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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

作者:黄粱余梦
更新时间:2017-12-12 06:00:00


    那美妇羞不可抑,一张原是吹弹得破,莹白如玉的粉脸,登时红晕满布,灿若朝霞,一时恨不得有个地缝钻了进去。一双美眸狠狠地瞪了孟若渊一眼,转身向左邻桌的一个娴雅娟丽,风华绝代,三十六七的中年丽人嗔道:“烟如,你瞧你这二哥干得好事。”

    那丽人娟丽之极的玉颊亦是一片红晕,便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娇艳不可方物。须知夫妇间恩爱,虽是人人期盼之美事,但当时尚属自家隐秘,兼且忌讳显摆嫌疑,谁也不欲四处张扬,纵然武林人物不拘小节,也羞于宣之于口。似孟若渊宣讲公告般,当众宣示其爱老婆宣言,委实令人惊奇,亦复令人好笑。那丽人乃孟若渊嫡亲妹子,自然替他难以为情。当下亦狠狠地瞪了孟若渊一眼,道:“二哥,人称你‘八臂书生’,平日也颇有儒雅之风,怎地今日却如此口无遮拦?”

    原来孟若渊乃安庆“无影门”二门主。“无影门”以暗器轻功著称江湖,尤其暗器一道更是天下第一,其它门派均难以企及。“无影门”系家族门派,一脉相承,世代相传,讫今已垂百余年,门人俱为孟氏宗族,绝无旁姓。孟若渊身为“无影门”二门主,一身暗器功夫变幻多端,神鬼莫测,端的了得,除乃兄大门主“千手如来”孟若滔外,当世再也无人可及。因其暗器手法繁多,便如多生了五六条手臂一般,又喜作书生打扮,是以人称“八臂书生”。他一奶同胞兄妹三人,适才埋怨他的那丽人,便是其唯一亲妹子,芳名孟烟如。

    他夫妇间私下说笑,其初衷自然并不欲众人知晓,但他为人坦荡,胸怀磊落,见事已至此,倒也不觉有何不妥,仅脸上微微一红,便又泰然。听得妹子责怪,遂笑道:“妹子,这有什么啊?为兄又没说喜欢旁人。我和你嫂子结为夫妇十多年,恩爱有加,为兄说出这十多年的心中所想,那也没什么罢?”抬眼望了望众人,大声道:“我等武林豪杰,为人处世,便当爽快磊落,想说什么便说什么,难道尚效那世俗小儿女,扭扭捏捏,惺惺作态,诸位说是也不是?我孟若渊对夫人情深意笃,十辈子也爱不够,纵然天下人在此,我亦如是说,有什么好遮掩的?”当真豪情满怀,掷地有声。

    众人均觉此人堂堂正正,实乃性情中人,大多心下暗暗佩服,原本抱有的取笑之念,不知不觉飞到九霄云外。那孟夫人羞涩之心亦霎时大减,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偷偷注视在孟若渊脸上,一颗芳心,居然尚如少女时那般,“怦怦”而跳,只觉得婿若此,夫复何求?

    一个五官英俊,颏下一部虬髯,三十多岁的豪壮汉子“砰”的一掌拍在桌上,拍得杯盘碗碟“乒乓”作响,大声喝采道:“孟兄此言,委实大快我心。尊夫人温柔贤慧,聪明美丽,于十七年前便有定论,当年天下群雄选尊夫人为‘武林九美’之一,那是绝非偶然。似尊夫人这等红颜知己,自非得好好怜爱不可,而孟兄更当众公然示爱,足见光明磊落,令胡某好生佩服。”

    孟夫人下的那个十二三岁女孩,眨了眨她那双清澈明净的大眼,瞪在孟夫人脸上,问道:“娘,原来你还是什么‘武林九美’之一,我怎地从未听你说起过啊?”

    孟夫人笑道:“这都是好多年以前的事了,又只是你爹他们年轻时闹着玩的,还说它做什么?”话虽如此,但她遥想当年,仍不免目闪神采,心生向往。

    十七年前,魔教“天一教”肆虐横行,高张一统江湖大旗,短短一年间,便横扫武林半壁,数十个门派相继归附,一时间武林风雨飘摇,人人自危。各大门派虽欲奋起相抗,但以一门一派之力与之对垒,无疑为螳臂当车,以卵击石。当此整个武林俱将倾覆之际,由少林、武当、嵩山、华山、衡山、昆仑、峨眉、崆峒、南海九大门派联络当时武林正道,于嵩山召开武林大会,共商征讨“天一教”大计。是次大会,天下群雄毕集,盛况空前,会上一致赞同结成武林同盟,并推当时“武林世家”姑苏“红莲坞”坞主傅启为盟主。而与会少年英侠,更于此届盛会效唐伯虎“九美图”九美之数,从当年武林巾帼中选出九大美女,并征得天下群雄认可,并称“武林九美”。

