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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詹炯明(zjm)
更新时间:2018-01-05 00:00:00
字?”

    我说:“也是天幼告诉我的。你的名字很好听。”

    她笑了笑,大概表示不介意我知道她的名字。

    我在为花蕾辅导的时间,何婉清一直在厨房忙碌,准备中饭。油烟味以及浓浓的菜的香味飘进我的鼻子。早上为了赶车,我连早饭也没吃。此刻,香味的刺激,使我的肚子更加感到饥饿。

    花蕾闻到菜的香味,冲着外面喊:“妈妈,你在烧什么啊?好香啊。”

    何婉清回答:“妈妈在烧你最喜欢吃的虾,你好好做功课,做好了就可以吃饭了。”

    不知是香味的刺激,还是因为是周末,花蕾今天很开心,总是笑个不停。带来的麻烦是增加了我辅导的难度,一个问题我讲了多遍后她还是没听进去。这种气氛令我想起我高中时周五下午的课。那个时候人人都盼望早点下课,周末的吸引超过老师课上讲的任何内容。

    我想到,做学生和上班其实是一样的。做学生期盼周末休息,上班期盼月末发工资。进而,我发现,做人其实是需要希望的。如此多的人买彩票,大概就是为了买一个只有几天的希望。

    花蕾高兴的原因是她马上就可以吃到她最爱吃的虾。我也希望她可以尽快吃到,这意味着家教时间到,我可以走了。

    但是,我要走却显得异常艰难。不是时间没到,而是何婉清十分客气地挽留我吃饭。我十分害怕这种场面,第一我不善于这种客套场面,尤其是对着何婉清,心里总觉得怪怪的。第二我怕拒绝了人家的好意反被人家说话。

    我说:“不要了,我回学校吃。”

    何婉清淡定的说:“没关系的,就吃顿便饭,很快的,吃完了再走。”

    我说:“真的不用了。”我试图拿包去穿鞋子,花蕾抓住了我的包,说:“叔叔,不要走,在我家吃饭。”

    何婉清说:“我今天煮了很多饭,你不留下吃饭我们吃不完的。”

    然后,我看见何婉清迅速盛了三碗饭放在桌上。

    我想:“她这句话如果是真的,我不留下吃饭就过意不去了。”

    于是我留了下来。其实真正原因不是这个――何婉清迅速盛好三碗饭后,过来拉住了我手臂,说:“快过来吃饭。”

    她的手第一次和我的身体接触,我心慌的不行。

    菜的确很丰盛,何婉清也很客气,不停地叫我吃这个吃那个,还给我碗里夹菜。可是,我当时心里想:“奶奶的,是在自己家就好了,管他旁边坐着谁呢,放开吃得了。”

    可惜不是自己家,何婉清再叫我吃这个吃那个,我也只是蜻蜓点水,刚刚好解决温饱。我只能十分羡慕的看着花蕾从温饱到小康,最后奔发达――几乎有一半的菜是她吃掉的。

    两母女吃饭很搞笑,一唱一和,让我觉得她们是经过长年累月训练出来的。不过,我相信,她们自己肯定不这样认为。

    花蕾说:“妈妈,今天的虾真好吃,我明天还要吃。”

    何婉清说:“好,妈妈明天再给你买。”

    花蕾说:“妈妈,这个肉好吃,我明天也想吃。”

    何婉清说:“好,妈妈明天再买。”

    花蕾说:“妈妈,这条鱼很好吃,我下次还要吃。”

    何婉清说:“好,妈妈下次再去买。”

    花蕾说:“妈妈,这个汤很好喝,我下次还要喝。”

    何婉清说:“好,妈妈下次再烧。”

    ……

    两母女就这样没完没了的把桌上所有的菜都“对话录”了一遍,然后十分自恋的吃饭,几乎当我不存在。假如这是在我大姐家吃饭,大姐和她儿子这样没完没了的唱和,我肯定会忍不住喊出来:“你们有完没完。”

    面对这两母女,我不忍心伤害她们。她们如此自我陶醉,我想也不是每天都有。毕竟,目前这是一个没有男人的家庭。

    何婉清给我夹菜时,我轻声说:“谢谢,我自己来。”

    她看我一眼,然后朝我笑笑。眼神清澈,笑容明亮。我发现,她今天没有化妆,整张脸可以看得很清楚。

    吃饭期间我很想问她关于她男人的事,可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怕开口会影响她们吃饭的心情。结果没有问。

