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上万本全本小说供您下载阅读。
最新网址:www.shukuge.com

分节阅读 19

作者:香小陌
更新时间:2017-11-22 15:09:12
肥皂,说:“就这张,吃不吃?”

    邵钧特倔:“不吃你的!”

    罗强:“吃就和!”

    邵钧:“我就不和!”

    罗强:“你不和我可和了,你瞧着,我再摸一把肯定和!”

    邵钧眉头拧着,嘴巴撅着,不甘心。

    罗强:“吃不吃?!”

    邵钧:“吃就吃!!!”

    邵钧那个“吃”字刚蹦出嘴,罗强手里的肥皂牌甩到他面前。

    邵钧手里有二条和三条,罗强甩给他一张幺鸡。

    他一看那张牌,眼球腾得一下就跳了,小腹发热……

    正规麻将牌的幺鸡,都是画一只长尾巴野鸡似的鸟。

    一屋人起哄狂笑,强哥你牛逼,你这张幺鸡画的,人家明明是幺鸡,你忒么给人家画成一根爷们儿的鸟!

    罗强冷笑:“画成啥样不成?你们都认识这张是幺鸡不就成了!”

    有人拍马屁:“还是特大号的鸟,强哥照自己撸起来那尺寸画的!”

    胡岩一边嘿嘿乐一边盯着罗强看,眼神都给撸直了。

    罗强嘴角难得浮出挑逗的笑,眼神不阴不阳,瞄着邵钧。

    邵钧瞪了罗强一眼,咕哝着低声骂了一句。

    邵钧知道这人就是故意的,王八蛋,故意问他“吃不吃”,他竟然说了“吃”……

    有些事儿别人不知道,就他俩人心里清楚,就好像互相之间埋着个小秘密,时不时偷剥开来,分享那种极为私密的亲近感。

    邵钧耳朵慢慢红了,想拿皮带抽人,有一种被人明目张胆戳破面皮之后的害臊与恼火,你姥姥的,吃你个蛋!三爷爷咬你信不信?!

    邵钧找借口推牌不玩儿了,让刺猬来玩儿。

    那天最后还是罗强赢的数最大,不能来钱的,赢的其实是监狱过年发给犯人的糖,罗强面前堆了一大把花花绿绿的糖。

    罗强抓了一手牌就上停了,三个一万,三个二万,三个三万,三个四万,再加一个五万。一圈儿人眼睛都看直了,连呼“这是连花清一色四暗刻捉五魁了”!

    罗强再抓,一抓就是个一万,开杠;再抓,二万,再杠;又跳了个三万,他还杠;再跳四万,继续杠!

    最后一把他还没抓,邵钧就已经知道了,最后肯定摸的是五万。

    果然是五万。

    这把忒么的竟然是传说中的“连杠连花清一色四暗刻捉五魁十八罗汉”,邵钧从来就没见过有人和这么大的一手牌!

    邵钧心想,一肚子坏水你个混球的罗老二。

    你丫忒么的出老千。

    不出千你绝对和不了这么大!

    邵钧说对了,罗强就是出老千。

    麻将牌都是拿肥皂刻的,罗强随便多刻几个攥在手里出千糊弄这帮崽子简直是白给。他以前干什么的,三里屯七八家地下台球厅赌场都是他的地盘,他赢过的大牌这帮土鳖都没见过。

    邵钧头一个扑上去嚷:“袖子里呢,你藏袖子里了!”

    “兜里让我翻翻,敢不敢让我翻!”

    邵钧半开玩笑半较真地,一个抱摔锁腿,按住了,掀开罗强的上衣摸裤兜。

    一群人一拥而上,一通乱摸乱搞,随即就把邵钧一起压在下边儿……

    罗强也是成心耍他们的,仰躺着抖着肩膀乐,没反抗,由着一群人瞎闹。

    邵钧让人压在罗强身上,爬不起来。就只有那么短暂的几秒钟,俩人脸对着脸,眼对着眼,怔怔地看着,笑容突然僵在嘴角,谁都笑不出来。

    胸口抵着胸口,听得到凌乱的心跳,对方分明跳得比自己还乱。

    喉结滑动,汗洇着汗,微微敞开的领口扯出一片麦芽黄的肤色,汗珠像啤酒花涌出一层细碎的泡沫……

    慢火炖青蛙,青蛙最后都是这么熬死的。

    对于上了锅的两个人,那时候恐怕连自个儿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锅底下燃烧的小火苗,还是锅里煮的那只剥了皮的青蛙。

    过几天,轮到各个班洗澡。年后的第一轮儿澡,大伙欢欢喜喜地,洗掉一年坐牢的晦气与阴霾。

    罗强肩膀上搭着毛巾,趿拉着他的布鞋,摇摇晃晃走进更衣室,身后带着七班一群老少爷们儿,浩浩荡荡的。

    以前他们班每回洗澡,都是这么个情形:胡岩是他们澡堂子里的老大,宝贝,香饽饽;胡岩占定一个条凳,脱了衣服,然后慢条斯理着步子往里边儿走,屁股还活灵活现地扭着,身后跟一串人,看小狐狸用哪个喷头,一群人都去挤那个喷头,蹭来蹭去……

