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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

作者:于晴
更新时间:2017-11-15 14:58:13
淡淡的羞涩改变了她一向冷漠的脸,显得有些动人而……迷惑人心。他的胸口压了块大石,想要她的念头加重。

    究竟是他的审美观出了差错抑或太久没有女人才导致的错觉?竟觉得她的气质让她柔美起来。

    “你结结巴巴的,是要说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讥道。

    “对三少爷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对我可是一辈子的事。”她的神态认真而严肃,像在思考该不该说。

    过了会,她像下了决定的直视他。

    她的黑瞳幽深而今人印象深刻,然而她下一句话让他忽略了她的眼睛。

    “我曾说我有仰慕之人,而这分仰慕几乎长达十年。”

    “这话你可以留给你仰慕的男人,不必在我跟前唠叨。”他没好气地道。

    “现在他就在我面前,也就是你,聂封隐。”

    ※※※

    “我?”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是的,我仰慕你。”她照实说道。每一句话说出口了她都皱了下眉头,像是出自认真思考而又百般不情愿下的产物。“也许,我还有点喜欢上你。”她说得不太肯定。

    “喔,那可真是晴天霹雳。”他半是讥道。喜欢?喜欢上他哪里?又仰慕他何处?连她自个儿都常有迟疑之色,要如何说服他人?

    她似乎浑然不觉自己惑人的魅力,向他靠了靠,她过臀的长发又缠上他。他伸手抓住了一小撮乌丝,软而滑润的触感让他低低抽了口气。

    “你不相信?我仰慕你,因为你是写跋的聂封隐。也许你已经遗忘,但我还记得那一年见到你的时候,你手里拿的正是(如意君传)……”

    “上古园终年不见外人,你是哪一年见到我的?”他的声音沙哑。清纯的香气逼人,宛如处女体香。

    这些时日以来,即使是以丫鬟之身,也隐隐约约流露出她独特的气质。她的气味混合着她的行止举动,交织出魅人的诱惑。是不是曾经有人发现她这样的一面?

    忽视了她的容貌,纯凭男性的感宫挖掘出她的女人味?

    “三年前在书肆里,我曾经有幸与你说过几句话。”她吐气如兰,喷在他脸庞上的气显得冰凉而酥麻。

    然而她的字句提醒了他,她所仰慕的也不过是曾手脚健全的聂封隐。现在的他算什么?

    一个不会走的男人!她所着迷的,不过是虚幻的假象,现在而真实的聂封是一个凡事需要人代劳的男人。

    “三少爷?”她状似要爬起,发现他的手臂制住她的腰间。她抬脸,面露迷惑。

    他虽然无法行走,但依旧有力。他的黑瞳眯了起来。“你说,你仰慕我?”

    “是的。”

    “是独一无二的?”

    “在我心目中,是唯一的。”

    “曾经,有多少闺秀仰慕聂封隐,为了一睹我的容貌,守在书肆外头的不是没有,而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瞧见我之后会脸红心跳了。”

    她皱眉。她仰慕的并非他的容貌,在她以为聂封隐是个老头子之前,就已经十分倾心他的文采。想要解释,却觉环住腰闲的手臂将她拉近。她惊诧的睁圆了眼,隔着彼此的衣衫,她的身子贴住他温热而男性化的身体。

    “你要如何证明你喜欢我、你仰慕我?”

    “啊!”心跳遽增,是她的或是他的?他的举止已经非常明显了。“三少爷。

    ……你是要我……献身?“说出口,才发觉声音是乾涩的。

    “你说呢?”他的脸庞与她只有一寸之远。他的眼半垂,透露的黑瞳是似曾相识的欲望。

    她懂的,在她的家族里,她曾经看过这样的眼神。她厌恶这样的眼睛,充满情欲而淫秽,然而他的眼并不让她有恶心的感觉,反而像是深邃的黑洞,将任何瞧着他的人吸了进去。

    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你……想要我?”

    “我想要女人。”他低沉说道,神色复杂难读,唯一看得出的是他的欲念。

    那就是只要女人,任谁都可以喽?这样无情的话,着实有些伤害她。她垂下眼思考,他的气味混合她的,陌生又熟悉,却让她喜欢上这样的味道。

    她再抬起眼时,下定了决心。“倘若……倘若你愿意治疗双腿,那么……

    那么……我可以……可以……“

    他的眼紧眯了起来,剑眉横竖。她仰慕过去那个聂封隐,仰慕到可以为他献身的地步吗?该死的丫头,她开始自以为是牺牲品了!如果今天她仰慕的是旁人,那么,她是不是也让另一个男人要她?

