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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他回来了

作者:加菲鱼
更新时间:2018-11-13 04:43:35
    “快放手!你干嘛……”球球一路被况颉拖到店外的空地上,再也绷不住的优雅如震碎的玻璃一块一块坍塌,寒冷的秋风一吹卷曲的头发散了一脸,看起来有点狰狞,她压着嗓子低嚷:“别拽牲口似的拉着我,放开!”

    况颉闻言引来一阵轻笑:“多年不见,我发现你变幽默了。”

    “我没闲心逗你玩,现在店里忙着呢。”球球气得发抖,硬着声音呛他,可惜太柔细了,让人听起来反而更像是娇嗔。

    况颉睨着刚平着他肩头娇弱的她,不过一小会儿的时间,她白白嫩嫩的腕子上楞被他箍出了一圈红痕,哎,这女人泥捏的吗?太脆弱了吧?不由得放松了力道,但仍揪着不许她挣脱。

    “你和赵擎那小子离婚了?”

    “管你什么事?!”

    她仰高脖子瞪他,水灵灵的大眼黑白分明,小小的鼻头被风刮得有点发红,软软的唇瓣向下一撇,即使他知道她恨不能扑过来咬他一口,却还是该死的迷人。

    况颉眯细长眸,突然嗤笑一声:“为了我?”

    球球下意识的啐道:“呸,少臭美!”才说完她就后悔了,因为怎么听都像在向他撒娇……哎。

    果然,况颉嘿嘿直乐,手掌一反举起她的手,拇指蹭着勒红的部位,哑哑的以折磨人的速度缓慢的吐语:“想我吗?”

    “不想!”

    “可,我想。”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直望入灵魂深处,“很想很想……”

    球球怔楞不语,须臾倔强的一甩头,抠开他的指头抢救回自己的手,冷然淡道:“奉劝你少说两句,省得我犯恶心。”

    况颉像是被人兜头赏了一大耳刮子,浑身一僵,没了之前的自信,低低叫道:“球球……”

    “别叫得那么亲热,我们并不熟。”搓搓兜满凉意的双臂,球球转身往店里走,突然又停下脚步补充了一句:“如果还有一点自尊心,麻烦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你还要说这些违心之论到什么时候?”况颉拉长了脸,他的脾气可不见得能比她好到哪里去,她该不会是忘了吧?

    球球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喷出一团白雾迷蒙了她的五官,半晌她道:“没有所谓到‘违心之论’,我已经改掉这个坏习惯很久了,停留在原地的只有你,清醒点吧你。”

    “我不会相信你的!”况颉严厉的吼道。

    球球哼笑,不屑的说:“随你的便。”

    “球球!”他开始咬牙切齿了,几乎想冲上来撬开她到脑袋瓜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怎么那么食古不化?

    “晚了,你知道吗?一切都…太晚了。”说完,她毫不留恋的拂袖而去,放他一人站在瑟瑟寒风中,一动不动,表情扭曲。

    颂琴容易紧张的毛病又发作了,她看着一前一后走出“罗马春天”的球球和况颉,着急的对小秀说:“会不会出什么事啊?我们要不要跟出去看看?”

    “放心,况颉是绝对不会伤害球球的,就象球球也绝对不会伤害他一样。”小秀若无其事的坐下来,接着用餐。

    “奇怪,你们是怎么认识况颉的?看起来完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呀?”颂琴疑惑复疑惑,满脑门子的问号。

    小秀好笑的看着她有趣的反应:“照你的意思,我们只能认识卖肉的和卖面粉的,突然蹦出个‘大师’来就不配认识了,是不是?”

    “不是,你误会我了。”被小秀说得好不害怕的颂琴急得要命:“我只是好奇,球球姐简直是个公主,而况颉则是个流浪汉,很意外而已,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看着她可爱的表情,小秀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粉粉的俏脸:“哎哟,丫头,我是逗你玩呢,瞧你的样子。”

    颂琴大出了一口气:“呼,小秀姐你还真是爱捉弄人呀!”

    “你知道公主的父亲是做什么的吗?等我一说出来所有的疑问你都会明白了。”小秀卖着关子,等看到颂琴眨着如小狗般无辜又好奇的眼睛盯着她时,她含着笑意道:“球球的父亲是一位画家,也许曾经很有名吧,总之现在他的徒弟比他要出名得多。”

    “那就是说况颉是球球父亲的徒弟咯!?他们是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恍然大悟的颂琴轻拍着桌面,仿佛《悬疑片》结尾的时候会有个反应。

    小秀接着说:“算是有同门之谊吧,她老头一辈子只生了一个女儿,只收了两个徒弟,因为当初的啬于传授,造成今天师门惨淡,不过好在三个笋里出了一根好竹,他死了也闭得上眼了。”

    “三个?那还有一个不会是组长吧?”

    “你倒是想,但,没那大傻冒的份儿,不过球球这段要是说起来可就长篇大论了……”小秀拒绝再聊这个话题,她站起来:“我去看看汤好了没。”

    “况颉是组长婚姻破裂的原因吗?”颂琴忍不住在后头低声追问。

    顿住身子的小秀回头答道:“在他的婚姻里‘人’不是,‘情’才是他的敌人!”

