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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

作者:云霓
更新时间:2017-11-18 23:19:24
和你师父一样蠢,你知道是谁?又怎么去挖?想好了吗?你先不忙回去,仔细回想一下那日你和郭旌阳比斗经过,觉得有谁最是可疑么?我开始怀疑是你故意挑起事端,不曾注意其他人,既然你不是灵石回风的人,那一定另有其人!”

    “难道是……燕驭轲?!当日他极力怂恿我跟郭旌阳打斗,故意把这事扯到圣剑门上,并不断侮辱铁衣教和郭旌阳,还扬言圣剑门将派人去灭铁衣教,当时还不觉得,现在想想,燕驭轲当时的言行实在过火!”林慕寒回忆当日情景,心中反复推断,越发觉得就是他,心中恨极,咬牙道:“肯定是燕驭轲!我这便找他去!”

    那婆婆笑道:“算你还不笨!分析得有点道理,但目前尚不能肯定。你先慢走,凭你这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就算找到灵石回风的人,也是白白送死!我有三招剑法传授给你。”

    林慕寒一呆,转而欣喜道:“你要教我武功?”

    “哼,公孙叹那老匹夫都可以教你,我为什么不能?我这‘谷三剑’可是更上乘的绝技!”老婆婆说着踱进初谷,那石洞三洞相连,玲珑剔透,倒是天然仙境,老妇转进去不久,取出一柄荧光凛凛的利剑来,神态颇为意满自得,开口道:“我闲时在此坐观红日出谷,静思洞三窍,创出三招剑法来,今日就传授与你。”

    夕阳敛起最后一缕余晖,转眼便要隐没山峦之后。

    经过大半天的潜心揣摩,林慕寒已将三招剑式习得颇为纯熟,大有心得,便与那老妇人一起离洞下山,重返圣剑门。

    二人回到圣剑门外,老妇人悄声道:“你不妨去试探一下那个燕驭轲,以他为突破。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眼看跛脚老婆婆回屋去了,林慕寒没敢惊动人,偷偷回到自己房里,躺在床上反复斟酌,越想越觉得燕驭轲可疑可恨,心中烦躁不安,不觉间喝了半坛闷酒,抬眼见天色全黑了,便摸了柄宝剑缚在身后,大步奔燕驭轲房间而来。

    林慕寒推门一看,燕驭轲和三个人正在饮酒行令,好不热闹。定睛看时,却是大师兄杨铁崖、“大路”路不平、“小路”路难行两兄弟。

    四人看林慕寒突然回来,心下很是诧异,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大路道:“林兄弟到哪里去了,来来来,坐下一起喝酒!”边说边拉林慕寒。林慕寒纹丝不动,死死盯着燕驭轲,脸色阴森,一言不发。

    燕驭轲喝得也醉醺醺的,看他眼色不善,分明是来找自己晦气,酒醒了一半,心思千转,脸上笑容却不收敛,赔笑道:“林师弟有什么事么?坐下边吃边谈。”

    林慕寒见他皮笑肉不笑,惺惺作态,趁着酒性来拉自己,假装亲热,心中无比恼恶,咬牙道:“你为什么害我?”

    他此言一出,不等燕驭轲开口,杨铁崖翻手抓住他的右腕,低声喝道:“你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便回来撒泼耍横!”

    燕驭轲似笑非笑道:“我什么时候害你了?是你自己要离开圣剑门的,现在后悔了,想回来了,便想拿我借坡下驴么?我燕驭轲怕过谁来着?你想触我霉头?嘿嘿,就凭你?当真可笑!”

    第八章

     林慕寒适才还在用言语诈他,此时见他出言讥讽,越发觉得以自己的名义向铁衣教下战书的人,笃定便是他了,早将适才婆婆的规劝忘到脑后,大声吼了一句:“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明白!你为什么害我!”

    大路、小路在一旁劝道:“林师弟,这夜深人静的,你乱喊什么!有话好好说嘛,燕师弟怎会害你?休听旁人胡说。”

    燕驭轲冷笑道:“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害你了?证据何在?”

    林慕寒火往上撞,叫道:“冒我之名向铁衣教下战书,挑唆两派争斗的,是你不是!”

    大路一震,忙阻拦道:“林师弟,此等大事,没有真凭实据,切莫要胡说,一则容易伤了兄弟感情,二来师父知道决不会善罢甘休。”

    燕驭轲脸色变了变,倒也并不生气,反而挑衅道:“战书是我写的又怎么样?你不是挺恨铁衣教的人么?”

    他如此坦然承认,林慕寒倒没有想到,强压着怒气问道:“这么说真的是你了?你到底是谁?你这么做到底是想干什么?你背后是不是还有龙头大哥指使?”

    燕驭轲“哧”了一声,轻蔑地笑道:“圣剑门里,我就看着你不顺眼,想让你滚,怎么着?”

    林慕寒恼羞成怒,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前襟,喝道:“你跟我去见师父!”

