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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4

作者:[美]大卫·肖宾
更新时间:2017-11-22 12:52:35
他这种速度,他在两分钟内就能到那儿。跑过走廊时,他一面寻找着一样武器。现在,“老梅”是他唯一的办法,他唯一的依靠。

    他打开橱门,抬起帆布消防水管,把它挂在肩上,扛到电脑中心门前。距离管嘴三尺的地方握着水管,他象挥斧似的舞起了黄铜水管。用沉重的铜块击打着门柄,发出如雷的哐啷声。门柄整个落了下来。他丢下水管,喘着气,用肩向门撞去,把门撞开了。

    即使是在深夜,电脑中心里面也是一片灯火通明,喧声齐响。布强生向四周望望,端详这控制中心。屋子另一头,“老梅”的一些磁带正慢慢卷着,控制板上偶尔还有些灯光一闪一闪。他并没发现人。

    这是他掌握最后一点契机的时刻。

    “老梅”的主控板是在房子中央。他慢慢向那儿走去,坐在总开关面前,研究起控制板,并且祈祷他有足够的时间。

    控制板复杂得令人头晕眼花,不知如何着手。天哪!

    你这堆该死的铁块。他心中咒骂,你他妈的十分清楚那胎儿的计划。说,你这个混蛋,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他按下“阻断”按钮,再按下“输入”,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接着,(奇'书'网)他敲下“输出”,结果光线立刻变为绿色,控制板也闪出了亮光,而且上面出现了一个“指示”。

    布强生的手指不禁抖了起来,时间不容许他再耽搁。他非得第一次就做对才行。小心谨慎的,而且故意慢慢的,他打给了“老梅”一行指令:睡眠研究对象姗曼莎分娩之时间与其将遭受之并发症。

    一收到指令后,这部电脑又发出了磁带转动的呼呼声,而控制板的光线也立刻由绿变黄。不久后,光线又闪出绿色,而且一切都转动不止。这时,报表终于吐了出来:

    姗曼莎预定于午夜12时开始分娩。凌晨2 时10分子宫扩张4 公分。初期倾斜时,胎盘局部剥落,并分泌出凝血质。凝血结果,肾皮质引起肾血管紧张,造成急速高血压、脑病及昏。凌晨3 时5 分,肾脏变化导致逐不无尿。胎盘凝血激素引起凝固物暴减,以及纤维蛋白原渐渐枯竭,凌晨4 时20分,子宫完全扩张,4时30分,胎盘完全剥落,胎儿颅顶站立,后顶在前。子宫强直性痉挛挤出胎儿,并造成血液凝固病及肾皮质坏死症。凌晨4 时32分,心动停止。

    最令他怵目惊心的,是报表的最后一句话:心动停止。

    布强生吓得差点喘不过气来。距离姗曼莎的心脏停止跳动还有多少时间?快,他心想,快点!

    困难的是蒲里查大夫可不理睬他布强生,但是若由“老梅”直接把讯息显现在他的荧屏上,那他非得相信不可。

    到底该怎样用这玩意儿传送讯号?

    布强生感到五内如焚,悲哀欲绝。红色按钮,黄色开关,终端机打字键……他真想放声嘶叫!就在这当儿,他看到控制板较远的一个角落上有一张标笺:“仅可用于紧急传送:所有终端机。”这下,他终于毫不犹豫的敲下了那下面的按钮。

    紧接着,警报器突然放声大作,响彻云霄。精疲力竭的布强生不觉双手合十,低声褥告起来。

    整个医学中心内,不计其数的粒子输出荧屏同时发出了灿烂的亮光。这些荧屏以往极少使用过,不过此刻正打在它们上面的讯息却丝毫无误。

    产房内,蒲里查医生正在为他的病人大伤脑筋。姗曼莎垂命悬丝,奄奄一息。她的血液无法凝固,肾力又快衰竭。她再过多久才能产下孩子?一小时?两小时?但他不可能熬到那时候的。要不是那胎儿的情况奇佳,他或许就会认真考虑她的胎盘是在剥落。他放快了一瓶静脉液剂的流速,又减慢了另一瓶的。

    手术台边,只有华小姐注意到了突然出现在粒子荧屏上的讯息。奇怪,她心想,那上面的名字不就是这个病人的名字吗?她向蒲里查走了过去。

    “对不起,大夫,这个病人的名字是不是――”

    “现在别吵,密斯华。”

    “大夫,你看!”

    “该死,到底是――”他一边说,一边向她指的地方看去。念着荧屏上的句子时,他的脸色越变越白。“噢……我……我……我的天啊!”

