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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5

作者:绾刀
更新时间:2017-12-12 12:00:00
了?”

    “我纵是喜欢上她......也只在心里默默地喜欢,”韩世忠诺诺道:“她是梁府的小姐,我只是个不入品的低级武将......实在配不上她。”

    顾惜朝心头一钝,当初他见到傅晚晴时,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呢?他心下愧疚难当,居然已经有很久没有想起晚晴了......抬头看了看身边坐着的戚少商,眉头一皱,连干了两碗酒下肚。当他端起第三碗,刚碰上唇边时,戚少商按住了他的手:“你酒量不行,不要再喝了......我知道你想起了晚晴,但是,虐待自已的身体,晚睛泉下有知,也不会高兴的。”

    顾惜朝嘲讽地看向戚少商,这个男人哪里知道,他难过不是因为想起了晚晴,而是意识到很久都没能想起那个全心全意对自已,为自已而死的晚晴......他时常想起的,只是眼前这个英雄盖世的男人“戚少商”而已。

    “不让我喝,那你帮我喝了吧。”顾惜朝定了定心神道。

    戚少商接过酒碗,一口饮尽。

    顾惜朝看着一脸羞色的韩世忠,觉得很有意思,“梁小姐喜欢你吗?为什么不问一问人家的名字?”

    韩世忠结结巴巴道:“我,我只,只见过......见过她一面,怎么好问,好问人家名字......”此刻这个平日里豪气干云的少年,居然变得如此扭捏。

    戚少商倒了一碗酒,“你们怎么认识的?”

    顾惜朝也在一边好奇地等着韩世忠回答。

    韩世忠一脸幸福地细细道出,仿佛他又回到了认识梁小姐的那天。

    那天,艳阳高照,刺得人眼发花。

    韩世忠看见梁小姐时,那刺眼的阳光就变得一片灿烂。

    梁小姐正在大街上鞭打一名恶少,众多围观之人都大声叫好。

    韩世忠当下觉得周身通畅,一阵酥麻袭遍全身。

    他当时就想,我爱上这个女子了。

    梁小姐也看见了韩世忠,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男人还真是无聊!

    后来韩世忠向周围的人打听,知道是梁督监家的小姐在惩恶除奸。

    戚少商听着便想起了息红泪,他的红泪也是嫉恶如仇的好女人,每次想起红泪时,他的心里都是暖暖的,可是连他自已都不知道他们之间是爱情多一些还是亲情多一些,也许时间久了,再浓、再激烈的爱情也会转化成亲情吧。

    顾惜朝觉得韩世忠就和当年的自已一样,只那一次相遇便觉得自己爱上了,但是他爱上的是谁?是和哪一个的哪一次相遇?

    是卖艺时遇见傅晚晴?还是旗亭邂逅戚少商?如果没有后者,他应该可以肯定爱上的是傅晚晴,无奈多了一次邂逅,多了一个戚少商......

    顾惜朝醉了。

    分手时,戚少商一手扶着醉倒的顾惜朝,一手提着逆水寒,同时又牵着两匹马,实在已经腾不出手来和韩世忠握一握手,“韩兄弟,你回营去吧,山水有相逢,来日我们再痛饮相交!”

    韩世忠点点头:“一定。”说完转身要走,戚少商却又叫住他:“韩兄弟,岁月易老,知音难觅,爱她就快些去追求她!”

    “戚兄,等我封了官职、得了功名,能配得上梁小姐的那天,一定把她追到手!”韩世忠笑着走了。

    戚少商叹了口气,自古英雄出少年,只是这少年英雄也情关难过啊。

    他将身边烂醉如泥的顾惜朝背起,掂了掂,还好没有韩世忠那么重,然后准备在莱州港先找家客栈住一宿,怎么样也得安置好背上醉酒的家伙才能安心离开啊。

    一路行走,顾惜朝的头搭在他的肩上,几缕发丝来来回回撩得戚少商脖子痒痒的,他不由腾出一只手想挠挠,结果不留神抚在了背后人的脸上,冰凉的触感,手上沾上了湿湿的东西......

    顾惜朝竟然在哭!戚少商心里吃惊不小,他从来没见顾惜朝哭过,在他几乎丧命自已剑下时,在他功败垂成要靠妻子保命时,甚至在他来领傅晚晴的尸体时,他都没有流下眼泪,可是现在,他为什么要哭?

