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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怎样化解

作者:加菲鱼
更新时间:2018-11-13 04:43:35
    这厢,在一楼的况颉推开门走进厨房,立刻看到靠在门背的小秀,她拨开额前的长发,黑白分明的眼睛瞥着他,他坦荡的回视,不意外刚才他和球妈的对话都被她偷听到了,也懒得去指正,反正他的言行举止光明正大,既不丢脸又没什么见不得人。

    球妈上楼的脚步声过后,小秀问:“你说要娶球球的话是真心的么?”

    “是啊。”他答得很随意,咋听之下非常轻佻。

    小秀眯眼上下瞄他:“少冲我摆艺术家我行我素的谱,老娘最讨厌这套。”

    况颉无奈的望着她,意思是“你想让我怎么说?”表情可无辜着呢,小秀一直觉得他的“苔藓头”配上两条又粗又黑的眉毛,特像成人版的“蜡笔小新”,本因很讨喜,偏偏他却不苟言笑,个性孤傲。

    高耸的鼻梁和深陷的眼窝让他看起来应该混了一点外国血统,至少也混了点边疆草原民族的,但据她所知并没有,大概常被人询问,为避免麻烦仗着粗犷的样貌,虎背熊腰的身材,高举“生人勿近”的旗帜,一瞪眼能把胆儿小的直接吓抽过去。

    就这样的人和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球球搁在一起,怎么看怎么的不搭调,整个一“美女与野兽”嘛,当然高头马大,秉性耿直的赵擎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不过他好歹在大学接受了四年高等教育的熏陶,又在实验室里泡了两三年,多少洗净了些“铅华”挨了点文质彬彬的边,内里不知道怎么样,外表还是挺知书达理的,不然她也不会把他归类为“社会弱势群体”。

    言归正传,小秀问他:“球球现在还是别人的媳妇,还是人家碗里的食,你哭着喊着要娶她,打算咋整啊?强取?豪夺?选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把她拐跑,然后让她跟着你沦落天涯,流离失所饱受道德上的摧残?”

    况颉隐隐发笑,几年不见这两个女人的幽默程度都见长,想象力丰富,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什么“强取豪夺”、“月黑风高”、“沦落天涯”、“流离失所”撂的都是有章有法的成语,完全看不出她高中读体育保送班的。

    “傻乐什么呢?我正经问你问题呢!”小秀不高兴了,这人一辈子都跩得二五八万的,好像跟她说话特丢份儿似的,凭什么呀?

    况颉清了清嗓子,戏谑道:“给你吓到了呗,先不先罗列了一大堆我的不是,感觉我像一人口贩子。”

    “你就跟我绕吧,反正我在你眼里也不是什么有问必答的主,再着急上火人只当我是皇帝身边丧失生殖能力的男人一样笑话。”小秀扇扇手,示意他快滚,眼不见心不烦,图个清净。

    小秀的自嘲让况颉差点笑出声,能和球球相处那么多年,她心地若不好,球球早划清界限了,正是有了她的陪伴、扶持,他才能看到今天坚韧而有生命力的球球吧。

    “你放心,我绝不会辜负球球的。”

    此刻小秀对他的话,对未来他和赵擎之间即将爆发的爱情争夺战感到莫衷一是,她沉了口气,抬头直视他,说:“球球大四那年有一天突然跑来找我,兜头什么话没说钻到被窝里哭了整宿,隔天眼睛肿得阖不上也睁不开,临走前抱着我一直叨叨一句‘我猜中了前头,可是我猜不着这结局……’,把她弄得跟‘紫霞仙子’似的人是你吧?”

    况颉面色一白,不做声。

    小秀指着厨房后面的小门:“慢走,不送。”

    走出后门的小巷弄,天上下起了雪,一片片洁白的雪花落地便化了,但是密密丛丛的样子估计没多久便会把大地覆上一层银装,他茫然的伸手接过一朵翩然坠落的雪,看着它在掌心变成一滴水珠,不禁叹出一口长息,希望真如诗人形容的那样——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昨天赵擎请霸王假的事情让上头“震怒”,主管实验研究这一块工作的郭总脸黑了一天,听去会议室做记录的秘书回来说,当时赵擎打电话来的时候,几个老总全在场就等他一人,结果他不但挂了郭总电话,而且接着整天联系不上,这让郭总很没面子,董事长甚至拐着弯拿话隐射他在用人的方面是不是有问题?

