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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

作者:月上小生
更新时间:2018-01-03 16:00:00
个夏天,许许多多棵树上的长嘶,表达生命存在的意义和重要性。微不足道的,渺小的开端往往是受巨大神奇力量的支配,它给了生命以荣耀,弥漫在星辰与沙粒土壤之中。

    开启了神秘的玄牝之门,瓜熟蒂落,一声清脆的啼声宣告了新生命的降生。睁开眼,看了看这个世界,这具象的世界。双脚踩在泥土之上反倒觉得无所依傍了,神秘的力量消失,普通的肉体用普通的肉眼开始了对这个世界的观察。睡眠,没日没夜的睡眠,是那混沌的大脑最爱做的事情。

    安心的睡在木头做的吱吱响的摇篮里,睁着傻傻的眼睛看天空上的一张张脸,她们高大威武仿佛一个个巨人。她们爱呵我的痒,尤其是被别人称作我的母亲的女人,她们在大笑,笑容像尿片般舒舒服服的把我包裹住。可是有一只苍蝇落在我小巧的鼻头上,它伸胳膊摆腿,在我脸上刨食。那痒一直窜到我肚子里去,我真想给它一巴掌,可是我暂时不知道我的小手臂放在哪里了,忍受不了只好哇哇的张开嘴号啕了。

    亮黄色的蝴蝶或者是黄鹂鸟都是极漂亮的小东西,当它们停歇在矮灌木丛中时,真有点石成金的魔力,那画面让你眼前一亮,凉凉的痒痒的。薄荷糖,薄荷糖,我在吃薄荷糖。我被埋在薄荷糖堆里了,背鳍尾鳍如同狂风中的蒲公英花朵崩散了。

    张郎仍旧扶着栏杆往远处眺望,而他的身影则开始述说开始回忆了。我觉得时间是可以倒流的。多么好的夏天,河水泛着波光,柳树扎在堤岸,垂下了枝条。张郎爬上了树,象只猴子一样反复的往树上爬,光着脚丫子。很多小孩都爬到了树枝上,一群猴子,瘦到皮包骨,却异常灵敏,纷纷往河里跳。

    “你往河里跳的时候应该是屁股先着地,那不算是跳水。”

    “是的,那是戏水。”

    河里有很多鱼,通常可以摸到几条,刚睁开眼睛的小鲫鱼,张开大嘴巴在水面上呼气。“有时候会看到一条鱼突然高高的跃出水面,像颗礼花一样,很惊奇很漂亮。”

    “那是它遇到强敌了,它不会无故往上窜。”

    把摸到的鱼剖开肚子去了鳞再洗一洗,然后就放到火堆里面烤,烤熟了吃,烤糊了的则扔掉。

    “我知道,烤鱼吃嘛。我以前也烤过,但更多的时候是烤红薯吃,不知在哪家地里刨的红薯。”我肯定这样说过。她和我们一起篝火晚会,还烤过红薯,很甜的红薯。

    我喜欢看见水面象镜子一样倒映出的自己,非真实的真实。然后我扎进水里,穿透这虚实世界的交接面,回到很遥远的从前。水的流动充满着灵魂和禀性,饱含力量。每年夏天我都会到河里面去游泳,都是从高处往下跳的那种,像飞翔一样的欢畅感觉。可是摔断了腿。你没有摔断过腿吧,胫骨骨折,打上厚厚的石膏不能行走,杵了三个月的拐杖才算完。然后,然后父母就不让我在小河里面洗澡了。

    骨折会留下痕迹,我似乎没有仔细看过张郎的腿,虽然他经常穿着个短裤在寝室里面晃来晃去,和总在剃胡子的非洲男一个德行。非洲男对我说没事,那就表示一定有事,我的头可能骨折了,真的可能骨折了。

    “我从小就和她一起游泳跳水,那时候她好笨,是我教会她游泳的。没有我她就不会变成一条美人鱼,她用歌声蛊惑了我,却钻入别的渔夫的网中。”张郎抱着自己的小腿说。他从很高的地方跳下来,在空中屈身用手抱着腿,翻转翻转。一只青果从树干掉下来,一直落一直落。

    他所指的海面上,一条美人鱼在礁石旁小憩,浅唱着天籁般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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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赌馆

    更新时间2011-6-9 21:44:20  字数:2891

    一只蝉蛹在地底下过了三五年黑暗艰苦的生活,还是没能在夏天的树枝上歌唱,失败是种普遍性。失败和成功遵循着一种叠加的比例结构,对于爱情也是如此。

    我喜欢看水面上自己的倒影。这么点经历,我喜欢拿出来讲,我还真怕你说我是祥林嫂,整天对着别人说个破阿毛阿毛的事,全镇的人都烦她。她也是杵着拐杖的。她一定是死得很凄凉的。书上没写,你是怎么知道的。那还用问吗,膝下无子女没有依靠,别人待她又很冷漠。幸好有鲁迅先生。他又能改变什么!