    “神刀大侠”凌九霄夫人傅雪君,乃傅启之妹,当年虽已为凌九霄之妻,但仍以绝世之姿,一举夺魁,被誉为“牡丹仙子”,名列九美之;而孟夫人楚欣怡,其时正当十八岁妙龄,为“武林世家”长沙“听雨楼”楼主楚中棠之女,“听雨公子”楚天遥之妹,也以其天生丽质,济身九美之中,名列第九,被誉为“灵芝仙子”;孟若渊妹子孟烟如,当时方嫁给“武林世家”成都“惊神宫”少宫主“惊神枪”郁慕白为妻,因风华绝代,亦选为九美之一,誉为“芍药仙子”,名列第六。

    那女孩乃孟若渊和孟夫人独生爱女,芳名叫孟素素。当下她又问道:“娘,你是九美中人,那姑姑、伯娘、舅妈她们,也都好生标致漂亮,是不是也是九美啊?”一双秀目瞪得大大的,望着她娘,娇嫩清丽的小脸上满是疑问。

    孟夫人笑道:“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叫标致漂亮了?”

    孟素素不满道:“娘,我都已经十三了,当然知道什么是标致漂亮了。”

    孟夫人“卟嗤”一笑,道:“怎么,十三岁便了不起了?不过你既然问了,那我也就告诉你罢。你伯娘、姑姑、舅妈她们三个,当年可都比你娘漂亮得多,为娘既然都是什么‘武林九美’,那她们自然更不用说了,且排名都比为娘高哩!”

    孟素素兴奋地道:“呃,还有排名?那娘是排在第几的,伯娘、姑姑、舅妈她们又是排在第几?”

    孟夫人道:“为娘可是最差的,排在最末哩。你伯娘、舅妈当年入选九美前,人人都叫她姊妹两人为‘惊神双绝’,当真漂亮得紧,所以排在了第三、第四,人称你伯娘为‘芙蓉仙子’,你舅妈为‘蔷薇仙子’;你姑姑那时也很漂亮,被誉为‘芍药仙子’,排名第六。”

    孟素素娇俏的小嘴一撇,道:“娘这么漂亮,竟排在最末,什么排名嘛,真是不公道。”

    其实,这也是孟夫人多年的遗憾,当年给九美排名时,因九美俱是如花似玉,明艳绝伦,又都各有所长,正如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委实难分高下。是以,那群少年英侠吵翻了天,九美各有一大群拥趸,谁应列第几,谁又应列第几,少年英侠们心中各有各的位次,互不相下,吵得厉害时,甚而拔刀动剑,为此多人腿断臂折,头破血流。后来,由一干前靠英雄出面调停,才列出了个一、二、三……。孟夫人屈居榜尾,全然只为当时年纪最小,并非容貌当真不及名列其前者。

    她母女二人在这里共话武林往事,孟若渊亦未闲着,那姓胡的虬髯汉子话音刚落,他便抱拳一礼,道:“多承胡兄抬爱,孟某愧不敢当。胡兄豪侠之名天下知闻,论胸襟气度,谁人不知‘鹰扬天下’胡无忌豪气干云,孟某自愧弗如。”

    那虬髯汉子胡无忌乃“武林世家”大同“鹰扬堡”堡主,人称“鹰扬天下“。当下哈哈一笑,道:“孟兄过谦了。拙荆……”望了望他下的那个婀娜多姿,明艳照人,年约三十的丽人,续道:“虽非‘武林九美’中人,但也颇具姿色,兼为人爽快,胡某自忖对其爱慕之心,绝不下于孟兄爱尊夫人之心。”那丽人听到这里,玉颊不禁浮上两朵红云,当即打断他的话头,嗔道:“你也跟着人家胡闹。”胡无忌笑道:“这怎么是胡闹了?”仍向孟若渊说道:“胡某常想,怎地向她痛痛快快一表心迹?竟奈何计不及此,倒让孟兄着了先鞭,专美于前。哈……哈哈……”

    孟若渊亦哈哈大笑几声,道:“胡兄真乃快人。尊夫人云女侠人称‘塞上仙葩’,其美名盛传天下,若非当年尚幼,未能恭逢盛会,否则十七年前,那‘武林九美’恐怕得变为‘武林十美’了。胡兄对其怎样怜惜爱慕,那都是人情之常,顺理成章。”

    胡无忌夫人姓云闺名洁心,是塞上“铁骑帮”帮主云飞扬的妹子。她听二人言来语往,说得起劲,心下羞恼,上身仍自正襟危坐,置于桌下的左足却忽然抬起,自桌腿间,迅捷无伦,一脚踢在胡无忌右腿上。她这一脚虽只使了一成力道,但因远道而来,足上穿的乃硬底蛮靴,又正好踢在胡无忌腿骨之上,胡无忌“啊哟”一声,腿上一阵巨痛。本来胡无忌武功高强,云洁心家传“三十六路鸳鸯腿”固然厉害,却也踢他不着,可他二人原是夫妻,胡无忌哪里防她有此一着。