    倒抽了一口冷气的颂琴又问:“球球姐爱的人是况颉吗?”

    小秀坐回到位置上,细细的端详着她小小的脸蛋,那纯真的模样有让人无法拒绝的执着,然后轻叹了叹:“赵擎虽然是个不错的人,但他偏偏深爱着球球,你这样为他值得吗?”

    “我只是想他幸福!”

    “幸福?幸福是什么?守着一个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的人就是幸福吗?”小秀喝了一大口水,自语般喃喃说道:“这个况颉回来的还真不是时候,这下想赵擎离婚估计没那么干脆了,真见鬼!”

    “球球姐为什么要和组长离婚?看起来她和况颉的关系也不是很融洽的样子啊?”颂琴实在无法理解。

    “想要知道原因的话,那得从裘家老头引发的一段孽缘开始说起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某个除夕夜里万家欢庆新年,小秀和隔壁的几个发小一同在家门前放烟火,小巷里布满呛人的火药味,突然在弥漫的烟雾中一个纤细的身影跌跌撞撞的向小秀扑过来。

    出于本能小秀一把挡住身前的人并破口大叫道:“爸爸妈妈!快来人呀!救命呀!”

    “小秀,是我,球球。”

    “啊!?”小秀睁开紧闭的眼睛才看清眼前哭得花了脸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同学裘球。

    这时被小秀的叫声引来的大人已经将球球整个人拧了起来,小秀使出吃奶的力气揪起球球的一只手狂呼:“放开她!”压根忘了自己是先前喊救命的那个人!

    等误会澄清后,两个女孩子被安顿到小秀的卧室里,而受到惊吓又差点被抓伤的球球安静的坐在床上,小秀捧着她的手仔细的检查着:“哪里痛要说出来。”

    “心痛。”

    “咦!?”

    球球按着自己的胸口说:“心好痛。”

    小秀抓抓头发:“可是我刚刚抓到的只有你的手而已啊?你心痛我没办法治,这大过年的医院也关门了吧?”

    球球抽回自己的手,悠悠地说:“我爸妈离婚了,说是为了不影响我考高中所以才拖到今天。”

    “啊?!”

    球球不理会她接着说:“你还记得我爸有个新收的男孩吧,开始我就觉得奇怪,以他的脾气怎么会收个毫无基础的人做学生,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的,今天把那个女人接到家里来,一切都理顺了,真是‘一家团圆’了。”

    “你说慢点,我听得有点乱,不是说你爸妈今天才离婚吗?怎么把那个女人接到家里来啊?”

    “还不懂吗?我妈前脚才走那女人就搬来了,可见我爸多么的急不可待。”球球讽刺地说:“除夕夜,果然是‘辞旧迎新’啊。”

    小秀看着她小小的充满怨恨的脸突然觉得大人的世界黑暗又复杂,光是听着别人说就让她彻底寒心:“以后我不要结婚了,太可怕了。”

    球球眨掉眼角的泪,故做坚强状:“人家一家人要好好的吃一顿‘团圆饭’,多余的我当然得识趣的自动消失,所以你可以收留我一晚吧?”

    “没问题!以后你就尽管住我家好了,多一个人不就多一双筷子吗?”小秀拍着胸脯保证道。

    就在小秀意气风发要力挺好友没半小时,球球的爸爸便敲开了她家的大门,那时和球球爸爸同来的还有球球的新科“兄长”。

    因为状况变化之快的程度远远超出了小秀能反应的速度,所以她完全处在脑袋一片空白的地步,傻呼呼地看着双方家长在那里寒暄,裘爸表现得像是被顽皮小孩折腾了一天的无奈的父亲,而自己的父母则是笑嘻嘻地附和着,全然是一副传统的老实巴焦的老好人形象,惟一让小秀心头一震的是球球“哥哥”那凌厉仿佛冰雪般寒冷的眼神!

    他摆着酷脸站在门外,人很高同时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巴黎铁塔,冷冷地硬硬地,灯光的阴影几乎都集中在了脸部,让眼睛里射出的冰柱似的两条光更骇人。

    裘爸从头到尾都没有向小秀家人介绍他,只是顺口说“他是我的一个学生,一起帮忙找球球”,他也没向任何人打招呼,在看到球球的那刻起便眨也比眨的凝视着她,见裘爸把球球一带出来就一把握紧球球的手,无论球球怎么生气,用力挣扎他都无动于衷,令小秀印象非常深刻的是他有一双很大很修长,但看起来只要一使力随时都有可能将球球手臂捏断的手!

    太可怕!小秀瞠目结舌地看着球球因为手被抓痛而扭曲的脸孔,害怕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这是她第一次如此鲜活地感受到男人与生俱来的仿佛可以压倒一切的力量,这个认知如海浪般一波大过一波地冲击着她所有的感官,头皮一阵发麻……当一家人送他们到巷口,她一直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肯乖乖地回房。

    寒冷的除夕夜,周围的人们一片欢乐喜迎新春,在串串鞭炮声和阵阵笑声中,小秀流得满脸是泪,那泪是热的但冰冷的感觉却深刻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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