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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5

作者:于晴
更新时间:2017-11-28 17:02:42
只有她,随便一把破伞,吃着粗茶淡饭,衣着跟平民百姓没有不同,生活这么苦做什么?偏她甘之如饴。

    「怎么不问义兄跟我做了什么协定?他告诉了?」他懒洋洋地问。

    「何必问呢?一郎哥只会为我着想,多半是希望我成亲后,依旧能够自由在外行走。」她看他的脸色,就知她猜中了。她笑:「这点是一郎哥多虑了。如果咱们成亲,东方兄一定会让我在外走动,你才有乐子可寻啊。东方兄?」

    「嗯?」他嘴角噙笑。

    「你还记得,我被你陷害,遭同僚指证,关在地牢那次吗?」

    「狼狈的模样,我怎会忘记?」那种模样,他日夜藏在心头,再三回味呢。

    「哈哈,我狼狈的时候可多呢。」她爽快笑道:「那天,我说过我俩感情如晋江工程,没有起头就不会完工,但最近你……忙着私事,而我也还没法当你是西施。不如,等这一切告个段落,你我都悠闲些,我到东方府拜访你,这样可好?」

    「好啊。」他随口道。

    「我想,你老面对女扮男装的阮冬故,对你也不公平,说不得你还会有喜欢上男子的错觉,以后,我到你府里就换回女装,一块下个棋、喝个茶,等待「晋江工程」完工,你说好不好?」她非常的有心。

    东方非赫然止步,她连忙缩回脚步,为他遮雨。

    他眸光炙热地盯着她,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他的眼里如森林大火,想随时想把她吞噬。

    「东方兄?」她试探地叫。

    忽然间,他哈哈大笑,笑声淹没在大雨中,但他显得十分开怀。

    「好,冬故,就照说的吧。」目光扫过她娇艳的芙蓉面跟纤细柔美的身形。

    她哪儿像男孩?长发一放下,她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美人儿,这等模样岂能让其他男子瞧见?当年她十八岁,他只当她是相貌秀美的孩子,但现在,如果不是她男孩气的举手投足跟力大无穷,早就让人怀疑她的性别了。

    如果她平庸点、安份点,凤一郎绝对会为她推荐同样正气的迂腐男子,可惜她脾气过倔,是非分得清楚,又甘愿为正义淌进不回头的泥沼里,弄得自身脏污不堪,一般男子怎能理解她的作为?又怎能接受她的品性,比自己还要高洁的事实?

    只怕当初凤一郎思前想后,确定天下只有一个东方非,能接受他的妻子将来继续与义兄们保持亲密的关系,才默许了她的选择。

    哼,聪明人大多自私,凤一郎也不例外。而他,确实也不介意她与两位义兄特别亲密,但,将来她内心的天秤必会倾向他,这绝对会是事实。

    来到轿前,她微笑,等着他入轿。他却不动,与她相望。

    「东方兄?」

    「冬故,没有事要问我了吗?」

    她想了下,笑着摇头:「目前没有。」

    「这真令我惊讶。」他笑:「不问,梅贵妃的事吗?不责怪我利用那三名县令之死,成功缉拿布政使?不问我,江兴一带老国丈的人马下场如何?」

    她安静一会儿,轻声道:

    「三名县令确实无辜枉死,东方兄,你缉拿布政使,用不着以人命为饵。」

    「谁说是无辜枉死?」他故意用无辜的表情面对她:「如果他们不放着县内政事不做,跑来逢迎巴结,布政使绝不会把主意打到他们头上。」

    她拢起秀气的眉,沉默不语。

    东方非收起向来轻佻的口吻,有意无意地说明:

    「我也不瞒,我再神机妙算,也算不出布政使会以三条官命来陷害我,官场游戏就是如此,哪天我当真失势了,这些地方官员绝对会竞相来踩死我,一如他们对付失势失权的布政使那般。」

    她当了快十年的官,当然明白此理,只是亲眼目睹官员互相谋害,她还是无法认同。她哑声问道:

    「梅贵妃的殉葬呢?东方兄,先前我思前想后,除非丧家之犬主动挑衅,否则你是不会赶尽杀绝的。从头到尾,这都是皇上的意思吧?她到底犯了什么罪?」

    东方非莫名欣喜她的询问跟了解,坦白告知:

    「她未尽子之孝,不该任老国丈在朝中作威作福,不该默许她的亲爹上呈奏折――先皇长生,万晋年号永不结束,永废太子。现在可以数一数,朝中当年联名共奏的官员里,现今有多少还在原位?」他笑得十分畅快。

