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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东宫恨
更新时间:2017-12-10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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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回武唐》

    第一章 李氏二郎

    房州,即湖北房县,古称“房陵”,以“纵横千里、山林四塞、其固高陵、如有房屋”得名。房县古为梁州城,西周以前为彭部落方国,春秋为防渚,属麇、庸二国之地。战国为房陵,属楚。秦置房陵县,属汉中郡,东汉末为房陵郡治,改属荆州。南北朝时迭有变更。北周改房陵县为光迁县,为光迁郡治。唐贞观十年又改回为房陵县,为房州治,隶山南东道。

    房州是中国四大流放地之一,历朝历代流放至此的帝王将相、达官贵族极多,著名的如战国时的吕不韦、,汉朝的张敖、刘明、刘彭离等人。唐朝时,,李世民的三个女婿房遗爱、杜荷、薜灌,先后也被流放于此。而这些人如今已化为了尘土,随风飘散了。到了嗣圣元年,继皇帝位五十五天的唐中宗被武则天废为庐陵王。庐陵王李哲被贬出长安后,先被软禁于均州,后就迁至于这房州。

    在圣历元年的一日,一群少年郎带着剑矛,长弓结伴去了房州外的房山上。此时正是开春时分,猫了一冬的野物此时都已出活动,而他们便是打了这些野物的主意。

    “大郎,看那。”

    山林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指着前方的林子,对身边的同伴招呼着。而在他的身旁,一个与他一般年纪的年轻人正持弓瞄着那里。这少年人丰神俊朗,身着裘皮胡衣,一双明眸望着前方,好似有寒光射出。

    而他箭头所指之处,正有一头梅花鹿在低头吃着野草。梅花鹿的体态十分优美,鹿茸角大而长,是一头难得的好猎物。

    持弓少年不想错过,控弦等了好一会,终于让他等到了一个机会。弓弦声响起,那利箭如闪电般激射了过去。梅花鹿仿佛预感到了危险,在声音乍起的时候猛的抬起来头,它想躲开,可终究慢了一步,这利箭终还是射穿了它的脖子,梅花鹿随之倒在了地上。

    “中了,中了!”

    林子里立刻响起了一片呼喊声,一群猎人打扮的少年郎跑了过去。而那持弓的少年见中了,呼出了口气,揉着手也走了过去。

    指鹿少年名叫杜泽,是杜如晦的后人。太宗朝时,杜如晦的儿子――杜荷在房州为官,后参与太子李承乾谋反一事,被太宗下令处死。因城阳公主的原因,杜家其他人倒没有被过多的牵扯进去,这些人后来就生活在了房州。他矮下身,拔出这鹿脖子上的羽箭递了过来,嘴中说道:“二郎,你的箭法越来越好了,什么时候教教我?”

    “这射箭的工夫得自己练,我知道的和你一样多。”

    持弓少年说着,将那羽箭插入了箭囊之中。他叫李重润,是庐陵王李哲的嫡长子,家中排行老人,故这些少年人便都唤他作二郎。因他身份尊贵,且为人豪爽,这群少年人都以他为尊。

    李重润猎到这鹿后就心满意足了,随即招呼着众人返回。

    回到房陵县后,李重润抽出佩剑,削下一鹿茸角递给了一个同行的少年:“李焕,这鹿角给你母亲带回去。”

    那被唤作李焕的少年年纪比李重润更小一些,他看了看李重润递来的鹿角,却没接。

    “拿着。”

    李重润见他如此,直接把鹿角扔到了他的怀里。李焕就只好接了,看着这鹿角,他有些哽咽道:“二郎,谢谢。”

    “自家兄弟说这个做什么。”李重润说着,瞪了他一眼。

    接着,他又剥下鹿皮,取了另一只鹿茸角和两只前腿后,对着其他人道:“剩下的,你们分了吧。”

    大伙见都有份,纷纷喜笑颜开,各自取了些鹿肉、不一会,这肥大的梅花鹿就化作了一堆白骨,而这些少年也就散了,各自回家。

    李重润的家是在房陵县内的别宫,而杜泽的家也在这别宫的附近,因而两人便结伴而归。路上说说笑笑,很快两人就到了这别宫附近。而此时在这别宫外,有一支马队正停在那。

    “二郎,好像朝廷里又派人来了。”