    跳水的人心思还这么细腻,我的取笑让他有点不自在。你不抽烟吧,怎么身上有一股烟味。不是烟味,那是香水味。香水味?哪有这样的香水味,一定是烟味。就算是烟味吧,刚才咸鱼发了一根烟给我抽了,所以会有一点烟味,但确实也混合有香水味道。香水,是阿红送给你的那一瓶吗?不是,当然不是,这一瓶是我女朋友送的,阿红送的那瓶早就被我扔掉了,他是个疯子。

    疯子!你不该这么说他吧,对于已经过世了的人,应该留一点口德。他身前和你关系不错,至少比他和我的关系要好,我和他还吵过一回架,好象是因为……因为你的什么事情。

    别说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喜欢被香水笼罩的模样,自我感觉良好,好象离开了大地,我的女朋友和我感情很好。那又关我什么事?她也在读大学,模样一般,性格还不错,我跟她写了好多情书。这个我知道,你每天都在信纸上东写西写的,难道是写给你父母的问候信吗。

    张郎喜欢写信,每次都是三四页纸。可我最初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打牌。校园里清一色的常青树看得人眼睛都绿了,厌倦感取代了美感。常绿却没有什么变化,好比一个人一年到头只穿同一套衣服,总会让人觉得枯燥呆板,没有新意,而且有种受骗的感觉。

    我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提着行李愣在门口。“啪――”,每个人嘴上都叼着一支烟,摔着扑克牌大声喊叫,他们似乎极其兴奋。杀红眼的狼,把彼此当作猎物。房间里烟雾缭绕,因为能见度太低,大白天开着灯,这应该是一家生意不错的赌馆。我站着发愣,东西都忘了放,眼睛呛得快流泪,正疑心自己走错了地方,一个西装革履,梳着小分头的白胖哥们过来给我递上一支烟,他说,同学你好。他似乎是在泡某家茶馆,沉溺于用扑克牌的点数比大小的乐趣中,不分白天黑夜的赌,比做任何事情都要积极专注。

    “第一天进我们寝室吓着你了?”

    “可能是吧。你也参与了赌博活动吗?”

    “没有,我不经常赌钱的。只是偶尔玩一下。我喜欢流动的水。”

    后来的印象还算不错。一个人都没有,那些赌徒,连同赌资、香烟和喊声一齐人间蒸发掉。烟雾散了,只留下淡淡的余味,很特别,闻起来很舒服,仿佛阿耳戈英雄们酣战沙场时所挥发的汗水和气质,或是巨龙拉冬内心深处渗出的眼泪,是雄性荷尔蒙的精华,让人倍感亲切。赌场散伙之后倒还是有些像学生寝室,地拖得很干净,被子也都叠着,右手第二张床下面的书桌上帖着一副字,竖着写了一首词,是范仲淹的《御街行》:纷纷坠叶飘香砌,夜寂静,寒声碎。真珠帘卷玉楼空,天淡银河垂地。年年今夜,月华如练,长是人千里。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字迹很有特点,像散放的几把筷子、叉子,也许就是所谓的书法作品,署名是张郎。你还会写这样的字,真是有两把刷子。我觉得写字是基本功,没什么。右手第三张床,桌上有台电脑,摆满了礼品,有风铃、布娃娃,写着“勤奋”两个大字的匾额,小木偶人,我想:这可能是那个小分头的床了。

    阿红那个时候的分头发型很好笑,人也长得白白胖胖的,有趣。不要说了,我看到他总是不太顺眼的。左手第三张床,床头贴了两张画,一张是拉开架势的李小龙,是再熟悉不过的《猛龙过江》的经典剧照,中国人的骄傲,全世界华人的偶像绷着一身的腱子肉,男人味十足。另一张是NBA球星阿伦・艾弗逊,眉头拧成解不开的结的孤胆英雄,有着令人震撼的叛逆和执着,像一团燃烧的烈火。

    床的主人都不在,几阵清风蹑手蹑脚地穿堂而过,消失得无影无踪。寝室对面是一片生满野草的旷地,留作建房增值之用。右边就是围墙,围墙的外面是个村庄,是常见的某某新村,因为土地被征用而脱离了农业的农民。一排排房子整齐、漂亮,像别墅,房顶上安装了太阳能热水器,院子里却爬满了丝瓜藤和豆角。漂亮的组合。

