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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骆沁
更新时间:2017-12-09 12:00:00
乎呢,还是你不喜欢探人隐私?”

    “当初你不愿明说,我也就不过问。网友,不就是如此?

    不需要太过强求,机会到了,总是能见面的。你不也不知道我的资料吗?”

    “说的是!”

    “你几点到台湾?我去接你。”

    谢武司说了时间,面带微笑。“见面的时候到了。”

    “终于,等了八年。到时怎么碰头?”

    “给我你的行动电话号码,用手机联络。”

    “OK,到时见了。”

    “好。”

    在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里,沈关月没有合过眼。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座前的荧幕,看著里头的人物景象变换,上演著喜怒衰乐。

    眼睛干涩得流不出泪,心头像梗了块大石,沉重得喘不过气。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该难过还是欣喜?她以为自己对父亲是绝望了、再也无法对他激起任何情绪波动,没想到突闻父亲病危的消息,却依然让她慌乱得失了分寸。

    沈关月看向身旁闭上眼睛歇憩的男子,精明的鹰眸被低垂的羽睫掩住了光芒,浑然不似平时的霸气凌人。他一得到消息,即当机立断地立刻拨电话到航空公司,即使最近的班机已全数客满,他仍然不放在眼里,短短的几句话就获得了机位。

    他不曾犹疑,不曾芥蒂现在正处交易时期,尽心尽力地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她送回台湾,从遥远的法国,只为了她。

    原本干涩的眼开始湿润,看著荧幕上的飞行距离逐渐缩短,心也跟著一寸一寸揪紧,开始对踏上国土?生抗拒。毕竟,在台湾所发生过的一切,全都是不堪回首的,家乡的人事物,皆令她思而却步。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重病,如果谢武司不曾立下决定,如果他事先征询她的意见,或许……她会想待在法国也说不定。

    他想过吗?一踏上台湾,意味著梦醒时分,所有在国外的进展与美好回忆,只能湮灭;在现实的逼视下,一切将无所隐藏。他是不重视她,对彼此之间的关系并不在乎;还是过于重视她,为了她,愿意放弃两人共同维护的现状?

    她不懂;她对他日渐加深感情,而他对她的深情,从他的眼神动作也可清楚读出,然而,两人间的隔阂却与日俱增;感情越重一分,距离越加远一些。难道,这次回台湾,代表一切都已结束了吗?

    弯长的黑眼睫轻煽了几下,原本紧合的眼眸透出醉人的慵懒,他轻轻发出一声喟叹,望向正对著他凝思的沈关月说道:“休息一下,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到台湾,你这样撑不回去的。”

    沈关月不语,轻咬下唇。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声安慰。“别多想了,睡吧!”

    直至她放松身体倚靠在他胸前,谢武司才闭上眼,吸长了气、再缓缓吐出。

    不安的情绪横互在各怀所思的两人之间。

    飞机抵达中正机场,出境后,他们所搭乘的航空公司的一名空服员叫住了谢武司。

    “谢先生!这趟旅程不知您是否满意?如果有什么地方服务不周,请告诉我们……”

    为了行动方便,他们只带了一只小登机箱的衣物。沈关月将行李拖到一旁,静静地等著,她望著被人缠上、对连串客套话感到不耐、却还得颔首点头的谢武司。

    “关月!”一声惊喜的声音令她回头。

    “哥!”沈关月看著眼前突然出现的沈智渊,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自从哥和父亲因理念不合大吵一架、愤而出国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没想到今日居然在机场遇见。

    她先是惊喜地踏出一步,倏地又忆起现在的身份,突如其来的羞愧让她未多加思考,慌得想逃,脚步直觉急往后退,转身奔去。

    “关月!”没料到她会突然往后跑,沈智渊急忙追上,跑了一段距离才握住她的手腕,让她停下。“为什么看到我会让你吓得拔腿就跑?这段时间你上哪去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沈关月因急速奔驰而呼吸急促,双唇紧闭不语,别过头去。叫她怎么说?说他的妹妹卖了自己吗?

