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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3

作者:萧瑟
更新时间:2017-11-19 16:33:39
有的回头瞧了瞧车上三个不同装扮的男人――驼背躬腰、庄稼打扮的黄脸老者,挺胸阔背的虬髯大汉,以及雄姿英发、风度翩翩的白衣书生。

    一路上,黄脸老人一直没有说话,好几次陆剑平想开口,但一见孙鸣志的神情,又把话缩回肚里。

    “得得!”铁蹄敲打着地面,单调的!

    街旁的屋宇,慢慢的落在背后,道旁苍茫的原野,萧索的树木映入视野。

    出城了,洛阳城已被他们抛在背后。

    “剑平!你知道刚才我为什么不和你说话么?”

    “铁爪金鞭”孙鸣志长长吁了一口气,转头向陆剑平问道。

    陆剑平微微一怔,摇摇头,黄脸老人一笑说道:“我先告|Qī-shu-ωang|诉你,这位是你那武盟伯的侄儿,江湖人称‘力士锥’武维屏,你们亲近亲近,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说着他指了指身旁的那个虬髯大汉,接着又说:“武贤侄,早晨我已跟你说过了,不用再提啦!”

    那虬髯大汉对陆剑平一笑,热情的道:“陆兄年轻有为,名扬江湖,小弟甚为钦佩!”

    说着一抱拳。

    “哪里!哪里!一切尚请武兄指导是幸!”

    陆剑平见这虬髯大汉武维屏言语之间朗爽得很,不禁极有好感,当下也一抱拳谦虚的还了一礼。

    “铁爪金鞭”孙鸣志四顾无人,转头一掀车帘,说道:“蓝芝!你弟弟怎样了!”

    陆剑平跟着回头一瞧,只见车篷里躺着那赌钱被打伤的年轻人,此时,他头上尚扎着白纱,面上有几处地方尚露出伤痕,正闭眼熟睡着。

    他身旁坐着那个头垂长辫的姐姐,她闻声,一抬头答道:“爹!卿弟已经睡着啦!”

    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转到陆剑平身上,一看陆剑平也正在望着她,四目交投,她脸上飞起一片红霞,娇羞地低下了头。

    “蓝芝,孙蓝芝,好美的名字啊!”陆剑平低低的在心里覆诵着。

    “孙蓝芝,长辫子的姑娘!”他的脑中浮起了归云庄的小凤,那长辫子的姑娘。

    “剑平!你在想什么?”黄脸老人见陆剑平出神地睇视那飘动的浮云,问道。

    “啊!没有!没什么!盟伯!”陆剑平一惊回头道。

    “嗯!”孙鸣志不解地点点头,又向叫髯大汉说道:“维屏贤侄!现在你把叔叔的事向剑平简单说一下。”

    说着,他将中间的座位让给了虬髯大汉武维屏。陆剑平不解地望了望黄脸老人和“力士锥”武维屏。

    武维屏咳嗽一声,笑着对陆剑平道:“剑平兄,相信你一定对刚才的行动有所不解,现在让小弟说个明白。”

    他停了一下,又望了望四下,然后道:“小弟因为自小没爹没娘,故而一直投靠着我那武二叔,武二叔又因为自己个人有所不便,故而令小弟拜在昆仑门下!”

    陆剑平正感不知道这武维屏跟他讲这些毫不相干的事是何用意之际,又听武维屏说道:“小弟在昆仑学艺十载,下山之时,恰逢武二叔因与塞外的一个魔头比武落败,而归隐于此,其时小弟奉二叔之命,行道江湖,藉以增加阅历,总算不负师门之望,小弟凭着手中一柄大铁锥,打过北六省的绿林好汉金刀冯茂,也砸过南七省的黑道豪杰,翻天鹞子文懋凯,获得了一个‘力士锥’的匪号,不过比起剑平兄来,小弟还差得远就是!哈!”他说着,望望陆剑平朗爽的一笑。

    “他倒是个口没遮栏的汉子。”陆剑平心中暗道,却听武维屏又说道:“有一年,小弟到二叔处过年,奉二叔的指示,要小弟设法查出‘火云门’搜寻‘旋风一剑’,也就是令尊陆老前辈的结果,因为那时江湖正传言‘火云门’在擒捕令尊!”

    陆剑平听他提到自己父亲,不禁虎目圆睁,凝视着虬髯大汉武维屏。

    “乖乖!我这位陆老弟眼光怎地这等吓人!”武维屏微微一怔,但接着道:“小弟当时奉命,即四处打听,但始终没有人知道令尊陆老前辈的下落,这样子过了半年,小弟从一个人口中获悉令尊已被‘火云门’掌门‘火云尊者’寻到而伤于掌下,告诉我的那人自称‘冲霄剑客’司马骧,当时他神情似乎非常萎靡,同时受了很重的伤,倒在一处山坳中,为小弟行经该处时救起……”他说着时见陆剑平眼中吐出的光芒更是锐亮,不由停下口望着他,只见陆剑平口中喃喃讲道:“冲霄剑客!司马骧!司马骧?司马凌空……”“你认识他?……”武维屏侧头问道。

    “不!没有……”陆剑平答道,接着他一拉虬髯大汉的手说道:“结果怎样了?告诉我……”“当时小弟为了证实该事,曾经亲自远赴冀北雾灵山,但始终未能探出一些端倪,倒是数年前小弟赴一位朋友宴会时,无意中获得一些有关当年‘火云门’搜寻‘旋风一剑’之事,牵涉到了当时北道的豪杰铁掌刘冠尔,也就是现时的‘千柳庄’铁掌刘五爷!”