    杜泽也是官宦人家出身,而且这一幕已发生过许多次了。剑南是个缺马的地方,只有从朝廷来此传旨的人才会带如此大的一支马队。李重润闻言点点头,他在心中盘算着日子,这一天终究到了。

    和杜泽分了手,李重润一个人朝着别宫走了过去。

    庐陵王李哲流放房陵与历史上的许多流放者不同,他头上还有一个“王”的桂冠而不是失国之君或囚犯。同时,这时候正是大唐鼎盛时期,国安民阜,经济快速发展,加之武则天并没有对李哲有过多的制约,所以李哲在房陵的物质生活甚好,这别宫自然是修建得极其奢华。

    《房县志》中收录的贡生汪魁儒的词赋中可见一斑。

    他在赋中写道:“百丈城兴,九层版缩,璇琢琼雕,栏目磴复。其上也,楼观飞,帘牙鸟啄。其下也,芙蓉池开,琵琶亭续。其井也,黄琉八角以金镶。其城也,白石千紊而玉矗。由是人疑仙子,境胜蓬莱,珠帘星卷,宝镜月开,巧梳蝉鬓,淡抹鱼腮,眉间晕柳,额上妆梅,温柔香去,脂粉气来。”

    而生活于此的都是陪同李哲流放而来的,其中有李哲的嫔妃、子女,还有近臣、侍从,共三百余人,可以说李显现在的生活过得十分得惬意。

    正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李哲日后的悲惨生活恐怕也是在这个时候埋下的种子。

    进了宫门,李重润把带回的东西交给了侍从,吩咐了几句后,人就进了内室更衣洗漱。

    李重润虽然已是庶人,可身份却很尊贵,在庐陵王李哲这一脉中,他是当仁不让的第一继承人,因而在这宫里他也算得上个半个主人,那些宫女太监,自然是小心周到的服侍着他。

    焕了正装之后,李重润就在太监的陪同下去了母亲的寝殿。到了这里,他就见到了母亲韦氏还有父亲――庐陵王李哲。

    韦氏,原名韦莲儿,因姿色美艳,又身有体香,被武则天看重,改名韦香儿,许配给了当时还是皇太子的李哲。李哲被贬房州时,身边只有韦氏与之相伴,因而夫妻二人感情极好,李哲对这个妻子可谓言听计从。

    而这个时候,韦氏不过三十多岁,而李重润的父亲已经五十出头。可现在,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却在一个比他小了十多岁的女人怀里哭泣着。只是这一幕,李重润已是见怪不怪了,每次朝廷派人来此宣过旨意后,他就会见到父亲如此。

    “孩儿李重润,求见父王、母妃。”

    李重润跪坐在门口,拜了一礼。

    韦氏听了后,对着儿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她又对着怀里的丈夫说道:“殿下,照儿来了。”李重润原名李重照,因避武则天之讳,故改名李重润,只是这小名还是留下了。

    李哲一听,回过神来,开口道:“先别让他进来。”他不想在儿子面前丢了父亲的尊严。

    “好,好,我不让他进来。”韦氏忙答应着,想哄孩子一样,“只是殿下也该振作些,好给照儿立个榜样。”

    “对,对,你快帮我梳洗一下。”

    李哲很听她的话,立时就坐了起来。韦氏随即就招呼着宫人送来热水毛巾木梳等一应用具,并亲自给李哲收拾仪容。收拾好后,韦氏手握着铜镜,问着李哲:“殿下,你看如何?”

    李哲照了照,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甚好,爱妃还是这么心灵手巧。”

    “臣妾谢殿下夸奖。”韦氏说着,笑了一下,“殿下,照儿还在外面候着呢,是不是该让他进来了。”

    李哲点了点头:“好,让他进来吧。”

    “照儿,进来吧。”

    这里不是皇宫之中,规矩并没有那么严,李重润听到母亲的呼喊声后,就进了内室。

    “孩儿见过父王,见过母妃。”

    李重润依礼对着父母各拜了一拜,接着跪坐在了父母面前的蒲团上。

    这个时候,李哲端坐堂中,颇有些威仪,一扫刚才那小女儿的神态。而韦氏陪坐于旁,嘴角带笑,看着李重润。李重润是韦氏的头生子,且在高宗朝时,李重润还被立为过皇太孙,她对这个儿子有一种非一般的看重与爱护。

    李哲受了礼后,笑着问道:“二郎,你来此,所谓何事阿?”