    现在形势不同了,现在是罗老二往更衣室里一站,开始干脆利落地脱衣服,衣服裤子扒了,露出一身让爷们儿粗喘让娘们儿尖叫(可惜了这里就没娘们)的肌肉。罗强脱光了,赤着脚,肩膀上仍然搭着毛巾,胯/下耷拉着一只大鸟儿,两旁人纷纷让路,点头哈腰,一串人跟在后边儿,看罗强遛鸟。

    五六七八班的人每回都一起洗,四十个人,就抢那么几个喷头,抢疯了,有的人恨不得窜起来,把莲蓬喷头抱到自个儿怀里。

    七班每人手里一把肥皂头,仔细一看,都忒么是年三十夜里玩儿剩下的麻将牌。

    邵三爷下命令了,你们自己把非法赌具都处理掉,别等着我下手清监!

    大伙说三爷你让我们把麻将留着吧,我们明年三十儿晚上还用呢!

    邵钧说,明年还玩儿?等着让监区长削你们吗?赶快销毁罪证!

    于是大伙今天洗澡,每人捧了一把赌具,在自己身上狂搓,拼命地就地销毁。

    顺子负责搓掉所有的饼,刺猬负责搓掉所有的万。

    胡岩说他搓条子,拿几块小肥皂牌在身上画花儿似的打圈。

    罗强拿了几张北风,在脖颈胸口上搓洗。就是前晚邵钧自摸了好几把怎么也摸不着的北风,其实当时都让罗强攥手心儿里藏着呢。老子没让你摸,你个三馒头想自摸?甭想。

    罗强看着那几张北风在手心里慢慢融化成柔软的泡沫,再渐渐破碎,消融……

    他用力搓了搓脸,水流沿着胸沟往小腹汇聚,两腿之间的毛发被热水烫得乌黑、浓密、油亮。

    胡岩也挤在一个喷头洗。他个子稍微矮半头,挤着洗就吃亏,罗强接到的是干净水,落到他这儿,就是罗强身上的肥皂水。

    胡岩背身对着罗强,弯腰捡东西,用屁股拱了罗强一下,有意无意地,拱到罗强腿上,屁股狠狠揉蹭了一把大鸟儿……

    罗强半眯着眼,不吭声,没理他。

    胡岩也不吭声,若无其事。

    监狱里这种事儿,也是常见,讲究个你情我愿,不强求,也强求不来。所以胡岩啥也不说,罗老二你愿意就是愿意,你心里不乐意就算了。

    隔壁喷头,一个犯人给另一个搓了一会儿后背,两个人默默地溜到墙旮旯,一个人手撑着墙,把另一个罩在臂弯里……

    那两个犯人平时总在一起,走路并排走,食堂一桌吃饭,在厂房里这个帮那个做工,私底下那个帮这个洗衣服,储蓄卡里的钱算计着一起花。

    犯人的澡堂子是有监控器的,管教们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犯人也知道管教在看。双方互有默契,只要别做的太过分,不能强迫,不准爆/菊,两厢情愿的事儿睁一眼闭一眼,管太严了一群爷们儿憋坏了,真能憋出事。

    胡岩以前也有个特别要好的狱友,同吃同住,晚上一个偷偷溜到另一个铺上。胡岩从来不用自己洗衣服,不用自个儿打饭,也不用做厂房里的重活儿。

    后来,他的朋友刑满出狱了。出去那天俩人也抱头依依不舍分别了半天,海誓山盟得。

    之后胡岩也收到过几回信,拿着当宝贝似的。

    再往后,就没有信了。

    后来有一天在操场上出完操,胡岩哭了一回。这人突然就蹲在地上,放声大哭,围观的人拽都拽不起来,干嚎,把早饭都吐出来了。

    哭完也就彻底结束了,他也没想不开,没有夜里偷偷拿根裤腰带上吊什么的。

    牢号里狱友问他:“小狐狸,你出去以后不会找内谁算账去吧?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儿,拿把刀,直接把负心汉给捅了吧!”

    胡岩摇头:“不会。”

    “出去以后,就过新生活了,就不应该惦记着坐牢的事儿,不应该还记着以前的人。他出去了,认识新的人,我也高兴。我迟早也有出去的那天。”

    澡堂子犄角旮旯里传来压抑的粗喘的声音。

    胡岩默默地看罗老二洗澡,瞟着这人前有凸鸟后有翘臀、特爷们儿特阳刚的身形,看了好半天。

    他自个儿打肥皂,手在身上很享受地打圈儿,全身涂满陶醉的泡沫,手心儿里捏的,是罗强画的那只大号“幺鸡”。

    ---------------

    【注】关于那些麻将术语,看不懂也无所谓的不妨碍剧情。

    大四喜:三张东,三张西,三张南,三张北,最后和牌就是大四喜。

    清一色:都是一种花色,比如万。

    连花:就是不仅都是万而且一二三四五连着。

    四暗刻:三张一样的牌凑一起叫做一刻,比如三个一万,四个刻都是自己摸的,就是四暗刻。

    捉五魁:最后一张牌是自摸五万。

    十八罗汉:四条杠,最后和牌一共十八张牌,就是十八罗汉。

    22

    22、操场动武...

