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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5

作者:啄啐
更新时间:2017-11-22 17:33:07
全尾物归原主。此日,即白羽要亲自出马去找小雨又被吴婷拦下之日。

    沈娜爱子心切,自然一口应允。她决定不辞而别,神不知鬼不觉悄然离去。若干天后,在来一电话,编一慌言,诸如生活一段后,发现二人并不合适之类。令白羽心安。如此,即能保全小雨,又可成全白羽吴婷。尽管她不好过,但她别无选择。所以,她当日回家才破天荒冲入母亲房间,告知她,收拾细软一并离开。不管怎样,妈还是妈。她不能留老人于此自生自灭。经由诸事,沈玉莲还能如何?唯仰天一叹而已。“命,这都是命!”

    如此想来,沈娜这些天的异样就不难解释了。她对吴婷的羡慕,一因她有位好父亲。二因此女将和她之爱人共度一生。她对小雨的漠然,是因她知其下落并安然无恙。她对一切的眷恋,舍下它们,谈何容易?但恰因此不舍,令其滞留至今,才被吴婷识破了机关。看来,吴天尚不是干坏事的料,夜长梦多他不顾,心慈手软下,竟给了沈娜若干时间。

    满腔心事倒出来,沈娜变成了空麻袋。满腔心事听进去,吴婷变成了充气的球。二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中,众人愕然。

    人的脸似内心的荧光屏。心有所感,全泻脸庞。难过时,哭会减压。再难过不过,还有欲哭无泪顶着。那已极端的痛苦,所有悲恸都找不到出口。如逛街时拉肚子又找不到厕所般悲哀。而此时的白羽,又有所不同。他的大脑似病毒侵入。程序乱作一团,屏幕皆条杠乱码。似在笑,同时两股暖流奔泻而下。又似在哭,可明明一脸笑容。说不清是在笑着哭还是在哭着笑。

    从来有喜极而泣之说,却从未听说悲极而笑一词。经深入研究白羽才弄明白,原来,他是在以笑的表情在哭!一般情况,人们为此冠以的尊称为:神经病!

    “嗒嗒嗒嗒…”

    一阵按键声将众人惊醒。展眼一看,吴婷手抓电话,泪眼未干,哽咽难言。当沈娜复苏,最后一博,冲上前时,大事以去。吴婷以放下了电话,并以照会父亲,表示要当面谈谈。

    沈娜绝望了。吴婷也绝望了。将白羽置身凌云绝顶同时,她二人也手拉手爬上了峭壁悬崖。一个跨出左腿,一个迈出了右脚。在场诸位远远看着。三人的下场,不言而喻,该着手后事了!可在后来发生的一幕,却是意外之中再意外,所有人始料再料三料若干料都未及。但愿买寿木时能多饶两套棺椁。

    对吴天而言,吴婷的话就是奉天承运。虽不用三败九叩跪接,但也不敢抗旨不遵。他背地里作的勾当,以属大逆不道。他也知道,事情败露了。显然,他也作了最坏打算。不知道,大家都好。天上下雨地上流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互不干扰相安无事。一旦败露,那只好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暗斗改成明争。牙崩半个说不字,管杀不管埋!这不是万全之策,他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可谁让事情走到了这步田地?好事,坏事,好人,坏人一逼之下,皆会变得丧心病狂!亦如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大家奄奄一息,他无怨无悔!生亦何欢?死又何哀?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可事实上,他的打算岂止是坏,简直臭气熏天!鱼没打到,连船都翻了,船翻了不要紧,险些连命搭上,命未搭上,却把水都喝干了。鱼,全晒成了鱼干!

    九十六

    吴天进门时,风度不减。他翩翩站于众人面前。静,死寂一般。微弱呼吸充耳可闻,甚至能听出其中某位为慢性鼻炎。刚用罢早餐,谁的肚子又在咕咕乱叫?别急,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到时,喝虎骨汤不难。饥肠漉漉的人们将目光投向父女二人。结果一目了然!实力太悬殊,吴天的体形装进俩吴婷尚能来回咣荡。

    “小雨在哪?”吴婷一开口,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子夫都捂住了耳朵,她的声音,如是平静。

    吴天摇了摇头。

    “把他还回来!”

    吴天又摇了摇头。(365小说网|Www.365book.net)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吴婷的声音有点冷。

    吴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知道你还去做?”零下十度,三十分贝。

    吴天点了点头。

    “你铁心不还了?”零下二十五度,六十分贝。

    吴天又点了点头。

    “你想怎样?”冰冻三尺,九十分贝。

    “让她离开!”吴天指着沈娜。

    “我走,我走,请你把小雨还给我吧…”沈娜像块晒化的奶酪般滩在沙发上,无力的乞求着。

    “不行!!!”温度骤升至摄氏五十五度!吴婷尖厉喝道!众人一惊,这是人声儿吗?似走弦的京胡。她死死盯着父亲:“马上把小雨还回来!”