    从认识何婉清到现在,我很少注意过她的表情。我知道,人是很容易思维定势的。比如你知道了一件事情的真相,真相往往会左右你的思想。

    进一步举例说,我认识大姐的一个女朋友,这个女人四十多岁。我第一次见到她,觉得这个人很健谈,很乐观,也有点小聪明。后来大姐告诉我,这个人已经离婚,目前单身一人。

    再后来,大姐偶然跟我说,这个人精神不大稳定,很容易情绪波动。我觉得奇怪,这好像不太可能,与我印象中的她相差太远。但自此以后,我见到她,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她精神不好,她的一言一行都烙上了“精神不好”的影子,我也不再与她无所顾忌的交谈,并且越看她觉得她真的精神有问题。

    我不是故意要用这种眼光去看一个人,甚至我相信人在不同环境下是有很多面的。但是看到何婉清的表情,总是令我想起大姐的朋友。她们两个在某个地方让我觉得惊人的相似。

    而哪里相似,我又不能确切的知道。这种感觉仿佛耳朵很痒,想抓却抓不到。

    我不知道这是大姐的朋友影响了我的思维,还是何婉清影响了我。

    总之,对于这件事,我像是被思维定势了。

    正文 17

    我无从知道何婉清的男人为何与她分开。我想,两个人分开是需要理由的,像结婚一样,也需要理由。

    钱钟书评价婚姻的说法让我觉得婚姻虽然很麻烦,但是不失有吸引力。

    对一件事情有吸引力,我认为足够了。如果两个人相互吸引,又愿意在一起,那自然很好。

    我不去猜想何婉清和她男人为何分开,这对于我没有意义。只是在吃饭的瞬间,我假想,假如男主人同时也坐在桌旁吃饭,那情况会怎么样?这个假想对于我的意义――我肯定,如果这个假想是真的我一定不会留下吃饭。

    假想可以有很多种:比如那个男人并没有和她离婚,而是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不久或者若干年后回来;比如那晚我看见的男人也不是她的情人,他只是来暂时解决她的需要,当然也满足他的需要;比如有一天我可能会成为何婉清的情人。对于最后一个比如,我不免有点恐慌和兴奋。

    但是目前唯一真实的是,我留下来并且吃了饭。

    再次见到那个瞟我的男人是几天以后。这天发生的事异常出乎我的意料。我来做家教原本并不打算遇上这么多事,这样说可能带点主观性。我的意思是,如果时间倒退,我坚决不会重走这条路。

    我听到客厅里有吵架声,没听清楚她们为什么吵架,只是等我明白我所处的位置,外面的情形已经一发不可收拾。花蕾已经跑出书房躲在客厅的一角惊慌的哭泣,嘴里简单恐惧的喊着:“妈妈,妈妈。”

    此刻,我最好是乘机收拾东西走人,就算不要钱了也无所谓,我不在乎家教的这点钱。更何况,这样的情形与我无关。我想我最好不要介入,这是他们两个情人之间的事情。

    然而,事情并不是这样的,一切都超出了我的想象。

    当我看到那个男人用脚把何婉清踩在地上并准备拿烟灰缸砸下去时,我冲上去一把推开了那个男人。

    我激动的对那个男人说:“你他妈还是男人吗?”

    男人怔怔地看了看我,似乎不相信我会出手帮何婉清。他拉了一下衣服,嘴角划过一丝不屑,然后还算客气的对我说:“不关你的事,你不要管。”

    我说:“是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管,但是你不能这样打她。”

    他说:“你最好马上离开。”

    说完,他上前跨了一步,一把抓住正从地上爬起来的何婉清,把烟缸砸了下去。

    我听见何婉清“哇”的尖叫一声,声音充满惶恐,然后她用双手护住脑袋,拼命反抗。虽然极力反抗,但她显得软弱无力。她像玩偶一样,被这个发疯似的男人拳打脚踢。

    “你他妈够了!”我实在看不下去,冲上去拉开了男人,狠狠对他说。

    男人没有听我劝阻,他不停手,继续凶狠的向何婉清拳打脚踢。我推开他,自己挡在了何婉清前面。

    我对他吼道:“你疯啦!”

    男人憎恶的看了我一眼,冲我吼道:“你小子也欠揍啊。”

    然后他向我扑了过来。

    我闪身躲过去,顺势一脚踢开他,把他踢倒在了地上。他站起来,恶狠狠地又向我扑过来。本能告诉我我得找个东西对付他,因为他手上的烟灰缸随时可能向我头上砸来。于是我迅速退到厨房,拿了菜刀。

    菜刀在我眼前晃了一下,闪过一道明晃晃的亮光。

    我拿着菜刀冲他喊:“你他妈来啊,看老子敢不敢砍死你!”