    燕驭轲双手一扣他手腕,向下一压,卸开他一抓之势,二人你擒我拿、来来往往就斗了起来。那房间本不甚大,叮叮当当,转眼打翻物什无数。

    杨铁崖、大路、小路眼见两人大打出手?都过来劝说阻拦。他们四人常常在一起习武吃酒,十分要好,林慕寒毕竟初来乍到,平时又少与他们接近,那几位劝架劝的难免便有偏向了。

    林慕寒不知吃谁几拳,心下又急又怒,暗忖:事情既已如此,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将燕驭轲擒住再说!心下打定主意,猛然抽身后退,跃出一丈开外,伸手在背后一搭,握住剑柄,使力一绷,腰际系剑丝绦煞时化做万千彩碟,纷纷飘落。布屑尚未落地,一道青芒激射而出,直指燕驭轲左肋“期门”穴。

    小路大惊失色,大叫道:“林师弟住手!”飞身拦到燕驭轲身前。

    林慕寒被他一叫,心念一动,刀剑无眼,这一剑刺去,便不再是兄弟打架那么简单,脑子里一清醒,这一剑刺了一半,旋即收回,当胸一横,道:“你跟我去见师父,咱们当着师父的面把话说清楚!”

    燕驭轲见小路很是义气,奋不顾身相护自己,胸口一热,朝他点点头,随即怒视林慕寒:“我与兄弟还要吃酒快活,为何跟你去?看来你这厮今日不能善罢,有本事便将我擒去!”说毕,把小路推向一边,飞身而起,顺势将墙上宝剑摘下来,身在半空,拔剑下劈,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那剑锋直削林慕寒面门。

    林慕寒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眼前几人似乎都跟自己过不去,心下愈发愤愤不平,挥动手中长剑,去格利刃,二人你来我往,又缠斗在一处。

    杨铁崖、大路、小路贴墙而立,惊悚之余纷纷喝叫二人住手罢斗。那二人正自酣战,哪里听得入耳?两人剑术造诣自有高下,林慕寒虽晚入门一年,然与燕驭轲俱是修习公孙叹之“至尊剑法”,此番对战起来,彼此自然熟之又熟,拚斗直似平日拆招喂招,并不十分凶险。

    转瞬对拆了十余招,一时难分伯仲,林慕寒心下正自焦躁,忽而心念一动:适才婆婆传授自己的“谷三剑”,正可使来试试!手随心意,第一式“红日初”已然使出,这一式,剑身自下而上,不急不徐,首先护住胸口以下,及至当胸,剑势活脱一动,恰如红日喷薄而出,剑尖一转,激射燕驭轲颈项“天突穴”,端的劲急。

    燕驭轲功夫本来在他之上,正自从容出招,陡然见他剑招如风云突变,怪异凌厉,心下一骇,抽身后跃,一个“铁板桥”,堪堪避过剑锋,罡风袭人,面皮被剑气一激,火辣辣地炙痛。燕驭轲一时势窘,败中求胜,暗施辣手,翻腕一式“菰雨生凉”,剑尖上挑,直撩林慕寒下阴。

    林慕寒心头愤恨,全不避让,手腕一抖,那剑立时化做千条万条金色阳光,四面八方激射而出,正是“谷三剑”第二式“天下闹红”。这一剑气势非凡,燕驭轲顿觉眼前红光耀眼,手中单剑早被粘住,绞飞了去,霎时胸口、右臂多处中剑,血流如注,仰面跌倒在地。

    林慕寒剑尖一指燕驭轲胸前要害,却并不刺下,朗声道:“今日之事,乃我与燕驭轲之间的过节,与他人无干,我这便带他去见师父评理,大师兄、大路、小路,你们不要阻拦。”说罢在燕驭轲腋下一提,夹住他胳臂就往外走,对余人全不理会。燕驭轲神情委顿,无力挣扎,只得随他去了。

    杨铁崖、路不平、路难行见林慕寒突然使出如此绝妙的剑法,两招之内便打败了燕驭轲,都呆在当地怔怔地没有反应过来。三人之中,杨铁崖剑法最好,差不多已尽得剑圣真传,但林慕寒这两手剑法却是他从未见过的,分明不是师父所授,而上午与郭旌阳打斗时,林慕寒似乎还不会,怎么离开圣剑门才半天的功夫,剑法便如此的突飞猛进?林慕寒平日里朴实厚道,既不潇洒也不豪迈,半日不见怎的咄咄逼人?杨铁崖心中升起许多疑云,他望着林慕寒的背影沉默片刻,隐隐感到心惊,对大小路道:“走!我们也去见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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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更深人静,公孙叹房内灯光依旧明亮,远远传来悉悉蔌蔌的声音,杨铁崖三人走进屋子,见公孙叹正和一个年老的道长坐在当中座位上,那老道六旬开外,一身黄袍,清瘦冷峻。他二人正自执杯畅饮谈笑,看样子说得十分投机。