    念完后,他立刻大声叫出了命令。“艾森保,马上把病人推到解剖室去!不必消毒了,只要穿上外袍,戴上手套就可以了。密斯华,我要小儿科和麻醉科到那儿待命。叫另一个护士去找他们,你来拿用具盘。艾尔……”他的声音随着他向手术室冲去而渐渐消失了。

    布强生终于抬起了头。不知是不是有奇迹使他的讯息传送出去了?要是没有,那姗曼莎就死定了。

    想到这儿,他的两眼的泪水即将夺眶而出。因此,他尽力挥开这些思绪,却反而想起卢里太太,并对她所勾起的回忆摇了摇头。这是告诉别人她的事的时候了,可是他却轻得走不动。

    紧急传送的嘈声震耳欲聋。一阵疲惫感悠然袭上他全身。现在是凌晨一点十分。他有多久没睡觉了?他的身体渴望休息,可是他的大脑却拒不答应,并继续不停为姗曼莎褥告。不久,布强生终于闭上双眼,两行泪水潸然而下。

    第二十五章

     

    进入手术室不到两分钟,蒲里查已经汗流浃背,不过这倒不是因为头顶上的水银灯太亮热了,而是由于他发现自己突然遭受的巨大压力所致。妇产科上鲜有情况如此讲求速度,因此护士省略了平常手术前的例行工作,就急忙用碘酒浸洗姗曼莎腹部。

    一切准备好后,蒲里查看着麻醉师说:“我什么时候能开始就告诉我。”

    麻醉师终于把管子插进姗曼莎的气管里面。“开始。”

    “刀。”

    护士递给蒲里查一把解剖刀,他立刻大胆的在姗曼莎下腹划开了一道缝。靠着艾森保的协助,他剥开了好几层肌肉和皮下组织。两分钟后,他们找到了子宫。正当蒲里查在横切子宫壁时,小儿科大夫走进了手术室。他问:“怎么回事?”

    从姗曼莎的子宫取出一个哇哇大哭的男孩。

    “你刚才亲眼目睹了一次胎盘剥落,”蒲里查对艾森保说,“说不定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这样的剥落法。要是它早5 分钟发生,我们就会有个死婴了。胎剥时间?”

    “1 点26分。”

    “我们把血止住,好吧?让那瓶血继续流,不要超过压力。什么人去叫血液大夫赶快上来好吗?缝线。”

    “缝快点,蒲里查大夫,血压只有60了。”护士在喊。

    “这怎么可能?一分钟前心跳还超过两百下的。”

    “我查过两次了,而且也看了心脏监听器。她的脉搏是160.”

    片刻之间心脏监听器有哗哗声静止下来,吓得医生、护士们都屏气凝神,倾耳静听,等待它再出现。刹那之后,他们又不约而同的全都把脸转向了心脏监听器。

    荧幕上出现的只是一条平线。

    “糟糕,事情发生啦!”蒲里查急切的说,然后一下子把姗曼莎胸上的遮盖布扯了下来。扩音器传来了产房有心动停止的广播。血液大夫开始姗曼莎做心脏按摩,麻醉师则不停给她的肺部灌入氧气。小儿科大夫把新生婴儿推到了育婴室。紧跟着,四位驻院大夫推着心动停止车――一辆装满药品和用具盘的小车――进入了产房。

    “大家退后。我们准备电击。”

    这支救生小组的领队把两个心脏纤维分离棒放到姗曼莎的胸壁上,然后放出电流,使得姗曼莎的身体震动了一下。

    “节律?”

    “仍然是心瓣纤维颤动。”

    “把电流加大。”

    然后,他又电击了姗曼莎一次。她的身躯变为僵硬,而且,她还从手术台上坐起来了一刹那。不久后,姗曼莎的心脏再次跳动了起来。

    “血压有了吗?”

    “40――80. ”

    “看来她的血开始凝结了。”蒲里查说。

    接着又花了十分钟,他们才完成了手术。这段期间,蒲里查一直迅速缝合着,血液不凝症随之慢慢减轻,姗曼莎的血液终于开始正常凝结了。她的血压已上升到接近正常程度。而且不再是高血压了,一道浓稠的尿液开始流入了导管内。

    精疲力竭的蒲里查向后退离手术台,监督别人为姗曼莎敷药,然后,他扯下他的胶皮手套,用手抹了抹额头,心中真是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事。

    “护士小姐,”他说,“你们谁去找布强生大夫,告诉他姗曼莎会活下去了。”

    校园另一边的研究中心内,一个人影出现在走廊尽头,悄悄地向实验室走近。实验室大门仍半掩半张的开着。那个人影探进头去,认定里面的混乱情形。心中记好实验室的物品后,这个人影关上电灯,再按下锁钮,使劲把门关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

     

    这真是一个平平稳稳的好觉:4 个小时既未做梦,亦未被人打扰。他在他的汽车上醒来时,天已微亮,他看了看仪器板上的钟,时间是6 点12分。这一看,他的思绪立刻飞回到姗曼莎身上,或许,她现在正在康复中。

