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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

作者:似是故人来
更新时间:2017-12-10 22:00:00
一会再去。”聂远臻听得阮梨容喊自己父亲爹,嘴角翘得更高,傻笑着拉住阮梨容,心中有许多话要说,憋了半天,闷闷道:“我想再多看你一会。”

    以后有的是看着的时候,这话阮梨容没有说出来,她抖然间想起,这样的对话,前世自己与沈墨然之间,是经常出现的。

    不知怎么回应,阮梨容低垂下头,眼角看到聂远臻身上只穿着中衣,急奔衣柜,从上面那一层挑了一件夹薄棉外袍出来。

    “聂大哥,快穿上袍服,别凉着了。”

    聂远臻咧嘴笑,接过袍服飞快穿上,眼睛亮晶晶看着阮梨容,像等夸奖的小孩子,又像看着贤惠的妻子无限满足的丈夫。

    聂远臻身材矫健魁梧,肩膀宽阔胸膛壮实,结实的长腿,即便静止着,身体刚挺流畅的硬朗线条仍威力逼人,煞是好看。

    阮梨容愣了愣,着实不便夸他,转身倒了杯温水递上,问道:“聂大哥,你怎么会弄得力竭神衰的?”

    怎么会弄得力竭神衰?聂远臻想起那晚的情景,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视线不由自主看向阮梨容柔美的身体,又想起幻觉里那些人对阮梨容的肆意凌.辱侵犯,面色变得暗沉。

    “绕盘崖里有秘密。”聂远臻缓缓开口中,静看了阮梨容一眼,按住脖子上那哨子的凸肚处,把哨子解下,递给阮梨容,低声道:“梨容,我是皇家暗卫。”

    手里的哨子像烧红的铬铁一样烫手,阮梨容呆呆握着。

    皇家暗卫的身份,等闲不能泄露,聂远臻却两辈子都告诉她了。

    “你听说过谢砚秋的案子吗?”聂远臻话峰一转问道。

    阮梨容点头,谢砚秋的案子,涉及香檀城十几个容颜秀丽的妙龄女子,香檀城无人不晓的。

    “谢砚秋的案子另有隐情。”聂远臻沉声道:“他与郭寡妇有私情是实,但是,与其他女孩子有染则子虚乌有,有人借机会制造的假象,那十几个女孩,明面上是自杀死了,实则,在其他地方做着……做着那种营生。”

    “啊!”阮梨容吓得脸色发白,“那人毁了这些女孩的名声,是要操纵她们谋利?”

    “不仅是谋利,那些女孩应该是在为幕后人收集情报。”

    “太吓人了。”阮梨容双腿有些发软,那个案子牵连了香檀城除她和沈丽妍聂梅贞之外容貌出色的姑娘。

    聂远臻把她扶坐到椅子上,郑重其事道:“这幕后之人,与绕盘崖里的人是一伙,那时,那个人没把你套进去,我猜,一是你极少在外抛头露面,那人要嫁祸不易,二是阮家有夏相这个背景,那个人怕阮家求助夏相彻查。”

    “没有嫁祸给梅贞,是因为爹就是父母官,还有一个原因是梅贞身体弱?”阮梨容问道。

    “不是,把父母官的女儿套进去,这案子我爹就得回避,安平府远道过来查案,诸多不便,其实是有利的,我没有想通那人为什么不把梅贞套进去,而且,沈丽妍也没涉及,让人费解。”

    自己今日还用谢砚秋的名字,狠狠地打了沈丽妍的脸。阮梨容有些惊怕,没想到谢砚秋一案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

    “聂大哥,我……”

    阮梨容的说话被推门进来的几个人打断。

    “远臻,你醒了。”聂德和走在前面,拉起聂远臻前后上下打量。

    “小姐,这是谭掌柜让奴婢送来给你的。”碧翠跟在后面,把金簪递给阮梨容,“谭掌柜说……”

    沈墨然果然注意到那哨子来历不明了。阮梨容淡笑,谭道远就算说出来,她也不担心,深究下去,沈丽妍或是说不明哨子来历,或是得说出哨子是从聂远臻处偷摘的,同样丢人。

    不过,谭道远帮她瞒下此事,上一次闻香阁的事,他又毫不犹豫到家中报信,虽然事有出入,也得领他一番人情,有空得登门道谢。

    阮梨容这边与碧翠说话,默想心事,也没听到那一边,聂德和正把下午发生的事讲给聂远臻听。

    “爹,你确定那把哨子和我这个一模一样,而且,上面还有谢砚秋的名字?”

    “是的,陶姑娘发现后,爹拿过来看过。”

    聂远臻的面色变得凝重:“爹,陶姑娘的随从修七在吗?”

