇恨。”

    毒魄眉宇低垂。

    悠悠的道:

    “他们甚至不能算人,人不会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南宫,应该沦入禽畜之道的一类,便必须让他们沦入,否则,留在世上反而为祸患。”

    咧咧嘴。

    南宫羽道:

    “我明白你的想法,也了解你的心情,毒魄,你确实很苦。”

    毒魄磋揉着自己的面颊。

    涩声道:

    “不单是苦,南宫,还有一片不知所寄的空茫……”

    南宫羽并没有亲人遭难,更没有如同飞星那般密切的伴侣折翼夭亡,但是,他却同样感受到毒魄内心的痛楚,而这般痛楚,竟又是无从慰藉的。

    “还不到下雪的时候,天气已经有着雪前的冷峭与阴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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