    “关月,别老是用无言对我!”沈智渊著急地喊,每次对上妹妹的沉默,总令他不知如何是好。“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问爸他也不肯说。你知道吗?爸他……”

    “我知道,所以我才回来。”沈关月打断他的话,?难地看著他的手。“能不能先放手,很多人在看。”

    “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沈智渊不肯放,怕她再次跑开。他神色严肃地再度开口问道:“在我离开台湾的这段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别碰她!”一双带著威胁的手搭上了沈智渊的肩头,伴随沉着威严的声音响起。

    沈智渊回头,微微皱眉,这名男子与眼前的景象仿佛似曾相识,只是,岁月在三人身上做了些微的改变。

    怎么会让他们两人碰上!沈关月懊恼得挣开沈智渊的手,头痛地不愿面对现实。没想到才一踏上台湾,就什么也躲不掉。

    那名空服员的叨絮谢武司全没听入耳,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沈关月身上。见她突然的逃避动作,后面还有一名男子追赶,他立刻?下那名满脸错愕的空服员,排开大厅上往来的人潮,迅速追上。

    谢武司将沈关月拉至身后,看向沈智渊的眼神像极了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你想做什么?”

    沈智渊快速地思索脑海中的印象,能和关月扯上关联的男子并不多,终于,他以拳击掌。“武司,关月的高职同学。”

    听他叫出他未冠父姓前的名字,谢武司一愣,却想不起眼前的男子到底是何许人也。

    “再次自我介绍,我是关月的哥哥,沈智渊。”见他一脸错愕,沈智渊主动伸手,化去他眼中的戒慎。

    “谢武司。”他伸出手。多年前,在校门口的那一幕浮现脑海。

    谢武司?沈智渊一挑眉,他对自己的记忆力有信心,但保持沉默,并不多问。

    “关月?”沈智渊向躲在谢武司身后的她叫唤,语气里透著询问。

    “一切等到了医院再说吧!我们还有约人,会合了马上过去。”谢武司知道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开口为她挡下了一切。

    “医院?”沈智渊皱眉。

    “令尊不是病危吗?”谢武司转头和沈关月对看一眼,难道消息有误?

    “先父在多日之前去世,遗体都已经火化安葬。”沈智渊缓道,平静的声音带著哀伤。“我找不到你,没办法通知你参加丧礼,关月。”

    沈关月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身子晃了晃,往前倒去,谢武司见状急忙扶住。

    爸死了?沈关月抬头望向谢武司担忧的容?,无法消化这突来的讯息。

    “关月!”谢武司轻唤,手背抚上她瞬间苍白的脸。

    她站定脚步,轻轻拂开他的扶持,低道:“我没事。”

    沈智渊看著他们,剑眉紧锁。“一切等回了家再说吧!”

    回家?沈关月心里升起阵阵的恐惧。她该如何面对大哥的询问?该如何交代这些日子的去向?该如何说明她为何出现在国际机场?而身旁的男子又是何人?她伸出颤抖的手握住谢武司,用眼神向他求救。

    谢武司沉默不语。这里是台湾,而眼前的人是她的兄长,他该为她的名誉著想,即使,名誉这个东西早已被他毁灭得荡然无存。

    “关月跟我约好了跟人见面,晚上我就送她回去。”谢武司故意忽视她眼中的脆弱,允下承诺。

    “好。”沈智渊相信眼前这名男子说到做到。“关月,晚上见。”语毕,转身走回来时的方向。

    两人静静站了一会儿,谢武司强忍著拥住她细声安慰的冲动,拿出怀中的手机,按下号码。“剑吗?我们现在在机场大厅,你在哪里?”

    手机传来另一男子的语音。“武,是你吗?”

    “没错,不然还有别人叫你‘剑’吗?”

    那人笑了。“我现在也在大厅上,你们在哪里?”

    谢武司环顾四周,说了现处航空公司柜台的名称。“……终于要见面了。”

    “是啊,别逃跑,别切断连线,我正往你们那里移动。”

    “恭候大驾。”

    “说一下吧,你穿什么衣服。”

    “黑色套头衫,黑色长裤,那个女孩在我身边。”

    “我看看,我已经离你不远了,啊!我好像看到──”

    谢武司微笑等待著,对方却没有下文。

    “你找到我了吗?剑?”手机并没有收讯不良的杂音,谢武司狐疑地又喊了几声。

    “原来你就是武?”冷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谢武司迅速地回头,双方都是一怔。

    站在身后的,是混合了愤怒与不可置信的沈智渊!

    他看看同样惊诧的谢武司,再看向震得说不出话的沈关月,霎时明白了一切,所有的事完全串连起来。

    难怪他会觉得那个女孩像关月,原来,沈智渊怒不可遏地冲上前去,朝谢武司的下颚挥出一拳,没有防备的谢武司被击倒在地,不慎咬破了唇,嘴角流出血丝。

    谢武司跌坐在地,伸手拭去嘴角的血?,阴沈地看著他。

    “你──”沈智渊狂怒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正想冲上前去再饱他一顿老拳,却被阻挡在前头的沈关月拦下。

    “哥,不要……”沈关月抓住他的手臂,泪水滑落,哽咽地摇头。

    沈智渊咬著牙,心中千头万绪紊乱不已。他该用“沈智渊”的身份、还是“剑”的身份来对待两人?