    林慕寒、燕驭轲却垂立一侧,低头默默不语。那道长是青城山参寥道长,今日午时来拜会公孙叹的,两位剑术名家一见如故,引为知己,目下已是三更时分,这二人依然饮酒论剑,谈笑甚欢。杨铁崖心道,想必是林慕寒适才进屋叨扰,坏了气氛,令师父不快,这才被喝令伺立一旁,想到这里,一时也未敢多言。大路、小路对师父向来敬惧,垂首侧立,目不斜视。

    那有天道长正自夸夸其谈,道:“世间传说‘黄裳剑法’举世无双,见之者寥寥,怕是浪得虚名吧,除此而外,公孙先生是名副其实的剑术天下第一了!”忽见进来的人多了,便闭了嘴巴,不再说话。公孙叹谈兴正浓,见他骤然停口,急道:“道长嫌有外人说话不方便么?”说着一拍大腿,叫道:“是了,我们谈论高超剑术,怎么能让小辈们扰了谈兴?铁崖,你带四位师弟出去吧。”

    杨铁崖一躬身,答了声“是!”抬眼盯着林慕寒。林慕寒避过他的目光,却不去理会,固执道:“师父,刚才弟子说的事……”

    公孙叹“哦”了一声,道:“原来是你啊,你上午不是生气走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刚才跟我说了什么?你不是不再认我这个师父了么,为什么还回来见我?”

    “师父……”林慕寒喉咙哽咽,原来自己适才的话,师父全未入耳,自己适才进门,他也全没放在眼里,眼下居然方始认出自己是林慕寒!满腔委屈,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稍停片刻才道:“弟子已经打听清楚了,他,就是他以弟子的名义向铁衣教下的战书!是这厮背地里害我,我即便要走,也要把事情澄清再走。不是我的过错,我不能白担着!”说着,剑尖一指瘫软在地上的燕驭轲。

    公孙叹一拍桌子,怒道:“你把驭轲伤得如此之重,你还有师兄弟情谊么!哼,你既然这么有本事,还来找师父干什么!”

    林慕寒有口难辩,师父根本不听自己说的话,全不问燕驭轲为何陷害自己,反追究自己打伤他的事,立在当地,十分气苦,“我,我……”了几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杨铁崖插口道:“林师弟,有事大师兄给你做主。若不公允,明日再来请师父公断不迟,我们不要在此叨扰师父雅兴。”

    话音刚落,门外飘然走来一个紫衣少女,正是公孙书宁。公孙姑娘轻移莲步走到公孙叹身边,一手扶住公孙叹肩膀,一手轻捶他的后背,笑道:“爹爹不要生气,还是让大家把话讲明吧。”

    公孙叹虽对女儿十分娇惯,仍呼呼地直生闷气,也不说话。杨铁崖上前一步,道:“容弟子秉过,适才我与燕师弟、大路、小路正自喝酒……”

    “铁崖,你又喝酒了是不是!”公孙书宁嗔道,说话之间脸上已有不悦之色。

    杨铁崖慌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陪他们饮酒,我自己滴酒未沾。自从答应你戒酒,我再没有破例过。”

    公孙书宁扭头问大路道:“大路,是么?”大路恭恭谨谨回答道:“是,大小姐,大师兄一口也没有喝。”

    公孙书宁却不说话,走近杨铁崖,在他面前轻轻嗅了嗅,没有闻到酒气,抿嘴一乐,道:“这还差不多。”

    杨铁崖神情舒缓,憨憨一笑,轻道:“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转头对公孙叹道:“我们四人正饮酒时,林师弟突然跑了来,进屋便出言无状寻燕师弟晦气,我们劝他坐下喝酒也不行,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动起手来。林师弟将燕师弟打伤,便擒来找师父说话。”

    林慕寒踏前一步,道:“不错!我寻燕驭轲晦气,因为怀疑是他向铁衣教下战书,挑起两派争端。”

    燕驭轲在地上呻吟着辩解道:“我没向铁衣教下过战书。”

    林慕寒大怒,一把抓住他胸口衣服,将他提起,喝道:“你……”燕驭轲适才中剑受创,羞愤难当,体力精神极是委顿,此刻伤口血痂刚刚粘连在衣襟上,时下被林慕寒一抓一提,又是一阵撕痛。皮肉虽痛,精神却为之一振,体力也已舒缓过来,燕驭轲将林慕寒手腕一拨,反驳道:“你说战书是我下的,证据呢?”

    林慕寒道:“哼!你还想抵赖?大师兄他们都在这儿,刚才你明明已亲口承认!是好汉的现在不要抵赖!战书就是你下的,那日上午郭旌阳来拜山,你在一旁极力撺掇,生怕两派矛盾不大,这就是最好的佐证。当时情景,诸位师兄弟都历历在目,你是赖不掉的!”

    燕驭轲道:“那日铁衣教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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