    “戚少商......我为什么要遇见你......你知不知道遇见你,我有多苦......你欠我那么多都不还我......要是没有你......呜......该多好......呜......”背上的人的确在哭,不是他戚少商的错觉。

    ‘酒后吐真言,他哭竟是因为我,原来我令他这么痛苦,原来他不想遇见我,原来他希望没有我比较好。’戚少商心里很痛。他沉默不语地背着顾惜朝,牵着马沿街寻觅客栈,可能是他平稳而有节奏的步伐的原故,顾惜朝慢慢地睡着了,不再哭了。

    戚少商背襟一片湿漉漉的,这次既不是口水,也不是反呕出的酒水,而是顾惜朝的泪水。

    终于,找到了一间客栈,戚少商要了一个房间。

    他先将顾惜朝放在床上安顿好,然后下楼付了一日的房钱,叮嘱小二道:“楼上的公子喝醉了,你们要好生照料。”

    本来戚少商是打算等顾惜朝酒醒后,两人话别再分头上路的。但是,无意中听了顾惜朝的酒后之言,他以为顾惜朝其实是不想见到他的,而且他戚少商的存在居然一直带给他这么大的烦恼,所以还是避免相见,悄悄的先走比较好。

    戚少商的心很乱,本来以为已经可以努力去淡忘以往的恩怨种种,纵使不能再做知己知音,也可以做朋友兄弟,可是原来他仇恨的那个欠了他那么多性命、那么多情义的顾惜朝居然还认为自已欠他的没还......这个世界真是混乱啊。

    ......

    顾惜朝醒来时,发现自已在客栈里,头疼的厉害,他翻身坐起,想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怎么也想不起来。

    果然自已是真不能喝酒啊。

    下得楼去,小二立刻迎了上来:“客官,你醒啦,吃点什么?要不要喝点醒酒汤?”

    “小二,我问你,是什么人把我弄到这里来的?”顾惜朝用手扶了扶一抽一抽钝痛的额头。

    “那位客官没留名字,只是叫我好生照看你,给了一天的房钱就走了,”他眼神转了转,似乎回忆了一下,道:“不过他看上去象是一位大侠,手里还提着一把好剑。”

    “戚少商?!”顾惜朝自言自语道,“居然就这样把我丢下走了!”心头涌起一股怒气,再不搭理小二,一撩长袍跨出门槛就要走出去。

    小二连忙在后面叫住他:“客官,你还有一匹马在店后面的马厩里!”

    顾惜朝这才掉头穿过前堂到了马厩。

    这匹马是戚少商的。

    戚少商骑走的是他顾惜朝的马。

    顾惜朝轻笑一下,心道:戚少商对我倒是不错,他的马比我的好,就留给我了。

    他走到马边,用手摸了摸马头:“你的主人走了,还好把你留下了,无论是他以后来讨要你,还是我主动去还给他,总算......还有点念想。”

    牵马出了莱州港,顾惜朝策马向苏州而去。

    而戚少商早已骑马上路,往碎云渊毁诺城而行。

    他一直记得息红泪离开时对他说的话:“少商你记住,等到有一天,你老了走不动了,在碎云渊的毁诺城,有一个人在永远等你......”

    那里,还有个女子在默默地爱他,痴痴地等他。

    那里,还有一颗心在静静地为他守候,轻轻地为他跳动。而他已经伤了那颗心很多次,这次他能不能补偿?

    纵使不能补偿,他戚少商也可以在那里暂时得到一份宁静。

    原来他自已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啊。

    碎云渊,毁诺城。

    吊桥上云雾仍是深锁,城池下悬崖依旧万丈。

    已经毁掉的城池可以重建,已经伤害了的心呢?

    “戚少商有份礼物要送给息红泪息城主!”戚少商牵着马,在吊桥这边大声喊。

    隔了一会儿,一位蒙面女子在吊桥对岸答话:“城主有请戚大侠。”

    戚少商点点头,“有劳姑娘了。”然后找了棵树将马栓了,径自从吊桥上走了过去。

    云烟朦胧,远远望去,这玄衣红袍的青年尽象是要消失了一般。

    息红泪坐在亭中,看着缓缓走来,越来越近的戚少商,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自已等了这么久,终于又能见到他了。

    戚少商抬眼看着她,有点抱歉,黯然地笑了笑:“红泪......”

    息红泪摇摇头,苦笑了一下,自已存在心里的这个男人,对她每一次的笑都要带些抱歉愧疚的模样。

    她叹了口气,为什么自已始终是放不下他,为了他退出江湖,归隐山林,甘守寂寞。

    “你能来就好,不需要送什么东西。”她的声音很轻。

    戚少商急走了几步,将逆水寒横举到胸前递向息红泪:“这逆水寒承载了我太多变故,有仇恨,也有情义,有杀人,也有救人......当日本已弃之,后来却又不舍,我还是给捡了回来。”他深吸了一口气道:“只因它已成了我心爱之物。现在我将它送给你!红泪,你收下吧。”

    息红泪站起身,白衣飘飘,仪态万芳,迎上戚少商。

    她接过逆水寒,轻轻地抚了抚,“难得你有这份心,那我就收下吧。”

    其实这逆水寒于她无用,她真正想要的他又何时才能给得了她?