    “回父王。”李重润面向自己的父亲,正色道,“孩儿见宫门外有一马队,孩儿来此想请教父王,可是宫里有了新的旨意?”

    “是宫里有了旨意,你父王正为此事发愁呢。”

    韦氏替李哲做出了回答,这是她经常做的,而李哲对她的越俎代庖并不以为意,反而十分高兴。他是一个性格懦弱之人,遇到事情经常会失态,如刚才那般。因而韦氏有时候不得不替他作出回应,久而久之,两人就都习惯了。

    李重润接着又道:“父王,孩儿可否看一看诏书?”

    没等李哲点头,韦氏就把诏书拿了出来,让宫人递了过来。原来李哲在看过诏书后,人极其恐慌,便把这诏书丢在了地上,还禁止他人收拾,最后韦氏只好自己收了起来。

    李重润接过来看了看,诏书的内容很简单,只是个中意思就不得不让人暗自揣测了。

    他低头思虑了半刻,招呼了一声:“刘福!”

    刘福是李显身边的近侍太监,一直侯在房外,听了招呼,连忙到了门口,应道:“世子,小人在。”

    “刘福,你去将独孤燕唤来。”

    过了片刻,刘福便领着独孤燕返了回来。独孤燕年过三十,官居翊麾校尉,从七品下,现为庐陵王卫队卫队长,担负这行宫的护卫之责。

    “臣见过王爷,见过王妃、世子。”

    独孤燕站在门外,对着屋里的三个主人行了一礼。

    “照儿,你唤他来做什么?”

    韦氏有些奇怪,她在心里揣测:这孩子今天又是在耍什么花样?

    “母妃,此时是多事之秋,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如今那马队还在宫里,还是小心些好。”李重润说完,侧头对着身后两人吩咐道,“刘福传下话去,这房间三丈之内不得任何人靠近。陈玄琅,带着你的卫队把这房间为主,有任何人敢接近,立刻把人拿住。”

    朝廷传旨的马队到了别宫,一般都会住在这宫里,而这里面难保就没有阴险狡诈的小人。李重润性子严谨,对隔墙有耳这句话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今自然要加以严防的。

    “是,世子,末将遵命。”

    独孤燕一口答应了,而那刘福却有些犹豫,眼睛看着另外两个主子。

    “你们都按世子说的,下去办吧。”

    听了韦氏所言,刘福和独孤燕行了一礼后就退了下去,这房间内就只有这一家三口。;

    第二章 旨意

    过了一会,一身铠甲的独孤燕一个人走了回来。

    “禀王爷,王妃,世子。"他拱手对着房中的三人行了一礼,“臣已布置妥当。”

    “好,你退下吧,有事你单独进来禀告。”李重润抬手让他离开了。独孤燕是独孤氏的庶子,而独孤氏与李氏一直有联姻,对于他,李重润还是相信的。待人走后,李重润站起身走到了父母的近前,跪坐下来后,开口问道:“孩儿不知父王对此事是何看法?”

    “这事情来的仓促,你父王还未想好。正好你来了,且先说说,你是如何想的。“

    韦氏对自己的丈夫很了解,知道李哲现在没个主意,如今能稳住心神不闹出事来,已算不错了。她本就想唤儿子来此商议,正巧李重润不请自到,她便省了那些许麻烦。

    李重润闻言,直起身子,正色道:“孩儿以为父王当去。”

    李哲看了看儿子,皱眉想了一下,还是摇头:“不妥不妥,寡人无疾,大帝以此招寡人,这是要杀寡人阿。”说完,李哲又开始惶惶不安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韦氏知道丈夫这是心病又犯了,忙上前安抚着,手中做了一个手势,让李重润不要再言语。

    李重润在旁看着想着,父亲这一生享尽了荣华富贵,可也过得极其悲凉。由人推己,李重润不知道自己以后的生活是否也会像父亲一样。过了好一会,李哲在韦氏的安抚下终于缓和了过来,李重润也从思绪里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在母亲怀里的父亲,轻声说道:“父王莫急,陛下在诏书中只言要父王回神都治病,并无其他意思。”

    “可寡人真的无疾阿。”李哲还是这句话,他心中的害怕溢于言表。

    李重润看着父亲,一字一顿道:“是的父王,您并没有病,可陛下就难说了。”

    李哲听了后,眼睛里冒出了异样的光,可很快又暗了下来:“那大帝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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