    “除非她走。”吴天指着沈娜的手一直没放下。他到没被震住,只是,太阳穴处渗出了两滴汗珠。

    “你不觉得这样作是那么卑鄙无耻吗?”

    “我顾不了许多,谁叫你是我的女儿?”吴天的声音不大,但穿透力很强。

    “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幸福吗?不会!我一生都会生活在不安中,劫来的幸福不会心安理得。你以为这样做我就会感激你吗?”吴婷边说边一把抓起白羽的手,举到吴天面前:“拿出你的铁链吧,拉出你的牢笼!那样,你才是个好父亲,女儿一辈子都会对您感激不尽的!哼!”她重重甩掉白羽的手,摇着头:“你休想!我会恨你一辈子,永远不会原谅,即便你死,我都不会掉一滴眼泪!”她紧咬着牙关,那“咯咯吱吱”地声音似在啃一块没肉的骨头。

    吴天,居然浮出了一丝笑!此举一出,众目哗然。所有人脑中几乎同时涌出俩字儿:泼皮无赖!但他的话并未因此形象而失掉份量。

    “婷婷,这二十多年里,我什么都顺着你,除了天上的星星月亮我无能为力。其余要求,我从未反驳过。但是,今天不行!我宁愿你恨我一辈子。”他将目光投向白羽,良久,才接着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个女人留下?”

    “爸。”

    吴婷倾刻换了个人。声音抖然软下。由于转变过快,令所有人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另一个手腕。

    “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收手吧!我已经失去了…你是我世上唯一的爱人了。我不想再失去你,爸…”

    吴天未妥协,但也不忍看女儿的样子,目光,转向了窗外。

    “爸!”吴婷调出海军,泪流不止:“妈临走时怎么和你说的?啊?你都忘了吗?她要你好好照顾我!你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了!难道,你忍心把我扔在外面?啊?你这样做会…坐牢的!”

    “正因你妈的话,我才不能让你受委屈。我…不惜代价!”

    吴天眼泛红晕,鼻翼翕张。

    “爸――”“扑通”,吴婷直挺挺跪在了地上:“爸,求求您了。把孩子还回来吧。那…那是他们的儿子啊!你忍心把他们拆散吗?你一直都那么好,你不会这样狠心的,是不是?啊?你说呀…”

    吴天低头看看她,眼润湿了。看的出,他的思想在挣扎。这里,只有白羽明白,他又想起了前妻,想起了多年前的错。可是,良知最终还是泯灭在了强大亲情中。他闭上眼,慢慢抬头,缓缓摇了摇。很吃力,似能听到其脊柱关节的“吱吱”声。

    “爸”吴婷跪行至他脚下。抱住他的腿摇着:“求您了,求求您了!女儿最后一次求您,放过他们吧。咱回家,我…以后全听你的,做你的乖女儿,听你的话,行吗?”

    吴天一咬牙,向后退了两步,依旧摇着头。吴婷失去重心,跌倒在地。

    “爸!”

    吴婷“呼”地起身,一改纤弱模样,也向后退了两步。表情刀削斧剁一般!亦摇了摇头。手中,却多了把明晃晃的匕首!看来,她亦是有备而来,抱定必死决心。她抬手将刀抵在了玉颈之上。

    “你到底放不放人?”

    同众人一样,吴天也为之一惊!只不过,别人尚在错愕,他却惊鸿一瞥,马上复原。摇了摇头,幅度很小。

    吴婷的手,牵动着众人之心。刀尖,已刺破娇肤。一滴血,顺钢刃缓缓猾落。如鹅毛上的一粒水珠,由尾及稍,“咣当”掉在了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钱龙眼明手快,健步拧腰一把抢起,紧握手中,退将回去。整套动作眨眼之间,干净,漂亮!不过,忙中出错,他未注意,紧急间,他抓住的是刀锋!血,一滴滴滑落,落于地板,溅起一朵朵殷红小花。而他,尚兀自伸着脖子望向吴婷。

    凝脂般玉颈上,留下黄豆粒大小的一颗朱痧痔。如若不是凶器脱手,后果…众人皆以为这是她的又一伎俩,谁也未料到她会对自己痛下杀手。想想,都一阵后怕,不约而同将目光投向了沈娜。千钧一发之际,她不知何来神力,奋力一扑自后将匕首打落。

    “吴婷,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麽做?”沈娜摇着头“不值得,不值得为我这样!我不配,我害过你呀!你还…”她羞愧难当,深深埋下了头。

    “沈娜姐,我不怪你。都是女人,我理解。可是你…”

    “你…你怎么这麽傻呀!”