    云洁心美目含笑,道:“瞧你还拿我胡说八道也不,胡大侠?”粉脸红晕未褪,此时又笑意盈盈,委实艳丽至极。

    胡无忌苦着脸道:“夫人腿法如此厉害,为夫那是再也不敢了。”

    便在这时,楼梯传来一阵“橐橐”之声,不一会儿,大大小小,一溜五六人上得楼来。为的是个年近四旬,依然英俊潇洒,飘逸不群的中年男子;紧随其后,是个妩媚姝丽,丰韵绝世的三十五六岁丽人;在那丽人身后,是个十七八岁俊美少年;最后,乃是一男一女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并肩上楼。

    众人见了他等,纷纷离座而起,向那中年男子和那丽人拱手为礼,七嘴八舌,寒喧道:“左大侠好,凌女侠好。”

    那中年男子笑容满面,殷殷地道:“各位大侠不必多礼,快请坐下,快请坐下。”

    先前曾指称万不同不是,那姓钟的清癯中年汉子,举起面前酒杯,笑道:“左兄,我等这帮客人酒都已然喝足,你这半个主人倒此时才来,该当罚酒三杯,是也不是?”

    那中年男子笑道:“惭愧,惭愧。左某因事耽搁,以致迟至半日,原该罚酒,以谢简慢之罪。”这时,他所立之处正紧邻卓千里座位,卓千里右手一把提起桌上酒坛,摇了摇,听得尚余大半,笑道:“既然罚酒,三杯岂够?左兄,先干了卓某这坛再说。”右手一伸,将酒坛递至那姓左的中年男子胸前。那姓左的双眉一皱,道:“卓兄,在下酒量有限,你可得手下留情啊!”

    卓千里双目一瞪,道:“你身为凌大公子姑父,又受凌大侠委托出任此处管事,却将我等抛在这里,自己竟不见踪影,那还有什么可说?旁人怎地,卓某不管,先干了这坛。”

    那姓左的正是凌九霄妹子凌嫣然之夫,姓左名逢源,是与“神刀山庄”齐名的金陵“玲珑山庄”庄主,因琴、棋、书、画、剑、掌、暗器俱臻妙境,故人称“七绝郎君”。是次凌九霄长子凌秀文大婚,因武林朋友多半路程遥远,许多为免不误吉期,会提前赶至洛阳,故凌九霄早于婚期前三日,便包下整间“太白楼”用以招待武林群雄,他自己却又因事繁,无法兼顾,而其妹夫左逢源在武林中,不论身份名头,俱不在他之下,便委其担此重任,专司接待作陪各路英雄之职。

    3、罚酒

    左逢源本是潇洒之人,自不愿婆婆妈妈,多所推委,当下接过酒坛,道:“卓兄既然话已至此,那在下只好敬谢不敏了。”双手捧起,凑至唇前,忽然张口仰颈,那酒犹如一道流泉,倾泻而下,直贯其腹中,也不见他换气停顿,倾刻一气喝干,且滴酒未漏。众人轰然叫好。

    先前自称海无涯的精干汉子大声喝了声“好”后,道:“左大侠果然豪爽,不过卓兄这坛你喝了,海某这坛你却也不得不喝。”

    左逢源哈哈笑道:“难道海掌门欲用车轮战法,企图灌醉左某?那可不地道啊!”

    海无涯原是“南海派”掌门,人称“南天风雷”。他笑道:“海某可没安此不良之心。我这坛酒并非罚你,那是另有缘故的。”左逢源讶然道:“那是何故?”海无涯道:“咱‘南海派’僻处天南,寻常难得来趟中原,你我虽然相交已久,却见面之时甚少,难得今日在此相聚,海某欲借花献佛,敬左兄一坛。”弯腰一手一坛,自桌下提起两坛未曾开封的酒来,又道:“为表诚意,海某便以整坛相敬,倘若左兄瞧咱海疆之人不起,那不饮也罢。”脸上笑容怪怪,摆明了存心不良。

    此人心意,左逢源虽然心知肚明,但海无涯所据理由颇为漂亮,倒也难以推托,笑道:“海兄这坛酒,左某那是非喝不可了,不过你我之间,敬之一字,左某可万万不敢当。”

    海无涯将两坛酒置于桌上,“卟卟”两声,一一拍开坛上泥封,提起一坛递给左逢源,自己捧起另一坛,道:“左兄爽快,海某先干为敬。”抬头仰脖,一饮而尽。左逢源道了声“好”,亦捧起酒坛,一气喝干。当下众人更是轰然叫好,采声不绝。

    那姓钟的清癯中年汉子本是老成持重,守礼刻板之人,这时群情涌动,兴致高涨,亦不免颇受感染,道:“左兄这便不对了。罚你喝酒,原是钟某率先所倡,你不理不睬,倒与卓兄、海兄喝得不亦乐乎,难不成钟某面子便没有他二位的大?”

    武林人物极重面子,左逢源暗暗叫苦,心道:“这可给他抓着把柄了。”但依然笑意盎然,道:“钟掌门执掌华山一派,乃武林泰斗,怎地亦效卓兄、海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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