    所以郭总上午和下午分别来他们组里转悠了好几圈,最后抱走了大部分实验报告、研究资料,让颂琴没来由的升起不详的预感,下了班急吼吼的赶去赵擎家,没人,又赶去“罗马春天”,歇业。

    仿佛一夕之间天地变色,赵擎不见了,裘球不见了,连周小秀也不见了,扎堆的人统统凭空消失了一般,找不人,就是找不到人!

    她那个悔啊,怎么没留她们的手机号呢?

    往常她最不喜欢在上班的地儿跟同事们嚼舌头,互相传小道消息,加之几个实验室之间因为均有竞争的缘故,也都是壁垒分明的,万一不小心泄露了什么机密,那可当间谍论处的,再说她对赵擎那么忠心不二,自然更不会没事瞎掺和。

    只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才晓得维持一定的同事之谊有多重要。草草扒了碗拉面,想破了脑袋,翻遍了手机里的电话号码,终于找到了一个称得上“马路消息百事通”的同事,发了条短信探听消息,她想知道郭总打算怎么处置赵擎?因为下午郭总走出办公室的样子给她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等到快半夜,那个同事依旧没回她消息,她猜她的做法可能太突兀了,闲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人家愿意搭理你么?要不,还有一条——她也不知道。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如此安慰着自己勉强熬过一个忐忑的不眠之夜。

    下了一整晚的雪,天气终于放晴了,太阳灿烂的悬在空中,马路和人行道上的雪均被扫开,只剩人气不旺的犄角旮旯还有点积雪,冷皮不冷骨。

    进了公司颂琴发现赵擎仍旧没来上班,于是立刻决定奔去他家,他们相处了这一年多来,表面上学长学妹的貌似关系铁,但赵擎从没邀请她到家里做过客,她更没胆厚着脸皮主动提说去窜窜门,没想到短短两天的光景她居然连了跑两趟。

    站在他家门口,按完门铃又咣咣凿门,可门里没丝毫动静,贴着听也没声儿,如果不是把地址背了一滚瓜烂熟,她几乎怀疑自己走错了。

    他的手机还是没通,等了一会儿,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打了车又奔“罗马春天”去,看看时间,这个钟点也该有人上班了,只要今儿不继续歇业,找到球球他们不会有问题。

    果不其然,咖啡馆门外台阶上的落雪扫得干干净净,门脸上奥黛丽•赫本啃冰激凌的巨幅照片如今一看让人觉得依旧清新可人。

    因为冬天寒冷,电动门后围了一圈防风帘子,拨开走进去,店里只开了几盏照明灯,还早嘛,节约用电。几个服务生拖地的拖地,铺桌布的铺桌布,二厨鲁子闲闲的坐在近门口的地方,笨手笨脚的学着折餐巾纸,看到颂琴立马叫了一声:“哎哟喂~~您可真赶早,这都没开灶呢。”

    颂琴尴尬的笑笑:“对不起打扰了,小秀姐在么?”

    “太后陪我师傅上市场转悠去了。”鲁子放下餐巾,“要不您喝点东西,等会儿?”

    “噢,不用麻烦……球球姐,她在不在?”他的热情让颂琴局促的四周张望了一下。

    “仙女在二楼。”

    颂琴悄悄吐了口气,还好,正主在,一门心思马上扑到了楼上,鲁子识趣的指了指楼梯口:“您自个上去吧。”

    “谢谢。”

    “别客气。”

    颂琴忙不迭上了楼,小高直起腰撑着拖把杆子问鲁子:“这位要怎么形容?”

    鲁子转了转小眼珠:“姑奶奶。”

    另一个服务生扑哧一笑:“都齐全了,‘太后’、‘仙女’、‘姑奶奶’,刚巧三个女人一台戏,往后可热闹咯。”

    鲁子一拍大腿:“嘿?!别为了昨天的事儿,趁机打击报复啊,咱们得端正态度,发扬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奉献的精神,争取让太后答应不扣工资不扣假,填平歇业一天给筒子们造成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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