    “在门外。”

    “请他进来。”

    阮梨容与碧翠说完话,刚好听到聂远臻说请修七进来,急忙推了碧翠出房,凑到聂远臻耳边,低声告诉他,沈墨然怀疑就是修七使他昏迷不醒的。

    沈墨然竟能看出自己的昏迷不醒是修七所为,聂远臻心中的怀疑更深。

    “修七就是暗卫队长。”其中内情聂远臻也不明白,只先简单告诉阮梨容,修七没有恶意。

    修七是暗卫队长,聂远臻请他进来,想必有要事商议。阮梨容也便说要回家看肖氏,聂远臻拉住她袖子不让走,修七走进来了。

    “阮姑娘这些日子累了,也得给人家回家歇息。”修七凉凉道,坐到桌前剥果子吃。

    聂远臻被耻笑得红了脸,松了阮梨容,嘱道:“坐轿子回去,路上小心些。”

    阮梨容走后,修七摇头叹道:“你这么儿女情长的,可不是暗卫该有的。”

    聂远臻一拳砸在桌子上,修七放到唇边的樱果掉到地上。

    “浪费了一个果子。”修七啧啧叫嚷。

    “你才跟了陶羽衣几天,学得这么像了。”聂远臻沉着脸问道:“为什么要让我昏睡这么久?”

    “皇命在身没办法。”修七摊手,“沈墨然喜欢阮梨容,我想阮梨容嫁了你,沈墨然没了盼头,可以娶陶羽衣。”

    沈墨然喜欢阮梨容,聂远臻隐有所察,双手不自觉地攥紧,半晌,问道:“这和皇命有什么关系?”

    “皇上明示暗示,要把德阳公主嫁给陶胜风,陶胜风一直借口陶羽衣未嫁,他就不娶亲。”修七纤指托腮颦眉作深闺怨妇状,凄婉地道:“德阳公主二十二高龄了,再嫁不出去……”

    “不能给陶羽衣嫁给沈墨然。”聂远臻打断修七的话,手指醮了茶水,在桌面上写道:“我怀疑沈墨然就是前朝太子的遗腹子。”

    “怎么可能?”修七眼珠瞪圆,换了传音入密,说道:“他可是有爹有娘的,沈家祖辈营商,不可能卷入当年的党争的。”

    “不,可能性很大。”聂远臻把自己的怀疑一一说出。

    谢砚秋案牵扯进那么多女子,为何独沈丽妍无事?阮梨容那日被骗进绕盘崖,沈墨然为什么那么巧出现?还有,自己来回奔波寻找阮梨容,阮梨容那么巧病了,又是与沈墨然在一起。

    “你认为,沈墨然故意藏起阮梨容,使你心焦,再用计让你力竭而亡?”

    “正是。沈马氏今天下午拿着一个像是暗卫报讯哨子的东西,你如何看?”

    “你脖子上的哨子是解不下的,沈丽妍见过,然后又在沈墨然处见到一模一样的哨子,为了弄出与你私订终身的样子,就拿了给沈马氏,可是,沈墨然哪来的哨子?弄了那哨子要做什么?”

    “我猜,他已猜到我是暗卫。”

    “做了哨子,是预备使人扮成暗卫?”

    “正是。”

    “那又为何要刻上谢砚秋的名字?是为了事发时混淆视线判断?”

    聂远臻点头,又道:“他和陶胜风成好朋友,应该也是有意结交。”

    修七吊儿郎当的模样瞬间收起,严肃地道:“这么说,不止不能给他娶陶羽衣,还得尽力阻止。不然,陶家的巨额家财,就落了一半进他手里。”

    “嗯,你马上飞鸽传书禀报皇上。”

    聂远臻刚备好纸笔,外面传来一声尖细的哨响,修七飞身从窗户掠出,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一块三指宽的丝绢。”

    “是皇上的密旨?”聂远臻问道。

    “是,看来,沈墨然真的嫌疑很大。”修七把丝绢递给聂远臻。

    “他竟然吸引了眼高于底的德阳公主,德阳公主还向皇上表明非他不嫁!”聂远臻瞠目。

    “这下麻烦了,皇上又要咱们掇合沈墨然和德阳公主。。”修七叹息不已,“做月老比打打杀杀还累,红线两头的两个人,还有可能是堂兄妹,这差使,怎么完成?”

    聂远臻沉吟片刻问道:“公主不知什么时候到香檀?”

    “也许早到了,你忘了,公主的易容术,天下无双,说不定,方才刚走的你的心上人,就是公主扮的。”

    “胡说。”聂远臻想像自己抱的是德阳公主,一阵恶寒,身体不自觉抖了抖。

    “赶紧把咱们的怀疑禀报皇上,公主那人行事与众不同,晚了,不定她来个霸王硬上弓,强了沈墨然亦难定。”

    阮梨容来不及跟聂远臻说哨子是自己做的,后来事情多,沈马氏曾胡攀赖诬一事无人提起,她也没想起要告诉聂远臻,而修七听了聂远臻的怀疑后,走了一趟安平调查沈墨然在安平的行事,查出来沈墨然是特意在安平等阮梨容,并且,饮马河的异象,就是他花银子雇人散布的。