    “你的身体这般廉价吗?该死的令人作呕!”他暴怒道。

    猝不及防的,她被推开,还来不及作任何反应,就跌下床铺。

    “噢……”她低低呻吟一声,后脑勺传来疼痛,眯弯了的眼瞧见他似乎想伸出手抓住她,是她错看了吧?

    他的脾气反覆无常,今人又恨又无所适从。她迷恋他的文采,在乍见他以轮椅为行走工具时,不得不说是十分讶异跟……心痛,但那无损于对他的仰慕。纵然他的双腿不便,但依旧能读能写,有丰富的学识及专业能力,这就足够构成她迷恋的因素了。老实说,他的腿是不是能治愈,并不会影响聂封隐给她的观感,但如果他能伤愈而恢复到那个意气风发的聂封隐,那么她愿意一试。

    他的面容仍然恼怒着,也撑起了身躯坐直。“你给我站起来。”他的语气和缓了,似乎与那张臭脸不搭。

    她没忖思太多,扶着椅子摇摇欲坠的爬起来。

    方才摔下来,摔得头昏脑账,全身骨头痛得要命。

    乌云遮掩了月色,他的脸庞陷进一片阴影当中。老实说,她的视力并非很好,她半眯着眼,仍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你过来。”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显得低沉而无怒气。

    他不再莫名其妙的发脾气了吗?

    她有些跛的走到床沿,忽感一双手扶上她的腰际。

    “有没有受伤?”

    “我很好……”

    “不再自称奴婢?”他的脸庞似乎抬起,眼瞳神的闪烁。“你不是一个有奴性的丫头,如果我叫你脱下衣服呢?”

    她皱眉,声音清凉如水。“你会让人治你的双腿吗?”

    “啊,你在谈条件?就为了我的双腿?我能行走,对你有何好处?你以为我同你燕好,就必须给你名分?”

    “我没想过要嫁你。”

    “假话。”她的人就在他的双腿之间,几乎能感受到她的纤细柔软,女人味十足,她的气味像魔网罩住了他的嗅觉。

    “实话。”她坚定答道。

    “你认为在经过这一夜后,有任何正经的男人会娶你吗?”最多,是他将她许给某个聂府的下人,不是鳏夫便是某个有缺陷的仆人。她的年岁不小,已在选择夫婿上有了限制,而如今失了身,又无任何富贵的背景,她能嫁的男人将会屈指可数。

    她沉吟了会,微微偏着头,说道:“我没想这么多。人们总是因想太多而遗忘了天亮后又是一个未知数,也许,明天我会死于非命呢。”她迟疑了下,解开腰间的织带。

    “我之所以仰慕你,也许是因为我是一名女子,很多事情无法去做,而你却能做到。你开书肆为大明朝创造了书册的鼎盛时期,你引进了最新的印刷技术,你为上万册古书写跋,担起为年轻的读书人作起导读的工作,你不用武,只拿一枝笔与满腹才华就能让你流芳百世,这样的聂封隐即使断了腿,光采依旧不减。”鹅黄的外衣滑落地面。她的心在狂跳,他听得见吗?他说,没有女子会为他脸红心跳,难道他看不见她的害羞及仰慕吗?

    “一次一个小愿望,只要肯尝试,愿望就会成真。这是我二十二年来所坚持的观念,我希望你的双腿能治愈,是私心也是期盼过去的聂封隐与现在的你能寻找出一个平衡点,我便心满意足了。”然后,她就要走了,在被发现之前。

    也许,她还来不及走,就被章家发现而死于非命,未来的事谁知道呢?倒是真没想过嫁人这一环。她的愿望在三年前就已停止,直到再见到他,他莫名的脾气源自于他的伤残,她不在乎他能否行走,但如果因为他的腿愈而能重拾过往的自信与风采,那么她的“牺牲”是微不足道的。

    她垂下眼。也许,她比想像中的更为喜欢他这个人,才会认为与他肌肤之亲并不这么令人讨厌。他的手掌贴上她的肌肤,有些燥热,有些酥麻。

    “是谁让你来说服我的?四少爷?”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感。“你只不过卖身三年就这么听话?”