    沈娜抬起头,目光扫过钱龙。此时,钱龙已将匕首倒过,刀上,尚残留斑斑血渍。亚楠抱着一团卫生纸,为他蘸着仍在不断洇出的血。

    “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管怎样,现在,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吴婷安慰着沈娜,目光却投向了吴天。杏目圆睁,红的像只兔子:“我不会认贼作父!那个人,偷了别人的小孩。”

    随着匕首落地,吴天也大大松了口气。于他最大的威胁,莫过女儿的生命。如今,连这最后的顾虑亦已不复存在。沈娜阴差阳错,倒助了他一臂之力。他变得愈发有恃无恐,更加狂妄。无声叫嚣中,父女二人四目死死相对。

    “你们不要这样,我走,我走。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

    静默中,只有沈娜睁着惊恐的眼,如一只落入虎口的羊般不停低吟着。

    场面陷入僵局。僵直的众人,看着僵持的父女,二人一动不动,似传说中的两位武林高手在拼杀着内力。

    “吴天!”

    一个苍老又苍劲的声音传来,刺破沉寂,乍乱一潭秋水。似一颗呼啸流弹落入人群,遍地开花。所有人将目光迁向了声音出处。

    沈玉莲不知何时现身楼上。几日不见,这还是人吗?活脱一个刚从坟头刨出的骷髅。眼窝深陷,目露凶光,如漆黑夜幕下出来觅食的饿狼。皱皱巴巴的老脸似一块在箱底压了三十多年的破绵布。皮肤酱紫,如张干茄子皮。青筋根根暴起,如具死尸死于窒息。她一步三摇颤微微行将下来,佝偻着腰,一双瘦骨嶙峋的手如死鸡爪子般紧紧抓这楼梯扶手,整个一钟楼驼侠。

    众人目光又随她之目光落于吴天之身,他怎么变成如是鬼样!脸色焦黑,更显眼珠苍白,如西游记中盗走迦裟的黑熊怪。嘴中似还冉冉冒着烟,无疑,他定是这颗流弹的直接受益者。但愿其别和长歧广岛一般弄个寸草不生,到时,什么霸王防脱,联合黑根怕亦于事无补矣。

    众人目光大规模迁徙数次,两具挺尸才同时活生生摄入眼中。此时此地,瞬息变成了一荒坟。夜深人静,鬼哭神嚎,狼嗥鼠鸣中,两具僵尸“哗哗”抖着,慎得众人根根汗毛倒竖,背后“嗖嗖”刮着阴风。沈娜和吴婷的眼珠已然掉到了地上。“啪嗒”一声,震醒了白羽,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小…莲…”吴天于牙缝抖落俩字。

    “你还要害我们到什么时候!”沈玉莲自丹田喷出一句,似二人的仇恨自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之初便已在积聚,听得众人无不毛骨悚然。

    “扑通”这次跪倒的却是吴天。他深埋下头双手紧捂着脸。沈玉莲亦被削去半截儿。一群年青人缩小的瞳孔中,两位老人抱头嚎啕。

    不错!吴婷的父亲,吴天。乃沈玉莲原配夫君。沈娜的亲生父亲,小雨的正解外公。沈娜、吴婷乃一爹膀胱爬出,同父异母之姊妹。这次,而人在姐妹相称,可谓名付其实。而小雨的两次遭劫,一次是于外婆家做客,一次为打外公家串门。两相扯平。俩老鬼各怀鬼胎伤害的却都是一家人,这岂不是那啥咬啥两嘴毛吗。

    二人往昔的仇恨,似都不及此时的相遇。两人变成四人,四人变成六人,泪流满地。惨烈程度,云垂海立。整个屋子,又变成了南京大屠杀时,那个赫赫扬名的万人坑。所有人不禁潸然泪下,个个哭的挥汗如雨。那一刻,心泪注满乾坤。

    朋友们,陆续悄然离去。眼前之景太过凄惨,如石油污染了北极冰山,谁也不忍再看。况弄来弄去都是一家人。清官难断家务事,又家丑不可外扬。多呆无益,无非徒增伤感。

    吴天,沈玉莲应也算破镜重圆。若干年,两片老花镜谁也无力在追究从前。看样子,是打算携手夕阳下,白头偕老。沈娜,不!吴娜,父亲失而复得,半路捡了个爹。母亲无话,她又如何?亦正打算享受这份迟来父爱。吴婷在此家中虽只有一半血缘,但沈玉莲并未因其母抢走她丈夫而仇视这一冤孽。反而会一手一个将其们拥入怀中。吴婷在笑,显然,她亦正在享受此替补母爱。小雨,正于突然多出个疼他的外公和一个爱他的小姨的兴奋中窃喜不已。可白羽呢?算家人还是外人?于小雨说,他是此家驸马,可按吴婷呢?他根本不算个人!

    姐妹俩的目光轮番剜挖着白羽仅剩三克的心灵。吴天、沈玉莲如何面对两个女儿?除了躲在屋中就是带小雨出去。而小雨则又为他有两个妈妈这一绝对优越而天真高兴呢。

    白羽的脑壳在也拢络不住沉沉地思想,如山体滑坡般崩塌了。顺势而下的泥石无情的吞噬着他杂乱的思绪和破碎肢体。最终,将其深深埋于地下,深约千丈。今生,很难再见。然而,数万乃至数亿年后,或许被人掘出。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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