    虬髯大汉武维屏望了陆剑平一眼,继续道:“因为那刘冠尔与我武二叔曾有数面之交,而当时他却是‘火云门’北路分堂主,故而我将情形禀告了武二叔,当时武二叔曾命我继续不动声色的侦查,接着不久,突然有一位断臂妇人闯上雾灵山寻找‘火云尊者’……”“后来,那断臂妇人不知所踪,接着江湖上传出那断臂妇人只身上武当索丹未果,而伤于武当掌下,但这时却有一个年轻人闯上武当,自承是那妇人之子,居然掌劈武当掌门,临走之时,使出了震惊江湖的‘回龙神功’……”武维屏发觉陆剑平凝神的睇听着他的叙述,遂咳嗽一声,说道:“当时的情形,陆老弟你自己经历的当然比小弟详细得多啦!不过有一点陆老弟你还不知道,那就是之后江湖传出武当掌门手令门下擒捕‘八臂金龙’,以及北海‘玄冰宫’传下‘寒玉令’要寻‘八臂金龙’陆老弟你报仇之际,那铁掌刘五爷忙碌了起来,这几日他大发寿帖,声称五十大寿,而广邀江湖同道,而其实骨子里恐怕不是这般简单呢!”

    “当时武二叔也收到了请帖。他决定亲入虎穴,一探虚实,故而前二日已入‘千柳庄’,因为他与刘冠尔这几年来交情不恶,进出‘千柳庄’可通行无阻,暗中探勘结果,他发现了一桩秘密……”武维屏停住了嘴,因为他发觉不远之处的道上出现了几个黑影正疾奔而来。

    那一直缄默在一旁的“铁爪金鞭”用长鞭虚空扬了一下,同时鞭绳一卷,已将车帘放下。

    须臾之间,几匹骏马疾驰而过,扬起了一片灰尘,陆剑平一眼看出那些汉子正是山西“青竹帮”的那几个帮众,马上之人似乎也看到了陆剑平,但轻咦声里,已擦身而过,只留下一片灰尘飘散在半空中……“时间不多了,小弟简单的说一下好了。”武维屏眼看那几匹骏马已远远而去,接着一清嗓子说道:“当时小弟曾经也进过‘千柳庄’,因为庄里的总管‘五爪鹰’凌公侠与小弟乃是至交,故而当武二叔发现了一些昔年‘火云尊者’与铁掌刘五之间来往的信柬之时,便不动声色地命小弟赶往湖南,寻找孙师伯,告知情况……”“当时我已离开了湖南,所以维屏没见到我。”好久没开口的“铁爪金鞭”突然插口说道:“今早上维屏到了‘英雄居’才把详细情况告诉我,因为这儿乃铁掌刘冠尔的势力范围,故而我们行动务须谨慎。现在,我打算亲自进‘千柳庄’,也好与武钺有个接应。剑平贤侄,有一句话我要叮嘱你的,目前情况不详,敌暗我明,切记不可妄动,等时机成熟,你再露面,那时你父亲的血仇,还要你亲自来偿报……”说着,他忖度一下地势,回头对虬髯大汉武维屏说道:“维屏!依照我早上告诉你的话,小心和剑平保护着蓝芝和蓝卿往西走,到恒曲寻找当地威远镖局的总镖头‘铁翅雕’方天德,此间事了,我再赶去,事不宜迟,你就从这儿走吧!”

    他扬鞭指了指道旁一条岔道,用力一扯缰绳,停下了车,又转头对陆剑平说道:“剑平!

    你那些在客店的马匹东西,回头我再帮你带去,一定要听我的话,好生护送你的两个弟妹,到山西寻找那‘铁翅雕’,因为方天德的儿子方根伟是蓝芝的未婚夫婿,他们俩从小就指腹为婚的,好了!你们走吧!”说着他把手中长鞭交给“力士锥”,拍拍他的肩膀跃了下车。

    “盟伯!”陆剑平一扬手叫道。

    “什么事?”“铁爪金鞭”振了振衣袂,正打算离去,闻声转过头。

    只见陆剑平眼眶红了红,剑眉一轩,坚决的道:“盟伯!小侄恳请您老人家答允让小侄同行……”他顿了顿接着道:“家父母血仇小侄刻骨铭心、没齿难忘,身为人子者,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安得畏惧贼人而苟且偷安,两位伯父以及维屏兄为小侄之事奔波劳苦已令剑平汗颜无地,剑平理当手刃元凶,以报血仇,岂能独自翘首而让盟伯涉险。”