    第二十二章操场动武

    胡岩在澡堂子偷看罗强遛鸟,有人通过监视器,同样也在偷看罗强遛鸟。

    澡堂更衣室里就有一名管教,坐在门口,手里拿张报纸,有一眼没一眼地监督大伙洗澡。邵钧从来不揽这个活儿,每次都让值同一班的其他管教去盯澡堂子。

    邵钧不能盯这个。他往澡堂子里一坐,这不就跟一个普通正常的男人坐那儿围观一群前/凸后/翘身材喷血的大姑娘洗澡一样的感觉吗?如果哪个都没看中,还好,相安无事,万一当场看上哪个,当场就犯抽了……

    因此,他每次都躲监看室,拿摄像头看。

    一开始还特新鲜,后来看伤了,视觉神经习惯了那种刺激,精神彻底松弛了,倦怠了。看胡岩扭个屁股,刺猬抠个脚丫子,或者三班老癞子、王豹几个凶茬的那一身腱子横肉,邵钧早都看腻歪了,其实挺乏味的。

    邵钧看着罗强晃着大鸟从水帘子里走出来,斧劈刀削一般坚硬的前额眉骨之下,眼神仍旧冷漠,视旁人如无物。

    谁的鸟大不大的,邵三爷最清楚了。办公室抽屉里就有一把尺子,他刚来清河那会儿,闲得极其无聊和龌龊,坐在监看小屏幕前,一手托着腮,另一手就拿个尺子,浴室里走出来一个条顺的爷们儿,他赶紧把尺子竖着摆上去,“啪”一量,瞄那个尺寸和比例。

    捱过了那一段时期强烈的生理冲动与新鲜刺激感,他现在看见谁都好比是池子里搓洗干净待宰上锅的白条猪,没什么性/欲感觉。

    骚狐狸的小动作、小心思,也让邵钧看个正着。

    胡岩那一揉蹭,罗强面无表情低头看了看,憋火不禁蹭,慢慢地半勃/起了。

    罗强把毛巾往后肩一顺,没出去,在人来人往的小澡堂里晃悠着走到墙角。

    罗老二背对着人,一手扒着墙,额头用力抵着,另一只手伸到自己两腿之间……

    监视器静默着,没有声音,邵钧默不作声地看着,注视着罗强极其细微隐忍的动作。这人肩膀微抖,脊梁上一条条肌肉舒缓地颤动,然后慢慢绷紧,一条手臂青筋凸起……

    罗强似乎是有些难受,脑门抵着湿漉漉的墙狠狠蹭着,喘着粗气,强壮的臀部用力抖了几下,跟那面墙较劲。

    邵钧的喉结也跟着抖,一只手攥着遥控器,仿佛不由自主地,手指跟着暗暗使劲,揉搓那只硬邦邦的长条状的遥控器。

    他蓦然挪开视线,起身燥郁地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又坐回来,张大眼,屏住呼吸,继续对着视频里的人发呆……

    罗强后脑微微一扯,浑身肌肉骤然松懈下来,一梭子饱满畅快地射到墙上,终于爽快了。

    邵钧这边儿,看得正紧张呢,手指头也跟着一梭子下去,把遥控器的电池盖给捏碎了……

    那段平凡又特殊的日子,一大队的队长管教们慢慢都发觉了,邵三爷每回值班,来得越来越早,下班越来越晚,歇假的时间越来越短。

    邵三爷经常五点多天还没亮就跑到监道里晃悠,黑灯瞎火地,隔着门看,巡视。值完二十四小时的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疲倦,精力极其充沛,第二天早上在大操场上喊号,做操,磨蹭着不走。原本应该上一天,歇两天,邵钧时不时地跟田队、王管他们倒班,恨不得只歇一天,就屁股颠着又跑回来,上班上得斗志昂扬,浑身每个毛孔仿佛都冒出一汩一汩亟待宣泄的过剩精力……

    晚上熄灯前,邵钧沿着监道笑眯眯地走过,嘴角歪着,跟每个牢号小窗口探出来的脑袋点点头。

    “邵警官,辛苦了,回见了您呐!”

    有犯人跟他打招呼,知道他明天歇班,后天再回来。

    “明天我不在,你们给我好好练,后天上场都给爷争气哈!”

    邵钧拿手指点着那一个个的。

    罗强背着身,侧过头给邵钧抛了个眼儿,若有若无的。

    邵钧对这人勾勾手。

    罗强慢慢地走到跟前,隔着门,压迫性的眼神把人笼罩,却没什么戾气。

    “改天去我们训练房,我教你两手,咱俩练练。”邵钧发出约战。

    “……”罗强唇边浮出嘲弄的笑意,就你还跟老子练练?咱俩谁练谁?

    “成,咱练练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