    她闻言,内心一阵阵寒凉。东方非这简直是在明示,这一切都是当今圣上的作为,就因为曾有人反过他。

    「冬故,何必为他们想呢?照的理念来说,是官就该为民谋福,但他们选择保住自己而联名上奏,这样的官,消失在朝堂,该感到快慰才对!」

    「东方兄,请你告诉我,当今皇上真无容人雅量?」她十分认真地问。

    他注视着她半晌,难得语气平和地说道:

    「一国之君,并非圣人,他也不要容人雅量,良臣进谏只会阻碍他的作为,冬故,读过书,看过许多良臣贤君的故事,以为这些故事都是真实吗?那也不过是后世编造的美谈罢了。一国之君,要的是什么,还不知道吗?」

    她咬住牙,闭了闭眼,低声道:「东方兄,江兴一带忠于老国丈的地方官,已经没有未来了吧。」

    喜色流露在他俊美的脸皮上。他选中的直丫头,果然有属于她的聪慧在,只是在她义兄面前失色了。他笑道:

    「想对了。不管我有没有挑拨,当日官园里的地方官都不会有好下场了。怪就怪在他们一开始选错了边,我才出水榭,大批兵马就已出现,布政使确实照律法,但巡抚没有预先知情,怎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聚集兵马呢?」看见她紧绷着一张小脸,他又忍不住笑道:「冬故,有审案经验,我也有我的为官之道。这世间就是如此,如果彻底失望,那么可以避世隐居,永不理睬这些丑恶之事。」他有意无意鼓吹着,凤眸带抹光彩。

    她注视他良久,用力叹息道:

    「东方兄,你的激励,小妹感觉到了。虽然这是你惯用的手法,不过小妹还是希望你能够用稍微平和的手法。」

    他闻言,笑不可抑:

    「我试探,偏要说激励。好吧,那么我就用稍微平和的手法激励好了。」他兴致勃勃,做出一件从他看见她的女儿味后,就一直想做的事情。

    阮冬故先是一怔,而后发现他扶住她的后脑勺。

    突然之间,她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等等,她嘴唇很痛耶,连涂药都痛得她掉眼泪……温暖的气息夹在夜雨的寒风里迎面而来,他吻上她的唇瓣。

    有点疼,但她还能接受。鼻间是东方非的气味,以往聚少离多,还真不知道他的味道,直到这六天,她心思都放在他身上,嗯……两人接吻也不止一、二次了,也曾共躺一床过,这样她还算清白吗?

    她是无所谓啦,就算它日一拍两散,她也不会去找其他男子,她想,如果她跟一郎哥、怀宁过了五、六十岁还各自未嫁娶,那就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居吧。

    她这一生,累两位义兄许多。他们总是义无反顾地当她的后盾,任她去完成她的理想,她多希望有一天,能够回报两位义兄……

    东方非仿佛察觉她的不专心,不悦地加深这个吻。痛痛痛,他故意吻住她的伤口,还扣住她的后脑勺,强迫她承受他的深吻。

    她也不遑多让,忍着疼痛,与他唇舌纠缠到底。不知是不是刺痛加遽,让她心跳加快,总觉这个吻跟之前又有不同。这一次,他带着十足的霸气侵略……

    不知不觉中,他接过她的伞,替她挡住了斜飞的大雨。他的吻巧妙地转为挑逗,直到她呼吸有些不顺,难以自制时,他才依依不舍离开她带伤的唇瓣。

    他低笑,见她小脸依旧倔强,眼神却带点迷蒙,他满意地抚过自己的嘴唇,指腹染着她唇间的鲜血,他浅尝一口,笑道:

    「冬故,我这激励可满意?」

    她眨了眨眼,逐渐回神,杏眼圆睁。

    他哈哈大笑,将伞交给她,轻轻抚过她嘴唇又裂的伤,见她一脸吃痛,却不肯退步,他心里大乐,道:

    「回去,记得涂药,可别再弄疼自己。」

    她弄疼自己?她一时半刻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他发泄。

    他笑着入轿,又探出头来,对她笑盈盈道:

    「冬故,人人忙着选我这头站,我却早选那站了。我今天心情真好,这全是的功劳,今晚我可要好好回味了。青衣,起轿了。」

    「等等――」她一说话,又痛了。暗恼东方非,却还是把手里的伞交给青衣。「青衣兄,你带着伞吧,回程路远了,小心受风寒。」

    「不――」

    她大剌剌地挥挥手,笑道:「我家就在眼前,跑两步就到了。」

    东方非看她一眼,道:「青衣,你就收下吧,不然今晚可别回府了。」

    她将伞交给青衣,低头看向轿内,笑道:「东方兄?」

    他挑眉,暧昧笑道:「怎么?终于迷上我,打算随我回府,共度春宵吗?」

    她不把他露骨的言语放在心上,眉开眼笑道:

    「多谢你专程前来解释你在官园的所作所为,我会将这份情义惦在心里的。」

    他闻言明显一怔,还来不及说什么,她就将轿帘放下,同时传来她的大笑声。

    「青衣兄,你们回去时,多加小心了。」她忍着笑:「告辞了,东方兄。」

    夜里大雨不停,答答答的,竟然无法掩去她快活的长笑声。

    「爷?」

    「起轿回府吧。」东方非心不在焉地吩咐。

    什么他专程来解释?是她多想了。他来,只是不想避嫌;他来,只是让她搞清楚状况;他来,只是给凤一郎一个暗示加挑战;他来,只是想……想……

    他起凤眼。这简直是莫名其妙了,他何时得跟人解释他的作为了?握紧扇柄,不愿承认这项事实,但又因为她快乐的笑声而感到心情愉悦。

    这分明等于是他……

    「青衣?」

    「小人在。」

    「我是不是老了?」

    撑着破伞,青衣面不改色道:「爷哪儿老了?任谁都觉得爷年轻俊美。」

    「我理外貌做什么?我说的是,我的心境。」

    「怎会呢?爷对有兴趣的事情一向……不遗余力,不像是心境老了。」

    「是啊,对付布政使,我游刃有余,虽感无聊,但有那头小狮子陪在身边,可抚平我内心的厌烦……偏偏……」

    她说,只要有时间,她想培养彼此感情,喝茶下棋都好,等待「晋江完工」的那一天。

    当她这么说时,他竟然毫不厌恶,甚至内心热火再起,满怀期待往后的日子。

    他要的,不是一直是与她相斗,直到对她生厌为止吗?

    什么时候开始,那样的平凡生活,他也会满腹期待了?只要有她在,哪怕只是喝杯茶,他也兴奋莫名,这……

    他摸上唇,唇问尚残留湿血味道,这气味依旧令他心痒难耐,想一口吞噬她的欲望不变,却也多了一种想轻轻爱抚着这头小狮身上的毛,安静地过一下午的柔软心情……

    他,愈陷愈深了吗?

    「爷?」

    他来回抚着嘴,回味吻她时的滋味,沉思半晌,忽然道:

    「改明儿个,你去长乐腊肉铺多买两条腊肉,送去给凤一郎吧。」

    陷得深,他不在意,也不会否认,但,他照样要把她拖下来,非要两人陷得一样深,他才会心满意足。

    这一天午后,她难得告假,买了一些香烛跟素果,转向豆腐铺。

    街上人来人往,两旁店面招牌多是仿自京师,百姓生活照旧,三名县令被害死,只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倒是本县大老爷,谢天谢佛逃过一劫。

    她来到豆腐铺,午后天热,没有什么顾客,正合她意。

    「一郎哥,我回来了!」

    凤一郎掀开布帘,看见是她,笑道:「怀真,回来了。午饭吃了没?」

    「吃了吃了。」她举起香烛素果,柔声道:「今天是祭拜的日子,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凤一郎微笑:

    「当然。我早就准备好了。」他又进铺,端出几碗豆腐汤。

    「我来!」她连忙接过,一一将豆腐汤放在靠巷口的桌上,同时点起香烛。

    她捻香对天祭拜,嘴里低念:

    「诸位兄弟,怀真在此上香,祭以素果豆腐汤,愿你们一路好走,来世战争不再,能够安居乐业过一生。」

    路过的居民并无大惊小怪,只当七月鬼日店家开始祭拜好兄弟而已。她默祷良久,专心一意,直到凤一郎轻喊:

    「怀真,够了,香烛快灭了,要他们老听说话,不必享用豆腐汤吗?」

    她回神,拍拍头,赶紧插进香炉,笑道:

    「瞧我忘的,只是一时间……想报告我几个月来做了什么事,让他们知道即使他们不能做了,也有我代为完成。」眼角觑到有名贵公子正在巷口观望。

    那名贵公子身边有少年随从,两人一身锦衣,看得出出身极好。她上前笑道:

    「兄台,来买豆腐的吗?凤宁豆腐铺的豆腐绝对是乐知县内的名产……咦,青衣兄?」她满面大惊讶。

    「这位公子,是我家主人的朋友。」青衣解释。

    她夸张地眨了眨眼,忽地笑出来,道:

    「东方非也会有朋友?哎,瞧我说的是什么话。兄台,在下怀真,是县府亲随,也是东方兄的朋友,你来豆腐铺,一定要让我招待一番。」她十分豪爽地说道。

    那名浑身透着贵气的年轻人看她一眼,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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