    “他是提过,但我是心甘情愿。”她的身子微微发颤,语气也因而有些颤抖,但她抓住他的手摸上她的心。“我看着你,我会脸红、我会心跳,你可以感觉得出来。就算你一辈子都得坐在轮椅上,我对你的仰慕也不减,但如果你因为你的双腿而让你的才华就此告终,那么将是你做过最愚蠢的事,说什么我也要你的腿治愈。

    ……“她的心神不稳,有些恍惚。

    即使距离如此相近,即使她努力想要看清楚,仍然看不见他的反应;黑夜之中有的只是彼此的呼吸,他的触摸影响了她的体温及心跳。她看过一些戏图,明白将要发生的事情,她难以想像跟其他男子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唯有他,她尚能忍受――“我做过最愚蠢的事情,就是将你留在身边。”他打破属于他的沉默。掌下的心跳如此快,快到他几乎以为这丫头就快昏厥了。“现在,我要看看你的仰慕能持续多久?我要留你在身边,如果你能继续维持你自以为是的观感,那么,或许我会考虑让人治疗我的双腿。”

    他的手移到她肚兜上的细绳,低沉的声音充满讥诮:“更有趣的是,或许当天亮之后,你会发现跟一个双腿无力的男人上床是多么的令人生厌,那时你会后悔今晚所说的一切。”

    “我们可以赌赌看。”

    他的黑瞳在漆黑的夜里注视着她,她的语气稳定,但她火烧似的脸颊漏出她的青涩与不安。

    他眯起眼。“有何不可呢?”他将她拉下,融进黑暗之中。

    ※※※

    张开眼,又是陌生的景象。全身痛,感觉回到了来聂府的头几天,净是劳动工作,几乎连喘气的空间也没有。

    璇玑掩嘴打了个呵欠,翻身,从眯眯眼里颅到一个男人在看着她,很眼熟的男人。他就躺在她的身边,眼瞪眼的。

    “这一定是在作梦……”她喃喃道,眼里带笑,伸出手摸上他的脸庞。

    “现在,你可以下床了。”

    “呃。”她坐起,一身纤细的赤裸提醒了她昨晚发生的事情。她的脸胀红,爬过他的双腿下了床。

    她动作俐落的拾起鹅黄色的衣裙,背着他往身上穿。

    “你忘了肚兜。”他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呃噢。”

    单音节的发音让他蹙起眉头。他撑起身体,靠在床柱上,眯眼注视着她被上衣遮盖住的身子。

    “你吵得我一晚没有办法入睡。”他的语气并无恼怒之意,倒像试探。

    “呃。”

    他的嘴唇撇了下,有些上扬。“你转过来,”

    她乖顺的转过身面对他。脸上没有羞赧之意,只是半垂着惺忪眼,摸索身上的饰带。

    好几次,她端着洗脸盆来,也是这个没睡醒的模样、她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显得特别听话。

    “你昨晚又作恶梦了。”他问道。就是因为半夜她打地铺,发出的梦呓声才惊醒了他。

    她的梦呓声不大,但从语调里流露出十分痛苦的模样,尤其……得到她之后。

    她在沉睡里依旧被恶梦所缠。

    “我常常作恶梦。”她顺从地说,隐忍了个呵欠。

    “什么恶梦?”

    “一屋子好臭的气味……十娘上吊了,五娘在房里偷汉子,我瞧见了,所以她想除掉………

    除掉……“她迟缓的住了口,似乎纳闷自己说了什么话,随即轻拍了拍白皙的脸颊,朝他福了福身:”三少爷要打洗脸水吗?“

    “你过来。”错失了得知她恶梦的来源,让他不悦。能喊得出十娘、五娘的,表示确有其人。五娘想要除掉谁?她吗?

    秦璇玑本身就如同璇玑图一般的谜样。即使反覆再读,依旧读不完她的神;她的背景绝不若她所说的是私塾夫子之女。一般的读书人多少都染有书卷味,然而因为环境的不同,所拥有的气质也有所区别。一个乡间单纯的私塾夫子之女是不会在半夜作有人杀她的恶梦。

    她走在他面前,唇畔有些笑意,纸香的气味依旧,但淡了不少,她的身上也沾了他的味道。

    “你笑什么?”

    “奴婢有在笑吗?”她摸了摸自己的嘴。

    那张朱唇在昨晚是生涩而柔软,他的眼眯起。

    “是的,你是在笑。”会称自己“奴婢”,表示她清醒了。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当她恢复成那个规矩而乖巧的丫鬟时,她会自称“奴婢”。

    “那必定是因为三少爷的双腿健愈有望了。”她弯起眼,笑道。

    他注视着她,目不转睛地,忽然伸手抓住她的腰。

    “三少爷?”

    “你的肚兜露了出来。”他说道。是他多心了吗?方才,她的笑让她显得有些……模糊,几乎要以为她快消失。是她的恶梦引起他的错觉吧?他盯着她懊恼的翻弄上衣,外衣滑落半肩,露出雪白的凝脂肌肤――门咿哑的推开,是朝生一如往昔的进房来服侍他。

    他眯起黑眼,吼道:“出去!”猝不及防的,在她的惊呼声里,将她拉跌进怀里――她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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