    何婉清在一旁惊讶恐惧的看着我。她悲痛的哭泣,显得既恐惧又无奈。

    男人大概也被我惊愕,犹豫了一下,停住了向我扑来的脚步。

    他说:“你他妈别多管闲事,给我滚开。”

    我说:“你他妈有种就朝我来,别欺负女人。”

    他狂妄的说:“难道老子还怕你不成。”

    说完,他把手上的烟缸朝我扔了过来,我躲闪不及,烟灰缸砸在了我左臂上。我的手臂立即升起一股疼痛。这使我无法容忍。

    我提起菜刀冲了过去,男人本能地向后退。我一刀砍下去,男人惊慌地抬手阻挡,刀落在了他手臂上。

    这使他惊慌失措。

    不知道哪来的冲动,我握着菜刀继续朝他追砍。他慌忙躲闪。不知何时,何婉清上来从身后抱住了我,她嘴里恐惧地喊着:“不要啊,算了算了。”

    我转头看看身后的女人,她头发散乱,眼里全是泪。我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眼前一阵眩晕,整个身体软了下来。不知不觉,我发现自己眼里也有了泪。

    何婉清迅速拿走我手上的刀,然后死死抱住我。

    男人已经逃离出了这间屋子。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许我拿菜刀追砍他的时候,他吓得逃了出去;也许何婉清抱住我,他乘机逃跑。总之我平静下来后,门虚掩着,没有看到他。

    四周忽然变得出奇的安静,我像被抽去了灵魂一样,瘫坐在地上。何婉清双手抱着头部,也瘫坐在地上,哭泣。花蕾躲在一角,害怕的看着我们两个人。她的哭声已经变成了时有时无的抽泣。

    过了几分钟,我擦掉眼泪,起身走到何婉清面前,问她有没有事。她没有回答,仍旧痛苦的哭着,一副恍然若失的神情。我拿开她抱着脑袋的手,她手上都是血。

    我说:“流血了。”

    何婉清依然没有反应。我撩开她散乱的头发,在一只耳朵靠上的地方找到了伤口。

    我对花蕾喊:“快去拿条毛巾来。”

    花蕾默然的跑进卫生间。伤口有指甲那么长,洁白的头皮嵌了一道鲜红的血痕。我用毛巾把伤口擦干净,然后用手掌轻轻按住,轻轻地揉,直到伤口不再流血。

    何婉清麻木的任我清理她的伤口,眼泪依旧挂在她洁白的脸上。脆弱无力。看着她如此脆弱和悲痛,一阵剧烈地疼痛迅速占据我内心。我发现,这个女人已让我不由自主。

    我左手轻轻按住她的伤口,右手情不自禁的揽住她的背,把她拥在了怀里。她在我怀里抽泣,渐渐沉静下来。她的额头正对着我嘴唇,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整个过程,她没说一句话,只有一副恍然若失的神情。

    之后,我把何婉清扶到沙发上,她的抽泣已经减到了最低。我坐在她旁边,无意识的看着她和一旁的花蕾。

    沉闷悲凉的气氛,使我想到抽烟。于是,我从包里掏出烟,点上一根,不声不响的吸着。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不出理由。

    两个女人都默然的坐在我旁边。她们先前抽泣的样子在我脑海里晃动,似隐似现,仿佛从一开始认识她们,她们就是这个样子。

    我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遇上她们,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之前,我碰到那么多人都没有发生过为了女人与别人打架的事,并且还是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怎么一遇上她就发生了呢?我想不通。

    难道是偶然吗?我无法确定。

    她们的抽泣让我觉得她们很可怜。无助。但是,我开始明白,我是局外人,从头至尾都是。我不该干预那么多。最可怜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

    抽完烟,我觉得我该走了,以后也没必要来了。我也不想再来了。

    我站起来,背上包,走到门口,穿好鞋子。站在门口,我对女人说:“我走了,钱也不要了,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何婉清没有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她下意识的听进了这句话,连忙叫我:“等等。”

    我停在门口,看着她,说:“这里没有我的事了,我不想再出现了。”

    何婉清站起来,慢慢朝我走过来,她眼睛红肿,藏着泪。她走到我面前,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猜她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轻声说:“不要哭了,哭再多也没用。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何婉清依旧看着我,不说话,一行眼泪流出她的眼眶。这使我感到紧张,伤感。

    我说:“你真的不要哭了,事情已经发生,不能改变了。”

    她把一只手放在我手臂上,刚才被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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