    自从按下紧急传送的警报后,布强生就想赶回她的身边。只要确知姗曼莎仍然活着后,他就会把卢里太太的事通知当局,因此,布强生急忙离开电脑中心,向他的车子跑去。可是这时,他的手掌却难忍的疼了起来,所以,他去停车场的路上,先在急诊室停了一会儿。

    急诊室的人给他的手上了石膏,给他的背抹了药,另外还在他的臀部打了一针破伤风和一针止痛药。当钻上车后,麻醉药开始发挥药效。因此,他决定闭上眼睛,休息片刻。可是这一休息,他直到四个钟头后才醒过来。

    他小心翼翼的单手开车到了医院大门口。进去后,他用内线电话打给了妇产科的职员。她告诉他说,姗曼莎正在特护病房内,情况稳定。要是他愿意的话,他可以进去看看她。

    要是他愿意的话!

    她闭着双眼,似乎正安详的睡着觉。一根鼻胃管从她的一个鼻孔中冒出来,伸到一个吸滤瓶里面,不同的静脉液剂会合流入她两只手臂内,而一根导管把尿排到靠近地板的一个塑胶袋内。心电图导电体穿过她的长袍下面,附在她的胸部上面,而心脏监听器在床头不停发着稳定的哗哗声。虽然她身上布满了许多医学装备,她的两颊却相当红润,而她散在枕上的头发也微有光泽。对布强生来说,这两种现象就是她恢复健康的最好征兆。

    他摸着她的手,只觉她的肌扶健康,暖和而干燥。被他一摸后,她睁开了眼睛。

    “强生。”她的声音沙哑,而且微弱。

    “别说话。我只是来看看你是不是还好。”

    她紧紧勾住他一根手指,说:“我还好。”

    他用指尖轻抚她的手掌,并且倾向前去,轻吻她的面颊。这下,姗曼莎露出了微微一笑。

    “我有了个小宝宝。”

    “这真是太好了,姗。恭喜。”

    “他现在育婴室。小儿科大夫告诉我说,虽然他早产,他仍然不会有问题。抽个空去看看他,好吧?”

    “我会的。”

    “我真希望卢里太太也能在这儿”

    卢里太太……布强生不觉心惊肉跳。是不是她记起来了?

    “我会想念她的,”姗曼莎接着说,“真可惜她非得离开。”

    “离开?你说离开?”

    “时间到了,布强生大夫,”一位男士――也许是医院人员打岔说。刚才他一直站在床边吗?“过会儿您可以再来看她。”

    “等一下,你说卢里太太离开是什么意思,姗?”

    “他们没告诉你?我以为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呢,这位费里先生说,”她看了那年轻人一眼,“卢里太太突然非得到加州去不可,而且不会回来了。”

    “什么?”

    “对不起,布强生大夫,”费里先生拉着他手肘,说,“您非得走了。”

    姗曼莎闭上了两眼,因此,布强生没做反抗,便让人拉走了。姗究竟是在说些什么?他心想。还有,这个费里先生又是谁?

    他打开门锁,两脚顿时僵住了。

    实验室竟然收拾整洁,丝毫无损,里面既没有破设备。也没有碎终端面,而且,还没有卢里太太,她的尸体竟然失踪了。

    他走进实验室,心里更是大吃一惊。原先躺着卢里太太的那块地板,如今却闪闪发亮的映出他的影像,而无一滴血迹。迷你电脑的残骸也被搬走了。急忙再去检查主控板与“老梅”的连接线路,他发现迷你电脑承接管的插座被人换了,而控制台也焊接好了。他看了看控制板下面。以前他联接的那段电线竟又成了一条完整的、全无被人动过手脚的迹象。总而言之,这整间实验室不仅整理干净了,而且换上了全副崭新的设备。有人费尽了苦心,想要除去谋杀以及睡眠研究的所有痕迹。

    “布强生大夫!”

    他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原来,费里先生一直跟在他后面。

    跟费里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个人。他认出其中一个是罗伯,一个是医院警卫组长,他认出了他身上的徽章,虽然他从未见过这个人。他不晓得第三个人是谁,不过首先开口的却是这个陌生人。

    “坐下,布强生大夫。费里,”他又对那年轻人说,“你出去一个钟头。”

    “你是谁?”

    “让我先说大夫,你的问题留着待会儿再问。至于我是谁,那并不重要。就说我们迟早会见在好了,假如你用尽了正当管道的话。”

    “什么管道?”

    “我会解释的,大夫。只要你让我开口,这一切都会变清楚的。”

    布强生安静了下来,除了聆听这篇显然充分准备过的演讲外,他别无选择。

    “这间医院,还有这所大学,”那人开始说,“是项非常巨大的投资。我所说的投资,不仅是指这高达数亿元的金钱,而且是指观念,以及哲学。我们在世界上这一个小角所做的每一件事,所完成的每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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