    只是现在的息红泪早已经看开了,爱上了戚少商这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纵横江湖的大男人,她的那些个儿女之情就只能退后靠边了。

    见息红泪收下了逆水寒,戚少商释怀地笑了。

    “少商,你能在毁诺城呆多久?”息红泪有些忐忑地问。

    戚少商上前揽住她的肩,将她搂在怀中,“我刚为诸葛先生完成一件大事,也算是还了铁手的人情,如果可能的话,”他深情地看了看怀中的息红泪,“我想补偿你......”

    息红泪惊讶万分,难道她的等待已经有了结果?难道上天真的眷怜她了?

    “你说的是真的?”息红泪惊讶道。[奇书电子书+QiSuu.cOm]

    戚少商微笑着很肯定地点点头,“真的!”

    息红泪将头埋在戚少商的怀里,喜极而泣。

    快乐若来得太快太及时,难免让人不知道是笑好还是哭好。

    ......

    戚少商在毁诺城一住就是半个月。平日里和息红泪聊天、写字、弹琴、舞剑,偶而也一起出城走走,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只是,这样的日子他时常觉得少了些什么。

    呆在毁诺城,时间变得特别宽裕,他常常想起一些老朋友和新朋友,想的最多的居然是顾惜朝。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在做什么?’每当他想到这里,心里就一阵酸楚,不由叹气:‘顾惜朝是不想遇见我的。’

    他也曾细细想想自己和顾惜朝的恩怨,想到最后也得不出什么结论。还好,他戚少商有息红泪满足的笑脸相伴。

    看着那张江湖第一美女的笑脸,怎样的烦恼都可暂时抛向一边了。

    以前的连云寨离碎云渊不远,这日他独自出了毁诺城,带上酒水,打算到连云寨的旧址去凭吊已经死去的兄弟们,不知道现在那里变成什么样了。

    一路骑马行进,走了一段,却见前方有了辆马车,心里有些疑惑:这周围连云寨没了,雷家庄毁了,已经少有人烟,这辆马车不知要驶往何处。

    但他此刻是要去凭吊兄弟,心情本就暗淡,也不想招惹事情,于是用力催马,超过前面的马车飞奔而去。

    连云寨已经成了破败的残垣断瓦,当年剿他之时又炸又烧,本就已经摧残得不行,再加上又经历了两年时间,这里早已面目全非,唯一不变的就只有皑皑黄土。

    戚少商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里原是他少年得志,一战成名之地;是他以一敌八夺得连云寨大当家的,笑傲风云之所;是他聚集起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出生入死的大本营。

    在连云寨的那几年,也是到目前为止他生命中活得最爽快、最得意的日子。

    而现在,那一切就象是水中月、境中花,只能在回忆里反复播放,已经触摸不到了。

    一阵心揪后戚少商下马丢缰,将酒袋从马背上卸下,独自一人站在原来连云寨的大门前。

    只剩一段残木孤零零地杵在那里,还能证明连云寨的大门曾经在这里耸立过。

    戚少商上前扶住它,低下头:“连-云-寨......我戚少商欠你的太多了!”

    他拔出牛皮酒袋的塞子,先将酒在面前地上扬手倾倒开,“我这么久没能来看兄弟们,今天大家一起喝吧!”悲愤的情绪占据了他的心胸。

    当年热热闹闹,八个兄弟,一群朋友,众多部下时常一起喝酒快活,他们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寨子里也是一派生机勃勃,终日人声鼎沸、炊烟缭绕......何尝想到有一天会如今日一般萧瑟落魄。

    随后,戚少商举起酒袋“咕咕咕”地将酒倒进口中,倒得太急,溢出的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至下巴、脖颈,湿了前襟。

    然后他丢了酒袋于一边地上,以手中长剑撑地,单膝跪下:“二哥、小六、红袍......各位兄弟们,我这个大当家的对不住你们,这么久都没来看你们!”他抬头望了望天:“我对天发誓,以后的每一年,戚少商都会来这里和你们聚一聚!今生今世决不会忘了你们!”

    然后,他站起身,面色凝重,又向着以前雷家庄的方向跪下:“卷哥,我最对不起的是你......你的情义,戚少商只有来世才能还得清了!”

    正垂首间,只听见身后传来马匹车轴之声,戚少商回头,发现原来在半路上看见的那辆马车居然驶来了这里。

    他疑虑顿生,迎了上去。

    只见,赶车的居然是一位标致的人物,年纪和戚少商相仿,生得俊秀异常,眉目间自有一股清冷的傲气,一路的风尘也遮掩不住他的风采。

    真正是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这个青年猛然让戚少商想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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