    住在同一个寝室里,就有了一个作长期相处的打算,印象就不是那种铅笔底稿般浅浅而随意自然的了。他的头初看起来有点大,可是头大的人有很多,不一定每个头大的人都会留下印象。他的五官样貌并不会给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在我的面前,他的脸似乎是一个平面,模糊粗糙的平面,就想象成素描高手很随意的几笔勾勒。铅笔底稿是更珍贵的记录。

    如果兰梦去表演军体拳,那一定会是飒爽英姿的场面,菊花在秋日的和煦阳光下迎风怒放。好讨厌的一场秋雨,淋湿了操场和我的下巴骨,它很酸痛。由于缠上了绷带,下巴骨的活动就不灵便了。

    “是的,秋天的雨总是那样连绵不断,如同小便失禁的婴儿。而且还会哇哇的哭闹,你永远都摸不透他的脾气,我倒是宁愿秋天下场雪。”张郎是个颇爱插话的人,不管是在你兴致正浓的和别人攀谈时,还是在你默默无语用手臂撑着脑袋暗暗思忖的时候,他总会跳出来说话。甚至连一个病人能量微弱的脑细胞,他也是丝毫不肯放过的。

    “是吗,那样你可以考虑搬家到东三省去,那旮旯冷得很,秋天下个几场雪应该不是件稀罕事。你见过狍子吗,长得很像鹿的动物,驯化之后是个好玩伴。”

    “是的,还有雪兔,雪白雪白的毛。”“那东西好象到处都有,没什么希奇的。你从哪边过来的?南方人吗,没见过下雪啊。”“怎么会呢,我是土著人。”张郎说完便从荷包里掏出镜子照,用手理一理额前的长发。真忘不了张郎的镜子,它可够标志性的了。我喜欢看到镜子里面的自己,像站在一条河流边上,张郎说。似乎他有扎进去的可能。

    他上课都带着镜子,不是照镜子就是扯淡。我和张郎在一旁扯淡,当然是除了课本和公式之外的东西。“人生是什么?是一滴水,还是一支火柴,是一个背着壳散步的蜗牛,还是一只按部就班,枯燥无味,受人摆布的钟表。”

    年轻人也是可以扯淡人生的,好比在一段很长的旅途中,不停的回顾眺望,看到的风景以及感受都是完全不同的,很难说在哪个站点上更应该回望,回望的效果会更好。经历是相对的经历,过去是绝对的过去,一切意义在时间不可逆中产生意义。

    张郎对着镜子说:“一滴水是很渺小,但也有它的作用,划过天空的火柴也可以擦亮一片夜色。人生看似漫长,实则一闪而过,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不相同,也没有什么规则,不是音乐而是噪音。人生如痴人说梦,充满着喧哗和骚动,却没有任何意义。”莎士比亚悲剧,麦克白的经典台词,做过书名。“苏格拉底曾说,只有经过严格考验的人生才是有意义的,才是值得过的。”

    “那什么样的考验才有必要?”我说。我似乎觉得我是和兰梦在讨论这样的话题。

    “那要看时代的恩赐了,看它怎么样给我们设置障碍和苦难。我们在不停的改造自然改造客观世界,时间的车轮也从我们身上碾了过去,看看你衣服上的车辙印,那就是你活过的证据。人生只是一个过程,一种经历,一种超越。”

    “所谓现在,是最微小的一个时间单位,甚至是无穷小,只是一个点,但人生就是由这无穷小的点组成的一个轨迹。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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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镜子

    更新时间2011-6-10 22:50:12  字数:3394

    “你的理想是什么?”张郎或者是兰梦问我。

    幼儿园里的老师似乎总是个女的,笑容很亲切。她总会逐个逐个的问孩子们,你的人生理想是什么。答案大多是科学家、发明家、医生、军人、工程师等等,很有趣很滑稽,儿童脑海里的成人世界也是用童话来修饰的。我忘了当时我是怎么回答女老师的,我想我不会告诉她答案,可能在我的脑子里面,还没有形成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也许有过,几道闪电划过天空,很快很迅疾倏忽不见,很难再扑捉到它,甚至你不能确切的知道它是否出现过。

    我问:“那你呢,准备做什么?”

    “跳水。”

    “从树尖上往河里跳的那种吗”

    “弹钢琴,做个优雅的女钢琴家”

    “还是去弹棉花吧你!”

    “讨厌!”“也算吧。”

    “呵呵!”“呵呵呵呵!”

    一缕反光从门缝里穿过来,有些刺眼。寝室里那块唯一的用胶布缠着边缘的破玻璃镜子,轮流着用,是块宝贝。张郎从厕所出来,把镜子往桌子上一放,我们都很奇怪地盯着他“你上厕所也要照镜子的吗?”

    他有些尴尬,摆摆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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