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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于晴
更新时间:2018-11-13 04:40:28
    “你不必懂骑马。‘游戏’也不许任何人控制它,你只须考虑一下,打算留在这里过夜或是跟我走?”

    那还用说!樊落勉强搭上他的手,但还是感受到他的热气,毕竟他还是人,有人味嘛!她借力上马,坐在他的面前。

    “这是你的行李?”他瞄瞄她拎着百宝背袋。很沉甸,必定塞满了东西,以她一个小小的身子能逃过“路易十六”的狮嘴已属不易,还能带着拖油瓶,这小女人不简单。他的笑容曳长,这样花起心思来玩才有看头。

    “这是我的宝贝。”樊落回答。双手紧揪着马鬃,娇躯微微向前倾,与他保持距离。

    “哦?”夜色中的眸子毫不保留地流露出了狂野的意图。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想要的东西向来没有要不到的;瞧不起的也从未出现过在他眼前。任何事在他眼里只算是游戏,而通常新鲜度并不能持久。

    “痛!”她痛楚地小声哀号:“你在做什么?”竟敢偷袭她的背,痛死了。

    男人轻划过她背脊的手指沾着血迹。他望了半晌,而后漾起微笑,伸舌舔了舔指头上的血。

    他阴柔地开口:

    “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流血了。”

    黑家城堡以北为主,立在悬崖峭壁上,当初由直升机往下鸟瞰,犹如浓缩版的样品城堡,而实际的范围,若不是有所谓的交通工具,就算进了城堡的第一道铁门,照样得行个数十分钟以上才到得了堡前。

    “宝宝!”

    在城堡前下了马,就瞥到严青秀惊喜交加地迎了上来,双臂开弓……樊落立刻退了几步,避开小爹恶心巴拉的怀抱。“你还没死啊?”

    “宝宝!”严青秀垮着一张脸:“你怎么诅咒我呢?”嘴里抱怨着,黑眼却机灵地往离去的骑士瞟去。

    “切结书呢?”

    “嗄?”他张大眼,吞吞吐吐:“什么……什么东西?”

    “少玩这招。小爹以为我是八人轿子从岛上一路抬过来的吗?要不要我带你出去绕一圈,让你尝尝什么叫九死一生?”

    “啊……”严青秀畏畏缩缩地:“宝宝……虽然我是比较幸运一点,正巧降落在城堡的花圃上头,但我想……我想岛上的确是原始了些,松鼠肉是满多的啦,宝宝你就……”

    他的宝宝向来讨厌动物,也难怪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不过他很欣慰,宝宝激烈反应的机会不多,几乎可以说是没有,这样一来难免就没有让“父亲”身分出头的机会。他的眼忽然睁得更大,措手不及地捉住她的左臂,咆哮问:

    “是谁让你受伤的?”娃娃脸猛然凶狠起来。

    他的宝宝右臂上的袖子磨破,泌出丝丝腥血;这不打紧,他绕了一圈,发觉她的背部也有好几道血痕,啊……他精光毕露的眼停顿在她额前,先前真的没注意,宝宝汗湿的发丝黏在额上,正巧掩住血块。

    “可恶!”他咒骂,颤抖的手轻轻撩起她的头发。“宝宝,是那个骑士伤害你的?”

    “谁啊?”樊落又退了一步,避开他温暖的手。“少转移话题了!切结书是你签的?没经过我的同意?我死在这里,谁来为我收魂?”她啐道。

    严青秀怔了怔,精光四射的眼立刻收敛起来,化为委屈。

    “不签就进不来了嘛!反正宝宝你是我的首席弟子,谁敢对付你,就是跟我作对!”言下之意是对她深具信心,事实上也只有她可以托以重任了,当然得多捧捧!要不是他有惧高症、要不是他曾发誓入赘樊家之后绝不动第三只手、要不是理丝身怀有孕,说什么他也要留下。

    狐狸面具原先主人虽然是樊家的,但遗失了几百年,下落几乎已是不可考,入赘十年来动用同行间的人脉,终于得知面具流落在黑龙头之子黑宿原身上,然而黑宿原行踪成谜,只知那西色斯岛为他所有,终年不得开放。如今机会来了,不把握住会遗憾终生的。

    严青秀沉下眼,注视高耸的古堡。这里头不只是他想讨回面具,必定还有其它觊觎之徒!狐狸面具非一般市价可以评断,在黑巿收藏者的眼里价值不菲;如果可能,他会亲自重出江湖,而不是叫宝宝来冒险。

    有人在催他了。原先一张邀请卡只能让一个人进岛,他本来也只想送宝宝到岛上,自己不必踏上土地,可就在他要离去时,没想到却临时发生意外,才由得他待了一些时候。

    “宝宝,你自己要保重。”差点没泪眼汪汪地逼樊落来个十八相送。“不管咱们的目的有没有达到,保重自己最重要。记得要三餐定时、少接近男人,你才十九岁,还太小,小爹才拥有你十年,还不够,不准被男人骗了。”

    “少婆婆妈妈的了。”跟个老妈子一样!樊落冷冷瞪了一眼在旁偷笑的仆役。

    那仆役原本是来催人上机,没想到听见笑话!那西色斯岛上的笑话比死人还少,笑纹不容易长是不错啦,只是没法延年益寿而已。

    严青秀频频回首,依依不舍地上了直升机。

    啊!忘了跟宝宝提醒,小心那个危险男人!现在的他安居乐业待在小镇上,并不表示他视人的能力衰退!那个载宝宝回来的男人并非常人。一个男人或许傲慢狂妄,但不见得危险;而他,那个有些眼熟的男人,流露的不仅仅是自大,还揉合不曾费心修饰过的野蛮。

    原先就预估岛上多数受邀人非泛泛之流,但那男人的每一个细胞都跳跃着邪气,是谁?在记忆中谁有这种悚然的气质?宝宝应付得了吗?

    “先生,你还真好狗运,没被林子里的狮子给生吞活剥。”驾驶开了囗。

    “咦?”吸引力被抓回来了。“狮子?林子里有狮子?”他怎么不知道?

    “是啊。听说上回还有人降落不慎,就活生生地当了晚餐送到狮子嘴里,反正居住在岛上的人都得签切结书,死了没人管啊!”

    他脸色白了,忙从窗子探出身。

    “宝宝!”他叫这,草坪上的人影愈来愈小……等等!驾驶的声音好熟!冷汗又滑落了娃娃脸,不为樊落的安危,而是自己的。

    他的眼迟缓地转移目标,溜到驾驶戴着墨镜的脸上。

    “我……我们是不是见过?”严青秀胆寒地间,手指不由自主地又发起头来。

    “先生,你没有那么健忘吧?下午我才载过你来岛上,半途上我跳机啦,你忘啦?”

    他怎么会忘!一辈子的恶梦啊!

    他的头恐慌地探出窗外,惊悚失控地发出嘶吼:

    “救……命……啊……宝宝……”

    “啊……啊……”监控人员脸色发自地瞪着屏幕。他恐惧地想吐。

    “干嘛?昨晚吃坏肚子?”监看另一台屏幕的圆胖男子笑说,贪嘴地吃着高热量的蛋塔。

    “不……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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