    他倾听那虬髯大汉武维屏的叙述时,已觉全身血潮汹涌几乎不可遏抑,但他一直盘算着要如何查出那铁掌刘五的秘密,如今一听孙鸣志竟说不让他去,不由大急,故而出言恳求。

    “铁爪金鞭”闻言眉头一扬,但接着一沉脸道:“剑平,你看你孙伯伯可是偷生怕死的人,只不过现在因为时机并不成熟,对于那‘火云尊者’手令‘铁掌’刘冠尔设法告诉你父亲‘旋风一剑’行踪之信札尚未完全证实,故而不宜妄动,以免打草惊蛇,你初涉江湖,虽身负稀世‘回龙神功’,但经验不足。彼辈江湖奸险之徒,实非你所能防范,再者你身负血仇,责任重大,若轻易蹈险,可对得起你死去的双亲?……”他见陆剑平眼眶湿润的低下头,遂停了一下,接着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盟伯也是为了你好,希望你只要不忘亲仇,发奋图强,到时老夫定当叫你亲刃仇人,再说,目前那铁掌刘五与老夫等尚未撕破脸,此次前往‘千柳庄’也绝不会有险就是,等老夫与你武二叔查出了真情实据,再说也不迟,哦!我忘了告诉你,那铁掌刘冠尔的师父‘一鹤子’乃是你父亲的师叔,而刘冠尔在北道行侠时曾与‘火云尊者’的次子‘缥缈剑客’冷培杰有过片面之交,好啦!时间不早啦!你走吧!”

    “铁爪金鞭”孙鸣志说着怅然的挥挥手,转身离去!笆迨澹 币簧宕嗟慕刻洌质顾砝矗患锢吨ハ破鸪盗碧缴沓隼赐潘涣嘲г沟难印?

    “孩子!乖!一路好好照顾弟弟!听两位大哥的话,回头我再赶去!走吧!”

    黄脸老人脸颊扭动了一下,强自忍住了涌出的老泪,挥挥下。

    陆剑平咬了咬嘴唇,挺了下胸,虬髯大汉回头一摆手,右手长鞭一扬――“嘿!驱――”“咻――”车轮滚动,骡铃叮当,姑娘长辫梢头红绒摇曳中,飘起一片灰尘,车子慢慢远去……灰尘扬起,又飘落,黄脸老人眼眶微微湿润,惆伥地放下抬起的手,长叹了一声,一提袍角,便腾身纵起――就在他袍影尚未消失之际,原先立足之地落下一个人来,但见这人身披蓝袍,腰系飘穗红丝带,双眼炯炯,太阳穴隆起。

    望着铁爪金鞭远去的背影,他鼻孔里冷哼一声,嘴角不屑地一撇,一跺脚,随后追了过去――但是,他没有想到在他身后不远之处,一株大树之后,此时正有一双冷冷的眼光透过重重黑纱在窥视着他。

    他的手中,还反握着一柄长约三尺的奇形白玉古箫……--------------------------第十章凌空虚渡“骨辘辘――!叮当――”车轮滚动,骡铃叮当,辫梢的红绒摆动里,飘着淡淡的薄尘,两道长长的车辙,清晰的印在宽敞的道上,骡车,前进着……“嘿!咻――”“驱――”车辕上的虬髯大汉武维屏得意的高声吆喝着,扬起手中长鞭,虚空抖了抖,骡车,更疾了。

    轻快的旋律,银铃般的笑声,配合著滚动的车轮,粗犷的朗笑,谱成了一曲和谐的乐章,骡车,依然前进着……“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野苍苍,天茫茫,草低风吹见牛羊……”虬髯大汉手执着缰绳,不时仰天高唱着,那粗犷的声音飘散在天际,接着又传来一阵朗爽的憨笑。

    车辕上的陆剑平把视线投在那远处移动的原野,他的思绪,也像那原野,在不住地移动、飘荡……无数的意念,流过他的心田,无数的决定,流过他的心田,他都让它流过了,流过了,但是――“维屏兄!”他把视线移到隔座的虬髯大汉脸上。

    “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虬髯大汉还在得意地唱着。

    陆剑平摇了摇头,把视线移到车帘已掀起的篷里,那长辫子的姑娘――孙蓝芝,此时也正把他那俊逸的影子,印在那深邃的湛眸里。

    陆剑平讪讪地点了点头,又把视线投向那远处的原野。

    长辫子的姑娘,芳心里似乎荡起了一片涟漪,羞红了脸,低头玩弄着垂在胸前的那辫梢的红绒。

    “维屏兄!我有句话跟你说!”陆剑平尴尬的望着虬髯大汉。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道旁也传来了一串沙哑的声音。

    “啊!维屏兄!对不起!小弟还有点事!你们先走,我随后再赶去!薄拔梗∥梗÷嚼系埽≡趺椿厥露课梗 ?

    “喂!陆大哥――”

    虬髯大汉的喊叫,长辫姑娘的娇唤声里,陆剑平摆动着衣袂,已远远的飘在车后。

    “啊!陆大哥――”长辫的姑娘眼眶湿润了,扬着手中的丝巾。

    “蓝芝!蓝芝!我们走吧!陆老弟有事,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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