    感觉到他的手臂脉胳浮现,沈关月咬著下唇,闭上眼说:“我跟你回去。”

    瞥了保持原姿势的谢武司一眼,两个男人的眼神在空中交会,沈智渊拉过沈关月的手道。“走!”不顾她的不舍,将她强行带离。

    谢武司看著他们逐渐离去的背影,他抚额低声笑开,渐而转?不可抑止的仰头狂笑,笑这荒谬无情的巧合。

    第七章

    以前只觉得这个家阴暗,倒也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如今,坐在客厅里,却仿佛无边无际,空间大得让人恐惧。沈关月环顾睽违多时的家,一股陌生感油然而生。

    是因为一向坐在客厅里的父亲不在了吗?那宽阔冷硬的背影,填满了所有虚空寂静。当他坐在客厅,望著人气鲜薄的家,他在想什么?想她这个女儿为他惹的祸端?还是他?维持自尊所付出的代价?

    沈智渊坐在她的对面,撑在沙发扶手的手支著头,视线停伫在她的脸上,不曾稍瞬,像是在看透她的所有心思。从机场到进了家门这段时间,两人一直没有交谈,就这么在客厅呆坐了两个小时。

    “爸去得很快,从病发到离开,才短短两天,算是走得很安详。”沈智渊坐直身子,开口打破僵局。

    沈关月震了一下,眼眶开始泛红。父亲对她是无情的,不值得为他哭!她在心里勒令自己波动的情绪,强忍著不让眼泪掉落。

    “爸去世的那一天,把我叫到床前,神智是自发病之后难得的清醒状态。他说,他等不到你回来了,有些话要我转告你。”沈智渊顿了顿,继续道:“我那时候还不了解他的话,要再仔细追问,但他却说这样跟你讲你就明白了,而现在,我也终于明白。”

    看著绞得惨白的手,沈关月的唇咬得更用力。

    “爸说,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就对你完全忽视,剥夺你应有的童年、你的欢笑、你的所有。那件事不是你的错,他心里很清楚,却掩不住强烈的尊严意识盖过了他的良知与父性。他明明很清楚,擎宇与磊新的合作是怎么换来的,却故做不知,而眼睁睁看著你,为了他的自私,一步一步走入火坟中,用自己来换取他的事业。”沈智渊闭起眼,身子靠向椅背,语音喑哑。

    “我想,爸是抵不过心里的愧疚谴责而病逝的。”

    清澈的泪滴落手背,她秀丽的容?已满是泪痕。

    “为什么现在才说这些话?叫我满腔的怨怼向谁发泄?”沈关月激喊,哽咽得泣不成声。“这不公平……”

    “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并不恨他,你只是将对父爱的渴望及尊敬硬冠上恨的罪名,来平抚你无法抒发的感情,藉以取得平衡;你一点也不恨他,即使他对你做的是如此冷酷无情的事。”看著向来隐藏情绪,不曾表露出狂态的妹妹,沈智渊柔声安抚劝慰。

    “他为什么不等到我回来……”沈关月掩面哭泣,泣不成声。

    “他愧对于你,不敢见你。”沈智渊按上她的肩。“别怪他,也别怪自己。礼教吃人,你和他都是‘人言可畏’下的受害者。”

    她摇摇头,放任压抑多年的情绪决堤。沈智渊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伴著她,直至她泣音渐微而将手放下。

    “我想替爸上柱香。”她伸手拭泪,抬头对沈智渊说道。

    “嗯。”沈智渊看著她平静的神情,唇畔勾起放心的微笑。“在二楼佛堂,我带你去。”

    “沈先生,外头有一位姓武的先生找你。”接待处总机小姐的柔美嗓音自电话里传来。

    沈智渊顿了片刻,沈道:“请他进来。”

    “我已经进来了。”谢武司站在门口,带著自信神采,幽深的黑眸读不出任何讯息。“怕你不愿见我,所以先斩后奏。”

    沈智渊对追随而进的小姐点点头,示意她离去。

    “谢先生,请问您莅临磊新不知有何指教?”沈智渊用冷淡的眼神看他,语气透著陌生的冷寒。

    谢武司对他的态度不以为忤,嘴角噙著一抹薄薄的笑意,主动坐至他的面前,开始环顾四周。“磊新在你的带领下,营运状态突飞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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