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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

作者:于晴
更新时间:2017-11-28 17:02:42
,他要坐上龙椅,恐怕难上加难。他即位之后,疑他害死先皇的朝官,他都不动声色除掉了,哪来像她的人敢直言?

    如果在朝中,有人能对他这样直言……

    「公子……」小莲子上前附耳:「已买通邻县官员了。」

    王十全回神,差点忘了阮东潜一事。他点头,别有用意地笑道:

    「怀真,过两日我便要起程回京,到时要再见很难了,不如一块上东方府,找东方兄聊聊吧。」

    「好啊。」她也爽快地说。

    「小莲子,你跟轿子先回去,我跟怀真一路走回去吧。」

    小莲子一怔,连忙说道:「公子贵体,怎能……」

    「我跟怀真,还有许多话要聊,你在一旁令我生烦,去吧。」

    「王兄想聊什么?我写的案例吗?」

    王十全笑道:「那些案例我都看过了,对我而言不算难读。你认为小小乐知县,有什么可以介绍的?」

    她眼一亮,略为激动道:

    「乐知县虽小,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民情。王兄,你远在京师,难得来此一趟,怀真将此地民情,细说给你听,好吗?」

    他扬眉:「有何不可呢?」

    她闻言,大喜。皇上愿听民情,是她毕生所求,也许此生就这么一回,只要皇上能听进几分,就算被认出是阮东潜,她也无怨无悔――这个想法那闪过她的心头,随即隐没。

    不行,她背后还有一郎哥、怀宁、东方非,怎能因她一人而累及大家?

    思及此,她稳下激动的心情,陪着皇上定出酒楼。正思索该如何起头时,忽见皇上要拉住她的手,她巧妙地曲臂,让他握住腕袖。

    这种避嫌行为,她似乎习惯了。以前还不是人家未婚妻时,她行为举止像男孩子,现在她也开始懂得男女之别了,这算不算是东方非带出她的女孩味儿?

    她偷觑王十全一眼。当今皇上,长相端正,也算是英俊男子,但她还是觉得东方非顺眼亲切许多……难道,在她这个情人眼里,西施快要出现了?

    「怀真,你这手指,到底是怎么断的?」王十全有意无意问道。

    她闻言,内心长叹了口气。

    当今圣上,也许会有番作为,但为人太过猜忌,这毕竟不是件好事。

    第十二章

    一进东方府,就跟一名眼熟的人打了照面。

    她暗自吓一跳,极力维持薄薄脸皮不抽动,瞥到在旁的东方非,他似笑非笑地观察着她。

    原来,这就是他的最后一计!

    就算他要护她全身而退,也要戏她到底吗?竟然不事先通知她。

    她深吸口气,讶道:

    「这是……公公吗?」连自己都觉得声音好虚假。

    那名有点年纪,一身太监服的公公惊恐地瞪着她。

    「谁……」王十全定进院子,眼。「黄公公,你怎么来了?」

    「皇……」

    「王兄。」东方非懒洋洋地打断黄公公的话头,道:「这是宫里来的公公,来找我的。怀真,来做什么?」

    「我……我以为东方兄下午有空,所以,跟王兄过来。」她很僵硬地说。

    东方非走到她面前,亲热地拉起她发凉的小手。「要来,也是晚上来。现在来,能做什么?」

    他暧昧的言词,让她满面通红。「东方兄说得是,我晚上再来好了。」

    听她还真的乖乖顺从,他不由得哈哈大笑,当众吻上她的嘴。她迅速退开,瞪着他。

    他挥挥手,道:「去吧去吧,别打坏了我跟黄公公叙旧情的兴致。」

    她抿了抿嘴,向王十全抱拳道:

    「王兄,过两天你起程,怀真恐怕无法相送,在此先祝你一路顺风。」

    王十全回了个礼,等她一离开,立即转向黄公公,厉声问道:

    「你怎么来这儿了?」

    黄公公跪地:「皇上圣安。您微服出京,宫中乱成一团,请皇上即刻回京。」

    王十全走进厅内,拂袖落坐,冷声说道:

    「朕才到几天,你就出现,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黄公公跟进厅后,再次跪地道:

    「朝中不可一日无主,下个月大秦国使节来访,还请皇上趁早回京。」语毕,充满敌意地看了小莲子一眼。

    「这倒是。臣以为,布政使一案已告一个段落,皇上确实该早日回京。」东方非嘴角噙笑道。

    王十全瞪东方非一眼。依黄公公这路程,是他出京后几日,才匆匆追出来的,也就是说,东方非再神通,黄公公也不可能是他召来的。

    最佳证人就在眼前,何须再假造?王十全思量片刻,沉声问道:

    「黄公公,朕问你一事,你照实答。」

    「别说问一件事了,就算皇上要奴才死在当场,奴才也不敢不从。」

    「别把话题扯远了。朕问你,方才你看见的是谁?」

    黄公公心一跳,抬起头看向他。

    「皇上是说,刚才那名与东方爵爷……接吻的青年,黄公公可觉得眼熟?」小莲子插嘴。

    「这里有你这个小奴才说话的份吗?」黄公公恨声道,再深吸口气,回答:「那青年……奴才不识得。」

    「不识得?」王十全眼。「你仔细想想,他像不像阮东潜?」

    「皇上,您这是诱导黄公公了。」东方非神色悠哉,接过青衣递上的扇子,摊开折扇。「您要他说像,他还能说不像吗?皇上,这对咱俩的赌局,不公平。」

    王十全瞪他一眼,再转向黄公公,厉声道:

    「朕要你,诚诚实实说出来,绝不可有半句隐瞒。这怀真,跟当年户部侍郎有任何神似之处吗?」

    「……」黄公公眼角颅着东方非轻摇扇面,摇头颤声道:「不像。奴才记得阮东潜较高些,眉宇英气重些,刚才那孩子……比较漂亮,完全不像。」

    「再仔细想想!」

    黄公公五体投地,浑身发抖道:「奴才敢起誓,那少年跟阮侍郎真的不像!」

    王十全一语不发,瞪着黄公公良久。

    东方非笑意盈盈,缓颊道:

    「皇上会误会这两人相像,全怪微臣。微臣不该挑中了一个气质与阮侍郎相仿的青年,实在是,臣十分怀念阮侍郎啊。」

    王十全冷冷睇向他,道:

    「东方,就算所有答案都是否定的,但只要有一样相像,朕就无法控制内心的怀疑。你来告诉朕,怀真的尾指是怎么断的?」

    「皇上,如果臣说,那是臣太思念阮侍郎,所以找上了一个气质爽朗的怀真当男宠,而臣,跟皇上一样,十处里只要有一处能够神似阮侍郎,臣就一定要它神似到底,所以施计斩断了她的尾指,皇上信也不信?」东方非似笑非笑道。

    王十全瞪着他阴狠的面貌,当年正是这份阴狠让他登基为皇。

    「……怀真知情吗?」

    「她不会知道这根尾指是我差人砍断的。」

    「东方,你行事歹毒,迟早会有报应的。」

    「臣知道,也等着报应。」他不怕报应,就怕报应不来。

    「倘若你回京,你可以连怀真一块带回去,朕为他安插个官职,让他有一展长才的机会,再封阮小姐为定国夫人,让你一生一世荣华富贵享不尽,如何?」

    「臣留在这里,为皇上镇住江兴一带,此乃臣的心愿。」

    「哼,如果我将怀真带走呢?他会是朝中一片清流。」

    「哈哈,皇上,你将她这清流带回京师安插官职,不出三个月,你必将她外放到边境一带,巴不得永不相见。」

    「你是说朕没有容人的雅量?」

    「如果皇上无容人雅量,又岂会容得了东方在皇上眼下为所欲为呢?皇上登基两年,有些事还需得暗地来,怀真她啊,只懂台面上的事,对皇上将要做的正事,只会是一个阻碍而已。」

    王十全能坐上皇位,自然也明白东方非的言下之意。放弃怀真,他有点不舍,但也不会太遗憾。他哼了一声,吩咐小莲子,道:

    「准备收拾行李,今晚回幸得官园住一宿,明天起程回京。」

    「是,奴才立即准备。」

    行到门口,王十全又回头看他一眼,傲气道:

    「东方,七年之约,你可别忘了。」

    「七年之后,臣尚苟活于世,必回京效命。」东方非作一长揖。

    「那个阮东潜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找个神似他的男宠?听说阮东潜是阮卧秋的远亲,想来,你也是想在阮小姐的身上,寻找阮东潜的影子吧?」王十全问道。

    「皇上英明。」东方非好整以暇道:「我东方非一生,从心所欲,从不后悔,但也自知缺德事做了不少,将来也照样任意妄行。不过,在我心里,就只有这么一个人,她其心如明镜,胸怀磊落,行事刚直,我踢断她的腿,她继续往前爬;我要斩断她的手,她竟然还能撑下去,她残废的模样实在令我怜爱又钦佩啊。」

    王十全一愣。这听起来简直是……除了九五至尊,人岂能十全十美?东方非也不例外,竟然对情爱有强烈偏执,幸而阮东潜英年早逝,就可怜了怀真……

    他的同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只道:

    「东方,朕卖你一个面子,将案例付梓后,分发各县,满足你男宠的愿望。你要记得,将来朕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即使染脏了你的双手,你照样得回报朕。」

    「臣遵旨。」

    等王十全与小太监离去后,东方非负手吩咐:

    「青衣,还不快扶起黄公公?」

    「是。」

    黄公公被适当的力道轻轻扶起。他低声道:「多谢大人。」

    「还大人什么呢?现在我身无正官官职。黄公公,许久不见,你在宫中内斗得很严重吧?瞧你老成这样。」

    「大人……阮……」

    「这种话,你还是永远沉封在心里吧。」东方非转向他,笑道:「黄公公,你够机灵,可惜看样子,再过两年你斗不过皇上身边受宠的小太监了。」

    黄公公闻言,又跪地道:「请大人指点!」

    「我能指点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当日给你的承诺,保你安享晚年。去吧,如果皇上知道你在我这里逗留太久,必定再生疑窦。」

    黄公公点头,沮丧地起身。当他要跨出门槛时,东方非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皇上图新鲜,小太监懂得讨好,自然受宠。你不一样,你在宫中成精了,一味承顺逢迎,皇上只当你有所图谋。黄公公,你这人老顾东顾西的,认定皇上会护着一个受宠太监,而不敢轻举妄动。其实,只要没有明显证据,皇上是不会理这些太监斗争。到时,你再安插个你信赖的甜嘴小太监过去,你要什么还得不到吗?」

    黄公公大喜过望,连忙拜倒在地。「多谢大人。」

    黄公公离去之后,厅后小门,有抹人影现身――

    「东方非,你这样暗示黄公公,岂不是要让他们自相残杀?」正是阮冬故。

    她一脸恼色,瞪着他。

    东方非哼笑道:

    「冬故,皇宫内院本是战场,争权夺利不足为奇。黄公公是我硬扶起的阿斗,我只是施予小惠,让他认清现今局面,至于要怎么做,由他自己选择。反正他不去斗,迟早有人斗下他,到那时,如果他还能留下命来,我可保他安享晚年。」

    阮冬故皱眉,不发一语。这种内斗,她十分痛恨,但也知道内宫如同朝廷,只要不将事情闹大,皇上可以视若无睹的。

    青衣看她脸色不定,急忙上前缓颊道:

    「小姐,爷对此事,布局甚久,打离京前他就……」熟知阮东潜长相的,全贬职,无法接近皇上,独留黄公公为棋。这种事要怎么坦白说?他只好改口:「打离京前爷就私会黄公公,要他在皇上离京十日内,兼程赶往该地。」

    「东方兄怎知皇上一定会离京来此?」她问了。

    「因为我受宠啊。」见她还执意等着真正答案,他大笑:「冬故,哪儿笨了?皇上对我的感情太复杂,我将他推上龙椅,他心怀感恩,自然力宠我,但他也想监视我,再者,如今内阁首辅为程如玉,皇上想杀人,一个眨眼,我就看穿了,程如玉根本无法揣测圣意。」

    「多谢东方兄力荐程如玉为首辅。」她抱拳道。程如玉是东方非人马,东方非力荐他,绝对不是为了巩固势力,而是程如玉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她但盼内阁从此归回文书官员的地位,不再干政。

    东方非也没告诉她,一个无法揣测圣意的人,是无法久坐那个位子的。她想要的世界太理想,理想到除非人人将野心彻底自体内消灭,否则现在的盛世,根本维持不了几年,偏她像头蛮牛,一直做下去,累死了也不会有人为她立碑留世。

    思及此,他有点不悦,继续道:

    「皇上亲临,在我预料之中。我让黄公公跟上来,是防阮东潜一事东窗事发。临行前,我告诉黄公公,来到我定居之县,皇上问什么,一律否认,若见我开扇,即是否认到底,绝不可反复迟疑,我可保他将来退出宫后,荣华富贵安享晚年。人人皆知我东方非一诺千金,他也知道他在宫中的处境,自然是允了。」

    「东方兄,你……」

    东方非打断她的话,插嘴道:

    「我才智诸葛,如果能用在天下苍生,必定苍生大福,是吧?」他付之一笑:「苍生干我什么事?我等的是恶有恶报,不是好心好报。冬故,接下来,就是我二人滋生爱苗的时候了。」他拉起她的小手,来回抚摸她断指的缺角。

    她也大方,任着他挑逗地抚着她的小手,任由酡色染颜,轻声问道:

    「东方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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