    沈墨然是前朝太子遗腹子,暗中策划叛变的嫌疑越发大了,只是,修七和聂远臻一直没有找到他不是沈千山亲生儿子的证据,于是暂时没有定案,只暗中调查。

    沈墨然在安平摩罗婆庙会上遇到的那个耍竹竿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德阳公主苻锦。

    苻锦是先帝晚年所得,爱如掌珠,惯纵无度,因她喜习武,又给她请了江湖高手授艺,越发养成了江湖儿女的性情,不拘小节,粗豪狂放,喝酒猜拳等等男儿品性莫一欠缺。

    欣赏她的男子不少,不过,想娶她的却没有,她也没放在心上,放了话,定要找个自己喜欢的。

    庙会上见了沈墨然后,苻锦动了春心,沈墨然走后,她尾随沈墨然,一路跟到香檀。

    修七猜的不错,苻锦早易容成他们身边的人潜伏下来了,她易成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沈墨然的贴身小厮初一。

    真的初一被她悄悄找一户人家,许了银子关着了。

    这些日子跟在沈墨然身边,苻锦把沈墨然和阮梨容之间的暗流汹涌看得清清楚楚。

    阮梨容身份容貌,比之陶羽衣略逊一筹,苻锦见沈墨然为阮梨容伤神,没把陶羽衣放在眼里,心中更喜欢他至情至性,于是按兵不动。

    沈墨然丢了哨子回家,一大家子人等着他。

    “墨然,想想怎么给你妹妹挽回信誉?”沈马氏与沈千山同时开口,一人担心女儿找不到好的归宿,一人担心女儿嫁不出去,家里要养个赔钱货。

    “没有办法,娘,你行出此事,无可挽回了。”

    “如果不是陶羽衣,聂德和都说不出话了。”沈马氏恨恨道。

    “即便聂德和答应,定下亲事,远臻醒来后不肯娶,又能怎么办?”沈墨然摇头,对沈丽妍道:“以后,别耍这些了,不爱你的人,强求有什么意思?”

    一屋人一齐沉默,叶马氏过来了,道:“姐姐,姐夫,晚膳备下了。”

    “膳厅熏香?谁的主意?”甫踏进膳厅,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沈墨然皱眉。

    “是爹让人熏的。”沈千山尴尬地打哈哈,他与叶马氏正狂热着,工具用多了有些腻味,这些日子又想出新花样,燃催情香助兴,怕时熏时不熏惹人注意,因而吩咐下人每时都烧上香炉。又因两人不拘地点逮着机会就来,膳厅更是经常做的地点,因而,明知膳厅熏香多有不妥,还让人点上了。

    “撤了。”沈墨然招手服侍的下人撤走,没有注意到叶薇薇与叶马氏嘴角得意的笑容。

    初一十五虽是贴身小厮,沈墨然沐浴却从没要他们服侍,倒免了苻锦的尴尬。

    这晚她和十五两人抬了热水进房后,按往常行事,在廊下坐下等沈墨然沐浴完抬了水桶出来倒掉洗浴水,忽然来了小丫鬟,道府里丢了值钱物品,太太招所有人到议事厅去问话。

    丢失的是沈马氏上房的用的一套水晶盘子,苻锦暗暗嗤笑。

    能在上房行走的,只有主子身边的贴身大丫鬟,专查那几个人便是,何用一大帮下人都喊过来,倒使真正的小贼更易隐藏了。

    沈马氏歪在椅子上,面色发白,叶马氏替她一个一个人查问。苻锦听得旁边的下人悄声议论,说那套水晶盘子值一百两银子,沈千山晚上斥骂沈马氏,说她治家无方。

    大家子里人多,总少了了一两个心眼短缺的,跟当家主母何干?苻锦在心中替沈马氏鄙骂沈千山。

    叶马氏嗦嗦,半个时辰下来,只问了十来个人,苻锦不耐烦,很想出面替她查案。

    “站得人脚酸。”十五两腿交替金鸡独立,抱怨道:“这都问的什么?家里有几个人,和丢东西有什么关系?”

    可不是,这叶马氏真蠢。苻锦赞同地点头,突然心中某根弦被拔动,收起轻忽,认真地听叶马氏问话。

    叶马氏叨叨唠唠,问话听起来很细致,可细一推敲,问话对查窃贼根本没帮助。

    她在拖时间,不给这些下人回去!

    苻锦站直了身体,视线瞥到叶马氏一边问话,眼角却不时扫向自己这边墨香阁几个人时,心头的疑惑霎地明晰。

    叶马氏拖时间只为了,不让墨香阁的这几个人离开,这么多的下人都喊来,是为了遮掩她真正的目的。

    难道沈墨然有危险?似乎不可能?

    不管有没有危险,还是回去看一下。

    苻锦把手放到腰上的荷包上,离开时手里捏着两根银针。

    银针悄无声息地射向沈马氏与叶马氏,两人哎哟一声尖叫滚倒地上。

    “太太,姨太太……”厅里乱成一团,一众下人朝沈马氏与叶马氏涌去,苻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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